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風

藍玉走後，藍鬧就開始計算。三個時辰藥性發作，等宮中檢查清楚，確定情況后，再將人送回來，恐怕要到深夜了。晚上的涼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將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果不其然，就在藍鬧熟睡自己，被大虎叫醒了。

「世子，軍爺出事情了？」大虎都沒有敲門直接來到藍鬧的床前。

「大虎，發生什麼事情了？」藍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宮裡傳來消息，說軍爺突然昏迷。皇帝召來太醫診斷，他們說軍爺中風了。如果，能夠醒來，還能撿回用一條命，如果醒不來人就沒了！」

「怎麼辦？」藍鬧反問一句。

「現在，大夫人已經進宮了，叫我告訴你一聲。」

「怎麼好端端的會中風啊？今天我爹還見過我，他還生龍活虎的，怎麼說中風就中風呢？會不會，其他什麼事情？」藍鬧開始裝模作樣了。

「世子，大夫人交代過，什麼都不要說了。人是在宮裡中風的，如果真的有什麼情況，那也認了。」大虎話說了一點點，後面就不說了。

「宮裡，是宮裡嗎？」藍鬧裝作沒聽出來，繼續追問。

「世子，僅僅是中風，我們涼國府還在，比起其他人算是好的了！」大虎也在懷疑其中問題。

「到底什麼情況？」洪武帝朝趴在地上的幾個太醫怒斥道。

「回稟皇上，涼國公是中風所致！」五位太醫，一口咬定是中風。

洪武帝也焦頭爛額了，因為藍玉就在自己面前好端端地突然昏迷不醒，而且太醫診斷是中風所致。可是，藍玉剛剛立下戰功，突然在皇宮中風，難民會讓其他的聯想翩翩。

「參見父皇！」太子朱標剛剛看望了藍玉回來。

「標兒！」洪武帝看到朱標后，心裡有點點欣慰。

「父皇，涼國公的事情，明天得如實向眾大臣宣布。同時，我已經告知涼國公夫人了，她知道怎麼做了。」朱標剛才就是去見了大娘，並且說了一些話。

「標兒，這個涼國公雖然囂張跋扈，打仗是個好手，對你也算是忠誠，你們年紀相差不多，是我準備留給你的左膀右臂。誰知道，他竟然中風了，那也是命！」區區一個藍玉，洪武帝頂多惆帳一時，不會記憶一輩子。

第二天，宮門開啟時，大娘將昏迷的藍玉從宮中帶回來了。

藍鬧陪在便宜老爹身邊，身邊還有兩人，那是大娘和二娘。兩個女子，根本沒有主見，除了流淚還，還剩下哭泣。

「你們都出去，大虎你們在門口把守著，誰也不準靠近！」藍玉已經倒下了，藍鬧可以動手後續安排了。

「大娘，二娘，別哭了，我們涼府大禍臨頭了！」在下人退出房間后，藍鬧親自合上門，來到大娘二娘身邊說到。

「鬧兒，我們有什麼禍啊？」大娘抬頭看著藍鬧說道。

「我爹在朝中跟多少人結仇，你們兩個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吧！」

兩個女子，相互對視一眼並沒有開口。

「別的不說了，為了太子，跟燕王結怨。如果，老爹在還，手握重兵，也不怕什麼燕王。現在，頂樑柱已經倒了，那些仇家還不時不時地跳出來！」

「那可怎麼辦？」大娘趕緊詢問。

「破財消災！」

「破財消災？」二娘疑惑道。

「我明白了，涼府擁有的財富，才是根本。公爺還在的時候，也不怕那些鬼魅魍魎，現在公爺倒下了，那些鬼魅魍魎絕對會撲上來咬上一口。」大娘明白了藍鬧的意思。

「我是涼國公世子，他日接替爵位的唯一人選。老爹倒下了，我必須站起來。大娘，你趕緊修書一封，給我姐姐，讓他在蜀王面前幫襯幫襯。我得帶上一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去找太子。如果，有太子出面庇佑，我們就不用擔心了。」藍鬧開始著手藍玉的兵權問題了。

「有道理，你要帶些什麼呢？」大娘聽明白藍鬧的意思。

「首先我們要放下兵權，然後將義兄孝敬的田地和店鋪，全都送給太子，讓太子幫我們處理！」

「我知道，調兵虎符是昨晚，在老爺身上拿到的，也一塊給你。」大娘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遞給藍鬧。

「好！」

大娘親自拿著鑰匙，從庫房裡搬出一個盒子，裡面裝的全是田契和房契。

「大娘二娘，我走了！」

……

「參見太子！」藍鬧趕緊進宮，求見太子。

「藍鬧你來做什麼啊？」藍鬧知道自己老爹，實打實的太子黨。為了太子，可以跟燕王翻臉的人。

「太子救命啊！救救我們涼府一干老小吧！我願意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對付太子朱標，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

「藍鬧，到底怎麼回事？涼府不是好好的嗎？出什麼另外事情了？」太子朱標也是一臉糊塗，自己也不是太醫，怎麼救啊！

「太子殿下，你有所不知。我爹在的時候，他樹敵太多了，得罪的人不計其數。現在，他中風了，倒下了，那些跟我爹有仇的人，還不落井下石。」藍鬧眼淚鼻涕一起塗臉。

「涼國公近年來來，的確多了不少錯事，就連父皇也頗有怨言。」太子明白了藍鬧所說的大禍臨頭。

「太子，這是我爹，非法所得的財物。這是侵佔他人田地的地契，還有房契。我願意上繳，請太子幫我處理。還有，這是我爹大將軍的調兵虎符，也請太子代為保管，免得有心人起意。」藍鬧趕緊將帶來的盒子上手遞上。

「藍鬧，你先跟允炆一起，我先去見見父皇。」朱標生性仁厚，見不得藍鬧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

「表舅舅，我們走！」在一邊的允炆，拉起自己的表舅舅走。

此時，藍鬧才發現比自己小几個月的建文帝朱允炆，也是個小毛孩。

「父皇！」

「標兒，什麼事？」正在批閱的洪武帝，看到朱標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御筆。

「藍鬧來找我了！」

「藍鬧來找你什麼事？」

「他找我救命，說他老爹得罪的人太多了，怕被打擊報復。」

「這個藍玉也真是，無腦的事情做的也太多了，我都想敲打他了。現在倒好，來報應不是，中風昏迷不醒。」

「藍鬧將這個交給我了！」朱標拿出屬於大將軍的調兵虎符。

「嗯！你拿著吧！」洪武帝看了一眼虎符，隨後開口。

「還有這些地契和房契。」朱標將盒子放在洪武帝面前，當著他的面打開。

「涼府，沒有這些還能過日子嗎？」洪武帝問了一句。

「過是能過，恐怕日子過得非常湊合了！」朱標太子跟其他的太子不一樣，他是知道平民怎麼過日子的。

「藍玉侵佔他人田地的事情，已經告到我這裡了，我正發愁怎麼處理這事情。你找個人調查一下，只要是非法所得的，就還給人家。並且，給後事理乾淨了，剩下的就還給他。不然話，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洪武帝對於自己沒有威脅的人，還是非常大度地。

轉眼過去了大半個月了，已經到了秋天了。此時，南京城裡的老百姓也差不多忘記藍玉中風的事情了，那是因為一件更大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