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毀田種桑

「國家的開支，國庫的收入，因稅而來。我們要看中的是，有錢人的稅，而不要將目光盯在那些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窮苦老百姓身上。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你們這些堂官，去看看那些身穿綾羅綢緞，錦衣玉食的富豪，他們到底繳納的多少稅。我不是說，他們不應該穿綾羅綢緞，錦衣玉食，而是要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偷稅，漏稅，拿著朝廷本應收繳的稅收，去花天酒地。這樣的話，刑部監獄如果不夠，就再造一個。當然，他們老老實實地繳納稅收，我們應該保護他們，那是他們所賺的銀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們不管。」藍鬧清楚，現在的明朝不是中後期，那些資本已經滲透朝廷的時候了。現在，那些大富豪，還沒有能力跟朝廷討價還價。

「太師，自從開啟海運之後，江南就有人，毀田種桑。」就在此時，一個藍鬧都不認識的人開口了。

「這個我知道，一畝點才種那麼點稻穀，一畝桑葉的價值，是稻穀的三倍。現在，海運開啟，生絲的價格暴漲，他們當然選擇種桑葉了！」戶部侍郎開口了。

「你叫什麼？什麼官職？」藍鬧感覺敢開口提毀田中桑之人，眼光絕非一般。

「小人魏良，戶部員外郎！」那人簡單地回答藍鬧的話。

「你說說為什麼不能毀田種桑。」藍鬧明白其中的意義，但是想考考那人？

「為何？」戶部侍郎反問一句。

「放肆！」兵部尚書呵斥到。

「不礙事，今天是廷議時候，在坐的都有資格提問。」藍鬧大度地擺手。

「多謝，太師！」吏部侍郎瞬間醒悟過來，當即下跪致謝。

「為何不能，毀田種桑呢？江南乃是魚米之鄉，是產糧重地。商人為了逐利，大規模的毀田種桑。如果在豐年倒好，萬一遇到災年，怎麼辦？那些富豪沒事，被餓死的還是那些老百姓。」魏良輕輕鬆鬆地回答了藍鬧的問題。

「太師，該怎麼做？」

「魏良既然是你最先提出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方法？」藍鬧看到了，魏良的眼光不一般，感覺是可用之人。

「北方，剛經歷戰禍，朝廷也剛剛將他們安定下來。同時，在北方有著無數因為戰禍損壞的土地。那些土地只要稍加修復，就是一塊上好的田地。但是，老百姓流離失所，已經一無所有，所以需要朝廷給予物資上的幫助。同時，讓江浙毀田種桑之戶，出錢在北方購買糧種和耕牛之類的東西。」魏良也不簡單，一口氣說出自己的建議。。

「這個注意不錯！」戶部尚書對自己的下屬感到滿意。

「增收毀田種桑稅，這個稅就是，畝產稻穀量。同時，在北方鼓勵那些失去土地的流民開荒種糧，開荒之地免三年一切稅收，同時朝廷給予谷種以及耕牛。三年之後，開荒之地，正常繳納稅收。這件事情，就讓魏良辛苦一番吧！」藍鬧看了眾人一眼后，當即重要魏良。

「北方在靖難之時，百姓流離失所，良田被毀。現在，讓人重新開荒，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兵部尚書也附和道。

眾人對於藍鬧的政策和用人，大致上還是贊同的。

「戶部尚書，兵部尚書要的義務兵軍餉呢？」兵部尚書早就跟藍鬧彙報了，那三十萬軍餉，一個子都沒落實。

「太師，才區區3000人，就要三十萬兩軍餉，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戶部尚書還不知道，這三十萬軍餉，其實是藍鬧的主意。

「3000人，30萬軍餉太多了是不是？」藍鬧問了句。

「何止太多了，30萬軍餉，足夠養活10萬人了。」

「行，義務兵的這個主意是我出的，既然我招了他們，就得給他們軍餉。戶部不出，也就是說是朝廷不出，那麼我藍鬧自己出了，我掏私人腰部，培養軍隊可以嗎？」藍鬧還真的不怕他不出，只要你敢應，我就敢答。

藍鬧的話一出，現場非常安靜，事情已經到了，冰點了。

「太師，30萬兩太多了，不知道可否少一點。」戶部侍郎開口，準備緩和一下氣氛，也是給藍鬧和尚書兩人的台階下。

「行，我不跟你們討價還價，不管你們給多少，剩下的我以個人名義，補足。」

沉默，眾人皆為沉默。

「既然，大家都沒什麼說的了，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兵部尚書，將那3000義務兵整理造冊，移交給兵馬大元帥，就說軍餉朝廷不出，由藍鬧自己以私人的名義出了。既然，錢我出了，倒是我做什麼，各位就別啰嗦了。」藍鬧說完，第一個離開偏殿。

「鄭尚書，你糊塗啊！」楊士奇看了一眼后，搖著頭說道。

「我怎麼糊塗了？」

「那你告訴，接下來，那3000人是朝廷的軍隊，還是他太師的軍隊？」

「我？」

「鄭賜，本來事情不點破，大家都還能好好相處，接下來你說他該怎麼做？」楊榮今天就說了一句。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戶部右侍郎夏原吉已經站隊很清楚，早就死死地抱上藍鬧了。

洪武帝乃是從外族手中，收回天下，理說極得人心。可惜的是，晚年大勢屠殺功勛，再加上動不動就是，剝皮充草，眾大臣對朱家天下已經極為失望。藍鬧能夠順利地接管朝政，第一個原因就是，藍玉乃是僅有的武功勛，是一刀一槍跟蒙古殘元拼搏回來的。再加上建文帝聽信奸臣，將朝堂搞得一言堂。敢說話的，有主見的，都被遠離，剩下幾個沒資格開口的人做事。

「稟報太師，鄭和回來了！」

「鄭和回來了！」藍鬧聽了大喜。

「前天剛到寧波港，讓人快馬加鞭敢來送信，想必現在也在路上，後天就可以到了。」

「後天，那是大年三十，希望能夠回來，一起吃個年夜飯啊！」

建文四年（1402年）大年三十，金陵城下起了小雪。藍鬧從早上開始，一隻在府中等候著。一直到中午，然後下午，不見人前來彙報。

「太師，鄭和求見！」就在藍鬧等得發獃時，大虎前來彙報。

「快，快，快！」藍鬧一連說了三個快字。

「下官，拜見太師大人！」其實，鄭和已經跟著大虎進來了，就在藍鬧開口時，鄭和已經在門口下拜了。

「怎麼就你一人，沈萬三呢？」藍鬧看到鄭和身邊跟著一個陌生人，卻不見沈萬三人影。

「太師，這是萬三老弟給您的信。他在南洋幾個國家遊走，看到了太多太多的商機，簡直就是撿錢一樣。在我啟程前，他跟我談了很長時間，最後說服了我，他留在南洋。」鄭和開口解釋到。

「留在南洋？」藍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