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狡猾

第二百四十五章狡猾

「你這個小姑娘,想不到竟然狡猾得很。」夏櫟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之間興之所至,「那你說說,我應當怎麼撫平心中的焦躁?保持理智和冷靜。」

「這個說起來難也很難,可是要說不難,也簡單得很,不過就是三個字罷了。」楚韻這話說的特別的天真,但是伴隨着天真的往往就是無情,「不過就是,斷,舍,離罷了,只是端看大人舍不捨得而已。」

夏櫟聽了這話,心裏面不知道為什麼,對着這歌從來沒有見過面,而且也只是第一次聊天的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他饒有興緻的問,「那你就說一說,如果心中不忍斷舍離又應該怎麼樣?」

「這世間需要斷舍離,但是又不忍斷舍離的多了去了,如果說是物件兒,那麼就好好的放在一邊,過些日子,看看自己,還會不會想起來,還會不會依舊喜歡。」楚韻說話的時候平靜無波,但是正因為這樣,往往能夠說到別人心坎兒裏面去,「但是如果是人,能夠讓人產生斷舍離卻又不忍斷舍離的,或許是他讓人特別失望或者怎麼樣,如果一時之間下不定決心,那不如就觀其言而望之行,這樣一來總會看清楚那個人的真面目,也會看清楚自己的真心,還不會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亂了心神。」

「你這個丫頭倒是有趣得很。」夏櫟搖頭失笑,但是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一些,「都不知道我說的是物件兒還是人,竟然就敢出主意,難道你就不怕我臨到頭了反悔把你拿來出氣?」

「……」

裏面的人聽了這話就沒有再做聲了,只聽聞潺潺水聲,過了一會兒,一雙雪白皓腕托著一杯茶,慢吞吞的伸出了帘子,「我原本以為大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所以才說這麼許多,但是想不到大人竟然也會這般,那方才小女子說的話,大人您就當沒有聽到,不然的話日後怪罪下來,我一個平民百姓小女子可承受不了大人您的怒火。」

這句話和動作搭配起來就像是在趕人一般,可是語氣裏面卻又是滿滿的小兒女的撒嬌,夏櫟微微一愣,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就算是茶館裏面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畏懼之心。

楚韻姐看着茶館裏面的人詫異的轉過頭來,又想着,之前這人自己不做聲,就在那裏嫌棄別人吵鬧,黑沉着一張臉,如今他自己高興了,就已然不覺得吵鬧了。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人性的劣根暴露無遺。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有趣得很,怎麼剛剛你明裏暗裏說我優柔寡斷,以為拐著彎兒損我就聽不出來了。」夏櫟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怎麼的語氣當中竟然帶上了幾許寵溺,「如今我不過是閑來無事說上那麼幾句玩笑話,你這小丫頭竟然就替著掌柜趕人了?剛剛是不是還在心裏面說我的壞話呢?」

楚韻在心裏面早就把對面的那個人給罵了個上上下下十八遍了,如果不是被小姐買了來,派了這個任務,這樣的人,就是走到自己跟前兒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但是面子上自然還是得笑嘻嘻的,「大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我哪裏敢趕大人走呢?這是我剛剛泡的新品種的茶,自己做的,大人你嘗嘗看,就當是小女子賠罪了。」

花開並蒂,話說兩邊。

被做成蓮花紋的香爐裏面,裊裊的升起了青煙,慢慢的隨着敞開的窗子,淺白微透的顏色慢慢的淡去,變化成絲絲縷縷的雲霧,隨着香氣縈繞在室內,經久不散,白瓶紅梅,裊裊雲霧,再加上坐在窗邊,慢慢描繪畫圖的美貌女子,就成了一副絕佳的仕女圖。

「楚韻當真已經和父親說上話了?」夏卿鹿慢慢的放下了筆,滿意的看着自己宣紙上面畫着的卡通版的奇駿寶馬圖,「看來我還是沒有選錯人,估計是我這個爹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慣了,就算是胡姨娘在後院兒再怎麼作妖,在我爹面前估計也是老老實實的,一時之間竟然看到這樣有趣的人,也難怪呢!」

知秋還在旁邊看着自己家的寶貝大小姐畫的七俊寶馬圖,硬生生的沒有看出來,除了那七個蹄子到底哪裏像寶馬了?

「小姐,小菊可不這麼認為。」小菊嘴巴裏面還有一塊山藥糕,鼓鼓嚷嚷的像是一隻不知愁的小松鼠,「估計只是老爺現在看着楚韻新鮮罷了,你看看從前的胡姨娘,就像是您說的一樣,整天在後宅裏面作威作福,跟個妖怪似的,可是現在不也還是被圈禁起來了,像是老爺這樣的人,不管哪一個女子嫁給他,終究不是良配,想當初咱們家的大小姐難道不好嗎?還不是……」

說到這裏她大約發現自己是嘴快了,驀然之間就挺住了,看着自己家小姐有一些僵硬的動作,小菊低了低頭,慌忙跑出去,「我……我去看看茶水好了沒?」

冬日裏,人總是格外懶怠一些,皇后披着雪白的狐裘,也沒有要宮人,慢悠悠的走在御花園的路上。

宮外面傳來消息,說是這些日子夏家女平安無事,甚至於還和大將軍見了幾面,兩人感情眼見着越發深厚。

當時這一場婚事誰都沒有放在眼裏,只不過是當着以為是皇上在安撫大將軍,可是現在的局勢來看,自己的孩子娶了周家女也沒有什麼好處可得。

甚至於他現在已經在想,到底娶周家女這件事情是好還是壞?

旁的不說就說本身,夏家的那個丫頭看起來就要比周家的那個丫頭,她兒子現在的側妃,看起來似乎要聰明許多。

可是自己這個兒子,偏偏被美色迷了眼睛,又想着從前幼時的情誼,但是皇后以為楚恆應該是知道的,如果她想要成為太子,最不該有的就是感情。

「皇後娘娘,梅花園的梅花開得好極了,咱們去取了一些,回去熏衣服吧。」有一個姑姑走上前來,手上拿着紅白兩色的梅花,低眉順眼的說道,「這御花園裏天寒地凍的,娘娘可是要小心些,莫要着涼了。」

皇後娘娘低着眼頰淡淡的看了說話的姑姑一眼,「罷了,回去吧,雪景雖好,苦藥卻也難喝得很,咱們就好好回去欣賞一下,柳姑姑插花的手藝吧。」

「皇後娘娘說笑了,老奴哪裏有什麼手藝,不過是有幸跟着皇後娘娘,您學了幾手,」年紀大些的紐姑姑走上前去把懷裏面的梅花,放到了另外的小丫頭懷中,自己慢慢的扶著皇后往宮裏面走,身後的幾個小丫頭慢慢的跟着,也只能夠在心裏艷羨柳姑姑和皇后的親密,「娘娘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好了,只等著娘娘做決定了。」

皇後手裏面拿着一枝不知名的花,雖然顏色清淡,但勝在花型小巧玲瓏,也別有一番韻味,「也難為這花了,寒冬臘月的,竟然還能夠開出來,只不過,百花盛開應在春天而不是寒冬,這花兒,實在是不識時務地很,記得去跟御花園的人說,這樣不識時務的話,就沒必要,擾了梅花的香氣。」

柳姑姑聽了這話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后,見他面上神色如常,就知道自己這意思沒有會錯,「那既然如此,我就去告訴這御花園的園丁們,以後再見到這樣的花,不不是的,以後再有這樣不識時務的花,就盡數拔去吧,事出反常即為妖,娘娘,您看這樣可還好?」

皇後娘娘揉了揉眉心,漫不經心地鬆開手,嬌嫩的花兒就落到了御花園污糟的雪地上,然後被眾多精美的繡鞋一一踏過,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嬌嫩。

「我剛剛可是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柳姑姑你也說的對,」皇後娘娘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精美的秀賢上不小心被沾染上的污泥,「百花齊放應當是春天,而寒冬季節應當只有梅花一枝獨秀,事出反常即為妖,也確實不應該在御花園出現了。」

柳姑姑聽了皇後娘娘這風輕雲淡的話,心裏頭方才鬆了一口氣,他才剛剛從皇後娘娘的娘家過來,雖然說是家生子,可是卻也沒有在皇後娘娘的跟前兒伺候多久,更不知道你皇後娘娘的性子,平日裏就免不得膽戰心驚的。

柳姑姑看着四下無人,還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被皇後娘娘冷冷的看了一眼,背後的冷汗立馬就出來了。

皇後娘娘果然還是皇後娘娘,就算不是萬歲萬歲萬萬歲也是千千歲之人,她身上的威勢,是從來都不會對底下的人收斂一分一毫的。

就算是自己是家生子出來的,也並沒有任何的特殊。

柳姑姑想通了這事兒微微低頭行了禮,慢慢的就退了兩步,只在後面微微地扶著皇後娘娘的手。

皇後娘娘淡淡的看了柳姑姑一眼,心裏面難免想起了之前伺候自己的那一位。

若不是心中有了不好的心思,他也不至於在向娘家要新的人來,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用起來總歸是沒有那些用熟了的人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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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狂妃:王爺休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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