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銀行

姬雲退場，在場的人們都開始了激烈的討論。這樣的調整，讓原來作用很大的許多部門開始出現權力上的流失，這讓在場的一些人感覺不滿，但姬雲在場的時候，大家都發不出牢騷來，這個時候姬雲走後，就有人開始攛掇一些不機靈的人去說這個事情，看來是要通過間接的途徑來表達一些意思了。

唐屈沒有表態，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在大多數長老中，自己的地位頗高，在很多時候，同為長老的某些人對他是羨慕嫉妒的，總得來說嫉妒多一些，在這種時候，作為一個這些人眼中的利益既得著，自己是不適合出面的。

但作為一個聰明的老頭子，他自己會思想這個問題的沿著性。這些人大多數都來自於基礎的選舉所產生的，這個選舉其實很粗暴，從郢城開始確定整個軍隊編製之時，這些年長的老人都有超然的地位，被作為經驗和智慧的代表，被姬雲稱為長老，很多時候許多事情都接住於這些人的影響力在作。

既然他們這些人是由一些人推選而來的，在這個時代里沒有選舉的義務概念，很多人只是把推選自己的那些人作為自己的支持者，即使是唐曲也是這種想法。他認為，每個被選舉者背後，都有自己的派系。而這就意味著，若是這些人對姬雲的改革感覺十分不滿，是不是會出現隊伍分崩離析的局面呢。姬雲在後來雖然對隊伍進行了一些調整，將部分的人進行打亂分配入一些特定需要的隊伍中，但總體上，所有的生產隊伍依然是以原有的拼湊方式維持著。這個村的一個隊，那幾個村的一個伍，熟悉的人聚集在一起，而那些不熟悉的人，大家沒什麼利益交鋒的時候是朋友，如果彼此競爭，就是友好不到哪裡去了。甚至出現對抗。曾經就有人因為冬天向煤礦里招人，兩個戎的挑選的人數不一樣險些發生械鬥。現在有些工作還在繼續進行，比如採礦，冶鍊，他們都有公分計算，而那些開墾土地的人，則完全是閑的蛋痛，躲在屋子的驢火旁閑聊，這種情況就意味著容易出事。而用公分和無公分，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種不公平。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人類天性說決定的。

在整個爭論中，隱約已經有了幾個不同的派系。當然，和他關係不錯的許多人是在維護這種現狀的，有些人則是明顯對現狀感到不慢了。由於姬雲的超然地位，從郢城開始，所有人的生命和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離不開姬雲，這讓誰也沒有底氣在紀雲面前要求生命，於是很多人無法將怒氣出在比自己混的好人頭上。是人都有弱點，並不是所有的長老都是道德高尚的人，經驗和見識與道德是兩碼事兒。

看著一些人在扯些沒有用的，大家也沒有什麼結論可以得出來，說著說著也就散開了。唐屈想去和姬雲聊一聊這些事情，卻覺得自己說不太清楚這些事情。姬雲每天幾乎夜裡燈都亮著，總要忙碌很長的時間，視乎有著做不完的事情去。剛剛開會結束的時候，姬雲已經很累了。他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了。隨後嘆口氣，帶著自己的徒弟去做事了，會開完了，自己就要開始忙碌了。

姬雲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坐在辦公桌前就隨著了。但他醒來的時候，自己的身上披著一件大衣，在這件鹿皮的冬衣上，有淡淡得香味兒，在衣服上，還有些簡單的花飾，看樣子，是主人自己弄得。回頭看屋子裡，已經有人生起了一盆炭火，讓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溫暖。

借著旁邊的燈光，姬雲看見在靠西的窗前的書桌前一個熟悉的倩影，這是她已經很熟悉的身影了，她的背影看上消瘦，用後世的品味來說，身材很骨感，是女孩子們減肥追求的目標，是男人們的女神身形。姬雲第一仔細看她的背影，不是的為什麼，此時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跳動了起來。

她真在那用心的拿著鵝毛筆在書寫什麼，看上去很安靜。現在是冬天裡，她的衣衫看上去顯得有些單薄了。

「將軍你醒了，你…」突然間和姬雲四目相對，臉就唰一下變成了紅蘋果，迅速避開那雙眼睛，有點扭捏不自然的低聲說「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吧，晚上你還要忙很久。」

臉紅的可不是理米一個人，姬雲也覺得尷尬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但它來的總是那麼自然。姬雲整理一下情緒，微笑著說道道：「要是沒事作，閑暇來也都不習慣了。」姬雲說著就想起了那些無事可做的人，視乎冬天應該有些事情作才好。隨後道：「我今天還有點事情要和苦獲先生商談，之後就要去鎮江了，在船上我能睡個好覺。」

姬雲把大衣給她披在身上，有些慚愧得說：「反倒是你，現在我沒有別的人適合作銀行的事情，要辛苦你了，像你這個年紀，我實在不該讓你挑這麼重的膽子。」說著姬雲把手放在哩米的肩上，安慰她。

但很快，就感覺到了這個肩膀有點顫抖，她的呼吸有點亂。他也意識到了什麼，把手拿開了。

「將軍信任我，我一定會把銀行管理好。」說話聲音又些不協調，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半年前，在第一次上課時的感覺。六神無主。膽怯害喜，可現在是為什麼，她說不出口。

姬雲怕她太過緊張，太過辛苦，道：「管理我也教過你，把別人能作的事情就分配下去讓別人作，你就能輕鬆一些，不要事事親力親為，要不然你累壞了，還這麼作事情。我們以後需要的人會越來越多，你得好好照顧自己，也多為我們培養些新人。」

接著又說：「這也是我的想法而已，作不好不要緊，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話你可要記住了。」

哩米心裡暖暖得：「我知道了。」

但她心理也有些失落，銀行有自己的辦公地點，到時候，她就不會再和姬雲在一個辦公室里呆著了，想到以後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心裡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

姬雲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姬雲帶著自己的大卷布匹到了學校。苦獲師徒二人就住在這裡，當然除了苦獲和吳明師徒二人，還有一些年紀大，成氣候的學生在。它們大多數人數助教。因為學習比起許多低年級的學生們學習的速度快，轉過來也抽身教導其他學生。哩米，夏田等一干少年，也是助教。除了師徒二人，唐屈等人也抽空來講課，當然最高級的講師是姬雲了。

因為古代文字複雜，學習起來不容易，姬雲索性就從拼音開始，然後接著是現代漢字，表述上以白話來教，書寫也是如此，通過鵝毛筆來寫字，即使是在竹簡上，也能省下不少材料。在現代漢語來說，懂得拼音之後，漢子書寫和認識就簡單了，五百個漢字就能讀懂八成的文章節。在這同時，個人來說已經學會了學習漢字的基本能力。這也就是姬云為什麼能在短短半年時間就抽調這些人才作事情的原因了。

之前的拼音代碼都可以幾公分，現在很多人已經達到了基本的標準，所有，推行改革，困難其實不會太大。而且對於這個只有幾十萬人的一個團體來說，管理上而言，並不會特別空難，姬雲還希望留出更多的時間來讓他們學習，提升。

這個時候，學校已經放學了，因為天寒，課程被減少了許多。而這個時間裡，苦活也有了更多的時間來作自己的事情。他現在和徒弟所作的事情是編撰常用字字典。

就在姬雲進屋子的時候，師徒二人還在用心得忙碌著。在整個意見大屋子裡，靠牆的一面架子上，滿滿得全都是竹片兒，上面用鵝毛筆寫了許多細小的漢子。在每個架子的小格上，都有這數字和拼音的編號。

看上去姬雲只能用壯觀這個詞來形容。很容易讓人想起後世佔地幾間屋子的計算機。

看到姬雲的到來，吳明很高興得向姬雲介紹：「劇按著你說的辦法，現在已經按著拼音順序羅列出來了，就差結構比劃查詢了，這個還要麻煩些，師傅的意思是，先把現在的這種持續索引抄寫在羊皮紙上，接下來重新按著筆畫偏旁來建立搜索，這樣容易些。」

姬雲語重心長得道：「你們辛苦了，吳明你要注意休息啊，你一天乾的事情可比你師傅多得多，又去工廠，又跑學校，還要編撰書籍，看你這麼辛苦，我就怕你病倒了這麼辦。事情能讓別人幫忙的就找人幫忙，別太累。」

吳明揉一揉干涉的眼睛，一個爽朗的笑容：「我時候在前些事情見一見給幾位師兄弟和墨家其他人寫了信，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到江東來幫我們，到時候我想這麼忙也不可能了，我就可以專心作工廠里的事情了，你的器械設計想法都很好，又有夏田這個小子幫我，作很多事情很容易。」他回頭看看窗前埋頭抄寫的師傅，道：「倒是我師傅年紀大了，我希望她能多休息。」

姬雲安慰道：「我已經和陳升談過了，在開春，我們會再玄武湖畔修一些更好的房子，倒是我會選一間風景好的位置給你師傅。我們的事情走上正軌后，也不會這麼忙了，你師傅對我們貢獻很大，我們有責任讓他安度晚年。」

姬雲走到苦獲的面前時，苦活正好抄寫完一塊竹板，抬起頭來看見姬雲。溫和得說：「將軍來了，坐吧，今天這次開會的事情，我得和你再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