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陸尋死了?

333 陸尋死了?

直到兩個時辰后,夜白這才處理完了最後一件軍務,等著勤務兵將摺子全部收走了以後,夜白這才再次恭敬地向著孟夏行了一禮:「勞煩娘娘久等。」

「無妨。」孟夏放下手中的地形圖,隨即這才開口道:「我剛剛聽侍衛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你們遇到的應當是葯人,現在我將對付葯人的方法告知於你,想來會有些幫助。」

孟夏將對付葯人的方法盡數講解,隨即又對着夜白說了一句:「紙和筆可否借我一用?」

「自然。」夜白說完,還特別順手地為孟夏磨起墨來。

孟夏一筆一劃仔細地勾畫着,很快便將一個小機關的構造精細的畫了出來:「照着這個做出,這個機關可以攻擊全身,雖然對普通人尚不能致命,但是對付葯人卻是最能剋制他們身上的蠱蟲。」

夜白拿起畫吹了吹,雖然她不精通機關之術,卻也能知道這副畫有多精細和有用,頓時對孟夏的好感多了一些,連忙開口道:「多虧娘娘前來,我這就著人加緊製作,定要齊國的兔崽子們嘗嘗厲害!」

孟夏聞言淡淡一笑,隨即手指又壓在了地形圖上,淡淡開口道:「此圖有誤,恐怕不利於作戰。」

夜白聽孟夏這麼一說,不由得怔住了:「娘娘如何得知這圖有誤?」

「我在韓非的書房裏看過這圖,這圖其實沒有表現出一些小徑、山道和連通的山洞。韓非定然會在我們這種盲點佈局。」

「娘娘和韓非……」

孟夏自然知曉夜白想要問什麼,當即搖了搖頭道:「此事暫且不提,我先將地形圖畫與你,想來將軍到時自有定奪。」

「好。勞煩娘娘。」

夜白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連忙再次鋪好紙張,為孟夏研磨。這麼一張畫,便是畫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好了,你且看看。」

夜白也不客氣,連忙低下頭去仔細看了看,可是這樣一看卻是越看越吃驚:「我都不曾知曉,竟是會有這麼多暗道,這要是沒有防範,肯定會被瓮中捉鱉。」

「軍事佈陣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敢越俎代庖,剛要如何應對還請將軍早作安排。」

「夜白明白,這些天娘娘一路辛勞,只是這邊資源缺乏,恐怕要委屈娘娘與我們一道將就吃些東西……」

不等夜白說完,孟夏就擺了擺手:「哪有將就一說,我既然前來自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你們不用多費心,吃食住行與大家一道就好,不用特殊對待。」

「娘娘千金之軀……」

孟夏卻是搖了搖頭:「我不希望我的到來給你們帶來的是麻煩,而且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嬌氣,我是將門之後,自小就跟着父親出入軍營,所以不用擔心。」

說完孟夏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雲秀,雲秀立馬明白了孟夏這一眼裏的含義,趕忙開口道:「不用看我,我什麼環境沒法適應啊?」

祁鎮本就是軍人,就更不用說了。

孟夏此時才微笑着看向夜白道:「該怎麼着還是怎麼着吧,那麼勞煩將軍了。」

夜白本來以為孟夏也就是客氣而已,可是幾天下來孟夏卻是如她所說的那樣,並沒有要求一點特殊對待,而且再加上對地形的精準把控,以及本就從小熏陶出來的戰術素養,倒是幫上了不少的忙。

梁國這邊機關也趕製了出來,再加上陸尋有意的幫襯,調兵從齊國境內包抄,倒是在滅了葯人的同時,重創了齊國一把,涼州城內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喜悅的氣氛。

城主府上,孟夏結束了和夜白等將士們一起對齊國局勢的分析,婉拒了和眾人一起喝酒的邀請,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之中,這才剛坐下,哪想雲秀跟着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兩壇酒。

「想什麼呢?看你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雲秀一邊說着,一邊利落地開了一壇酒,遞給了孟夏,隨即自己開了另一壇酒坐在了孟夏的另一邊。

孟夏接過酒來喝了一口,然後這才開口道:「我們到這邊第十日了吧?」

「嗯,算上今天剛好是第十天,怎麼了?」

「從百草堂到涼州城傳信只需要四日,可是我現在卻是沒有收到一封信。」

這信是誰的信,雲秀不用問也猜得到。

「也許陛下只是忙着對付韓非,所以無暇寫信。」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阿尋的性子我明白,他不是沒有時間,是真的不想理我罷了。」孟夏輕聲嘆了一口氣:「送去的信也並沒有回,看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雲秀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在她的印象里,孟夏和陸尋一直相互包容,恩愛有加,從未見過起過什麼爭執,所以這才會因為是第一次吵架而不知道該怎麼和好吧。

「孟夏,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吵架?因為你要來邊境的原因嗎?」

孟夏聞言搖了搖頭道:「不全是這個,可能因為哥哥的事情我和阿尋之間雖然不說,卻還是多了一些猜疑,所以我才會在要去邊境的這件事上耍了個心眼,我的做法無疑將我們之間推得更遠了。」

「猜疑?你,你不信陛下了?」

「自然是信的,只是心裏有一道坎。」

雲秀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們的事情你們最清楚,來,我們喝酒!」

「好。」

孟夏抱起酒罈向著雲秀舉了舉,隨即仰頭喝下一大口,似乎要將心中的煩憂全部喝光一般。

兩人喝酒正酣之時,卻是聽得有人叩了叩房門,兩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倒是叩門的人率先開了口:「哎呀,隔着門都聞到酒香了,喝酒這等好事怎麼不叫上我啊?」

孟夏和雲秀聞言竟是一愣,隨即都露出了笑意來:「那你還不進來,當心酒都沒了。」

一句話落,房門被推開,而走進來正是許久未見的花間。

花間倒是不客氣,直接走了過來,一把拎過孟夏的那壇酒就灌了一口:「好久沒喝到酒了,爽。」

「你這愛酒如命的性子,居然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孟夏對花間最是了解,但凡遇到她的時候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

花間聞言竟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有些人管得太寬,傷都好了,還不准我喝酒,要不是看他那身板不禁打,老娘早就把他揍趴下了。」

話不用說明,管得太寬的是誰孟夏和雲秀都清楚了。

孟夏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卻是有些歡喜,看見花間這個樣子,想來這二人之間的那道坎是邁過去了。

「你怎麼來這裏了?」孟夏開口道。

花間這才正了神色道:「這邊境的地形路線誰有我熟?我這不是來幫忙了嗎?想要出奇制勝,只有從這裏做文章了。」

「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花間連忙擺了擺手:「和你想到一塊去的不是我,是陛下。」

「……」孟夏聞言卻是沉默了。

雲秀見狀趕忙給花間打了個眼色,花間愣了愣,卻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想什麼就直接給說出來了:「怎麼了?和陛下鬧彆扭了?我就說怎麼我過來的事情你會不知道。不過孟夏,有些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是我還是得說。」

「你要說什麼?」

「想說什麼,想做什麼,趁著現在就去做,誰也無法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不要等著無法挽回的時候再去後悔。」花間說完頓了頓,又是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然後這才接着道:「鬼門關前走了一回才悟得這個道理,孟夏,聽我一次,給自己心尖上的人服個軟吧,你不能萬事都等着他先跨出這一步。」

孟夏沉默了許久,終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過去。韓非這邊的佈置已經有變,再下一劑猛葯定能拿下,到時候我就主動回去跟他道歉。」

「這就對了嘛,你快去寫信,我和雲秀走一個。」花間說完拎起酒罈就和雲秀碰了碰。

孟夏輕笑一聲,卻也沒有再管她們二人,連忙起身走到一邊仔細研好磨,認真地寫下了一封言語真摯的信,然後慢慢折好。

哪想就在此時卻聽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不等她們出去查看,房間的門便被猛地一把推開,正是面色煞白的夜白。

「怎麼了這是?」孟夏很少看到夜白這麼驚恐的模樣,在這些天來,就算戰爭的情形再不樂觀,夜白也都能穩住,可今天面上卻沒有一絲血色不說,整個人竟還在發抖。

夜白死死地拽著孟夏的袖子,良久,才壓抑著情緒低聲道:「娘娘,陛下他……陛下他沒了。」

孟夏身子驀地一怔,手中的信紙也落在了地上,她反手一把抓住夜白,就好像是垂死之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你說什麼!?什麼叫陛下沒了!?不可能,我不信!!!」

「剛剛傳來的消息,陛下被蘇天銘……被蘇天銘給殺了,已經去了。」

「砰。」孟夏只覺得頭一暈,竟是再也站不穩,就這樣直直地跪了下去:「阿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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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妃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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