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哭泣的水井(五十九)

第二百一十章哭泣的水井(五十九)

盧福全口中應了聲「是」,走近左首石壁,伸手按了兩按,壁間果然應手而啟,裂現一道門戶。馬嶠道:「門主,咱們可以進去了。」

丁一鶴道:「你沒聽說裡面和迷陣一樣,還是讓他先行的好。」說著,他指了指盧福全。

盧福全道:「幾位且慢。」轉身朝右首壁下走去。

丁一鶴問道:「你做什麼?」盧福全笑道:「屬下已經把機關全調好了,我想我該失陪了!」

身子忽然往石壁上一靠,但聽「嗒」的一聲,石壁頓開,盧福全一個翻身,便閃了出去。童應松心頭大怒,怒叱—聲道:「好個賊子。」揮手一掌,閃電般朝他身後拍去。但那道石門和翻板一詳,隨著盧福全的身子翻了過來,等丁一鶴掌風劈到,石門已經關上,砰的一聲,一掌擊在石門之上。丁一鶴狠狠地說道:「我早該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的。」

馬嶠道:「算了,讓他逃走了吧!」

丁一鶴道:「你快取出這裡的全圖來看看,莫要上了他的當。」

馬嶠取出羊皮布袋,翻了開來,丁一鶴湊過頭,和他仔細核對著。盧福全說的倒是不假,他確實已把這裡的機關全調整好了,每間石室只有左首一道門戶可通,其餘三道,早已封死。如今只要循著開啟的門戶,進去找人,然後再循原路退出來就好。

丁一鶴看了一陣,嘆道:「馬嶠兄弟,這是全圖,盧福全逃走的這道門戶,這全圖上面怎會沒有記載?」因為沒有了外人,丁一鶴的稱呼也就變了。

馬嶠想了想道:「也許這是一條秘道,不屬於這範圍之內,所以這上面沒有記載了。」

丁一鶴眨眼問道:「這話怎說?」

馬嶠道:「這裡是是屬於你們轄下的一部分,這道門戶,也許是通向出入口的秘道,自然不屬你們管轄的範圍了。方才我們趕到關下之時,陶石庵、蕭士榮聞訊趕來,但卻是從這裡走出來的,就可證明了。」

丁一鶴舉手掠掠鬢髮,忽然回頭道:「馬嶠兄弟,門戶已開,我們也該快些進去的才好。」

馬嶠遲疑了下,把手中羊皮布袋遞了過去,說道:「這裡是暗道的總樞紐所在,右首又有一條秘道,直通出入口,萬一有人進來,只要把總掣關閉,咱們就永遠出不來了。我的意思,你們可持此圖,留在這裡,我一人先去看看的好。」

丁一鶴想想他說的也是有理,但見他手輕輕一推,說道:「你要進去,還是把總圖帶在身上的好,萬一你走迷方向,有總圖可以對照,就不致有失了。」

馬嶠依言收起總圖,揣入懷中,一面說道:「那在下便進去了。」轉身朝左首石門走去。

「馬嶠兄弟小心些。」丁一鶴囑咐馬嶠道。

馬嶠回頭看了看眾人,手托長佩劍,舉步朝門中走了進去。

盧福全當真沒有騙人,這暗道七十二間石室,當真比『迷魂陣』還要複雜,他雖然封閉了三處門戶,每一間石室,只留下一道門戶,靠右壁的一道門戶,但每間石室方向各異,而且,同樣開在右首壁上的門戶,也有開在中間的,也有開在偏左或偏右的。總之,你只要按照有門戶的就進去,一間一間的走去,絕不會重複,但當你經過一二十間之後,你一樣會迷糊。因為每一間石室,都是一模一樣四方形,空蕩蕩的,像一隻盒子,任何人走到這裡面,都會不自禁地滲出汗來,心頭油生怖意。不知道這鬼石室究竟有多少間,如若每一間石室中的四道門戶,再一變換的話,保你轉來轉去,也休想找得到出路,這機關當真巧妙得很。

馬嶠耐著性子,隨著一重重的門戶進去,果然順利地找到了所謂的出入口。

馬嶠當下決定返回,仍由原路退出。大家腳下都走得極快,不多一會,就已走出迷宮似的石室。當下仍由馬嶠為首,領著眾人,退出暗門外,一起退出輔道,再和守在甬道上的並未離開的獨孤雁、白翎二人會合。仍由胡騰蛟封死了通向除佞門的兩道石門,然後循著直行的甬道,正行之間,但聽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隱隱傳了過來。

童應松腳下微一停頓,驚奇道:「前面好像有人在動手,咱們快去瞧瞧。」

馬嶠當先向甬道馳去,甬道盡頭,是一個高大的圓洞門,門外擋著一道丈許高的白石屏風,晶瑩細玉,光可鑒人。轉過屏風,竟是一座寬廣的穹頂大廳,階前是一個大天井。但天井的外面,一道高大的石門之外,已經透射進天光,隱隱可見蒼翠的山林。此時,大天井中,正有四五個黑衣勁裝漢子,手持狹長烏黑長劍,圍攻一個青衣漢子,且打得十分激烈。

馬嶠認出那身穿青色勁裝的好似在哪裡見過,他雖被圍在中間,一把來去如風的房子,卻使得開闊如風,勢道威猛已極,逼得圍攻他的六人,全部退避不迭,但他們此退彼進,誰也不肯絲毫放鬆。馬嶠心頭不禁一喜,急忙掠過大廳,站在階上,大聲喝道:「住手。」

他這聲大喝,聲若春雷,直震得場中幾人猛然一驚。各自收勢,向後躍遲一步,回頭看來。

那人一眼看到馬嶠,不由的大喜過望,急急叫了聲:「馬兄。」

六個黑衣人瞥見馬嶠后,忽然闖出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俊逸少年來,也大感意外。其中一人一揚手中長劍,大聲喝道:「快截住他,別讓他逃走了!」

此人喝聲出口,六人之中,立時分出三人,朝馬嶠撲來。

馬嶠凜立不動,朗笑一聲道:「你們都給我站住,除佞門奸黨業已破去,偽門主黃玄正、走狗陶石庵、蕭士榮,均已授首。爾等幾人,還不放下兵刃,聽候發落。」

那為首的黑衣人厲聲道:「大家別聽他胡說,還不快上。」

就在此時,童應松、胡騰蛟領著眾人,一齊走出大廳。童應松朗聲道:「馬公子說的不假,爾等只要放下兵刃,老夫保證不傷你們性命。」那為首的黑衣漢子看出情形不對,腳下不禁後退了幾步,口中喝了聲:「風緊,扯乎。」

說完倏然一個轉身,飛快地朝大門外掠去。

他身法原極快速,一掠之勢,便已奔到門口。哪知抬頭看去,方才明明還站在階上的青衫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擋住了去路,含笑道:「你們想逃,這可沒有這麼容易。」

為首的黑衣漢子看他空著雙手,哪還遲疑,口中冷喝一聲:「小子不要找死。」身形疾進,手中長劍已經當胸直刺過去。

馬嶠只一偏身,便避過了劍鋒,右手一把扣住對方手腕,左手驕指如朝,一指朝他天靈蓋上點落。那漢子機伶一個冷顫,口中悶哼一聲,登時臉色煞白,那為首的黑衣漢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虛脫得幾乎站立不穩。誰都看得出,那漢子是被馬嶠廢去了武功。馬嶠回過身來,目光一掃其餘五人,說道:「你們都過來,此時的除佞門乃是朝中奸黨的鷹犬,你們是鷹犬的爪牙。鷹犬不能赦免,爪牙可免一死,但你們必須廢去武功才可。」

五人聽得面面相覷,過了半晌,其中一人說道:「我們都是江湖上人,武人一旦失去武功,那是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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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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