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親身經歷的車禍
第426章親身經歷的車禍
降溫者用「普通學生」四個字安慰自己，在這種時候能不能做到一問一答，這和強弱沒有任何關係。放出的惡意太強，反而容易誤判，想到這裏，他收斂了降溫的效率，並把空調調成制熱模式，30℃，最高。
屋子裏的溫度漸漸升高，兩人對面而坐，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氣氛正在緩緩發酵。一切似乎正在好轉，往正常的方向發展。倘若不是光線越來越暗，這屋子裏的人情氣息還是挺和諧的。
「那兩個詞，我明白了。」
此話一出，圖窮匕見。
降溫者隨手捏造出冰劍，劍身寒氣逼人，大有滅殺之勢。
可他只用一句話就把這些寒氣全都打亂了，「老師，你要殺我嗎？」
降溫者冷笑一聲，說了一個挺暖人心的詞，「不殺」。
可忽然間，冰劍斬下。
冰劍運行路徑附近的空氣溫度極速降低，在空中形成一幅冰簾。
冰簾本可以依附於冰劍慢慢延伸，可冰劍撞在他身上，這些冰簾也應聲破碎，掉在地上、掉在辦公桌上，砸出挺動聽的脆響。
這些冰沒有絲毫融化的痕迹，反而還在不斷擴張，使書本、桌子、地面連為一體，但凡冷氣飄過，冰封一片。
如此清晰猛烈的凝華現象，任何人來了都會覺得匪夷所思，這簡直是發生在陸地上的死亡冰柱。
但他還沒死。死亡冰柱可以奪走他的生機，但奪不走生命。而且，他不會被這個人殺死。因為，降溫者曾說過，不殺。
降溫者覺得很詫異，眼前的男生雖然深受重傷，但肯定性命無虞，畢竟這時候還能開口破罵，可他明明動了殺心。
能聽懂那兩個詞？應該就是同類呀。這個同類究竟到了哪一相？該不會還沒有進入第一相吧？不太可能吧？
被冰劍正面砍中，如果只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但換個角度想，如果對方也是第一相，這一劍頂多只能擦破點皮，可對方的傷勢又不像是擦破點皮那麼簡單。
弱第一相？不好說。
對方已經沉默了好一會兒，明顯是在想其他的事，指不定又在琢磨著發動第二次攻擊。
楊序心有不快，「喂，給個解釋吧？我不想讓我的衣服沾血，不想有傷，更不想留疤。」
同樣的動作，第二劍砍下，只不過上一次是右手執劍，這一次是左手執劍。
兩把冰劍都落在他肩上，每一劍都帶着奪命的玄機，但如今看來，這兩把劍只是給他上了一道不太明顯的枷鎖。
這個人的實力，降溫者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雙劍壘肩，重逾百斤，還能保持原有的姿勢不變，這可不像是十幾歲的人能做到的事。
更何況，那兩把劍上都掛有厚重的寒氣，換作其他人來扛這兩把劍，早就血液凝固回天乏術了。
這位學生，哦不，這位同學，一定是一位弱第一相適能體。
那就更應當無所畏懼了，殺吧！
在這間50㎡的屋子裏，他的能力可不僅限於把屋子的溫度從24℃降低到14℃，就這點容積的屋子，拉一套製冷機組來，也能有同樣的效果。他可比製冷機組強大的多。
「願不願意出點錢維修一下學校的監控？」
「我沒錢。」
沒錢？誰信啊？楊序不再和這個人閑聊，雙手握住冰劍輕輕一抬，然後迅速轉動手腕，對着眼前的人狠狠劈下。
想像中的頭破血流的慘狀並未出現，這個看起來尋常且普通的中年男子竟然毫髮無損。
降溫者慢悠悠地從口袋裏取出一支鋼筆，往冰劍上輕輕一敲，那好看的大玩意頓時化作一大捧冰晶粉塵，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有些較大的顆粒還能在地上滾出好遠，劃出一條濕暗的水線。
超弱的第一相！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這貨應該也是有職業的，這種強大的生命力是他的職業賦予的嗎？那算了，到此為止。
「承擔職位的人被稱之為適能體，這一點你應該聽說過吧？」
「沒有。」
「怪事。那現在怎麼辦？我還以為……」
「你以為我也是適能體，所以要殺我？」
「算了，算了，維修監控的錢我來出。你也先回去吧，我收拾屋子。今天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不行。」
「嗯？」
「我流血了，而且你把我的衣服砍破了。要麼你幫我止血，賠我的衣服，要麼你也對你自己砍兩劍，要見血，但還是要賠我衣服。」
「你這麼貪嗎？」
「轉賬吧。我的衣服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店裏買的，很便宜，不會敲詐你。」
降溫者取出手機，輸入密碼，再輸密碼，餘額：0。他覺得他的心快要炸了，餘額怎麼會是0呢？發生了什麼？這小子莫非是一位擅長偷錢的人？
「我……」
「你真沒錢啊？」
「你偷走了？」
「別想賴賬。40。沒錢也得給。」
「你等一下，我們加個好友。你是不是能讓人看到幻覺？我的錢怎麼一下子都沒了？就這兩劍，怎麼可能會讓你受傷？打破衣服都勉強得很。」
「你看到的不是幻覺。快給錢。要不先走趟醫院吧？萬一我被你的冰劍砸出內傷了呢？」
「別吵，再吵殺了你。」
降溫者的情緒在迅速惡化，不是幻覺？那還了得！百萬家產說沒就沒了？
這些年收受賄賂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點小金庫，全都打水漂了？
打水漂還能聽個響啊，這些錢搞得像被大風颳走了一樣，到底刮到哪去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奪人錢財！那就休怪他手下無情了。
兩把冰劍，那只是點小手段，是時候拿出適能體的真本事了！
昏暗的屋子裏漸漸明亮，天花板上出現一抹抹極光，藍紫色的光帷簾層層疊疊，彷彿一伸手就能扯下。
雪白的牆壁變為積年不化的冰雪，桌椅板凳什麼的全都消失不見，兩人站在漫無邊際的冰原里，面面相覷。
楊序猛然想到一個詞，生態系統。最大的生態系統是生物圈。僅憑一個適能體，就能創造出這樣一大片冰川生態系統？
不可能。
這片冰川生態系統的主人絕對另有其人。
他猜對了。
主人正在等他。
嚴格來說，主人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降溫者的影子扭曲、分裂，變得模糊不清。
黑色的影子完全變為白色，與雪原融為一體。極光往下流淌，匯入那片白色的影子，而極光卻變得雪白。
世間絕色從降溫者身邊走過，降溫者瞬間被凝固成一座冰雕，隨後猛然炸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無數顆冰珠如水花般飄散飛濺。
他被這畫面震得發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