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你喜歡危險。」夏洛克凝視著那雙藍色的眼睛，平靜地吐出這幾個字。

華生望著他的室友，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熱愛和平，甘願平凡，這是他對自己的心理醫生說的話，不是假話，但夏洛克無疑更抓住了某些連他自己都沒有明白的東西。

他的同居人微微一笑，「那麼我們走吧。」

和電視劇上面的搭檔片不一樣，夏洛克沒有朝自己伸出友誼之手，他是一個奸詐的人，華生很不想把這個詞用在他的同居人身上，因為夏洛克表現得更像一個任性傲慢的孩子，但他的眼神，他的動作，他篤定的語氣就像罌粟一樣吸引著約翰。

唇角浮現一個笑容，華生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帶給自己神秘印象的夏洛克去而復返，朝他眨眼的瞬間就像一張邀請函，該死的可愛和迷人。

「來吧，泰迪，哈德森太太可還沒有回來。」夏洛克穿好大衣打好圍巾後手腳利落的將小泰迪抱在懷裡，惹得對方咯咯的笑出聲音來了。

「走吧華生。」那個已經大步走向門口的諮詢偵探頭也不回的招呼道，似乎堅信著那個熱愛和平的軍醫會跟上來，毫不猶豫的，而他該死的正確。

華生笑了一下，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跟上。

房門被關上了，而屬於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的旅程正要開始。

離公寓不遠的地方有一處餐館，夏洛克並沒著急去尋找著兇手，而是像一隻飢餓的貓兒一樣甩著長長的尾巴進去了，帶著他的同居人和兒子。

「歡迎觀臨。」侍者熱情地說道。

夏洛克沖他點了點頭，抱著小泰迪選擇了靠窗的一個角落，外面華燈璀璨，一切都是朦朧卻又真切的。

普通人看到的是夜景，是人流，而夏洛克·福爾摩斯嗅到的是犯罪，看到的是兇手，他嘴唇緊密，時而又放鬆下來，淺色的眼睛像有機質一樣，有著冰冷迷人的質感。前軍醫在心裡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完美」，他的同居人有一種魅力，即使他任性高傲，這個想法，在巴茲醫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烙印在了華生的心底。

「約翰，先吃點東西吧。」夏洛克收回看著外面的視線沖著華生說道。

「現在才四點，我以為我們是去抓兇手的，而你卻讓我吃點東西。」華生放好他的拐杖好笑的說。

「如果你決定跟我踏上旅途的話，就得習慣一下不規律的飲食，待會兒我們可沒有時間進食。」夏洛克撫摸著大腿上小泰迪的捲毛說道，說真的，那觸感有點兒像他親愛的頭骨先生，只是更加順滑和溫暖，但帶給自己的感受是差不多的。

小泰迪兩手托著腮幫子，溫順的像一頭小綿羊，絲毫不介意自家父親將他當作頭骨先生一樣蹂躪他的頭髮。

「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約翰聳了聳肩膀，拿起菜單看了一下，抬頭問著小泰迪。

「要吃點兒什麼？」

「我還不餓，爹地。」露出小白牙，小泰迪眨了眨大眼睛軟軟地說道，身後的夏洛克已經不滿足於對小捲毛的觸摸了，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自家兒子的臉頰和白白嫩嫩的耳垂，感嘆著膠原蛋白的豐富。

「也許我們可以來一個巧克力小蛋糕，恩，還有熱牛奶。」

聽到華生的話語，小泰迪淺色的眼睛驚喜的瞪大了，他露出小虎牙微笑，「好的！我要兩匙糖！」

「不要很多的巧克力？」夏洛克挑眉問道。

「要！」

華生招呼了侍者過來，還是他們加過的那個有些兇惡的大漢，他還沒到達他們桌子附近后就喊了夏洛克得名字，深色的眼睛裡面有著驚喜。

「你們認識？」華生好奇地問道。

「是的，我們認識，夏洛克幫助我洗清了謀殺的嫌疑。」叫做安吉洛的大鬍子男人愉快兒的說道。

「因為我向雷斯垂德證實那會兒他正在街道的另一邊施行入室搶劫。」夏洛克一邊太開餐巾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華生決定吞回自己對他的讚美之詞。

「好吧，夏洛克，賬單記我的，你和你的情人，恩，還有兒子可以隨便點。」大個子的男人說完后又沖小泰迪眨了眨眼睛，「你很可愛，小傢伙。」

「謝謝。」小泰迪露出小白牙微笑著道謝。

「雖然你和你父親長得挺像的，但他可沒有你可愛。」安吉洛做了一個鬼臉，他那有趣的動作把小泰迪逗笑了，一旁的華生再一次咽下了反駁，關於他和同居人關係的定義。

「你不吃點什麼嗎？」華生問道，看著他的同居人，後者卻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我習慣辦案的時候不吃東西，那對我的思考沒好處。」夏洛克瞧了一眼華生遞過來的菜單解釋了一下，如果此刻蘇格蘭場的警察在這兒，一定會用見鬼的眼神看著約翰，是的，不是看著夏洛克，因為後者就代表了怪異這個詞，夏洛克做的所有怪異舉止只有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他是夏洛克，而他們會認為這個小個子的男人絕對有魔法，不然高傲孤僻如夏洛克怎麼會跟普通人解釋，在他看來和金魚一樣的普通人。

「但你還是得吃一點，爸爸。」小泰迪從巧克力蛋糕那兒揚起小臉說道，他舔了舔唇角的巧克力眯起眼睛說：「這很好吃。」

夏洛克看著就要喂進自己嘴裡的東西皺起了眉頭，他輕輕推開，「謝謝，可是我不需要。」

小泰迪顯然不想放棄，繼續再接再厲的哄道：「就吃一口好不好。」

華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了，眼角的笑紋舒展開來，在接到對方的眼神後用手捂著嘴，表示他會安靜。

「我不需要。」

「為什麼呢，爸爸，這很好吃的。」

看著自家兒子的大眼睛，夏洛克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很明顯，十幾年的習慣讓他無法妥協，即使對方是他的兒子。

「因為我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