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姜姜？最近過的怎麼樣？」商奶奶和藹的聲音傳入姜聽耳中，她唇邊的苦笑更甚。
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詳裝輕快道：「最近都挺好的奶奶。」
「那就好，我也好久沒跟你們吃過飯了.......」
姜聽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打斷她的話，「奶奶我最近醫院比較忙。」
商奶奶語氣嚴肅了幾分，「你也忙，霆聿也忙，哪有你們這樣天天不碰面的小夫妻。」
「反正這個周末你跟霆聿一起回老宅吃飯。」
「你們不來我就不開飯，就這樣決定了。」
還沒等姜聽開口，那邊便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姜聽攥緊手機，輕嘆了一口氣，內心五味雜陳。
.......
翌日，民政局門口。
姜聽拿着剛到手的離婚證，不禁有些怔然。
他們的婚姻就這樣劃上了句號。
「周末回老宅一趟。」走在前面的商霆聿忽然停住了腳步，「奶奶那邊，我會解釋。」
姜聽回過神來，收起證件輕應了一聲。
她聽出了言外之意，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在奶奶面前多嘴半句。
姜聽目光掠過他眉宇間的冷然，心底莫名泛起幾分刺痛。
「商先生，我只關心奶奶會不會受到刺激，其他事情我都不感興趣，你大可放心。」
商霆聿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態度，眼眸沉下一抹暗色。
「我送你......」他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商霆聿瞥了一眼來電提示，神情不自覺溫柔下來。
直接撇下姜聽，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姜聽站在原地，頭頂烈日暴晒她卻感覺遍體通寒。
商霆聿眉眼含笑，低聲溫柔的模樣確實與平日裏相差甚遠。
「我讓司機送你。」商霆聿掛斷電話。
姜聽垂眸擋住眼底幾分落寞，卻被他指間的素戒晃到眼睛。
素戒上還刻了一些可愛小表情，可見製作時的用心。
而他們結婚時的對戒還是商奶奶挑選的。
而商霆聿一次都沒戴過。
「不用了，旁邊就能打到車。」姜聽唇角彎了彎，徑直選擇離開。
商霆聿盯着她消瘦卻仍冷傲的身影，心裏泛起幾分奇怪的情緒。
她怎麼有些像記憶中那一晚的女人。
這個荒誕想法剛浮現隨即就被他否認。
他已經找到了，不可能是別人，更不可能是姜聽。
......
夜幕降臨。
姜聽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老宅，她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
這兩天她都忙着找新公寓以及搬家等事宜，好在還算順利。
新公寓自然沒有商家的別墅華麗，不過位於市中心臨近醫院，大大縮短了通勤時間。
簡單裝修佈置一番，她甚至覺得比在別墅里要溫馨的多。
「姜姜，怎麼就你一個回來了？那臭小子呢？」
商奶奶瞧見姜聽回來，滿臉喜色。隨即看到姜聽身後空無一人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姜聽坐到她身邊去，「奶奶，霆聿忙工作嘛，應該晚些回來。」
商奶奶握住姜聽的手，似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天天忙工作，連你這麼漂亮的老婆都顧不上，那臭小子真沒心沒肺的。」
姜聽臉上的笑意不自覺變得有些僵硬。
他只是對她不上心而已。
「姜姜，是不是那臭小子對你不好！你跟奶奶說，我替你教訓他！」
商奶奶見她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奶奶你別亂想。」姜聽看着慈祥的奶奶，怎麼都說不出口她已經跟商霆聿離婚的事實。
恰好這時大門外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
「少爺你回來啦？商老太太跟少夫人都在等你呢。」
商霆聿頷首走進客廳，似乎從公司剛趕回來，一身正裝還沒來得及換下。
他脫掉外套隨手解開了襯衫衣領的扣子，舉手投足的華貴還添了幾分慵懶散漫。
姜聽下意識移開了目光，腦海還是止不住浮現那一晚他完美的肌肉曲線。
「奶奶。」商霆聿淡淡掃了姜聽一眼。
商奶奶面露不悅，「你捨得回來了嗎？」
「也不知道去接一下姜姜，讓她自己一個人過來你好意思嗎臭小子。」
「公司忙。」
「公司沒了你就不運轉了嗎？老婆就一個，你不關心你不體貼還有誰能關心？」商奶奶一上來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商霆聿不語。
姜聽不自覺捏緊了手，正當她以為他要向奶奶坦白離婚時。
「老太太，飯準備好了。」傭人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商奶奶臉色緩和了些許，「先坐下吃飯。」
在商奶奶的要求下，商霆聿坐到了姜聽的身旁。
落座那一刻，她聞到了他身上有些甜膩的香水味。
姜聽握緊了筷子，垂眸不語。
飯桌上陷入了沉寂。
商奶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突然放下碗，正色道：「下周你帶姜姜去歐洲旅遊，我已經定好機票了。」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商奶奶笑眯眯看向姜聽，「醫院那邊請個小假休息一下，就當放鬆一下心情。」
姜聽脊背發僵，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拒絕。
他們已經離婚了，怎麼一起旅遊，開什麼玩笑？
「奶奶，我下周要出差。」商霆聿神色恢復正常，毫不猶豫的拒絕。
商奶奶聲音微沉，「我找你秘書查過時間表了，別想着騙奶奶。」
「當初你們結婚就沒有大辦，本來就委屈了姜姜，現在算是補回來度蜜月，你這臭小子這都不願意？」
「奶奶，我醫院也比較忙，旅遊的事情不如往後......」姜聽回過神來，想要找借口推辭。
「我已經決定好了，機票也買了，難道你們想辜負我一片心意嗎？」商奶奶佯裝傷心，一如往常表演着。
姜聽抬眼看向商霆聿，他緊繃着臉，似乎也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奶奶，今晚回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商霆聿眸光微深，主動開口道。
姜聽垂下眼帘，睫毛輕輕抖動着，沒有勇氣直視商奶奶。
商奶奶對她這麼好，不敢想像她知道他們離婚了會有多傷心。
砰的一聲脆響。
商奶奶手裏的勺子掉落在地面。
她嘴角突然抽搐，身子也直直往旁邊倒了下去。
「奶奶！」
兩人同時驚呼。
商霆聿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了商奶奶。
商奶奶手腳抽搐嘴角歪斜，似乎已經陷入了意識模糊。
姜聽衝上前，「像中風癥狀，先讓奶奶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