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創立宗教

老頭子所說的事情，就是今天會後所提到的問題。原來在會議結束后，苦獲留下來聽了好一會兒，雖然老頭子也和紀雲一樣，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碌。但作為一個老人，到底見多識廣，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原由。也理解這些情況的嚴重程度所在。

姬雲在之前在冬季來臨后，也曾經考慮過這種可能，但他卻並沒有將問題考慮得這麼嚴重，因為在他看來，大家都剛剛從一無所有的赤貧線和死亡邊緣回來，不可能對於這點小利如此較真，也許心理多少有些不高興，但能有現在安定的生活，至少也已經能讓人們滿足了。

可他忽略了自己所給大家的東西，競爭。有競爭就有高下，現在大家基本的保障得到了滿足，可人的**和對美化生活的追求，又如何可能止步，更何況，就在姬雲所挑起的競爭之心，像一股巨大的潮水感染著所有人，身在其中，想要懈怠是個很困難的事情。在有繼續工作賺取工分，而很多人卻無事可做，眼睜睜看著別人超越自己，比自己有更多的田地，有更好的生活，攀比是沒有上限的。加上現在很多人閑暇來了，沒事可做，一群人在屋子取暖的時候，自然這些東西就成為了他們的中點，再看看那些在工作中優哉游哉有優越感的冬季工作者，一種差距和不平等顯得更加明顯，而那些小隊的頭目們，自然也會將這種情緒反應出來，分化變得越來越明顯。

姬雲的地位特殊，他作為盡心儘力的好領導，在大家心理人所共知，大家還沒有人當面在他的面前提起，這個問題就這樣被掩蓋著。如此下去，終究在某一天會爆發，甚至成為一個影響惡劣的問題，就好像兩個互相印象不好的人開始只是看不順眼，到後來動拳腳，最好甚至可能成為世代的仇人，打裂痕和傷害延續下去。如果發展到最後，可能整個團體就要永遠分裂了，分裂，就意味著未來的惡魔。自己內部都不能團結，又如何讓整個江東地區團結起來，一個內部傾軋的集體，永遠不可能打敗強大的敵人。

姬雲思考半天，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最好的就是，讓冬天趕緊過去，當大家都有事情作的時候，這種情況就會好轉起來。但顯然這是一種作以待斃的法子，一點都不聰明。姬雲誠懇的向苦獲求教：「不知道先生您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老頭子搖搖頭：「老夫以為，最快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的人都動起來，有事情作，有工分賺。要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按著工分把田地分了，大家各自作自己的事情，就沒有了攀比，問題就自然解決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姬雲否定了分家的辦法：「如果分了田地，大家都只關住自己家的田地了，還有多少人呢作礦工，煉鐵造船，我們這裡很多人都失去了親人，一個人即使有了田地，在農閑之時，年輕人精力多，有沒有家庭，一個人沒有約數，很容易出事情。而且，如果現在我們還沒有真正安全下來，分出去，很多事情不好作。」

苦獲點點頭，表示同意：「你想的很深，也對。那麼，你就給大家找些事情作吧，有工分記起來，這種差距就會縮小。」

但姬雲感到為難：「可是，我們缺少冬衣，這樣我怕很多人身體受不了。」

吳明皺起眉頭：「這是個兩難的選擇，無論這麼選，總是會有有得失。我們能做得，就是儘可能克服困難，把傷害降低到最小。」他同情得拍拍紀雲的肩膀，說：「如果是我，我也很難做出選擇。」

姬雲陷入了沉思，大約只過了幾分鐘，紀雲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最近這幾天作一些準備工作，過幾天復工。而且，復工也是自願為主，我會努力說法工廠和礦上的人，在冬季放假這些時間的工分一律都換成軍票活著糧票，不兌換土地。」

對於姬雲的這種策略，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過來，自願復工，而且這些時間的工分不兌換土地，這就讓競爭性變弱了，那麼大家土地基本上差不了多少，就是在錢上面多少有點差距，這點差距，相信看中的人不會多到那裡去，而工廠上工作，大部分也都是些技術活兒，沒有技術幹不了，而在礦上，也都是辛苦活兒，比起擺弄土地要辛苦得多。

苦獲思考良久，欣然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你總要說服那些工廠里的工人們理解你的做法。」

姬雲笑道：「如果不同意，為了公平，我原因犧牲效率，他們互相換一換，工人們休息，閑下來的人接著工作，只到大家基本持平為止。不過，我不信會有這個機會。」

吳明笑道：「你出面，我相信問題會簡單很多。」

隨後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師徒二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姬雲手中的東西。這才是姬雲到來的真正目的。

姬雲將手中的東西交到師徒二人手中。「你們看看吧，這是我的一點想法，我想也許能幫助大家解決不少問題。」

在牛皮卷的開頭，大大的寫著兩個繁體漢字：「宗教。」

「宗教！這是什麼東西？」對於這一個心的概念，師徒二人都是十分好奇。

姬雲並沒有作什麼回復，只是讓他們先看羊皮卷，而自己則接替了二人的工作，拿起木片兒抄寫起了字典來。

這個羊皮捲軸，就是姬雲所寫的，全部關於宗教問題的設想內容。首先是對宗教的定義，性質，社會職能，基本體系的解釋，之後，還大概構建了自己設想中宗教的框架。

姬雲的宗教吸取了西方基督教和華夏傳統原始宗教神學信仰，構想了一個科學開放的神學世界。作為宗教，不可避免的要解釋世界起源問題，姬雲遵從中國古代神話，在很早之前，世界一切虛無，無方向，無時間，全然一片黑暗，而天神首先創造除了自己身體，這便是他盤古，而盤古劈開了虛空的世界，帶來了光明和希望，最後有以自己身體，創造了世界所有的一切，而他的靈活，永遠存活在冥冥中，這便是他的精神力量，始終鼓舞著人們。

在這裡姬雲自然仿照西方的劃分，天帝盤古所創立的世界分為三個世界，自然界，冥界和天界，自然的世界只中間，圓滿虔誠的人將往天界過幸福的生活，反之則是在十八層地獄中煎熬，當然地獄可以投胎作人，繼續修行試煉，如果圓滿就將超脫入天界，反之只能在地獄和人間輪迴。當然，姬雲沒有像西方那樣，吧神照舊的世界表述的那麼簡單，而他所講的自然界，也是很神秘的，而探索自然世界也是人類修行的一種，自然充滿未知，也是神給與人類的暗示，每每破解一個謎底，人類就能活動一封力量。這就是為了讓人們努力去探索自然，學習科學。即使自然神秘，姬雲也依然要給人們一些解釋，比如風雨雷電，水，日月星辰是怎麼回事，姬雲都用後世人們已知的知識來解釋。這就有一個好處，未來人們驗證了它之後，又能加深人們對其的信任。而不向西方基督，幾個合理的猜想就動搖他。而且其保守甚至有太多反動的地方，給社會帶來了很多黑暗的記憶。

天帝盤古為了管理世界，又創造了一些使者，常見的，比如掌管死亡的大司命，掌管出生的少司命，又有愛神，自由女神等等，他們都是天使。代表著上帝的意志。為人家帶來幸福，劫難等等，考驗人們。除此之外，在人世間出現一些優秀的人，他們也會活動神的榮譽和力量，這些人變是聖徒，而這些聖徒，是像黃帝，神農，大禹等這樣的一些人物，他們為人類團結和發展做出了很多貢獻。某種意義來說，這些就是天帝賜給人間的福音，是天帝對人的愛和眷顧。也是人類善的褒獎。

在整個體系中，確立了很多原則，眾生平定，學無止境，尊重科學的兩面性等。很多程度上來講，紀雲所設計的宗教，保留了機會所有的青教主義的精華思想，清教精華在於主張簡單，實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信徒生活，清教徒控制的國家，英國和美國，都是歷史上最早形成民主化的國家，而且這些國家實行海洋法，在制度上相比大陸法國家靈活自由，這是一個曾經讓紀雲深思的問題。在對待其他宗教的問題上，姬雲則不像其他宗教那麼極端，他只確認，天帝為最高真神，而其他的神，不過是人類在幼稚事情對天帝模糊的認識罷了。這樣對於這些宗教，持有一種寬容的態度，但自身依然強勢，最終在融合中會同化那些弱小的原始宗教。

整體上確定了框架之後，也決對不能只是一個空骨架，即使這些都是幹活兒，如果不豐滿，它依然無法吸引人們接受他。於是在這個整體骨架之下，就要充實更多的東西這些東西，不能是沒有營養的。於是姬雲將那些人生哲理啊，各種勵志詩歌等東西，都填充了進來。即使如此，這個天下依然還是很瘦弱，但方向就已經指名了，體系已經有了，那麼接下來就由執行者來繼續完成。姬雲所給的，只是一個豐富的提綱和一些內容。真正的一部經書，還需要繼續努力去撰寫咯。以《聖經》為例子，它的內容就包含了，思想，玄幻，自然科學認識，文學，哲學，歷史等多個方面的東西，其實就是一個以宗教價值觀為主題的百科全書。當然，根據情況，可以邊傳播邊完善撰寫，畢竟這不是個小工程。

最後便是關於傳播宗教的方式，這個和西方宗教沒有什麼不同，人人可以成為教徒，而部分甘願為傳教而奉獻一生的人，可以成為專業的神職人員。神職人員可不能很簡單，可以主持紅白喜事的儀式，作彌撒，作祈禱，接受信徒懺悔和對其開解等等，總之他就是多維持宗教在人們生活中存在。為了更好的傳教，合格的神職人員自然是需要由學識的，識字，懂點藝術，有幾種技能，比如治病救人啊什麼，這樣就便於通過奉獻，得到人們好感，以利於宗教傳播。當然，建立廟堂劃分管理區域也是必須的，而且，宗教必須有一定的儀式，像祈禱什麼，很大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心理暗示或者自我催眠，但它是朝著有意的方向而去的。

最後，姬雲也強調，宗教統治人類精神，而不干涉人類世俗統治，政教分離。在紀雲看來，政教合一，從來都是保守的象徵。

姬雲的羊皮卷很長，密密麻麻的全是漢字，但由於是橫排書寫，而且也是白話形式，看起來根本不費解，苦獲師徒二人用了大約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將內容大概看下來，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姬雲獨自在哪裡抄寫了很多「書」片兒。

一卷羊皮書看下來，苦獲讚不絕口：「天才，簡直是天才的構想。若是我墨家之前就有如此的創造，天下人也不至於如此苦不堪言，而我墨家傳道也不會如此艱難。」作為一個學著，他從中看到了許多墨家思想的主張，必然節儉，博愛，尚同等等。雖然姬雲拒絕讓宗教涉及政治生活，但名言人就能看得出來，拒絕宗教涉及政治，其實能保護宗教的純粹性，如果宗教進入政治，政治自然也會改變宗教。最終變味的宗教，就失去了影響政治的能力。宗教將許多價值觀念植入人的思維中之後，人們在政治生活中，這些思維必然是起作用的。

苦獲興奮的道：「如果江東吳人越人楚人都能信奉我們的教義，那麼江東就能連成一體，不在互相攻伐。若是天下人都恩呢該信仰它，戰爭就會減少，這將是有利於天下的大事。」

吳明將卻想到了什麼，對師傅道：「好是好，可是還是有些問題，這天帝天使之說，顯然是將軍您杜撰的東西，這豈不是在欺騙他人？」

姬雲胸有成竹得道：「這是謊言，但它是善意的謊言，而且，這些東西對於那些愚昧的人而言，卻容易明白，而真正聰明的人，自然不會聽信這些東西。我相信，這個善意的謊言讓不聰明的人有一個清晰的方向和人生價值，遠比被人忽悠欺騙作傻事好得多。」

苦獲接著道：「況且，神的事情，總是虛無縹緲，無從驗證，無論存在與否，從上古開始，人們已經習慣了這些東西，人們需要它，它有這它存在的價值。而將軍的做法，只是將它變得更完美，更有益於天下人。比起本來就有的騙局，這樣一個宗教，反而顯得更加有益無害了。這是興利祛害的事情。」

吳明最大的疑慮放下了。但對姬雲在自然界描述表示匪夷所思，地球是圓的，在黃種人之外還有棕色白色和黑色人種，分佈在海外其他陸地上，甚至太陽是什麼構成，宇宙的廣闊，天體運行等等，這些都聽上去匪夷所思，他估計很多人根本不可能相信這些東西。因為他也不相信。可最終姬雲告訴他，如果他想要驗證，一些東西是能夠證明的。比如地球是圓的，這個夏田以及作到了，而海外有島嶼陸地，有各種人種，這些都能再未來得到驗證。

接下來，姬雲就明確表示希望接下苦獲和吳明能完善自己的構想，最後進行宗教傳播工作，苦活二話不說，欣然同意。

這個時候，姬雲向外看去，天已經黑了很久了。還說今天是要去鎮江的，現在看來還得等到明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