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  戰火欲起情意切

一九八  戰火欲起情意切

「即便他有辦法我們也不能讓他打過來,我們要打到河對岸去。」風辭說罷,指了指地圖上河流對岸的兩處,「對他們而言,最佳紮營地點是這兒和這兒,這兩處都在譙州府境內。我們還得截住他的退路,儘快讓風瑨帶兵趕去他們後方。」

「風瑨此刻應該已經從西南營開拔了,不過從西南營到譙州估計得大半個月。」亓官颯微微蹙了眉頭,盤算著不知來不來得及。

風辭亦在思忖著什麼,半晌道:「先密切注意饒儲的動向吧。」

「嗯。」亓官颯點頭道,「北營的十五萬兵力明日便可在鎬安城外集結,只待發號施令。」

「你先回去吧,上戰場前先把家裡安頓好。」風辭說道。

「行。那我先走了。」亓官颯將聖旨往懷裡一揣,對風辭道,「地圖放你這兒吧,我已經記在心裡了。」說罷沖琴約點頭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琴約看著亓官颯走出書房后,悵然地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年後又要起戰火了,唉!」

風辭走到她身邊溫柔地攬過她的肩頭,道:「別怕,我不會讓饒儲有機會打到鎬安城樓下的。」

「真的嗎?」琴約抬頭疑惑地望著風辭。

「不相信我?」風辭揚了揚眉反問。

琴約輕輕搖頭,眼含憂愁:「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擔心。」

風辭心下也知戰局難料,硝煙無情,他不敢十分肯定能戰勝對方,但看著琴約憂慮的眼神,他太心疼,於是摟緊了她,寬慰道:「上回在屺芒關我可是讓風瑨他們以少勝多了,這回我們的兵馬比饒儲還多出五萬,不出意外,定能擒住他。別太擔心了。」

琴約咬了咬唇,突然提議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啊?」風辭似是沒聽清她的話,定定地看著她。

「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樣一個人在家裡擔驚受怕,倍受思念煎熬了。」琴約眼裡帶著迫切的懇求之意,「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只在幕後出謀劃策,無需上陣殺敵,我也跟著你在帷幄之中,不會有危險的。」

「不行!」風辭一口回絕,神色堅定而嚴肅,「刀槍無眼,兩軍交戰不是兒戲,你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去得?」

琴約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臉上的憂愁變濃,苦苦央求道:「言郎,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時時刻刻跟著你,不隨意亂走,不給你們添麻煩。我只想與你一同面對槍林箭雨,一起面對生死,不想獨自一人在家倍受憂心的折磨。」

風辭仍然不為所動,他豈能讓她上戰場?那可是隨時都會丟了性命的,萬一有什麼不測,他如何承受得了?輕輕推開琴約,凝視著她,風辭鄭重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同去的,你怎麼求我都沒用。你知道,戰火無情,萬一你有了什麼閃失,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你嗎?」說道後面他語氣中帶著難言的痛意與恐懼,之前琴約墜落山崖,幾個月找不到蹤影,他差點便再也見不到她,那些日子裡,他以為他就要永遠地失去她了,哪種痛楚太深刻,太難熬,他絕不要再承受一次。

琴約定定地與風辭對望了許久,看懂了他眼裡的擔憂與恐懼,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堅決,她知道他之所以這般拒絕自己的懇求,都是因為愛。他愛她,所以才害怕失去,想讓她里戰火硝煙遠一些。

「好,你不同意,那我便不去了。」琴約還是放棄了。如果待在家裡能讓他安心些,那她便順從他的意思吧。

風辭見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著實鬆了一口氣,那麼倔強的她,肯這樣妥協,他很開心,復又抱住她,低頭親了親她的前額,然後又吻了吻她的面頰,可是好像還沒滿足,索性含住了她的水潤的嬌唇,一下一下吻個不住。

「嗯……」琴約不自覺地閉上雙眼,雙手環緊了他的後背。二人的唇齒相互嬉鬧、痴纏,感覺越來越濃,越來越烈,猶如盛夏驕陽炙烤大地,連周圍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風辭忍耐不住,一把橫抱起琴約,騰空飛向了卧房,闖進卧房,便大步邁向床榻,將琴約輕放在榻上,他自己也翻身上去,還不忘蹬掉皂靴。

琴約眼神迷濛地看著她,細弱地嬌聲問道:「要不要先去沐浴?」天氣有點熱了,不沐浴身上有點粘。

「等不及了。」風辭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待會再洗。」

說罷俯身張嘴牢牢包住了琴約微啟的粉唇,不讓她再出聲。激動人心的吻沒有停止,琴約的繡衣羅裙也一件一件被擲落在地,很快兩人便親密無間,身心交融。

或許不日將面臨戰火紛飛,這個夜也就變得無比的珍貴。情意太濃,他兩人多想這樣的夜一直持續下去,明日晚點到來……

許久之後,天微明,風辭醒了,眨了眨眼,伸手往旁邊摸去,卻沒摸到愛妻,他側頭一看,琴約不在榻上。

這麼早,約兒去哪了?倏地坐起身,他撩開床幔往外看,瞧見外間點著銀燭,方才放下心來。

「約兒,怎麼不睡覺?天還沒亮呢。」風辭邁步走至琴約跟前睡眼朦朧地問道。

「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怕吵著你,乾脆起來了。」琴約大約是寅時醒來的,因為一直想著風辭要上戰場的事,便再也無法入睡了。她向來如此,心裡一旦有事,便會難以成眠。

「你在綉什麼?」風辭看著她手中的絹帛問道。

琴約將素帛展開拿給他看,是一塊素色手絹,角落裡綉了「平安」二字。

「再綉上我的名字就完成了。到時你隨身帶著這個手絹,就好比我跟在你身邊了。」琴約微笑道。

「你不睡覺就為了綉這個?」風辭有點心疼。

「你不喜歡?」琴約抿了抿唇望著他。

「當然不是。你繡的,我怎麼會不喜歡?不過你這樣都沒休息好,我心疼。」風辭雙手撫上她的臉龐,拇指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她的眼底,眸光中是百般柔情。

「我怕你明日突然有急事走了,來不及綉完給你。」琴約道,「你不讓我去,讓你帶點我送的物件也好。」

「好,」風辭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溫聲道,「你綉完名字,便趕緊來睡覺,你不休息好,我如何能放心?」

琴約點頭應道:「嗯。你先去繼續睡,我一會兒就綉完了。」

風辭想了想,往她身旁一坐,雙臂圍住她的腰身道:「我還是陪著你吧。」說不定明日一早有什麼緊急情況,他還真就突然要離開了,不如現在好好在她身邊陪著她,跟陪一會是一會,他心裡是萬分不舍。

「可是你這樣我不方便刺繡了,會耽誤功夫的。」琴約輕笑道,雖然喜歡他這樣時刻想陪著自己的樣子,但更想讓他多休息一下。

風辭這才放開她,站起身久久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抬步往裡間走去。

同樣的夜晚,亓官颯與扈沚蘺也難以安睡。

自亓官颯上次從邊郡回來,只在家中待了一晚,便又去了軍營,今晚又是深夜趕回府中。一回房,見扈沚蘺從床上起身,他衝上前去捧著她的臉狠親了一陣,便叫人將兒子送去了母親房內,然後又利索地去沐浴一番。

等到他洗完穿著褻褲進來卧房時,扈沚蘺紅著臉問道:「你怎能連褻衣都不穿,萬一叫人看見了……」

「這夜深人靜的,那還有人來這?剛才送兒子去母親房間的侍女還是我讓人去叫醒的呢。怕什麼?」亓官颯絲毫不在意,閂好房門,走到床榻便,徑自解下褻褲的系帶。

扈沚蘺自然明白他的用意,臉上頓時一陣火辣的感覺,她挪開了目光,不去看他那不著一物的健碩身軀,兀自想爬到床榻上去。

哪知亓官颯趁她剛來到自己身邊,便一把將她扯入了懷裡,俯身吻上了她的朱唇。吻著吻著,便覺得她的中衣太礙事了,不耐煩地一把除去,順帶著見她撲倒在卧榻上。

「夫君……」扈沚蘺想問他這麼著急做甚,她又跑不了,而且還沒吹燈呢。可亓官颯哪能讓她說話,親還沒親夠呢。

似狂風驟雨又甜蜜無比的親吻過後,亓官颯低低出聲:「太想你了,控制不住。」

扈沚蘺微微一笑,燭光輝映之下,甚是嬌媚。亓官颯早已情動的眼眸中,愛意更濃,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勞作。

不知過了多久,雲收雨歇,亓官颯擁著渾身乏力的扈沚蘺平躺著,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沚蘺,明日我要率領軍隊出城了。」

扈沚蘺的困意忽然消散了不少,她知道他的意思,明日,他便要率軍迎戰了。她輕輕睜開眼,語氣堅定道:「你放心出戰,家裡不必擔心,娘和兒子我會照顧好的。」她想告訴他不必有後顧之憂,只要保住性命回來便好。可是她也明白,若是勢弱不敵,他只會戰死沙場,不會苟全性命,於是她沒有說出口。

亓官颯心中感嘆,他的妻子明明是柔弱女子,此刻卻能這麼堅定地囑咐他,不讓他有後顧之憂,這反而更讓他憐惜與不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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黥面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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