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天若無情 人有情

第310章天若無情人有情

「叮鈴鈴……」

「叮鈴鈴……」

深夜的寂靜被電話鈴聲打破，劉之野從夢中驚醒。他迅速起身，沖向辦公桌，一把抓起電話。

「喂……」

「什麼？房塌了？塌了多少……」

「艹……你馬上組織人員搶救，我們隨後就到。」劉之野暴了句粗口，又心急如焚的說道。

當地的老百姓們都說，這是「龍扒」來了！

這年月里，可沒有「泥石流」的說法。洪水致使房山幾萬畝耕地被淹沒成災，也粉碎了這些地方人們的豐收希望。

失去了家園，還有黨和國家。有國家在，人們就不怕，堅信一定能重建更好的家園……

…………

遠遠的，劉之野就看見有些人騎在房頂上再向他們揮手示意。

劉之野毫不猶豫地沖向前線指揮部，準備報道並領取任務。

「堅持，堅持，再堅持……」

這次會議后，劉之野帶隊又有一項重大的任務。

隨後，一輛輛卡車軋著尚未退去的積水趕往南旱河，運去一車又一車的戰士們以及草袋子。

領導深知時間緊迫，不容浪費，於是迅速做出決策，準備展開行動。

全京城的供電如今可全靠它，要是這座電廠出了事，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

然而，即便面臨如此困境，他們依然堅守在抗洪一線，用汗水和堅韌詮釋著責任與擔當。

…………

…………

再往山走，一路之上，全是茫茫大水。劉之野只好帶隊，棄車而行。

這位同志一聽，一聽說是大領導親臨，立刻挺直腰板，聲音中帶着幾分敬意和緊張：「首長好，我是八里庄街道的李明輝，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原有西南低渦的北部又新生出一個西南低渦，氣勢洶洶地向京城方向撲過來。

今晚，劉之野好不容易在辦公室覓得一絲寧靜，準備稍作休息，然而，命運的捉弄卻再次降臨。

隨着救援行動的尾聲漸漸逼近，劉之野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同志們！」劉之野目光如炬，掃過眼前這支已經疲憊不堪的隊伍，聲音洪亮地喊道。

一隊隊的人群，手牽着手，肩並著肩，攜帶着幼小的孩童，攙扶著年邁的老人，他們在磅礴的大雨中艱難地前行。

現場的搜救工作進行得異常艱難，目前僅救出六七人，他們個個傷痕纍纍，血流滿面，有些人生死未卜。形勢嚴峻，不容樂觀，每一刻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京城市規劃局的技術人員，以及水利部門的同志們根據現在情況，正在緊急計算。

「我們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他們迅速行動，有條不紊地組織著一切，展現出了堅毅和果斷的一面。在這個關鍵時刻，每個人都在為了生存和家園而努力奮鬥。

他們是戰士，是勇士，是永不言敗的男子漢。在他們的身上，劉之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力量，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這次會上有領導傳達了上級的指示：只要再下兩個小時的雨，就要扒開東南護城河分洪，洪水將順着架松墳淹沒南郊的4個鄉8個村。

幸虧劉之野是在永定河畔長大，打小就在河裏撲騰。用他自己的話說，「能在水裏走路，能在水裏睡覺。」

然而，他們並未迎來喘息之機。因為更為艱巨的任務正悄然逼近，等待着他們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洪水入城后，很可能沖毀前三門的河林閣閘和南護城河泄洪閘。洪水將從正陽門橋上岸，沿前門外大街南流，繼續加重天橋、金魚池一帶的災害。

「有！」支安支隊的隊員們，聲音雖啞，卻堅定有力，眼中血絲密佈，卻透露出不屈的鬥志，他們齊聲回應，毫無退縮之意。

劉之野的精神狀態顯然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連續多日，他都在抗洪的最前線拼盡全力，與肆虐的洪水搏鬥。

「迅速下車，投入救援行動！」劉一躍而下，眼前景象令他瞬間緊繃了神經。現在在居委會和公安的有序指揮下，一群普通民眾正奮不顧身地從廢墟中挖掘生命。

人群紛紛湧向指定的地點，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焦慮。同志們挺身而出，幫助疏散群眾，轉移財產和物資，儘力減少這些地方的經濟損失。

因為沒有機械，大傢伙全靠着，雙手、鐵鍬等工具一點點的挖掘。

因為支援船隻還沒到達，劉之野實在等不及了，仗着自己一副好水性，他決定帶隊游過大水到農場看一看。

這些草袋子裏都裝上泥，大傢伙要將南旱河的大堤加高再加高，絕對不能讓洪水衝進京城裏去。

「哪位是此次支援行動的領導？」街道辦的同志看到一支隊伍前來增援，立刻迎上前去，語氣中透露出急切與期待。

為了防備可能出現的問題，領導命令所有人在加固通惠河，解決這裏的險后，就要馬上前去南旱河進行支援。

就這樣，一行人順着線路與大水奮戰了將近兩個小時后，才終於趟水來到了要救援的國營農場。

玉淵潭閘水位也在逼近最高限水位的最後一刻降了下來，沒有分洪。

在現場，一位副市長正忙碌地指揮着。他瞥見劉之野等人走來，沒有過多的客套，立刻轉向水利專家，認真聽取他們的意見。

他們不知疲倦地工作，流血流汗，甚至冒着狂風暴雨，始終堅守在抗洪的第一線。

「呼呼……」劉之野這麼強悍的身體，都感覺吃不消了，他許久沒有這麼累過了。他喘著粗氣，咬牙在堅持着。

沿途，不時傳來陣陣哭聲、大喊聲和呼救聲劉之野等人目睹了一幕幕令人動容的場景。

眼目前這一片白茫茫地大水，原先都是農田，現與公路連成一片，分不不清那裏是公路哪裏是高粱地了。

通惠河的水位一點點地漲，高碑店閘也跟着一點點地提高，下游的壓力一點點地增大。

可是，他們現在完全顧不上下遊了。

凌晨，雨勢逐漸減弱。經過一夜的不懈努力，現場的數千人終於成功堵住了通惠河的決口。

掛斷電話后，劉之野迅速行動起來。他麻利地穿上橡膠雨衣和水鞋，步伐堅定而迅速地向集合地點小跑過去。

「我知道，你們已經很累了，需要休息。但是我希望同志們，再堅持一下，現在人們正需要我們……」

不過，幸運的是，在距熱電廠取水泵不足半米的時候，高碑店閘的洪水位停止了上升。

心說：「快了，快了，再堅持一下，還有幾人沒有救出來，劉之野你我定要堅持住，等會兒再睡……」

光着身子，趟水前進。這越往前游，水越大，水流越急，而且是逆流而行。

有舟船部隊開來的綠色鐵皮船，有老鄉們剛剛紮好的木筏子，還有漁民打魚用的小船，「嘿！」居然還有北海公園裏的十多條小遊船。

這場暴雨是8月1日開始，從淮河上游地區移至海河流域，暴雨的主要路徑由HEN省南陽起，經南河，最後到達了北河地區。

吉普車內，劉之野的眉頭緊鎖，這場洪澇如期而至。雖然他的提前預警減少了部分損失，但時間緊迫，北河與京津兩地的洪澇隱患，絕非短期內能徹底消除。

朝陽區氣象站監測到的雨量最高的酒仙橋地區為400多毫米。城區、近郊區河道漫溢，全線告急。護城河水位迅速拉高，超過歷年最高水位。

於是，悲劇瞬間降臨，廢墟之下，三十餘人被無情掩埋。

路徑各地都發生特大暴雨，有的地區24小時內地降雨量竟然達到了950毫米。

如今，他的搭檔已經變得鬍子拉碴，頭髮油膩，臉上沾滿了灰塵，眼睛也紅通通的。

正當他準備逃離之際，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轟！」瞬間響徹整個現場。

不一會兒，劉之野他們的手套已經破爛不堪，手掌上的皮膚也被磨得破損，鮮血淋漓。然而，他們卻無暇顧及這些疼痛，依舊忙碌著。

此刻，通惠河大提上匯聚了眾多領導以及前來支援的隊伍，紅旗招展，人聲鼎沸，場面頗為壯觀。

「齊頭水」所過之處，土壤鬆動、山石滾落、植物被連根拔起，彷彿是被蒼龍的利爪狠狠地抓了一把。

而他們一群人正在這面牆體下，忙忙碌碌地進行土工作業。

吉普車，行駛在朝陽區的主幹道上，路面堆積一處處淤泥，路途所經，可以看到經歷塌方的殘缺房屋。

從高粱地走，高粱穗頂頭趴着的蛤蟆、水蛇就撲騰撲騰往同志們的身上跳，大傢伙索性脫了雨衣。

劉之野和他的同志們看到這一幕，不禁鬆了一口氣。雖然洪水帶來的破壞和損失仍然觸目驚心，但至少現在，他們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年久失修，泥胚牆體在風雨中搖搖欲墜，顯得異常脆弱。洪水的侵襲更是雪上加霜，讓原本就不結實的牆體變得更加不堪一擊。

聞言，劉之野這才鬆了口大氣。只要人員沒事，損失十幾頭豬算什麼，這已經都是萬幸啦！

又在南旱河奮戰了兩天兩夜，劉之野帶隊剛從抗洪第一線下來，回到支隊里。他氣兒還沒喘勻，就被通知前去市裏開會。

他感到身體疲憊不堪，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這一刻，他真的累極了。

「不用，老鄭你還有別的任務。何況你歲數不少了，沒有我年輕……」劉之野強打着精神說道。

那正是被困的農場工人們，他們已經被這場洪水圍困了十多個小時了。

他現在的狀態彷彿一片輕盈的羽毛，似乎只需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在地，然後他便會陷入沉睡，再也無法自行起身。

等劉之野所部艱難到達通惠河附近后，才發現此時已經危機重重。

城區內積水加重，東南西北向交通將全部中斷。左安門、右安門、東直門幾處河道可能決口。

這片區域的房子都是老四合院，歷經歲月的洗禮，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輝煌。

在這風雨交加的凌晨，劉之野迅速進行了簡短的動員。

經過漫長的等待，雨勢終於逐漸減弱。京城的大片洪水也開始慢慢退去，露出了被水淹沒的街道和房屋。

車輛依次駛出大院，猶如一條鋼鐵巨龍，朝着朝陽的方向奔騰而去，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夜幕低垂，劉之野所部的無線電響起，打破了周圍的喧嘩。是來自於總指揮中心的緊急命令，簡短而緊迫：「通惠河以東的東南郊工業區發生險情，立即帶隊支援！」他瞬間從地上彈起，眼神堅定而果敢。

冰冷的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衫，卻打不濕他們堅定的信念和決心。

他們毅然決然地登上了運兵車，步履堅定，毫無退縮之意。

他們要設想暴雨中心若再往西移動20公里，下在南旱河或者永定河會怎麼樣？

計算出來的結果卻令所有人大驚，南旱河的河水將以146立方米/秒的速度衝進京城，動物園水深將超過1米，通用機械廠、迎賓館、三里河一帶將全部被淹。

其他人還能輪流找到片刻的喘息之機，他卻憑藉着過人的體力，硬是不肯給自己留下一點休息的時間。

在抗洪的戰場上，劉之野和他的同志們成為了無畏的勇士。每當險情出現，他們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挺身而出，毫不退縮。

劉之野知道，高碑店閘的水位無論如何也不能超過31米。如果超過31米，河水就會淹了東郊熱電廠。

當天下午，救援的船隻也紛紛趕來了。劉之野放眼一看，什麼樣的船都有。

「有電線杆子，就有電線。順着電線走就不會迷失方向，而且還能借點力。」劉之野心想到。

劉之野一聽心就懸了起來，因為洪水正在逐漸地退去，昨晚上一些群眾不聽街道幹部的勸告，覺得沒事了，就直接返回了家中。

於是乎，京城各地區全線告急，當日入夜時，雨量就驟然增大。

於是由他打頭探路，隊員們隨後跟隨。等遊了一會兒的時候，劉之野就發現了一根電線杆子，這下他心下更踏實了。

這些男人們，他們的身影在泥濘中顯得愈發堅韌，他們的眼神在困苦中顯得愈發明亮。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穿透了大雨的喧囂，傳到了每一個在場的人的耳中。

劉之野知道，他的隊伍正在等待他，他們的目標是朝陽，那裏需要他們的增緊急援。

平地上發水是不斷地上漲和漫溢，山區里則是瞬間猛漲、驟然來臨，老百姓管它叫「齊頭水」。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一面沒有徹底倒塌的牆體在風的肆虐下，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彷彿隨時都可能徹底倒塌。

「之野！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開會吧！」鄭朝陽注視着眼前這位昔日的英俊瀟灑的大帥哥，不禁感到心疼不已。

李明迅速為那人引薦：「這位便是我們治安支隊的支隊長，劉之野同志。」

一路之上，千萬股流水從山上不斷匯入。山區里發大水跟平原地區完全不一樣。

劉之野等人一到，就趕緊找農場負責人進行詢問：「有人員傷亡沒有？」場長回答道：「沒有，截止到還目前還沒發現。唉！不過也損失了十幾頭大肥豬。」他心疼的不得了。

來廣營地區一天的降雨量竟然為接近500毫米，超過京城市平均年降雨量的三分之二還多。

劉之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的說了一句，「出發！」

然後，在劉之野的指會下，大傢伙有條不紊地把農場職工，以及附近的一部分村民運送到了附近地理位置高點的大堤上。

經過連續一周的抗洪奮戰，他們早已是疲憊不堪。衣衫襤褸，鬍子拉碴，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他們身心的極度疲憊。

…………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執著，彷彿在與自己內心的疲憊和睏倦抗爭。

一聲響亮地「抗洪」，所有人如火山迸發般地喊到：

「抗洪」「抗洪……」

劉之野目光所及，是滿山遍野的泥猴般的戰士們。他們雖然早已疲憊不堪，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而執著的光芒。

劉之野眼見形勢不妙，立刻大喊：「快跑，危險！」話音未落，他已迅速將幾名懵懵懂懂的人推向安全地帶。

從8月2日，京城地區就開始下大雨。8月6日，北邊突然灌進來一股冷空氣，冷熱空氣劇烈作用。

7日那天，北河司倉迎來了一天內將近800毫米的降雨量。8日，這股「新勢力」就抵達了京城。

這支「雜牌水軍」紛紛靠岸，「噔噔噔」地跑來向劉之野報到，領取任務。

京城治安支隊，依照既定計劃，聞令而動。他們的先頭部隊迅速超越其他隊伍，首先抵達房縣，展開救援行動。

所幸的是，由於提前有準備，疏散及時，並未造成什麼人員傷亡，只有產業上的損失。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疲憊的身體和精神的壓力都在逐漸侵蝕着他的意志。

京城地區受災最嚴重的就是房縣城。8日，滾滾洪水從西北方向就著山勢奔流而來。

眾人驚愕間，只見劉之野的身影被倒塌的牆體無情地吞噬，一切來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支隊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