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歡舊愛(2)

第28章 新歡舊愛(2)

第28章新歡舊愛(2)

「靳蘭軒兒時就經常出入皇後宮陪伴靳皇后和靖縭公主,自然也與大皇子熟識得早,雖然宮中諸多皇子公主都不喜歡與四皇子在一塊兒,但大皇子與靳蘭軒卻時常去長春宮探望他,總是給他講長春宮以外的事,許是皇上自小便只識得靳蘭軒這樣一個女孩子,故而少年時期也同大皇子一樣愛慕著這個靳家的女兒,直到先皇宣布讓大皇子與靳蘭軒訂親,皇上也在那一年向先皇請求出宮前去邊關,於是這一去便是多年,隱名埋姓在軍中從一個馬前卒到了後面戰功赫赫少年將軍……」蘇妙風平靜地訴說著,似是想起了當年盛京那段風雲變幻的歲月。

誰也沒有想到在大皇子薨后,皇帝駕崩之後,這個被世人遺忘的不祥皇子穩固朝堂,君臨天下。」直到數年前,潛伏南唐的探子說南唐皇帝病重,先皇便起了吞併南唐的念頭,大皇子執意請旨前往,靳蘭也悄悄跟著去了南唐,眼看著大事將成,不想南唐長公主卻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奪權,他們兩人便也先後落入南唐皇室之手,大皇子被南唐皇族處以極刑,以警示天下謀奪南唐之人,靳蘭軒被囚禁於金陵受盡刑罰,先皇聞得消息便氣得吐血了,各皇子也開始蠢蠢欲動,盯上了皇極殿那張龍椅,皇上設法從金陵救回了靳蘭軒帶回了大皇子殘缺不全的屍身,他與靳蘭軒帶著大皇子骨灰去長春宮看望太妃,太妃當時已經精神不濟,只怪當初去南唐的不是皇上而是大皇子,氣急之下拔了侍衛的劍便要殺皇上償命,靳蘭軒那時救了皇上卻錯手殺了太妃,重傷醒來之後便瘋了,不過這只是宮中傳聞,是真是假沒有人知道。」蘇妙風說著,望了望邊上一直面色沉凝的鳳婧衣,道,「所以,於皇上而言,靳蘭軒是與我們不同的。」

「果真是不同的。」鳳婧衣笑了笑,言道。

蘇妙風恍然覺得那一笑有些冷得嚇人,低聲叮囑道,「我將這番話說與你聽,無非是讓你莫與漪蘭殿去爭了,橫豎我們誰也爭不過她的。」

「只怕我不與她爭,她也不會放過我。」鳳婧衣咬牙道。

蘇妙風嘆了嘆氣,說道,「怪只怪你是南唐上官家的人,上官邑和南唐長公主害死了大皇子,又害了她這些年,先皇和太妃亦都因當年的事而先後故去,那兩個人已經不在了,她恨意難消便只能對付你了。」

鳳婧衣冷嘲地笑了笑,當年是他們毒害了她的父皇,燒死了她的母妃,是他們逼得她和鳳景走投無路,他們有什麼資格恨她,報復她?

「若非貪心不足,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妹妹切莫再說這樣的話,若讓外人聽了去,只怕又是麻煩了。」蘇妙風一聽她的話變了臉色,急急打斷了她的話。

鳳婧衣歉意地笑了笑,「素素失態,讓蘇姐姐見笑了。」

「我知你心中委屈,可即便蘭妃如今性情大變幾乎可以說是可怕,她與皇上總還有那麼多年的情份,莫說我們這些做妃嬪的,便是結髮的皇后,也比不得她的分量。」蘇妙風道。

她只怕她會沉不住氣,去和靳蘭軒爭高下,到時候只會害了她自己。

「他既如此看重她,又何必來招惹我們呢?」鳳婧衣冷嘲地笑道。

蘇妙風打量著被大雪籠罩的殿宇樓閣,苦澀一笑道,「天下女子都想進了宮裡得享榮華富貴,可是真進了這宮中,又能有些什麼呢,一個坐擁六宮無心無情的男人,無休無止的勾心鬥角,得寵了尚還有榮華富貴,失寵了……便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姐姐怎麼總想這麼些令人難過的。」鳳婧衣笑語道。

「我這行屍走肉的人倒也罷了,只是如今蘭妃勢必處處針對你,置你於死地,你以後可怎麼辦?」蘇妙風心疼地瞅著她嘆道。

她雖看不透眼前這個人,但卻也覺得她是個不一樣的女子。

「總不能等死,且走一步看一步罷了。」鳳婧衣道。

也許大家都不希望靳太后回宮,只擔心會更加助長了蘭妃的勢力,可是她卻是要等著靳太后回宮。

靳家在朝中已經佔了太多勢力,靳太后若是有意扶持靳蘭軒為後,那麼邵家和傅家等家族勢必不會答應。

夏侯徹身為一國之君,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那時便是他再想護著靳蘭軒,也不得不顧及到前朝,那時候才是她能去重獲恩寵,與靳蘭軒對抗的時機。

「靳蘭軒與以前,真的變了太多。」蘇妙風嘆道。

鳳婧衣淡笑不語,她變沒變她不知道,但在她眼中,她永遠都是一副惡毒的嘴臉。

兩人一路說著話,便到了清寧宮外,與鄭貴妃方婉儀等人照了面,一起進了暖閣去。

「鈺嬪這些日氣色都不好,晚上可是沒睡好?」方婉儀問道。

鳳婧衣還沒有說話,胡昭儀卻先出了聲,「自那人回了宮,咱們哪一個是能睡好了的。」

那人,自是指漪蘭殿那一位。

說起來,蘭妃也回宮一個月了,竟是一次也沒到清寧宮來見過皇后。

邵皇后雖然總是說無妨,但堂堂的正宮皇后,卻被一個妃嬪這般不放在眼中,心中又豈能是暢快的?

只不過礙於夏侯徹偏寵蘭妃,不好多說什麼罷了。

「鈺嬪,你的宮女沁芳去了漪蘭殿有些日子,可還好?」皇后關切地問道。

鳳婧衣抿了抿唇,皇后這是要慫恿她去找靳蘭軒的麻煩嗎?

雖然她是想對付靳蘭軒,但還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人當刀使了。

「謝皇後娘娘掛懷,還好。」

皇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眾人在清寧宮喝了茶,坐了一會兒,便都先後跪安,各自散去。

鳳婧衣與蘇妙風剛出了清寧宮不遠,便見一名小宮女急匆匆地迎面跑來,她認得她也是南唐宮人充入夏宮為奴的。

「鈺嬪娘娘,你快去漪蘭殿瞧瞧,奴婢方才去那邊送東西,聽說沁芳姐沒伺候好蘭妃娘娘,這會兒正受罰了,前些日被杖責得皮開肉綻恐怕都沒好,今日怕是……」

她還沒有說完,鳳婧衣已經疾步如風地朝著漪蘭殿去了。

「鈺妹妹……」蘇妙風想要攔她,人卻已經走了好遠了,只得帶著奴婢快步也跟了上去。

青湮快步跟著她,提醒道,「這時候你不能去!」

「沁雪已經因我死在了慎刑司,我怎麼還能讓沁芳也在宮裡送了命,靳蘭軒要對付的人是我,大不了沖著我來。」鳳婧衣一想起沁芳被杖責,又想到當年險些被靳蘭軒活活燒死的畫面,心頭陣陣怒意翻騰而起。

「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就是為了現在去逞一時意氣嗎?」青湮一把抓住她,沉聲道。

「我不能再讓沁芳留在那裡。」鳳婧衣掙開青湮,快步跑向不遠處的漪蘭殿。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進門,便聽到裡面傳出沁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沁芳!」她衝進門只看到沁芳被人按在木桌上,手上鮮血如注,一截斷掉的手指在桌上顫動著。

鳳婧衣臉色慘白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顧不得許多便衝上前推開了押著沁芳的人,捂著她血流不止的手望向站在一旁的張太醫道,「張太醫,還不過來看看!」

張太醫正欲上前,卻聽到屋內傳出聲音,不得不退了回去。

「鈺嬪,這裡是漪蘭殿,你當是你的靜華宮嗎?」靳蘭軒抱著暖爐,懶洋洋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含笑望著張皇失措的她。

「沁芳是我凌波殿的人,便是她做錯了什麼,嬪妾自會管教,不需要蘭妃娘娘來教訓!」鳳婧衣冷冷地望向立於殿階之上面容嬌柔的女子。

「本宮看得起她的手藝,方才調了她過來伺候,可是她卻做些不幹凈的東西給本宮吃,害得本宮昨天一夜都不舒服,這樣的奴才不好生管教,還得了了?」靳蘭軒冷冷掃了一眼面無血色冷汗淋漓的沁芳,目光落在鳳婧衣的身上,笑容難掩快意。

鳳婧衣氣得發抖,這分明就是對方有心刁難,哪會真的讓她吃了不好的東西。

宮人搬了椅子出來,靳蘭軒坐了下來,冷冷掃了一眼道,「本宮說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來,還愣著幹什麼?」

兩名侍衛聞言為難地望了望鳳婧衣,卻又不好冒然上前傷了鈺嬪。

「既然你們動不了手,那就各自斷一臂替她受罰吧?」靳蘭軒陰冷的聲音,讓人不由心底發顫。

兩名侍衛一聽,為難地步上前去,道,「鈺嬪娘娘,請你讓一讓吧!」

鳳婧衣將沁芳護著,冷聲喝道,「靳蘭軒,你無非是要對付我,欺負一個奴婢算什麼本事?」

靳蘭軒聽了輕輕一笑,扶著宮女的手起身,慢悠悠地走近前來,「本宮不過是拿她打發下時間罷了,不過看著你這麼難過的樣子,本宮心情甚好。」

「你……」鳳婧衣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

「鈺嬪入宮也有些日子了,怎麼宮裡都沒好生教導你禮儀嗎?」靳蘭軒打量著她,悠悠說道,「來了漪蘭殿不向本宮見禮,反倒是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都是誰教你的。」

鳳婧衣咬了咬牙,一手護著沁芳,一邊行了禮,「嬪妾見過蘭妃娘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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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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