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心

韓靈筠聽著韓敬這番回答，總算是鬆了口氣。韓敬等人又坐了會兒，就起身回去了。

韓靈佳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開始大肆發脾氣，憑什麼，明明自己比韓靈筠更受寵，這麼多年。明明是自己一直在家裡父親，祖母面前盡孝道。憑什麼什麼好處還是讓她得去了。韓靈佳摔了一切能摔得東西，丫頭嬤嬤都不敢應聲，只能跪在門口守著。

「夫人到。」門外傳來了王氏身邊的王嬤嬤的聲音。就看一美婦人身著錦服走了進來。

「夫人，二小姐一回來就這樣了，怎麼勸也勸不住。」一個嬤嬤趕緊快步走上前迎著。

伸手揮退還在跪著的下人，「行了，都下去吧，我去看看佳兒。」

推門進去，王氏看著自己女兒這一屋子狼藉也不由得皺了皺眉，伸手拉住還想摔東西的韓靈佳，呵斥道，「佳兒住手！你看你這像什麼樣子！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嗎？！」

韓靈佳眼睛通紅地看著王氏，鼻子一吸，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伸手抱住王氏，韓靈佳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王氏讓王嬤嬤把韓靈佳扶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心疼的一直給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擦眼淚。

「好了靈佳，不哭了，告訴為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靈佳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哽咽地道，「娘，我雖是這府里的二小姐，但是這麼多年，是我在祖母和父親身邊盡孝。憑什麼這個所謂大小姐卻佔盡了便宜。娘，我不甘心，我與代家小公子也是一起長大的，況且，娘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彼此已經情根深種。我一定要嫁給他！」

王氏聽完自己女兒的一番話，並無太多驚訝之色，「娘知道，代家小公子不止是你心裡的人，他的身份地位也是娘中意的，放心吧，既然韓靈筠自己不識相拒絕了這門婚事，娘就有辦法讓你嫁過去，以正妻的身份嫁過去。」

韓靈佳聽罷大喜，「真的嗎？娘你沒騙我吧？」

王氏含笑捏了捏自家女兒的臉，「傻丫頭，你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了。鄭氏他們母子倆既然能讓我們寄到這個府里的邊角，又怎麼會成氣候。不就是正妻和嫡長女的身份而已，我們比他們得到的東西多了去了。」

韓靈佳拿著王氏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還殘留的淚漬，溫婉的笑了。「女兒明白了，女兒明日還要去祖母那邊請安，憑祖母對我的寵愛，我提上一兩句還是可以的，到時候讓祖母為我做主，就算是父親也得同意。」

王氏笑了笑，「我的佳兒就是聰敏，娘回去也在你父親那兒說說，放心吧。」

母女倆這箱商量好了接下來的做法。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韓靈筠自看望自己的人都走了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她在整理自己腦子裡紛亂的記憶，上一世，加上這一世的記憶。讓她的頭隱隱作痛，身上蓋著厚實的錦被本應該因為酷夏而感到熱氣的身體此刻卻冰涼刺骨，她忘不了上輩子自己彌留之際所感受到的絕望，身體因為中毒而感受到的刺骨的寒意和痛楚哪怕經過這一世重生的沉澱都忘記不了。韓靈筠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綉著花卉的帳子。再度裹緊了身上的錦被，她在試圖用錦被的溫度去緩解自己身上的寒意。

韓靈筠心裡很清楚，這輩子要是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自己必須步步為營。走錯一步都可能萬劫不復，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場，韓靈筠咬牙，喃喃道：「絕對，絕對不能輕易妥協，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柒瑤端著晚膳走進來，就聽見自家小姐在自言自語，以為是小姐又開始燒起來了，柒瑤趕緊跑到床邊查看韓靈筠的情況。「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韓靈筠雙眼無神地轉過來，看到柒瑤的一瞬間，雙眼重新聚焦，她一把拽住柒瑤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

柒瑤被自家小姐的舉動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