第一卷_第439章  趙蘇彧的痛苦

第一卷_第439章  趙蘇彧的痛苦

提起苗疆的聖吟草,閑雲大夫那雙眼睛中好似起了不一樣的情緒,他繼續把瓷瓶拿在自己鼻間嗅了嗅,眉峰緊緊蹙起,苗疆的東西的確有些難以辯解,但這若是齊雪寧給趙晚樓留下的後路,那是什麼後路?

按照正常的情況,趙晚樓的身體除了給李隱一些血后,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危險才對。

但齊雪寧給趙晚樓留了後路,那就是聖吟草還是給趙晚樓帶來了危險。

李德元說趙晚樓有了身孕,體內的血對李隱的病就沒有多大的作用?這其中是不是他錯過了什麼?

閑雲看了一眼李隱臉上的氣色明顯的比剛剛好了很多,這麼說來,趙晚樓體內的血對李隱還是有作用的。

「趙姑娘,這是你大伯給你的,而不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閑雲帶着困惑的語氣說道。

趙晚樓擰眉,看來這個閑雲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了,說道:「這是大伯給我的。」

閑雲開始沉默。

趙晚樓便把從贏夙那裏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聽聞食用聖吟草后的女子,體內的血沒有再生的能力,用一次就會少一次,是真的嗎?」

「若是我有了身孕,會不會很有危險?」趙晚樓深深的看着閑雲的面容,想從閑雲臉上看出什麼來:「比如分娩時,會不會……」

趙晚樓說這句話的時候,贏夙恰好走至大門處,他原本要踏進房中的腳又收了回去。

閑雲的眉峰皺得更高了,他說道:「這應該是不存在的,如果聖吟草有你說的那種情況,那麼你母親當初就不會在有你的時候食下聖吟草,因為你母親也沒有辦法確定你生下后你的血能不能夠讓李隱痊癒,所以你的血那麼寶貴,怎麼可能會沒有再生的能力?其實你應該是沒有任何的危險才對,起碼是在這聖吟草的驅使下,可能最危險的,應該是李家對你的禁錮,因為他們想要把你困在身邊,好讓李隱的身體慢慢痊癒。」

趙晚樓聽着閑雲的話,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其實往深處一想也對,若是她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怎麼來給李隱治癒病痛?她母親又不是傻子。

門外的贏夙聽到閑雲的那番話,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看來沅卿給他的消息,是真的不可靠。

「趙姑娘,你這個東西,能拿給我觀察觀察嗎?」閑雲大夫說道。

趙晚樓有一絲的為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東西她不是特別的想留在別人的手中,不過她深深一想,這個東西留在她這裏,的確是沒有什麼用,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

閑雲淡淡一笑:「趙姑娘放心,會完好無缺的歸還在你手中的。」

趙晚樓便起身,說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閑雲微微頷首。

「那我就先回去了。」趙晚樓說道。

閑雲立即叮囑道:「回去好生修養,你脈象不錯。」

趙晚樓淡淡笑着,頷首過後便直接走出房中,就看到了門外站着的贏夙,她眼中閃過欣喜,打算把剛剛閑雲大夫說的告訴給贏夙。

就見贏夙說:「我聽到了。」

「大人,你不高興嗎?」趙晚樓蹙眉,她怎麼看到贏夙的神情很凝重?

「我高興。」贏夙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只是心疼你,明明這是正常人都有的情況,落在你身上卻是另一種心境,晚樓,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一絲的委屈。」

趙晚樓聞言,鼻子微酸,到底是忍住了發熱的眼眶,贏夙不止這點好,他真的很好很好。

「走,回家,回我們的家。」贏夙牽着趙晚樓的手,離開。

在游廊轉角處的趙蘇彧看着趙晚樓與贏夙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如果是換做他,肯定做不到像贏夙這般,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算那個夢只是一個夢,趙晚樓夢到后,就杜絕那個夢中的一切可能。

這一刻,趙蘇彧漸漸的釋懷了,好像,看到趙晚樓能過得如此好,原本想要得到的,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現在他最想要的還是,能夠徹底的脫離左棠的掌控。

這時,李德元恰好走出來,在看到趙蘇彧的時候,李德元問道:「蘇彧,千戶大人與晚樓回去了?」

「是的。」趙蘇彧回答。

李德元會心一笑,他走進趙蘇彧,說道:「蘇彧好像變了很多。」

「這人,都是在經歷中變化的,德叔也不是嗎?」趙蘇彧露出久違的笑容說道。

李德元點頭:「蘇彧說的對,都是在經歷中變化的,所以以後很多話都不能說的太滿。」

趙蘇彧笑而不語。

「今日多謝蘇彧了。」李德元真摯的說了這麼一句。

趙蘇彧笑了笑:「德叔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前來,也是有事情有求於德叔的。」

李德元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問道:「那我猜猜看,蘇彧是有什麼事情求我?」

趙蘇彧太了解李德元了,在李德元這裏,除了那個葯以外,並不會有什麼別的事情。

「你想通了嗎?想要逃脫左棠的掌控?」李德元直接明了的說道。

趙蘇彧眼眸半斂,沉聲說道:「德叔,說實在是點的,我這樣的人生真的值得嗎?其實,棋子哪裏還有什麼人生?只是我不想將就這樣的人生罷了,如果我不成看過光明,應該就是一顆合格的棋子了,奈何我見過太多的溫暖,我想要的東西也太多太多,人活着一生,總不能為了別人而活着。」

「德叔能明白你的心境,只是,左棠掌控你的東西,是你自幼就吸食的,左棠就是想着你會叛變於他,所以給你吸食的東西,比一般蠱蟲都還要厲害一些,甚至可以說是兇悍,應該是沒有什麼解藥,蘇彧啊,德叔……」

趙蘇彧頷首一笑,打斷李德元的話:「我知道後果是什麼,大不了借用那個葯一輩子,德叔,我並不是想要斷掉那個東西,只是想把那個東西掌控在我自己的手中,我也知道我這個,不可能有痊癒。」

「以前我都是從德叔你這裏,那那個東西,這個月是我身邊劉管家親自給我,也算是知道左棠也不想與德叔你有什麼瓜葛。」趙蘇彧含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除了左棠手中有那個東西外,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或者別人手中有?」

李德元一時啞然,他看了看趙蘇彧,又別開視線,說道:「我帶你去漸漸閑雲大夫,藥王谷可能會有辦法。」

趙蘇彧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其實他與藥王谷並沒有什麼交集,如果有李德元的引薦,或者說李德元能夠說服閑雲幫他一個忙,那麼,他也不後悔幫助李德元這些忙。

「多謝德叔了。」趙蘇彧感激的說道。

李德元擺了擺手,說道:「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陣營中的人,應該相扶扶持才對。」

閑雲大夫看着又折回來的李德元,又看向李德元身後的趙蘇彧。

李德元連忙上前把趙蘇彧的情況說給了閑雲聽,閑雲走上前,說道:「我替你把把脈。」

趙蘇彧伸出手來。

閑雲眼中閃過怪異,說道:「按道理那個同心散會讓人面色蒼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才是,怎麼見公子面色紅潤,猶如正常人一般?」

趙蘇彧皺眉:「可否是因為我自小食用的關係?身體已經完全和同心散相融了?只是不食用的話,身體就會猶如千萬隻螞蟻啃食一般,痛苦難耐。」

閑雲沒有回應趙蘇彧的話,閉上眼睛,細細的把著脈象。

約莫過了片刻,閑雲睜開眼眸,深深的看向趙蘇彧說道:「應該是,同心散中還摻雜了別的痛惜,如果單單隻是食用了同心散不可能像趙公子你這般正常。」

趙蘇彧當然是聽懂了閑雲口中的『正常』是什麼意思,只是他困惑住了,他從小聽到大的就是同心散,除了同心散再也想不出別的東西來。

「可否把你吸食的同心散給我看看?」閑雲大夫問道。

趙蘇彧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疊細小的紙塊,閑雲大夫接過。

趙蘇彧與李德元對視了一眼,只見閑雲大夫把紙塊打開,看着紙塊中央棕褐色的藥粉,屏住了呼吸。

閑雲用手捻起棕褐色的藥粉,拿到鼻間嗅了嗅,然後快速的把指尖的藥粉給彈開,神情凝重的看向趙蘇彧。

「這,難道這根本就不是同心散?」趙蘇彧緊皺的問道,是的,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想要戒掉這個東西,因為他知道是永遠不可能的,他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等待他的只有無盡的痛苦,那種痛苦是誰都不能理解的。

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到生命的盡頭能完全的掌控能掌控他的東西。

「這裏面摻雜了聖吟草的花以及果實。」閑雲重重的說道:「聖吟草剛剛從地面長出的時候是極好的藥材,就比如趙姑娘那般,不會有趙姑娘的命,但趙姑娘體內的血能夠救治李隱的命,但聖吟草的花以及果實,那便是劇毒,只是兩者相融,又會變成另一種東西,就如同趙公子這般,聖吟草的每處的功效都不一樣,而且還要把持好所有藥量才能夠出你這樣的效果,看來給你這個東西的人,是個很厲害的人。」

「起碼是能夠很好的掌控藥量的人。」

趙蘇彧沒想到他吸食這麼多年的東西裏面也有聖吟草,他聲音都變得僵硬起來:「那,那也就是除了苗疆,除了左棠,沒有人能夠把控這樣的藥量?或者說是,一個不小心,我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然,左棠怎麼好掌控你?」李德元開口:「你想想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若是左棠給你的葯是那麼容易把控的,那你不是早就逃脫了他的掌控?」

趙蘇彧的臉徹底了冷了下去,是了,左棠那麼聰明,怎麼會把他這樣的棋子輕易的逃脫掉?

閑雲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面上,一手負在後背,說道:「左棠籌謀這麼多年,趙公子算是他手中最重要的棋子,你對他也很重要,他不會輕易的要了你的命,如果趙公子想要徹底的擺脫左棠的掌控,應該很難。」

趙蘇彧面色顯了一層灰色,所以他是逃脫不了左棠的掌控了?

「而且,趙公子自幼就吸食這個東西,還能保持身體健康,也屬實難道,看來左棠只是想讓你聽話,並不想要你的命。」閑雲又說道。

趙蘇彧重重的落在在梨花椅上,神情獃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德元皺眉:「閑雲,你看看有沒有辦法,讓蘇彧……」

「二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也放心,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儘力而為,像趙公子這樣的情況,我沒有遇見過,也願意試一試,只要趙公子能夠承受一些痛苦,辦法還是有的。」閑雲笑着說道。

趙蘇彧一聽還有辦法,他又有了驚聲,說道:「只要能夠讓我不依靠同心散活着,多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

「趙公子先不用這麼說,因為那痛苦不是趙公子所想的那種痛苦,趙公子嘗試過沒有及時吸食同心散的痛苦,或許比那種痛苦還要厲害個兩三倍。」閑雲皺眉:「只要你願意,我都能可以嘗試。」

趙蘇彧一時有些難以抉擇,比得不到同心散還要痛苦,他該怎麼樣才能挺過來,此刻趙蘇彧的心很冷,很冷,也恨為什麼命運要這般待他?

為什麼別人就能夠有完好的人生,不管遇到什麼,起碼不會被任何人掌控,而他生下來就是一個人的棋子,還被如此掌控,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到此上輩子造的什麼孽才讓他有這樣的人生?

「蘇彧,你可以好好想想,這樣的事情你不能一時就抉擇,更何況現在左棠還願意給你同心散,你就不要想的太多,更何況,又不是只有這一個辦法,最重要的是,人都有一死,若是,左棠……」李德元說的欲言又止:「你明白德叔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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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奸臣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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