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錯認黃獨

第 36章 錯認黃獨

江枝只愣了一下,忙攔住想把野山藥丟到山坡下的小滿爺:「長庚伯,你認錯了吧!這葯沒毒!」

小滿爺緊張搖手,示意小滿趕快把野山藥丟了:「有毒,有毒的。」

小滿沒動,只看向江枝:他跟江嬸子挖這個可辛苦了,難道真的挖錯白費力氣?

江枝讓小滿別丟,只哭笑不得道:「長庚伯,你仔細看看,會不會是你認錯了!」

見江枝一臉篤定,小滿爺也有些不確定起來:「認錯?不可能。」

他小心翼翼拿起來野山藥仔細端詳,看著看著就蹙著眉問:「是一樣的啊!這真的不能吃,我們以前也有人看著像紅薯,就挖回來洗乾淨下鍋煮著吃。

可是苦得厲害,根本吃不下,煮在粥里連粥都苦得黏喉,最後一鍋粥全部餵了豬。」

「那豬死了嗎?」江枝搖頭笑起來。

小滿爺想了想:「死倒是沒死,就是打了一圈的稀糞,肉也掉了十幾斤。」

捨不得那一鍋粥餵過豬,豬不嫌棄,也遭了殃。

十幾斤肉得好糧細糠喂一月才長得起來的,虧死了。

「像野山藥還苦澀味?你們肯定是挖錯了!有一種葯叫黃獨,跟野山藥的確很像,要是挖採的人疏忽大意,就會出錯,黃獨是有毒的。」

江枝確信,小滿爺說的那苦味野山藥就是形狀很像的黃獨,黃獨也是葯,一般做外用,很少內服。

黃獨多服、久服可引起消化道反應,如嘔吐、腹痛、腹瀉等,且對肝功能有一定損害。

所以小滿爺說豬吃完粥拉稀。

「有毒?難怪苦得喝湯都要吐,差點害死人了!」小滿爺一陣后怕。

他不好說自己就是那個胡亂挖葯的人,被苦得喝了一桶水,一鍋粥倒在地上餵豬,連豬也跟著倒霉。

旁邊,原本對自己去採藥信心滿滿的小滿頓時傻眼,他以為自己已經學會,結果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而且還有毒!

以後,還是老老實實跟江嬸子學吧!

江枝把野山藥的作用,還把它跟黃獨的區別一一說給小滿爺聽。

小滿爺反覆比較,還親口嘗嘗味道野山藥的味道,終於相信是自己挖錯。

江枝在崖下只說草藥,沒有提村裡的事。

自己知道即便不提,小滿爺和小滿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些事小滿會挑合適時間告訴他們的,現在自己說得嚴肅反而嚇人。

這次除了草藥,江枝和小滿兩人還撿到不少干透的桐子,兩家分著用。

因為冬天少雨,這些十月就成熟的油桐果雖然腐爛了外殼,裡面的桐子卻保存下來。

油桐也是西南最常見的樹木,桐子榨出的桐油在任何時代都是硬通貨,在現代更是被譽為軟黃金。

桐油是一種優良的乾性植物油,具有乾燥快、比重輕、光澤度好、附著力強、耐熱、耐酸、耐鹼、防腐、防鏽、不導電等特性,用途廣泛。

古代也是製造油漆、油墨的主要原料,用在建築木器、兵器、車船的防水、防腐、並可製作油布、油紙,跟日常生活息息相關。

江枝還知道,桐油還能做肥皂、農藥和殺蟲劑。

不過,此時的桐子只能回歸它最原始用途,把剝去硬殼的桐子用細簽串起來,點燃能照明。

就是火大煙滾滾,點一次就要熏黑一大片屋頂。

若是在屋裡點桐子,一晚上就會熏出幾張大黑臉,所以桐油也是做墨錠取煙灰的好材料。

回到自己家,江枝把自家分到的桐子交給迎過來的巧雲,讓她有空就剝殼備著。

從到山上后,為了省燈油,晚上都是燒一堆柴火取暖照明。

有了桐子,就可以在室外應急時用,不怕風吹雨淋。

把桐子交出去,江枝連水都沒有喝,趕緊把剛采來的兩種藥草晾曬在地上,不敢捂壞了,還耽擱了這難得的好陽光。

雨停了兩天,但地上還有些潮濕,看來還得趕緊搭建木架子,搭棚子,方便以後曬葯。

江枝剛回來,徐二瑞也從梯田過來了,他今天不砍柴挖葛根,而是在砌田坎。

「娘,麥子又長高了!」徐二瑞喜滋滋道。

從播下麥種,他就天天去看,這可是一家人一年口糧,不能出錯。

剛開始下著雨,麥子沒有什麼動靜,這兩天雨一停,太陽讓氣溫回升,麥苗像是得到什麼信號,連夜嗖嗖躥出地面,已經長出兩片葉子。

若是正常年份,這時候的麥子吸足雨水,那才是真正的瘋長。

毫不誇張的說,老農民在地邊坐著,都能聽到麥苗拔節的聲音。

種子進了土壤,人心落到實處。

種子發芽長苗,人心就有了盼頭。

鋤草,看苗,小滿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佝著腰早早去看各處的莊稼,隨手再拔幾捆草回家喂兔子。

看過之後這一天的心情也特別好,心情好了做什麼都順手。

第二天,知道江枝要曬草藥,會點木匠手藝的小滿爺「順手」就給她搭建起木架、棚子。

他是生怕別人嫌棄自家成拖累,努力表現自己的價值。

接下來,二瑞和小滿每天在各處山上挖葛根、挖野山藥,再尋找一些在沒有被雨泡過,勉強能吃的青岡子,順帶著找雞爪參回來。

江枝就把這些草藥熬水燉肉,給兩家分著吃。

不光是徐大柱的身體需要調理,這裡每個人的身體都需要補。

每次鍋里放上一塊肉乾,再放上藥料,喝湯吃藥,多少帶點肉味。

而且雨後的葛根水份足,燉煮后越發變得軟糯可口,還能管飽。

崖上兩家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相互幫襯著過春荒。

綿綿雨停后的日子,有陽光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多,氣溫也一天比一天高。

地上的濕氣蒸騰,山巒間晨霧繚繞,老雲崖像是飄在雲里,霧氣要到正午時分才會完全消散。

無論天災還是人禍,都攔不住季節循環,遲來的、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各種災難只是地球的瞬間停機自我修復,現在不光是各處綠草茵茵,就連山火燒過的樹枝也吐出新葉。

幾乎就是一夜之間,原本光禿的荒坡就鋪上草毯。

那些生命短暫的小花迫不及待的進入繁殖,粉的藍的,在低矮草叢裡時隱時現。

林間毛桃花開了,野梨花開了,苦李、酸杏的花也開了。

這些山間的野果樹東一株西一株的野蠻生長著。

花朵兒粉的,白的在滿目綠葉中熠熠生輝,給正飢腸轆轆的蜂兒蝶兒們標識出自己的位置。

刺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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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作精老太,別人逃荒我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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