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電椅

誰是巴里艾倫？

夏威夷戰神，大事件祭品，爛尾重啟啟動器，talk俠，世界上最快的人，這一個個響噹噹的名號都是閃電俠巴里艾倫所擁有的威名。

特效經費在他身前顫抖，戰力表現在他身後緊追猛趕。

現在傑克李眼前這位不省人事的黃毛就是巴里艾倫。

【yeah!你已經干翻一個主要角色啦！太棒了，我要幫你申請加入自殺小隊的名額，這樣你就可以繼續毆打超級英雄了，你甚至還能跟哈莉奎因搭上線哦！是不是很爽，不過問題就是你還算是良民，可能得先搶個銀行、犯點罪才行，反正是搞米國佬，我支持你。】

拍了拍那張並不算熟悉的臉，見對方沒有清醒，傑克李抖出一張【療愈】符篆，貼到巴里艾倫的身上。

只見綠光星星點點地匯聚在紙面上，卻沒能沒入對方的身體，巴里艾倫沒有清醒的跡象，依然不省人事。

「讓我來，我是醫生。」蝙蝠俠徑直走上前去，輕鬆地將巴里的胳膊扭曲，直到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很乾脆利落的脫臼手法，很痛，但是只要正確地接回去就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傑克李的心臟砰砰直跳，不自覺地開始用呼吸調整著心率。

他跟蝙蝠俠都知道，敵人可能就在附近，也許已經數次接觸了他們，一旦有些許差錯讓對方知道他們倆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那麼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所以他們倆必須得演戲。

現在只能苦了我們的主角了。

「啊啊啊啊啊！」巴里痛苦地蜷縮起來，符篆上的綠光消散，沒入他的身體，治療過程也是另一種折磨，只聽見另一種異響，原本脫臼的胳膊又被接了回去，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巴里艾倫強忍着疼痛，試圖阻止眼前這位暗黑蝙蝠俠的下一步動作。

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巴里嘴裏剛想說的話硬生生被這一拳給打散了咽了回去。

巴里雖然失去了自己的能力，但是作為老牌一線英雄成百上千次的戰鬥經驗還是有的。

在挨了好幾記重拳之後，他總算是找到間隙，回擊了一拳，又趁機拉開身位，畢竟不遠處還有一個身手了得的華裔青年窺視着自己。

「等等，布魯斯，伱聽我說。」勉強回過氣來的閃電俠氣喘吁吁地勸阻到。

【你知道的，當蝙蝠俠失去了他的父母，這件事就成了一個經久不衰的笑話，一個永遠避不開的話題，是個人都想着揭一下蝙蝠俠的傷疤，多損啊！對了，你知道什麼東西會在一條小巷子裏打滾，而且身上有很多個洞嗎？】

陰影遮蓋住了蝙蝠俠滄桑的下巴，他不得不再一次親口去說出那句話。

那一句話，那一個場景，他永遠走不出的那一天，現在該死的命運仍然需要他若無其事地講出那個冰冷的軀體的下場。

「布魯斯已經......」

沒必要讓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一天之內被揭開兩次傷疤，傑克李心裏這樣想着，縱身躍起。

「是不是小丑派你來的！」一記強而有力的飛踢襲來，巴里翻身滾地，狼狽地躲了過去。

只是傑克李仍不依不饒，轉身上前繼續追打，巴里眼見來者不善，只能長話短說。

「我是巴里艾倫，在被一道閃電劈中之後，我成為了世界上最快的超級英雄閃電俠，至少曾經是......」

「你可沒快到能躲過我倆的拳頭。」蝙蝠俠一臉嚴肅地說出了這句話，卻讓傑克李險些沒繃住，一拳揮空。

「看來這傢伙是個瘋子，精神病院在阿卡姆，你走錯地方了。」傑克李摩拳擦掌，劇情總算是走向正軌了。

【喔喔，你現在看起來像是蝙蝠俠手下的那個熱褲男孩，也許你到了主宇宙那邊真應該去跟蝙蝠俠混，但是你懂得，到哥譚那邊一旦吃癟了可有夠你受的，大家的精神狀態都很穩定地保持在極低的水平，哈哈！】

兩人就這樣一邊追打幾下，一邊解釋幾句，直到巴里艾倫鼻青臉腫地把他的台詞全部說完。

「小丑的手下只是瘋，不是傻。」聽完巴里艾倫的長篇大論之後，蝙蝠俠看向傑克，剛剛那番打鬥只是為了走個過場，沒什麼必要繼續打下去了。

他雙手抱胸，示意傑克順着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好好好，你是一個被我一拳打昏的，擁有超級速度的，知道世界原本面目的，世人皆醉你獨醒的，被超級反派打擊報復的，自己還無能為力的......」傑克李皺了皺眉，頓了一會兒，「......超級英雄。」

「你連個制服都沒有，我覺得你應該改名叫皮夾克俠，唉，托馬斯，現在情況緊急，我們還是把皮夾克俠殺了吧，不然蝙蝠洞的位置就暴露了。」

「托馬斯？你不是布魯斯......你是他的父親？天哪，那天在犯罪小巷死的是......」

「你看，他連你真名都知道了，這不殺實在是天理難容啊。」傑克李步步逼近，一臉邪笑：「很快就會結束的，你會被安葬在一個漂亮的垃圾箱裏。」

「羅賓，等等，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你怎麼知道我叫傑克李的？這下你不得不死了。」

蝙蝠俠已經把藥劑室里的各類藥劑都補充滿了，傑克李為閃電俠做了一把電刑椅，還貼心地準備了濕海綿，哥譚市也「恰好」在雷雨天氣。

但是現在傑克李與蝙蝠俠仍然需要來自閃電俠巴里艾倫的決定性證據，證明他自己並不是一個瘋子，讓逆閃電知道一切正常。

「啊啊啊啊！」巴里艾倫頭部彷彿要爆炸一般，大量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里。

他雙手抱頭，脖子青筋暴起，這種疼痛讓他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站立。

一枚金色戒指從他懷中掉落，掉在了傑克李與蝙蝠俠的腳邊，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戰爭？死亡......無辜的人們？亞瑟，戴安娜.......不！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記憶改變了？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巴里此時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嘿，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知道一般來說超英們總能贏的對吧，這就是一個新手任務，你得放輕鬆一點，大多數反派都是要七扭八歪地設計點變態東西的，哪有一上來就把你們團滅的？】

【最多就是先把你這個無名小卒虐殺掉啦哈哈哈，你知道逆閃電可以把你分解成原子嗎？他剛剛可是碰到你了哦，是不是已經有取死之道了？】

「讓我向你們證明我的身份，這個戒指里有我的英雄制服，它是用抗摩擦材料做成的，接觸空氣就可以展開。」巴里艾倫小心翼翼地俯身拾起自己的戒指，向二人展示。

「所以你每次去執行英雄任務的時候都要先把自己脫光瞭然後再重新穿上去？哇，神速者。」

巴里艾倫險些把手裏的戒指弄掉地上，無奈地回視了對方一眼之後，他輕按戒指上閃電標誌側邊的按鈕，只聽呼嘶一聲，一件制服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太神奇了！」傑克發自內心的感嘆，這確實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發明。

「你是怎麼把這東西弄進去的？」老蝙蝠有些不解，內心對傑克李和巴里艾倫的信任多了幾分。

但是巴里艾倫卻死死地攥著那件制服，眼神中充滿著憤怒，以及幾分殺意。

「該死......」

原因無他，巴里艾倫手中攥著的暗黃色制服並不是他的制服，而是他的宿敵逆閃電的制服。

一位狂熱的粉絲，一位對神速力精通到極致的反派——極速教授「逆閃電」。

這件制服與巴里的閃電俠制服別無二致，只是顏色與其相反，全身黃色加上部分暗紅色點綴，胸前的標誌則是一道紅色鏡像閃電標誌鑲嵌在黑色的圓圈之上。

「這不是我的制服，他可能現在就在看着我們，他速度太快了，沒人能看見他。」

「誰？」蝙蝠俠問道，但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的疑問，彷彿在等著確認什麼。

「艾爾伯德斯旺，這件制服的主人。」

「奇怪的名字。」得知了逆閃電的真名，傑克銳評道。

「因為這是一個來自未來的名字。」巴里艾倫解釋道，「逆閃電改變了歷史，還把自己的制服放在我的戒指裏面，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他乾的，他在嘲諷我，一如既往。」

「為了報復我，他無所不用其極，他一直在攻擊我的人生。抹去我人生路上的摯友、愛人......以及我的母親，逆閃電是個瘋子，他現在居然把整個歷史全部顛覆了，我們必須阻止他，讓他把歷史變回原樣。」

「這個世界一團混亂，我們必須撥亂反正，我懇求你們幫助我。」

「布魯斯......」蝙蝠俠沉吟著那個名字，他看向那張掛在蝙蝠洞的岩壁上不知多少黑夜白天的全家福，那上面的人像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布魯斯活下來了。」

他喃喃自語道，像是在祈禱。

「那我呢？」傑克李好奇地發問，「我在正常時間線里是什麼樣的？」

【你明知道這是沒有答案的，要是我告訴你逆閃電已經走了的話你能不能別再演了，我看不下去了，哦等等，他又回來了，哦，又走了，哦，又回來......好吧，看來這次是真走了。】

巴里艾倫上下打量了傑克一番，但實在沒辦法把這個有些許英俊卻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與任何一個他熟悉的朋友聯繫起來。

只是覺得他整齊亮麗的高飽和色唐裝確實有幾分羅賓的味道。

「抱歉......」巴里尷尬地笑了笑，「原本世界裏的羅賓並不是你，可能你過着比較正常的生活？」

【新羅賓上市啦！開業大酬賓，如果你想讓他死，那就發送短訊D到屏幕下方的電話號碼！讓我們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投票吧！】

「是啊，連我拳頭都躲不過的瘋子打算帶領我們倆去打一個快到可以改變歷史的精神病變態。」傑克聳了聳肩，「你的閃電正在天上等着你呢，閃電俠。」

「那就讓他劈下來吧。」

閃電俠巴里艾倫笑着回答道。

傑克李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抹笑容，就像一輪冉冉升起的朝陽一樣，給人一種溫暖與安全的感覺。

這就是老牌英雄的自信與從容，他肯定無數次地向民眾們展示過這個笑容去安撫他們驚恐的心，他肯定在各種險境中用這個笑容去鼓勵與自己並肩作戰的隊友。

傑克有些愣神，也許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向別人露出這樣的笑容。

在那一刻，他決定自己在主世界也要去嘗試成為一個超級英雄，哪怕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色。

【多年以後，當閃電俠巴里艾倫再次因為大事件的逆天反派而祭天時，準會想起傑克李與老蝙蝠帶他去韋恩豪宅坐上電椅的夜晚。】

【是這樣的，這群白人肥佬編劇只會拿閃電家族的人來祭天與重啟，我有沒有跟你提過其實閃電俠巴里艾倫死了好多年了，大家熟知的漫畫閃電俠都是另一個叫沃利韋斯特的小伙。】

......

韋恩豪宅的屋頂上，大雨傾盆而下，厚重的烏雲時不時閃出幾道亮光，隨後發出厚重的雷聲。

「我知道在這種地方打傘很危險！但是就沒有人給我一個雨披嗎？」傑克李大聲喊叫着，暴雨無情地拍打着他的臉龐，幾滴雨水也就這麼順着風滴了進去。

雖然傑克一直在嘴貧，但他手上的動作卻出奇得快，很輕鬆地就把電椅與豪宅頂上的避雷針連接了起來，經過一番簡單的改造，只要拉下開關就可以讓避雷針緩緩升起。

「這絕對是我見過最變態的刑具了。」想到如果在電椅上的如果不是主角巴里艾倫，受刑者的下場肯定沒那麼好受。

「把自己身上澆滿化學藥品，然後給自己接上一根避雷針，這樣真的能把你變成世界上最快的人？」蝙蝠俠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種方式對於他來說實在是過於玄學了。

「我當初就是這麼變成閃電俠的。」巴里艾倫開始了最後的調試，五顏六色的化學試劑擺在電椅兩側扶手延伸出來的架子上。

脫去皮夾克的他淋著雨水，將試劑儘可能地緊湊擺放，並且都能在閃電劈下的時候淋到自己身上，同時他也把金屬小圓片似的東西貼上身體各處，保證自己受電均勻。

「我們都有些瘋狂。」蝙蝠俠看着閃電俠將金屬頭套戴在頭上，像是一個國王戴上他的王冠。

「這個世界比我們都要瘋狂。」傑克李補充了一句。

「那就讓我們撥亂反正吧，打開魔法開關，看看這個世界要說些什麼。」巴里艾倫決絕地說道。

開關打開的清脆響聲在沉悶的雨聲中響起，雨點不住地在地面上彈跳着。

天空中、雲層里彷彿正在醞釀着什麼，此時三人都沉默著，等待着......

等待那條劃破天空的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