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仇人見面(2)

第11章 仇人見面(2)

第11章仇人見面(2)

夏侯徹和胡昭儀走在前面,鳳婧衣默然走在後面,貌似昨天胡昭儀的父親工部尚書從南方完成開鑿運河的工程回京,他今日就來陪人家女兒遊園,也勢利得太過明顯了吧。

不僅是胡昭儀,最近蘇家和邵家也接連立功受賞,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她拜託公子宸暗中幫的忙,目的便是壯大邵、蘇、胡三家,削弱傅家在朝中的勢力。

她要想扳倒傅錦凰,就必須得先從傅家下手,只有除掉了這個一直像毒蛇一樣盯著她的女人,她才能全心全意地開始對付夏侯徹……

胡昭儀走著走著,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夏侯徹順勢一把扶住,「怎麼了?」

「嬪妾失儀了,腳崴了一下。」胡昭儀楚楚可憐地說道。

鳳婧衣站在一旁瞧著,猜想著皇帝是要把胡昭儀抱回去,好一番心疼安慰吧,那麼她也可以回去睡午覺了,最近為了胡家的事想對策想得她頭疼。

哪知道,夏侯徹扶著胡昭儀道,「孫平,送胡昭儀回宮,讓太醫趕緊去看看。」

「皇上,嬪妾沒什麼大礙。」胡昭儀道。

「傷了腳怎麼能大意,讓太醫好好看看,朕也安心。」夏侯徹安撫道。

鳳婧衣微微嘆了嘆氣,人家只是想順勢投懷送抱一下,皇上你真是不解風情。

孫平帶著人將胡昭儀扶上軟橋,一行人抬著送走了。

夏侯徹順勢牽住她,薄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陪朕走走。」

兩人游完了園,夏候徹便讓孫平將她送回了凌波殿。

鳳婧衣一進屋青湮便面色凝重地望了望她,沁芳連忙將其它的宮女太監支了出去。

「說。」青湮最近夜裡都在查探宮中各處,想來是有什麼發現了。

「有一個地方很奇怪。」

「哦?」鳳婧衣秀眉一挑。

「長春宮,明明是一座冷宮,周圍卻有一等一的侍衛暗中守衛,為免打草驚蛇,我沒有進去細看。」青湮道。

「長春宮,長春宮……」鳳婧衣手指敲擊著桌面,思量著這長春宮到底住了什麼人,竟然要下這麼大本錢保護。

這要在夏侯徹眼皮底下鬧事,還真是件挑戰人智商的事情。

次日,去清寧宮請安,皇后留下她與靜嬪說了一會兒話,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鈺妹妹是回靜華宮嗎?」蘇妙風一邊走,一邊問道。

鳳婧衣抿唇想了想,說道,「回去也是無事,不如蘇姐姐陪我走一走,說起來好些地方我連東南西北都不清楚。」

蘇妙風是個還好相處的人,她並不會刻意去爭寵,只要不威脅到她家族的利益,也就不會成為她的敵人。

「這會兒日頭正好,那便走走吧。」蘇妙風笑了笑,陪同她走著。

兩人一路說笑著,她裝做不認路亂走,卻也最終走到了皇宮北角。

「鈺妹妹,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蘇妙風拉住還興沖沖往前走的鳳婧衣。

鳳婧衣佯裝不知,笑問,「怎麼了?這裡還沒有走過呢,過去看看啊?」

「這宮裡什麼地方都能去,就是這裡……去不得。」蘇妙風望了望前面冷清得有些陰森的長春宮,勸阻道。

「為何去不得?」

「這是皇上的禁令,前年新進宮的林貴人,當時很受寵,因為過來撿掉在這邊的紙鳶,一出來便被皇上下令杖斃了,之後便再沒有人敢來靠近這個地方。」蘇妙風一邊說著,便一邊拉著她離開。

「杖斃?」鳳婧衣一臉震驚,回頭望了望那座神秘的長春宮,只得由著蘇妙風拉著自己走開。

蘇妙風拉著她走了好遠,才一臉認真地道,「長春宮是皇上生母淳太妃住的地方,皇上登基那一年,淳太妃瘋了險些殺了皇上,皇上登基之後便封了長春宮,不準任何人再靠近,妹妹可別一時好奇再去那裡,或是再打聽長春宮的事,傳到皇上那裡,誰也救不了你。」

鳳婧衣撫了撫心口,連忙道,「多謝蘇姐姐告知,要不妹妹怕是要闖下大禍了。」

可是,長春宮裡的秘密,她卻是非要知道不可的。

這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她身在夏宮,必須清楚這裡所有的人和事,更何況是那樣一個讓夏侯徹在意的,小心保護的人。

靜嬪說夏侯徹登基之後便再沒有去過長春宮,原先住在長春宮的淳太妃也已過世,那現在住那裡,又被重重暗衛保護的人,到底會是誰?

可是,她才剛剛回到凌波殿,夏候徹便讓人傳她去了皇極殿問話。

殿內寂靜,夏侯徹低著頭批著摺子,頭也未抬地問道,「今個兒去了哪裡?」

鳳婧衣心下一沉,想來是知道了她去了長春宮附近,這會兒給她敲警鐘來了。

「嬪妾不知宮中地形,閑來無事便讓蘇姐姐帶嬪妾在宮裡走了走。」

「去了皇宮北角?」夏侯徹的聲音有些冷沉。

「好像是有,蘇姐姐說累了,便一起回去了。」鳳婧衣道。

夏侯徹合上手中的摺子,抬頭望著她的目光有些冷漠的威儀,「你初來宮中朕便不再追究,以後若還走錯了地方,朕也不會輕饒。」

鳳婧衣低頭回道,「嬪妾記下了。」

「自己到殿下跪兩個時辰,長長記性。」夏侯徹冷聲道。

「是。」鳳婧衣起身,乖乖在皇極殿外跪了兩個時辰。

只是靠近那裡,他都有如此反應,幸好她並沒有讓青湮強行潛入去調查,否則還不知會掀起一場什麼樣的風波。

可是,他越是如此緊張,她便越是要知道那長春宮裡到底住了什麼人。

她跪完兩個時辰回到凌波殿,天已經黑了,沁芳看到她一瘸一拐地回來,連忙小跑著過來扶住,「不是去見皇上嗎,怎麼這個樣子回來了?」

「腿有點疼,一會拿藥酒給我揉揉。」鳳婧衣笑語,說話間望了望青湮,示意她進門有事相商。

沁芳張羅著宮人去準備晚膳,青湮尋了藥酒過來替她揉傷,「是因為長春宮的事嗎?」

鳳婧衣望著一旁跳躍的燭火,幽幽說道,「青湮,這天乾物燥的,長春宮年久失修,起一場火想來也是簡單的事。」

「我會安排。」青湮立即心領神會。

「記得跟墨嫣商量一下,要做得乾淨些。」鳳婧衣低眉瞅著自己有些發青的膝蓋,唇角勾起一絲清冷的笑意。

既然她不能進長春宮去看裡面的人,就讓裡面的人自己出來露個面吧!

因著她誤闖長春宮附近的事,夏候徹一連幾日都對她不聞不問了,她都快以為自己是不是失寵了,皇帝卻又一次翻了她的牌子。

她還在內室讓沁芳上藥,皇帝也沒讓孫平宣一聲便悄無聲息地進門了,看到她膝蓋上的淤青嘆了嘆氣,「怎麼還沒好?」

鳳婧衣抿著唇低著頭不說話,伸手拿過藥瓶,自己搽了葯小心揉著。

夏侯徹知她是不高興那日罰跪的事,好脾氣地伸手替她揉著傷處,狀似心疼地吹了吹,「有沒有好些?」

「你自己去跪兩個時辰,不就知道好不好了?」鳳婧衣沒好氣地哼道。

當時罰跪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心疼,這時候裝什麼溫柔多情。

「你膽子倒越發肥了,嗯?」夏侯徹微眯著眼睛瞅著她。

「嬪妾不敢。」鳳婧衣哼道。

她也漸漸摸准了這男人的脾氣,只要不是觸怒他底線的事,她怎麼鬧也是不打緊的。

夏侯徹笑了笑,手卻摸到她腳上撓起她的腳板心,她躲都躲不掉,趕緊哭笑不得地討饒,「嬪妾錯了,嬪妾錯了……」

他這才得意地收了手,一把將她從軟榻上抱起進了內閣,「錯了就該罰。」

於是,這一罰就罰到床上去了。

一場歡愛下來,鳳婧衣累得一動也不想動,夏侯徹還意猶未盡地吻著她的肩頭,留下一個個曖昧的痕迹,觸到她冰涼的腳皺了皺眉,「怎麼還這麼涼?」

「從小的毛病。」鳳婧衣道。

他伸手拉著她腳挨在自己身上,撥了撥她臉上汗濕的頭髮道,「回頭讓太醫好好瞧瞧,總這樣怎麼行?」

「習慣就好了。」

「聽話,朕可不想抱著個冰坨子睡覺。」夏侯徹哼道。

「那就謝謝皇上了。」

「謝朕什麼?」

「謝皇上給嬪妾暖腳。」她狡黠地笑了笑,仰頭送上一吻。

這時候,長春宮裡的火應該是燒起來了吧。

正想著,殿外已經來了人,孫平敲了敲門,「皇上,奴才有要事。」

「說。」夏侯徹顯然不喜歡溫存的時候被打擾,語氣不由有些冷。

「長春宮那邊走水了……」

話還未聽完,夏侯徹鬆開她下床更衣,待她穿好內衫一掀帳子,人已經出了寢殿,連外袍都搭在屏風沒來得及穿上。

她更了衣拿上他的外袍追了過去,趕到長春宮時便聽到女人瘋狂的笑聲,「燒死你!鳳婧衣,燒死你……」

她站在長春宮的院內看到站在一片大火中,瘋狂地四處點火的女人,目光漸漸沉冷了下去……

原來,是她。

靳蘭軒啊靳蘭軒,沒想到你竟是藏在了這裡。

夏侯徹一臉緊張站進火里,直接將人點了穴抱出來,對著孫平道,「快請太醫到皇極殿。」

說罷,抱著靳蘭軒快步朝著皇極殿去,臨走之時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鳳婧衣。

鳳婧衣小跑著跟了過去,看到太醫們進進出出,只是默然在一旁望著床上還未醒的女人,兩年前你能從金陵逃出去,如今再讓我找到你,只怕沒那個幸運再死裡逃生了。

老天還真是有眼,把她所有的仇人都送到了眼前來。

她不是個喜歡與人結仇的人,可就在兩年前,她就險些死在這個女人手裡,若非母妃捨命救了她,只怕她也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南唐內亂平定之後,她和上官邑活捉了這個女人,查得她是另有目的來南唐,為了查出幕後主使,便將這人關押在了南唐。

只可惜一年之後,還是被人救走了她。

如今看來,救她的人想來便是這個大夏皇帝了。

「說,人怎麼樣了?」夏侯徹一聲沉喝將她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太醫誠惶誠恐地跪了一地,院首回道,「回皇上,只是些輕微燒傷,其它並無大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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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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