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14章

男生追姑娘,也變成了撒網策略,只是看了幾張照片,完全不熟悉,甚至沒有見過面就說我喜歡你,要不同意,立馬撤退,再換一個繼續撩。

以前人們心心念叨的愛情,在如今卻跟買菜似的,只要條件旗鼓相當,其他都不重要。

這算哪門子愛情?

謝柔柔見畢夏沉默,猜到她今晚可能又受了點什麼打擊,便坐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導:「女人啊,就別弔死在一棵樹上,應該多備點胎,一個隨時等你回頭,一個現金隨你花,一個器大活好。他們是你的後備軍團,總有一個在合適的時候需要派出戰場。」

畢夏朝她翻了個白眼,不止一次對她的觀點表示,這是水性楊花達到滿級,而開始呈現變異的趨勢,勸她哪怕長情一次,也是好的。

她不屑,反駁:「長情是這個社會最沒用的東西,隨時約炮,兜里有錢,睡到自然醒就夠了,還要長情頂個屁用。」

畢夏哈哈笑了兩聲,頓時扶額,做沉思狀:「你這套法則,在我這裡行不通,我啊,就是那種會因為一片烏雲放棄整個天空的人,不管未來怎麼樣,想睡紀亦的心是不變的。」

聞言,謝柔柔嘖嘖嘆了幾聲,分外熱血地調侃道:「那我只能祝你早日實現美夢,睡到男神,哈哈哈。」

畢夏端起桌上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又嘆了一口氣,把王岫煙是紀亦前女友這事告訴了謝柔柔。

「這女的已經是紀亦前女友了,我看沒什麼可能,你別想太多了。」謝柔柔安慰她說。

畢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早點去睡吧。」謝柔柔起身往卧室走,突然又想起什麼倒回來,打量了畢夏兩眼,問,「你該不會……又要喝一晚上礦泉水吧?」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當初畢夏在跟佟雨分手時,難過得要死要活,然而她又不會喝酒,於是失戀那天,喝了一下午的礦泉水。

見過借「酒」澆愁的,沒見過借「水」澆愁的,這完美刷新了謝柔柔的世界觀與人生觀,使之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我才不會這麼傻了,」畢夏輕描淡寫地說,「現在想起那天,一晚上跑了幾十次廁所,已經給我的人生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如今只要多喝一口水,我都覺得自己像一台多功能的榨汁機。」

「蠢啊,哈哈哈哈——」謝柔柔再也忍不住了,仰首大笑,一邊捂著笑疼的胸口,一邊回了卧室。

……

晚上,畢夏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也沒睡著,因為一直在想紀亦把王岫煙拉出去,二人後來幹嗎去了。

又想著若是他們複合怎麼辦,自己的胸口難受得一陣排山倒海,煩得要發瘋。

於是她大半夜爬起來玩LOL,轉移注意力。玩了一個通宵,直到早上才睡。

一覺睡到傍晚,畢夏才被謝柔柔拉起來。

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信息。畢夏翻到與紀亦的聊天界面,打了幾行字,又刪除。很想問他在幹什麼,可又不敢貿然打擾。

畢夏這才發現,好像每次在喜歡的人面前都太弱勢,次次都處於被動方,只能瞪大眼睛等著對方聯繫自己。雖然自己看起來很活潑,實際上卻是一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外向的孤獨症患者。

還是多重性格,靜如癱瘓,動如癲癇。

甚至於內心戲無比豐富,驚悚、動作、喜劇、科幻、戰爭、懸疑都能自動腦補一遍,堪比奧斯卡影帝。

譬如現在,畢夏就在想紀亦和王岫煙是不是在一起?在做什麼?幻想了一千種他們二人複合的結果,上演各種虐心猜想,時晴時雷雨閃電,虐了自己一千遍。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不敢去聯繫紀亦。

嘆了一口氣,畢夏默默望了一下天,今天倒是個好天氣。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畢夏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柳暗發來的微信。

他說:「明天要去審問死者陳貝的男友,去嗎?」

畢夏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昨晚跟柳暗約好了,她要做一個被柳暗安插在紀亦身邊的間諜。

因為紀亦不肯答應幫忙協助警方破案,柳暗只能另想損招。跟畢夏接觸后,知道她是個推理迷,便計劃讓畢夏了解案情最新進展,再讓她有意無意地在紀亦面前提起。這麼一來,總能讓紀亦不經意透露點線索,以此達到神不知鬼不曉讓紀亦指點迷津的效果,堪稱完美。

原本畢夏便覺得自己天天上班下班,兩點一線的生活,猶如一攤死水,扔塊石頭進去都不起一絲波瀾,如果能直擊讓腎上腺素飆升的刑案現場,她當然求之不得,立即爽快地答應下來,便跟柳暗一拍即合。

畢夏便連忙回:「去啊!」

翌日,吃了早飯,畢夏便和謝柔柔一起出發了。昨晚謝柔柔一聽有柳暗,便欣喜若狂,吵著要一起跟著去,畢夏也沒辦法,只能拉上她一起。

太陽灼熱的光線慢慢地透過雲層,從花葉掩映中灑下來,微風吹拂著翠綠的樹葉,有雲雀在喃喃細語。C大校園裡的一條小河中,水清如鏡,照映花木倒影,窺之如畫。

眼看到了與柳暗會合的地方,而沒見他人,畢夏便打他電話:「喂,你在哪兒?」

柳暗的語氣有些緊促地說:「A棟308室。」

……

不一會兒,畢夏和謝柔柔趕到308室,推開門便見柳暗正審問著一個男學生,他見畢夏二人來了,便朝她們點了點頭,示意先坐後面。

畢夏和謝柔柔便在後排坐好,屏息凝神地聽著。

「陳貝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麼?」柳暗盯著對面的男學生。

畢夏這才仔細打量這個男生,有點微胖,也不高,大概1米75的樣子,耷拉著頭,五官也很普通,是放進人堆再也找不出的那類路人。

他有些緊張,不敢直視柳暗的目光,輕聲地說:「我……我已經說過了,陳貝死的那天晚上,我和室友在宿舍看電影,他可以幫我做證。」

柳暗點點頭,又問:「我們查過陳貝的通話記錄,她死前聯繫的最後一個人是你,通話時間就在她遇害的前一個小時。」

「這沒錯,」男學生仔細思考,說,「當時天下著暴雨,又很晚了,她和朋友在外面逛街,但她朋友去男朋友家了,就剩她一個人,她沒有傘,被困在商場里了,所以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打個車去接她。」

柳暗:「她為什麼會給你打電話,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男學生:「她很依賴我,而且她一直在找機會跟我複合,但我拒絕了,讓她自己打個車回學校,沒有去接她,」頓了一下,他有些哽咽地說,「我真後悔,如果那晚我去接她了,她可能就不會死。」說到這兒,他眼眶通紅。

「你說什麼?」柳暗像是在他的話中捕捉到了重要信息,目光凌厲地看著他,問,「陳貝那晚打車了?」

男學生有些納悶地點點頭:「是啊。」

柳暗猛地抬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而冷靜:「你之前為什麼沒有說?」

「我把這事忘記了,」男學生臉色有些蒼白地說,「我以為不重要……」

柳暗凝目看他,肅然問:「陳貝當時所在的那個商場,叫什麼名字?」

男同學支支吾吾地說:「好像是……是八佰伴……」

「你確定?」柳暗眼睛一亮,好似捕捉到了一絲重要的信息。

「對,沒錯!」男同學篤定地說,「我記得很清楚。」

「啪嗒」一聲,柳暗猛地拉開椅子,站起來摸出手機,連忙打電話說:「馬上查陳貝死的那晚,在浦東八佰伴附近,她乘坐過的計程車。」

看柳暗審訊完陳貝的男友,畢夏沉吟道:「兇手會不會是計程車司機?」

柳暗頓了一下,說:「目前從時間、地點等線索來看,基本吻合,這個計程車司機,是最有可能作案的嫌疑人之一。」

「我不太明白,」一旁的謝柔柔沉思了一會兒,說,「如果兇手是司機,那他應該跟死去的那個陳貝不認識吧?既然不認識,那就無冤無仇,幹嗎殺她啊?」

柳暗看著她,淡淡地說:「兇手目前的殺人動機還不清楚,可能是隨機作案,也可能……他只是單純喜歡殺戮。」

謝柔柔凝神聽著,吃了一驚:「媽啊,真是變態!」

「兇手不管對方是誰,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和未來,」柳暗續道,「如果他殺人的心理需求是穿紅色裙子的女生,而陳貝在那天恰好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就不幸成為兇手的屠殺目標。」

聞言,謝柔柔的臉色驟然變白,兩步上前緊貼柳暗,拉住他的手說:「這麼恐怖,那以後是不是不能穿紅色裙子了啊?」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畢夏,見謝柔柔如此坦蕩蕩地握住柳暗的手,便撐著腮忍住笑,細看這個撩漢高手放招。

柳暗見謝柔柔故意握住自己的手,愣了一下,但他是在風月場上混成精了的人,極為自然地推開她,聲音明顯帶著促狹的笑意:「總不能因為一隻豬得了瘟疫,以後就不吃豬肉了吧?」

「哈哈哈——」謝柔柔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暗,輕描淡寫地轉移已在心中憋了一天的話題,「副隊長,你怎麼不約我啊?」

這話一出,柳暗整個人抖了一抖。

一旁的畢夏,也跟著抖了一抖。

謝柔柔性格一向直接,要喜歡一個人立馬就上,絕不拖泥帶水,不得不讓畢夏佩服,但她實在忍不住了,撲哧笑出了聲。

只見柳暗翹起嘴角,意味深長地對謝柔柔說:「你想跟我約什麼?」

「你想約什麼就約什麼。」謝柔柔笑得花枝亂顫。

柳暗斜起嘴角,說:「可是……約我的人有點多啊,看來你要排隊了。」

謝柔柔一怔,朝他眨了眨眼睛,說:「沒事兒,反正我拿著你愛的號碼牌。」

柳暗哈哈笑了兩聲。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柳暗接起來,神色一瞬變得嚴肅:「喂,查到了嗎?」

……

下午的太陽依然毒辣,烤得水面都像在翻滾,冒著一陣陣熱氣,林間瘴氣繚繞,一片迷濛。

不過一個時辰,警察便在監控中找到了陳貝遇害那晚所坐的計程車。司機叫王麟,45歲,離異並獨居,上海人,家住閔行郊區。

得出如此重要的一條線索,柳暗便計劃開車去往王麟家。但從市區開到郊區,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眼看要坐這麼久的車,謝柔柔便愁眉苦臉地打退堂鼓,說:「早知道查案要東奔西走,我就不來了。」

畢夏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早就告訴你了,這不是去蹦迪,你偏要跟來,怪誰?」

「我哪知道這麼折騰?」謝柔柔皺眉說,「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畢夏朝她翻了個白眼:「我要去洗手間,你們先等等我。」

話畢,畢夏便下了車。

這時,柳暗一邊倒車,一邊從後視鏡里打量謝柔柔,問:「說不定等會兒去的就是兇手家,怕嗎?」

「不怕,」謝柔柔連忙一改頹勢,對柳暗笑著說,「有你這個副隊長保護我,我怕什麼?」

柳暗冷笑一聲,說:「警察查案這麼危險,甚至會接觸到你們這些女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人性黑暗面,我真搞不懂,怎麼會有這麼多女孩喜歡警察,不怕嗎?」

「喜歡你的人很多嗎?」謝柔柔答非所問,「副隊長,我也喜歡你,你考慮一下我唄?」

柳暗似乎聽慣了這類告白,神色無波無瀾,笑著說:「你跟我還不熟,要是熟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為啥?」謝柔柔詫異地問。

柳暗想了想,說:「要是熟了,你會發現我是一個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人,身邊的女人十指都數不清,天天晚上換著女人開房,這樣風流成性的男人,你還喜歡?」

聞言,謝柔柔吃了一驚,但故作鎮定地說:「那咱倆絕配啊,你是秋名山車神,我也一生多情,但次次真心。」

柳暗斜嘴笑了笑,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根煙,淡淡地問:「你多大了?」

「24啊。」謝柔柔答。

「小朋友……」柳暗抽了口煙,吐出的白色煙霧,順著嘴角滑到瘦削的下巴上。

謝柔柔不滿他這麼小看自己:「誰是小朋友啊,說得你好像三四十了似的……」

「是啊,我快三十了,不是你叔叔是什麼?」

「叔叔好啊,我是大叔控!」

柳暗挑眉一笑:「在叔叔眼裡,你還太嫩了。」

「得,我明白了,」謝柔柔眉頭一皺,撇了撇嘴說,「你這是間接說我不是你的菜呢。不開心。」

柳暗挑眉一笑:「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遠離壞人。」

「算了算了,我可不敢招惹你,」謝柔柔恍然一笑,「降不住您。」

「哈哈哈——」柳暗被她逗樂了,忍不住笑起來。

大概是下午兩點鐘的午後時分,微微西斜的陽光,把遠處巍峨的山巒鑲了一層又一層的昏黃色。畢夏下了車,前方層巒聳翠的山林便映入眼帘,舉目望去,空靈一屋,幽翠迷濛,陰森森的,很是恐怖。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地方啊?」謝柔柔打量四周陰暗的樹林,打了一陣冷戰,驚詫地說,「這麼陰森,是人住的地兒嗎?」

「是啊,我看到前面有一幢房子,應該就是王麟家,」畢夏看了看前方藏匿在深邃山景里的房子,對柳暗說,「這個叫王麟的司機,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完全離群索居,證明他應該是一個有些孤僻、性格內向、不善人際交往的人,很符合殺人犯的設定。」三人一邊撥著擋住的樹枝,一邊往王麟家行進。

柳暗笑了兩聲:「不愧是紀亦看中的小助理,你很有當女偵探的潛質。」

畢夏一陣汗顏,假笑道:「你可別寒磣我了,還女偵探,我現在嚇得就有點腳軟……」

「你還好,只是腳軟,」謝柔柔的臉色已經和黝黑的樹林差不多了,「我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跟你們一起蹚這渾水了!」

畢夏跟柳暗一起笑了。見謝柔柔比自己還慫,畢夏原本想恥笑她一番,突然,只聽她「啊」的一陣尖叫,把自己和柳暗嚇了一跳。

「怎麼了?」畢夏和柳暗異口同聲,驚訝地問。

「你們……」謝柔柔面色驚恐,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指向左前方的一棵大樹,說,「你們看前面的大樹上,好像掛了好多屍體!」話畢,她猛地躲在柳暗身後。

畢夏和柳暗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鐵青,皆抬頭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見一棵參天大樹上,果真掛了數只模模糊糊的物體。但是距離相隔太遠,看不太清究竟是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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