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夏體委:而在我心裏,除了你一無所有

第21章 夏體委:而在我心裏,除了你一無所有

第21章夏體委:而在我心裏,除了你一無所有

1.0

大三末,大家開始考慮之後的出路。陳桉桉寢室的幾個人里,汪年想畢業之後先去山村支教兩年。鄭衣衫準備直接工作,早一點兒掙錢幫家裏。喬箏一向無所謂,也沒什麼想法,珍惜眼前,活在當下,以後的事情留到以後再說。

汪年為喬女王的灑脫鼓掌,轉頭看向一臉糾結的陳桉桉:「那你呢?夏老大他們醫學系本科五年,你要不要考個研,留在學校繼續和他談甜甜蜜蜜的校園愛情?」

「我還沒想好,怎麼突然就到了談以後的出路的時候呢……」

她神情黯淡,眼裏全是茫然無措。

夏霽從來沒問過她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只要有他在,她什麼也不用想,安心待在他身邊就好,剩下的都交給他。

喬箏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畫得有些妖艷的眼尾勾著,神情卻是少見的一本正經:「夏霽對你怎麼樣,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以你這種腦子天生缺根筋的特性,他以照顧你、包容你為樂,你被寵得四肢退化也很開心,這當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但是太過依賴一個人,把所有的寶都押到一個人身上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你看現在那麼多關於婚姻矛盾的社會新聞,十之八九是因為女人不夠獨立。你再想想社會我張姐為什麼那麼受追捧,那是因為她做了現在太多女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是說夏霽會看上別的姑娘扔了你,他要是有這心思,這幾年處處有機會,我只是說萬一。女孩子,總要有能獨立的能力,而你……」她怒其不爭般搖搖頭,將當季最熱的爛番茄色唇釉塗好,起身點了點陳桉桉的小腦殼,「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陳桉桉摳着手指頭,悶悶地嘆了口氣。

其實類似的想法,她在夏霽退役前後也有過,只是她沒有機會和夏霽說,也沒機會去做改變。

夏霽把她保護得太好,她是長在他手上的花,風雨全都由他擋去,只有順着指縫透過來的陽光由她來感受。

手機鈴聲在這一刻響起,寢室里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隨之停下。

「喂,陸教授,我是陳桉桉。」

醫大二院的門口如往常一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夏霽穿着一件白大褂,推開玻璃門走出去。外面的雲朵剛泛出紅意,他的小女朋友站在路邊,白襯衫、黑色百褶裙,乾乾淨淨,黑白分明,站在最紅的那朵雲下。

看見他出來,陳桉桉獻寶一樣將小蛋糕奉上,嘿嘿笑着:「我排了好久隊才排到這家的草莓慕斯,順路帶過來犒勞我們救死扶傷的夏醫生。」

夏霽一挑眉:「難道你不是太過思念我才巴巴地裝順路來看我嗎?明知道我在醫院穿白色,你也穿白色,強行情侶款,陳可愛,用心不良啊!」

陳桉桉繼續嘿嘿笑:「什麼也逃不過夏醫生的眼,你真是當代狄仁傑、再世包青天。」

夏霽的眉頭鬆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有什麼壞事,直接說吧,別來這一套。」

陳桉桉:「……」

「每次你這麼昧著良心閉眼吹我,准沒什麼好事。上一次你吹我帥過你牆頭劉昊然,雖然這是事實,但是第二天你就假扮你們寢室那個鄭衣衫去相親。都9012年了,你們居然還搞代人相親這一套。」

陳桉桉:「……那不是怕小圓被人騙嘛!」

夏霽在人堆里實在是太扎眼,來往的人都會往這邊瞄一眼,陳桉桉不想和他在這兒給人表演,拉着他到了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裏。

夏霽坐在長椅上,挖了一勺草莓慕斯往嘴裏送。

陳桉桉喜歡吃甜食,他從前是一口不碰,後來被她拐帶得也開始吃,草莓慕斯算是他比較喜歡的一款。

不管是習慣還是愛好,她都尋隙滲入他的生命里。

「剛才我去見了我們系裏的陸教授,他和我說了一件事。」迎上他遞來的深沉視線,她居然緊張得喉嚨乾澀,嘴張了合,合了張,半天才下定決心說出來,「A大有一個交換生的項目,其中我們系有一個名額,陸教授希望我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只去一年,回來之後系裏會給保研推免的名額,能留在A大繼續讀研……」

夏霽表情看不出什麼,甚至還在吃草莓慕斯,這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讓陳桉桉心裏更忐忑。

他一勺一勺地把慕斯吃完,才隨口問:「去哪兒?」

「新加坡國立大學。」

夏霽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陳桉桉攥住他的手,有些急切地說:「陸教授考慮到我英文不是特別好,而新加坡當地人也說中文,交流沒什麼障礙,對我很友好,所以他很希望我能去……」

「那你呢?你自己很想去嗎?」

陳桉桉愣了一瞬,認真地點點頭:「是,我很想去。」

夏霽垂下眼皮,從她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將草莓慕斯的盒子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他雙手插到口袋裏,長身立着,兀自問她:「你這個草莓慕斯在哪兒買的?」

「就在小南路口那家店。」

夏霽飄飄忽忽地笑起來:「吃起來怎麼這麼苦呢?」

2.0

陳桉桉想過夏霽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一定是不高興的,或是當場暴跳如雷,和她吵架,霸總附體似的吼她不準去,不然就讓她所有的口紅陪葬;或是心機boy重出江湖,表面笑嘻嘻,內心暗黑系,出手將她去新加坡的機會破壞掉,再在她失意時溫柔守護,讓她被賣了還幫他保管微信收款二維碼。

可夏霽的反應和她想像的都不一樣。

他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神情還很正常,只是看她時眼裏總有化不開的情緒……好像是弄丟了什麼東西的小孩子。

她看得很揪心,可多問一句、多說一句,他都會不著痕迹地將話題引開。

在他面前,她總是傻乎乎的,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和平常一樣將她送回寢室,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喬箏不在,也沒人給她做心理輔導。陳桉桉想來想去,給夏天發了視頻通話。

夏天最後還是迫於唐亦琛的淫威接了那部《戀上你的唇》,不過改演了女二號。戲剛播出,夏天金手指大開,因為見人打人、見鬼打鬼的黑蓮花人設又小火了一把。最近她沒趁熱打鐵,參加活動固固粉,而是留在家裏挑劇本。

用她的話說,她如今在娛樂圈裏有姓名是依賴著劇本里的人設好,以及她自己的盛世美顏,可這樣撐不了多久,要想站穩腳跟,還是要靠好作品說話。

夏天和唐亦琛又男女對打了一次,SK的劇本就都送到她那兒任她挑。

視頻很快接通,陳桉桉也不拐彎抹角,把事情直接說了。

夏天愣了下,表情驚訝,隨後她擺擺手:「你稍等我下。」

陳桉桉見她轉回身將臉上的面膜掀開扔進垃圾桶,隨後拍著桌子狂笑:「哈哈哈哈……夏霽那個狗子居然有今天!哈哈哈哈……」

笑了整整一分鐘之後,夏天的臉才回到視線里,擰著眉頭,滿臉認真:「那這個問題還挺嚴重的。」

陳桉桉:「……」不得不說,夏天演戲的天賦真是與生俱來。

「那你先告訴我,你想去新加坡的目的是什麼?」

陳桉桉略想了想,說:「首先是學習,其次……我想試試離開夏霽的保護,去獨自生活一段時間。我不求做一個很好的人,以後能照顧好他。最起碼,我不想拖他的後腿。」

「在你眼裏,你對於夏霽是負擔,可你想沒想過,在夏霽眼裏,你是什麼?」見陳桉桉沉默,夏天轉了話鋒,「你還記得我曾經無意間跟你提過的,夏霽家裏有你小時候照片的事情吧?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你和夏霽小時候練劍擊參加一個比賽時照的。他說你小的時候特別愛哭,有一次,他把你惹哭了,還送了糖給你。後來你們一起上了一年級,一個班,有人欺負你,你還喊他保護你呢!」

陳桉桉有些尷尬地咳嗽,夏霽只和她在小學一年級同班半個學期就轉走了,她已經不記得這些事了。

「夏霽說,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有人需要他。後來奶奶過世,他情緒沉鬱下去,一直到高一那年又遇到你才好起來。我想他之所以喜歡你也有這個原因吧,他第一眼就想保護你,就和小時候一樣。你覺得你太依賴夏霽,但其實夏霽也在依賴你。啊!這就是兩情相悅的小美好吧!」

陳桉桉臉熱了,眼眶也有些熱。

她明明是來尋求解決方法的,結果夏天居然給她搞了波回憶殺,讓她覺得她要是去新加坡就是喪盡天良,是棄純情男朋友不顧的壞人。

夏天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引誘著問:「所以你還想去嗎?」

陳桉桉吸了吸鼻子,斬釘截鐵:「想。」

夏天驚天動地地咳起來,緩了緩才道:「行吧,那我大概懂問題的癥結了。夏霽對你太用心,你是想安撫住夏霽再走,那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方向。」

陳桉桉眼睛一亮:「什麼方向?」

「獻個身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表忠心方法!」

這下換陳桉桉狂咳起來了。

3.0

這個周末,夏霽好不容易休息,他和往常一樣接陳桉桉回公寓,親自下廚給她做飯。

上好的牛排切成薄厚適中的一塊,黃油擦鍋,小火慢煎,不一會兒,香味就從廚房裏飄散出來。陳桉桉聞着肉味,看着夏霽忙碌認真的身影,腦海里夏天說的那兩個字加粗、放大、自帶下劃線飄了好幾個來回。

算起來,她和夏霽在一起也有三年了,按照現在年輕男女發展的速度來算,獻身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她還是個純潔的小可愛,但是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不喜歡夏霽完美的肉體……

夏霽做一頓飯的工夫,陳桉桉的思維已經飛出大西洋了。

菲力牛排上桌,倒上醬汁,蘑菇濃湯盛在碗裏,奶香四溢。

陳桉桉一邊吃一邊各種彩虹屁吹捧他的廚藝:「哇!這個牛排的香味是真實存在的嗎?」

「天哪,這個湯一口下去,讓我有種親眼見到劉昊然的幸福滿足感!」

夏霽的湯匙「叮」的一聲碰上瓷碗的邊緣,他眯了眯眼看她:「你又要和我說什麼壞事?」

陳桉桉一心虛就愛吹捧他的毛病,久治不愈。

她搖頭若撥浪鼓:「我發誓,這次絕對沒有,我只是單純地讚美你,請看我純潔的雙眼。」

夏霽倒真的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隨口道:「沒以前純潔了。」

陳桉桉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他都能看出來?

天橋底下擺攤算命的嗎?

吃完飯,夏霽收拾碗筷,陳桉桉想幫個忙,被他一把推出廚房,按在沙發上:「電腦里有你前天說想看的電影,冰箱裏有芒果味的酸奶,有點兒涼,放一放再喝。」

陳桉桉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乖乖地點頭。夏霽回到廚房,水龍頭打開,「嘩嘩嘩」的水流聲將輕輕的走路聲掩住。他剛拿起一個碗,腰就被人從後面環住,緊接着她的腦袋枕在他的後背上。

他立時僵住,狀似兇惡地趕人:「快出去,還嫌廚房被你炸的次數不夠多嗎?」

她搖頭,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背上蹭來蹭去的,磨得他一顆心都要燒起來。

他無聲地嘆息,往後伸手。陳桉桉以為他是想甩開自己,靈敏地往上一蹦,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兒,整個人像只小考拉一樣吊在他身上,臉歪著,柔嫩的唇在他脖子、臉頰上胡亂地親著。

這樣再沒點兒反應就不是個正常男人了。

夏霽扔下碗,馱著考拉·桉出來,靈活地一使力把她卸下來,將她按進沙發里。

她今天穿了件帽子帶兔耳朵的粉色衛衣,衣服後面還有條短短的兔尾巴,此刻臉紅撲撲的,唇害羞地抿緊,那雙他最喜歡的小鹿眼睛大睜著,眼裏只有他的倒影。

他是想做只灰狼,把小白兔拆吃入腹,可是——

他蹙了蹙眉,起身又要回廚房去。陳桉桉沒想到他這個反應,連忙小跑過去,攔在他面前:「你……你什麼意思?」

夏霽笑了:「什麼什麼意思?」

陳桉桉腦袋擰成結,臉也跟着擰到一起,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夏霽看了她良久,繞過她要走,她急得脫口而出:「我想為我們的愛情獻個身,需要夏醫生積極配合一下。」

「如果你只是想安撫住我,那你大可不必這樣,不值得。」

「我是想安撫住你,可是夏霽,我喜歡你,所以我才想和你在一起。」

夏霽仰頭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左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拉,右手按在她肋骨下方仔細地摸了兩下:「這名患者說想獻個『腎』,據本醫生望聞問切,這個部位不好,不如換個位置。」

他由那個位置往上,隔着衣服還感覺不出來什麼,手卷著衛衣向上探,所到之處一片滑膩,像軟軟的QQ糖。他滾燙的唇跟着壓下來,模糊地呢喃:「這個位置最好,本醫生很喜歡。」

4.0

最後陳桉桉還是沒有真的獻身,只獻了只手,獻到最後,手都抽筋了,疼得她哭笑不得。她的腰腹處和胸口上都是紅痕,夏霽這人真的是屬狼的。

夜色溫柔,夏霽從她身後抱住她,給她揉着手背,她的手漸漸地不再疼了。他作勢還要給她揉揉胸口,被她一爪子打開才消停。終於在炙熱中有難得的靜謐,她靠在他汗津津的胸膛上,聲音也沾了絲甜:「夏霽……」

單單兩個字也讓他嘴角微翹:「嗯?」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從來沒生過你的氣,只是你離開那麼久,除夕和初一沒人照顧。」

陳桉桉勾着他的手指玩:「還有呢?」

「學校門口那家花店最丑的花該沒人買了。」

陳桉桉:「……」

「廚房也沒人去炸了,它該多寂寞。」

她在他懷裏轉過頭,瞪着他咬牙切齒地喊:「夏霽!」

他笑了笑,手臂勒緊,臉埋進她的頸窩裏,氣息熱乎乎地傳給她:「我也沒人陪了。」

肩頭傳來一陣濕熱,陳桉桉渾身僵硬,磕磕巴巴地問:「你……你哭了?」

「沒有。」他倔強地回答,聲音哽咽到發顫。

陳桉桉沉默了會兒,才說:「你這個樣子很像被我騙身騙心,欺負哭了。」

「是啊,我不就是被你先騙了心又騙了身嗎?剛才要不是我堅持底線,我早就被你吃干抹凈了。」

陳桉桉閉了嘴,她的手還酸,拎不起八十米大刀手刃他。

「你想試試看我不在你身邊,你能不能生活下去,那我也試試吧!」

「試什麼?」

「試試看你不在我身邊,我到底能想你想到什麼程度。」

夏霽這關過了,陳桉桉和家裏說了要出國的事情。

這樣好的機會,陳家爸媽當然是舉雙手贊成。老陳雖然也很心疼寶貝女兒獨自生活,但更想讓她去見見外面的世界,提升一下自己。

爸媽這麼容易放她走,反倒讓她覺得夏霽那麼大的反應很奇怪。

她和陸教授打過招呼,正式地報了名之後,就開始着手準備去新加坡的一切事宜。

在這學期的期末來臨前,她總算也找到了一條自己想去走的路。

夏霽不常在學校,在的時候也大多去醫學院忙,陳桉桉的這些事情他一點兒也沒插手,倒像是刻意避開一樣。

陳桉桉忙得腳打後腦勺,也沒有精力多想,倒是有一次和夏天聊天時隨便說了幾句,夏天過後直接找上了夏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不起小嫂子,我就把你上回買通我為你說話,給你爭取福利的事情招出來,順便再大義滅親,清理門戶。」

夏霽推開陽台的門,站在欄桿前,俯瞰下面的點點燈光,嗤笑一聲道:「沒事兒發什麼神經?」

「小嫂子善良,看不出你的本質,你還想蒙我?你一個以前訓練忙到瘋,只睡兩個小時都可以去給小嫂子買城南的紅豆酥的人,會沒那兩個小時陪她辦出國的事?」

「她想獨立,想嘗試自己一個人生活,我既然答應她了,就要做得徹底。不然,我可能會後悔。」

「後悔?」

他捨不得看她難過,看她糾結,看她焦頭爛額。

只要她皺一皺眉,他的世界就跟着抖一抖。

他怕看到她這樣,就再也放不開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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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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