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曹操和陳宮幹起來了

第240章 曹操和陳宮幹起來了

汝南郡,郎陵縣。

遠離襄陽戰場的曹操倒是隔岸觀火,情緒十分淡定,畢竟他現在事不關己,當個吃瓜群眾還是挺自在的。

近日來聽聞南陽事變的消息傳出,曹操立馬就猜出袁術恐怕是要跑路了,心中頓時一陣鄙視,此人果然廢物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隨後曹操的心情,又一陣難受:「唉,此時吾與和袁公路又有何區別呢?甚至我還不如他,至少他還能回汝南,而我又該去往何處?」

即便意志堅定如曹操,面對最近幾年接連不斷的打擊,虎牢關前同僚扯後腿,兗州之役戰場吃敗仗,如今許縣還被摯友陳宮背刺,以至於他深受打擊,內心深處不禁流露出了幾分迷茫和無助。

中原之地,荊州、豫州此二州皆已無自己容身之地。

自己縱使再有雄心壯志,然而無尺寸之地,缺兵少糧,又如何能夠成就大業?

別說大業了,眼下若是再不儘快找到一處能夠安身立命的地盤,自己麾下的士卒怕是就要雨打風吹去了。

曹洪走進營帳,看見曹操愁眉深鎖,當即問道:「大哥,何故愁眉不展?」

曹操嘆氣,卻也沒把困境和曹洪等人述說,只是心中自己盤算著,隨口應了句:「我無事,眼下袁術即將退兵,吾等也該離開汝南這片是非之地了。」

曹洪則是愕然:「現在走嗎?」

待在郎陵城外休整,雖說不能進城是麻煩了一些,但有孔伷派人送來糧草,小日子倒也過得安逸,以至於這些日子不愁吃喝,曹洪還胖了幾斤,原本的扎甲都有些不太合身了。

因此聽到曹操說要離開,曹洪心中頗有幾分不舍。

可曹操卻是深知安逸生活只會摧毀人的鬥志,故而態度十分堅決:「非走不可,再不走,等袁公路大軍一到,吾等怕是插翅難飛。」

「袁公路真的打算撤兵了?」

「若我所料不差,旬日之內,袁公路必然撤兵。如今南陽內有世家豪族造亂反叛,外有荊州劉表虎視眈眈,他眼下惟一的生機便在汝南,而吾等若是在此地戀棧不去,和袁公路必有一戰。」

曹操現在並不想和袁術起衝突,倒不是怕打不贏,而是贏了毫無意義,輸了萬劫不復,這樣的虧本買賣,曹操是堅決不做的。

反正在曹操看來,汝南這個地方絕非他的久居之地,不如薅羊毛薅一把就走,把能拿的好處先撈到手再說。

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啊。

越是在這種涉及到自身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曹操總是能夠快速做出決斷,並且貫徹到底。

曹洪聽完曹操的分析之後,則是露出迷茫的目光,神色迷糊:「那我們該往何處去?」

不只是他,如今全軍上下,所有人的心中,都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曹操心中權衡良久,一咬牙,便是有了決斷:「向北進發,我們去投奔王元旭。」

「啊?投奔祁侯!」

雖說之前剛來汝南的時候,這件事曹操就提過一嘴,可當時大家都不太願意相信,尤其是曹操逗留在汝南的這段時間,就連曹洪都以為曹操已經改變了心意。

可很顯然,曹操的想法一直沒變。

如今曹操軍的南面和西面,都是劉表的地盤,東面是陳王劉寵和徐州陶謙,東南面是袁術,一個個的,不是和曹操有仇怨,就是看曹操不爽。

更何況曹操何等高傲,豈會甘心去投靠一個廢物?

就算要賣身,那也要賣個好價錢不是?

哪有人找老大找蒼蠅的?

曹操此刻拿出一封家書,對曹洪坦言:「別的暫且不提,吾等家眷如今皆在元旭手上,不去投奔他,又能去投奔誰呢?」

陳留郡,昔日王家大宅。

王景故地重遊,心情頗為不錯,此刻他身着玄鱗火雲紋錦衣,頭戴天羽鳳翎紫金冠,騎在馬上,正在關羽的陪同下,視察陳留各地的春耕狀況。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由此可知,耕戰和文化,其實就是一個政權得以存續的根本,是文明的基石,因此無論誰是統治者,都必須對其足夠重視。

如今陳留郡已經是自己的地盤,王景重回故居當然不僅僅為回來看看,而是要親自視察,同時也是在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督促各地官吏好好做事,讓新政能夠在陳留推行開來,造福當地百姓。

郭嘉隨行左右,放眼四顧,看到田畝間,百姓辛勤勞作,臉上卻不見驚恐和不安,頓時感慨:「主公治下,百姓皆得安居樂業,此真王業之基也。」

宏圖霸業,本質上就是讓百姓歸心,如此方能天下雲集而景從,建立前所未有之盛世。

而百姓所求為何?

不過是幾畝良田,幾餐飽飯罷了。

但即使如此卑微的願望,在如今這個亂世之中也屬於大多數人求而不得的奢望,帝朝十三州,流民遍地,餓殍偏野,入目所及都是麻木而絕望的眼神,哪怕視百姓如草芥,也當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張角雖死,可黃巾軍卻始終無法剿滅,就是因為流民數量眾多,如同野草一般,只需些許火苗,就能將他們心中的怒火徹底點燃。

王景深知動亂的根源,因此才不惜與世家和豪族為敵,也要推動新政,尤其是新佔據的兗州。

陳留郡在兗州治下乃是大郡,在王景將新政推行到到此地后,陳留便迅速恢復生產,百姓有田可種,有家可歸,一時間民心大定。

如此政通人和之景象,隨行的關羽一路所見所聞,心中亦是十分觸動。

當初願意追隨劉備,不正是因為心中懷着一股正氣,想要掃蕩鬼魅魍魎,還天下以太平嗎?

雖說如今事情出了一點偏差,兄弟三人聚少離多,可關羽覺得眼下的日子倒也不賴,尤其是他率兵鎮守陳留,剿滅盜匪,懲戒貪官污吏,使得百姓生活安定,這種被人稱頌和愛戴的感覺,實在是讓他「樂不思劉」。

關羽心中,關於大哥劉備的印象,不知不覺間又淡了幾分。

當初的誓言還在,理想還在,只是身邊的人,卻不再時時刻刻互相聚首了。

關羽看着前方王景的背影,心中情緒莫名,但思索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安於現狀。他只希望,日子永遠這樣下去也挺好的,至少還沒人來逼迫自己做兩難的選擇。

就在關羽出神的時候,一隻信鴿從天而降。

咕咕~

自有暗衛取出密信,交給王景。

「奉孝,我們要等的大魚可算是上鈎了。」

「希望這條大魚,別太快變成死魚才好。」

郭嘉忍不住揶揄了一句,不過如今的曹操,如同魚兒離水,確實離死不遠了。

「未免曹操變成一條死魚,看來我是必須要親自去接應一番,以策萬全。」

王景當初就曾試圖招攬曹操,奈何兩人政見不合,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

不過此時曹操窮途末路,這就是王景最好的機會,別看曹操惶惶如喪家之犬,可在王景看來,曹操的實力還是可以的,手上怎麼說也有一萬兵卒,其中有不少都是戰場老兵,可稱精銳。

這好歹也算是一股不俗的戰力,若是在前來陳留的路上損失太多的話,那曹操作為棋子的價值可就會大幅度貶值了。

這自然不是王景所樂見的結果,因此出兵接應可謂十分必要。

王景親率三千神武軍,揮師南下,晝夜疾馳連續趕路,很快便逼近許縣。

經過鄢陵時,大股騎兵的行動造成的巨大聲勢,甚至引發了陳王劉寵的極度不安,還以為王景要對陳國動兵,嚇得大軍陳列邊界,嚴陣以待。

隨行的軍師郭嘉,嘲弄說道:「主公突然出擊,看來把陳王殿下嚇得不輕,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可飛鴿傳書讓關將軍率領五千兵馬,監視對峙,免得我軍後路被截。」

這是老成之言,王景自然不會不聽:「奉孝果然是心細如髮,那便依你之言。」

「能為主公查遺補漏,正是嘉身為謀士的職責所在。」

郭嘉身為謀士,平日裏雖然屢出奇計,可實際上他做事十分穩健,最不喜歡的便是兵行險著,以命相搏。

在郭嘉看來,唯有將一切風險和意外都扼殺在萌芽狀態,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智謀之士。

王景一路飛奔疾馳,很快率軍抵達許縣外圍,同時也遇到了正在遭受阻擊的曹操軍主力。

荒野上,兩支軍隊正在廝殺。

曹操軍人數眾多,卻士卒疲憊,無心戀戰。

另外一支人數雖少,卻是以逸待勞,士氣如虹。

而領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宮!

「公台!」

「孟德。」

昔日摯友,今日仇寇。

兩個曾經懷抱共同志向的生死之交,此時此刻卻在戰場上兵戎相見生死相搏。

曹操憤怒,陳宮冷漠,無形的肅殺氣氛,此刻正回蕩在二人的眉目之間。

視線交匯之處,彷彿有火花迸射。

「公台,你當真不念昔日舊情,非要置操於死地不可嗎!」

曹操騎在馬上,看向陳宮的目光之中,只有憤怒。

陳宮的表情倒是十分平靜,並未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對曹操有所愧疚,反而一臉的理所當然:「孟德,事已至此,夫復何言。」

為了理想而背叛友情,這便是陳宮的選擇,正如曹操選擇了墨學,選擇了扶持寒門人才,選擇了王景的新政一樣。

為了權力,父子尚且相殘,兄弟亦要相殺,史書之上,這些事又何曾少過?

但曹操依舊憤怒,因為遭受背叛的那個人,是他。

戰場上,兩軍廝殺。

曹操軍已是強弩之末,無論體力還是士氣,都處於絕對劣勢,無論如何衝殺,都難以突出重圍。

遭遇陳宮的阻擊,讓曹操陷入到必死的絕境之中。

不得已,為了挽回戰局,曹操不得不站出來想要拖延時間。

兩軍陣前,曹操揮舞名劍倚天,施展千秋劍歌逼退潮水般來襲的敵人之後,憤聲怒吼:「公台,出來見我!」

「孟德,你還想拖延時間?」

陳宮策馬出列,周身氣息幽幽,在儒門聖言秘術的加持之下,他渾身的思能靈光燦如烈陽。

「孟德,內外無援,你敗局已定,莫要再掙扎了。」

曹操無力反駁,他只是面露怒容,厲聲質問:「公台,操推動墨學不過權宜之計,你為何就是不能理解吾之良苦用心?難道你忘了你曾說過要改革天下嗎?」

明知曹操是在拖延時間,但陳宮並不在乎,在他看來,如今的曹操,四面皆敵,已無生路,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有利。

因此為了減少損失,陳宮也樂得和曹操嘮嗑兩句。

對於曹操的質問,陳宮十分不屑:「孟德,難道你也認為墨學是救世之學嗎?秦滅漢興,百家敗而儒門興,此天意也,天命青睞於我儒門,唯我儒學獨尊,才可救世,你欲效仿王景,重用墨學,這便是與我儒門為敵!」

「曾經的你,心胸開闊,為何如今卻變得如此偏激?」

「我偏激?」

陳宮露出猙獰的表情,除了憤怒,更有憎恨:「漢以儒興,儒門自董仲舒起,足足花了數百年才找到一條真正的通天大道,你卻要推翻一切,究竟是誰偏激!」

曹操憤怒,陳宮更加憤怒。

儒學,代表的是世家的利益,最初雖是漢武帝用來加強中央集權的手段,但經過數百年的改良,無數儒門名士的探索和修正,已經逐漸完善,形成一條自洽的政治邏輯。

集合天下世家,制約皇權!

再以仁孝之道,制定天下秩序!

儒學,就是為萬世謀太平之學!

只要儒學大興,天下便可大治,而天下大治,萬民皆享太平!

正是以此為思想內核,儒門徹底壟斷了思能,甚至就連手握山河社稷圖的炎漢帝朝皇帝都無法與整個儒門競爭,不得不委曲求全。

昔日桓、靈二帝大搞黨錮,便是為了能夠打破儒門獨尊的局面,靈帝劉宏甚至創立鴻都門學,意圖打破儒學對思想領域的壟斷。

可惜效果還未顯現,靈帝就死了,若非王景如今接管鴻都門學,來了一回「借殼上市」,恐怕鴻都門學早就人死政息了。

作為既得利益者之一,陳宮自然不希望儒學的壟斷被打破,因此在陳宮的認知當中,出身豪族的曹操才是那個背叛者,他背叛了自己的屁股,背棄了世家和豪族的利益與立場。

「投降吧,孟德,外面都是我的人。」

陳宮的身後軍旗飄蕩,劍戟如林,在思能之力的加持下,軍隊無論是士氣還是戰力,都是最為完美的狀態。

與之相比,曹操軍奔波勞碌,士氣低迷,若是交戰,必敗無疑。

「孟德,勝負已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可以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

曹操冷笑:「想讓我曹孟德束手就擒,絕無可能!」

「大哥,和這廝廢話做甚?大不了跟他拼了!」

曹洪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是極!大不了和這狗娘養的拼了!吾等大丈夫頂天立地,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能戰到現在的人,誰不是曹操的死忠?誰不是被他心中的理想藍圖所感召?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拚死一戰,大不了埋骨於此!

「冥頑不靈,既如此,那宮便送諸位上路吧。」

陳宮輕嘆一聲,卻並不留情,冷冷地下令說道:「全軍壓上,盡殺不留!」

「是!」

一群因為曹操的屯田政策而利益受損的豪族,用憤怒的目光看向曹操,就是眼前的人,對自己百般打壓,今日必殺之而後快!

「殺啊!」

「曹孟德,你死期到了!」

憤怒與仇恨,洶湧的情緒裹挾著兵刃和鎧甲,匯聚成一道鋼鐵洪流,向著曹操軍迎面衝來,眼看着就要將曹操等人吞沒撕碎,殺個片甲不留。

倏然間,一道悶雷從北面傳來。

轟隆隆~

陳宮抬頭看了看天色,皺眉不解:「這大晴天的,難不成是打雷了?奇怪……」

隨後他猛然驚醒:「不對,這不是雷聲!」

隨着大地的震顫加劇,陳宮哪裏還不知道,這如雷而響的分明是大股騎兵疾馳狂奔帶出來的響動。

「敵襲!」

有軍中斥候,帶着一身箭傷回來報信,然而很快就被身後射出的一支破甲箭釘在地上。

陳宮面色大變:「敵軍為何來得如此神速?我明明在北面安排了斥候和暗哨!」

侵略如火!

三千神武軍銳士一人雙馬,披甲持槊,雷厲風行,來得太快也太猛了!

只見黑色的人潮中,王景一馬當先,手持霸王弓,左右開弓接連射殺了數十名斥候,五百步外一箭狙殺,敵人根本來不及跑到陳宮面前報信。

「隨我破陣斬將!」

王景收弓拔刀,怒眉如劍,斜指蒼天:「今日殺個痛快!」

陳宮軍的主力,正在與曹軍激戰至關鍵時刻,突然被人從背後突襲,還是騎兵,頓時戰線崩潰,被王景帶着人一衝而散。

三千神武軍,人馬皆披掛重甲,一旦發起衝鋒,當真是雷霆萬鈞,勢不可擋,傾山倒海一般襲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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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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