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初次的愛【1W,嘿嘿。。】

往事如煙,初次的愛【1W,嘿嘿。。】

在傅傾城十八歲的那個夜晚,她和秦年有了第一次。

他明明已經醉了,可力氣卻那樣大,將她抱得緊緊的,她根本不能從他身上起來。

只能保持着趴在他胸前的姿勢,微微地抬起手,輕輕撫他酡紅的臉頰。

他的面頰很燙,她的指腹甫一觸到就被燙得收回來,莫名的,自己的臉頰也熱燙起來。

她也喝了不少酒,此時也覺得頗為暈眩,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町。

尤其是他,好看的不真實。

她再一次伸出手指,按在他深紅色的唇上。

很柔軟,她輕輕地按了兩下,忽然感覺他微微啟唇,竟是將她的手指含了進去謨。

她有些慌亂,想將手縮回來,可指腹已經被他的舌尖輕觸,那種酥麻發癢的感覺讓她渾身一個哆嗦,身體竟是軟了下來。

他明明昏沉着,可依舊有自己的意識,含着她的手指來回吞吐,不時用牙齒輕輕嚙咬一下。

她覺得癢,微微縮了一下,身子微動,卻無意間碰到了他的下腹處,竟是感覺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著自己的大腿。

她的確不知道那是什麼,從小和外婆長大,雖有趙青璽卻也不會給她普及男人的生理知識,她又不過去上了沒多久的學校,生理課上已經不說這些了。

她只知道男女是不一樣的,比如女人有胸前的柔軟,男人卻沒有,別的構造當然也不一樣。

但那個抵着她的棍棒一樣的東西,她卻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存在,但至少她知道那定然是他身上的東西。

縱然不知道也足夠讓她害羞。

她的原意不是如此,可現如今,狀況好像有些脫離她的控制了。

秦年忽然微微地睜開眼睛,抱着她猛地一個轉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她驚呼一聲,已經天旋地轉,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泛紅的臉頰。

她忽然有些害怕,心跳如雷。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身下的這個小姑娘。

她穿着寬大領口,帶紐扣的連衣裙,此時因為方才的劇烈動作而露出了不少胸前肌膚。

脖子以及前胸的肌膚瑩白如玉,粉雕玉琢,香肩圓滾柔滑,肩窩深陷。

因為年紀小,也沒有人教她,她到現在還穿着小女孩穿的運動內衣,此時露出了些許,不是很大,卻也已經很驚人,雖然躺着卻仍舊如同覆著的碗一樣高高挺起。

運動內衣甚至沒有墊子,胸前那淡紅色的蓓蕾紅豆般的大小,已然被印襯出來。

秦年的眼前有些迷濛,額上不知不覺已經覆滿了熱汗。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動作微顫地替她解扣子。

她嚇到了,忙要按住自己的衣服,可一抬頭卻看到了他的表情。

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臉孔有些猙獰,眼睛泛紅,額上青筋爆出,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秦年。

原本想要阻止的手忽然縮了回來。

秦年卻已經看不清楚而根本解不開她衣服上的扣子,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扯開,整條連衣裙竟然就被他分成了兩半。

她有些顫抖,有些尷尬,不敢看他。

像一團火焰燃燒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接近赤果的身體。

臍眼小巧玲瓏,柳腰纖細只堪一握,此刻緊緊地縮著,彰顯了她的緊張心情,而那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宛如春筍般嫩白。

這是一個小女生乾淨的身體。

他忽然悶哼一聲,向她腿心摸去。

他初初碰到的瞬間,她輕叫了一聲,有些難堪。

從小外婆就說過,那個地方在結婚前都不準別人碰觸。

可現在,秦年的手正攏在她的嬌嫩外。

她有些怕了,扭動着身體想要從他的身下逃出來。

秦年卻已經用手指隔着那薄薄的布料輕輕觸摸,那從未有人問津的深遽幽暗的神秘花谷,手指沿着那柔柔緊閉的兩片花瓣輕輕地觸摸撫弄。

她身體一僵,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從邊緣直接探進去,那令人難以言喻的溫熱滑嫩讓他心跳如堵,口乾舌燥,手指輕輕一挑,便挑開了她的嬌嫩。

這種刺激異樣而深刻,除了刺激更多的是她的羞恥心,她輕哼出聲,嚴重微微濕潤。

那無比稚嫩膩滑的香軟花瓣令他捨不得繼續深入,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輕擦細撫着她的外緣。

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悶熱滯塞的感覺突然湧上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酥軟麻癢的感覺愈發強烈。

秦年唇邊勾笑,俯身隔着那件運動內衣含住那巍巍嬌挺的嫣紅輕吮柔舔,一隻手也緊握住另一隻豐軟嬌盈,手指輕捏揉弄著嬌小可愛的茱萸,同時不住地用身下的堅硬在她雪白玉潤的大腿摩挲頂動。

雖然欲/望高漲,但卻沒有莽撞行事,他覆在她花瓣上的手逐漸向花徑深處探去,並不那麼容易,她的緊張讓他的探入顯得十分困難,他卻依舊小心翼翼、一寸寸地探索著神秘的幽深。

傅傾城的身體不住地輕顫,他輕輕地壓着,感受着手指尖傳來的緊夾、纏繞。

他忽然又用大拇指輕輕撥開柔柔緊閉的頂端,猶如羽毛輕拂般輕輕一揉。

傅傾城如遭雷噬,猛地一陣僵直,白皙纖秀的手不由地深深抓進潔白柔軟的床單,喉間衝出一聲悶哼的輕吟。

他輕輕地笑,唇又順着平坦的小腹一路直下。

舌尖在那渾圓筆直的大腿內側輕輕舔舐,而後移到她的私密處,輕含舔吻……

他已經感覺到了手指的濕潤,不願意再等下去,鬆開手,起身褪去自己的褲子,分開她緊緊夾着的修長雙腿,頂住她的柔軟,準備強行進入。

傅傾城原本暈紅的臉頰忽然煞白一片。

「痛……」她低呼,同時推着他的肩膀想讓他出去,「你出去,好痛……」

他好歹還有神智,強行剎車,只能停在那裏,額間的汗滴下來,他再次稍稍俯身,雙手握住那一對顫巍巍的嬌軟豐盈輕輕揉捏,並不時輕柔地撩弄峰頂上的嫣紅。

方才的劇痛逐漸變成酥麻,她雖然緊緊咬着下唇,但依舊無法將聲音攔住,細喘著,胸口陣陣劇烈的起伏。

秦年終於將她的內衣推上去,真正見到了那對嬌軟,晶瑩雪白,而頂端的粉色略略嬌挺。

他將堅硬從她身體里撤出來,只是在外面一陣又一陣,輕揉慢捻地磨蹭著。

濕潤愈發明顯,他自然感覺到,稍稍挺腰,滾燙的巨大猛地探入了她的身體里。

一陣劇痛傳來,她輕呼出聲,原本一直在眼中打轉的淚珠終於落了下來。

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了。

秦年的臉貼着她的臉頰,似是感覺到了她臉頰的濕潤,微微側過來,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嘴裏輕吟,可是她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秦年的雙臂緊緊地扶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在她輕顫中,向深處頂去。

「嗯……」她哼出聲來,蒼白的臉頰上都是淚水,白皙修長的手指猛地深深抓進她的胳膊,不管不顧地掐進去。

異物向自己體內深處逐漸侵略,帶着不管不顧地堅決,意料中的難耐的刺痛讓她想要逃脫,可是全身都被他緊緊地壓着,逃不開。

他體諒她,所以在她的身體里停留了一陣,讓她緩過來,這才輕輕地進出,想讓她能適應自己。但就只是這樣,也令他有些難以忍受。

他開始用力,一下一下都撞到她的最深處。

她輕聲地呼痛,希望他能輕一點,可聲音像是小貓一般,讓他更加迷醉,雙手掰着她的大腿,更加用力地往裏去,彷彿是要將她貫穿。

她是第一次,承受不住他這樣的力道,下面就不必所,小腹也痛起來,可她覺得難堪,根本不敢叫出來,只能緊緊地咬着唇,將所有的聲音都忍住。

他總是退到最外,然後猛地結結實實地撞進去,比最開始的確是順暢許多,不知道是液體還是血,但她還是覺得痛得不行,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她哭了出來,卻是無聲的。

他還嫌不夠,竟就這樣連着將她抱起來,摟進懷中,雙腿盤坐,讓她的雪白玉臂環住自己的脖子,再把她修長的雙腿盤在自己腰際,最後雙臂環抱,緊緊摟住纖柔如織的細腰。

那嬌挺的柔嫩和一對仍硬挺的粉紅茱萸被緊緊擠壓在他胸膛上,他依舊死死地佔據着她的身體,她覺得羞恥,雙眸緊閉,著將腦袋埋在他頸邊不敢稍動。

他的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稍稍向上提起,使她可以更緊密地與自己契合,巨大又開始不停地挺動着。

不似剛剛那般只有疼痛,她不肯承認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正從身體的深處傳來。她有些無所適從,雙手慌亂地抓在他的肩膀上,用儘力氣扣進去。

她隨着他的動作而一上一下地不停聳動着,粘粘的液體因為他的動作而傳出水聲。

這樣的聲音讓人臉紅心跳,他低頭看向兩人結合的地方,看着他的灼熱被她吞噬,看着他出來的時候也帶出了她附在他上面的粉色嫩肉。

這樣的場景讓他的雙眼更加赤紅,進入地越發劇烈。

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讓他給吸走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都是好幾層的影子,隨着他的動作不停地顛簸,頭暈腦脹,彷彿已經升到了半空之中,唯有那股子疼讓她知道她還活着。

她沒有絲毫力氣,只能軟軟地被他撐著。

她以為這樣就差不多了,卻沒想到他忽然往上一頂,她被頂的往上一跳,而後緊緊地抓住他的身體,一股熱流湧出來。

她整個人都癱在了他身上,胸前的柔軟隨着呼吸一起一伏,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磨蹭,臉上泛著紅,雙眸緊緊地閉着,長而翹的睫毛卻在不停地顫抖著。

這讓秦年渾身顫了一下,也忍不了多久,急速的進出之後,也用力地將壓下。

感覺小腹里一股灼熱噴進,她又是輕哼一聲,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背脊,將她緊緊地壓入自己的懷裏,然後暢快地舒出了一口氣。

他一直緊緊地抱着她,連躺下來的時候也是。

她被迫縮在他的懷裏,渾身莫名地顫抖。

疼痛和羞恥讓她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眼睛依舊是潮濕的。

眼前是他滾燙的,汗濕的胸膛,她聞到屬於他的味道,卻也有她不熟悉的味道。

靡靡的,難以言說的。

她迫使自己閉上眼睛,再一次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後不後悔,但是這個時候,她其實是後悔的。

因為今晚一過,他們的關係便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翻個身,背靠着他的胸膛,眼睛看着床下的那一堆衣服,忽然聽到振動聲。

她頓了頓,輕手輕腳地從他的懷裏出去。

腳甫碰到地面的時候,她雙腿一軟,差點倒下去,撐著床沿才站穩,慢步走到了那堆衣服旁。

從秦年的褲子口袋裏找到了他的手機。

振動是因為手機來了短訊。

他沒設密碼,所以傅傾城很輕易地就進去了。

短訊是白苓發過來的,她問:「你在哪裏。」

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年,他閉着眼睛,好眠中。

她回過頭,開始打字,而後將短訊刪除,重新爬上了床。

她眼睛一直睜著,躺在床沿,和他隔開一段距離。

只是沒過一會兒,他的手臂忽然搭過來,攬在她的腰間,她還沒來及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摟了回去,重新抱回了懷裏。

他嘴唇微動,低聲模糊地說話:「對不起……」

她不知道他的這三個字是想對誰說,但禁不住鼻酸,淚眼朦朧。

他沒醒,她卻一直沒有睡着。

耳邊一直都是時鐘發出來的聲音,那是秒針在走動,噠噠噠,一下一下都那麼清晰。

房門忽然被敲響,傅傾城驀地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敲門聲響了許久,秦年終於聽到,動了動身體,本能地起床,發現身上寸縷不著之後隨手套了褲子便皺着眉去開門。

傅傾城微微睜了眼睛,從地上撩起那件被她撕破的連衣裙披在身上,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門口。

白苓邊說話邊進來:「阿年,你怎麼……」

這句話剛說完就看到了床上的坐着的人,動作頓時僵住:「傅傾城?」

秦年揉着太陽穴也轉過頭去,在看到床上的人之後也怔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傅傾城默默地咬着唇低下頭。

反應最大的當屬白苓:「她怎麼會……阿年,你們……」

這種情況誰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

白苓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置信。

秦年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心:「你先回去。」

「阿年……」她叫。

「我說你先回去。」他的聲音認真起來。

白苓便不敢再說不,咬了咬唇,慘白著一張臉,狠狠地瞪了床上的傅傾城一眼之後,轉身出去了。

門隨之被關住。

房間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傅傾城頗為難堪,不知道他的記憶究竟有多少。

秦年漫步走過來,站在床邊,看着一動不動地她。

她不敢抬頭。

房間里安靜地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秦年忽然說話:「傅傾城,你要嫁給我嗎?」

這句話是意料之外的,傅傾城在一瞬間的怔愣之後,猛地抬頭看他。

她看不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卻並不好說。

所以傅傾城放棄了回答,默然不語,只是不住地流淚。

秦年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他彎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去之後,大步離開。

門再一次被關注,這次的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更加安靜,靜到可怕。

她的眼淚不住地落下來,並不是做戲。

她沒有別的動作,只是曲起膝蓋,將整個人都縮了起來,眼淚浸濕了那原本就成了一塊布料的連衣裙。

已近半夜,她不願意一個人在這裏繼續呆下去。

剛想下床,卻聽到門口傳來聲響,她猛地抬頭去看,卻發現秦年再一次走了進來。

她莫名覺得害怕,往後縮了縮。

他卻只是將手中的紙袋放在了床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說話,可想了想還是作罷,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她知道他不會再回來。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紙袋,卻沒有拿過來,只是將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了上去。

那件連衣裙已經完全破掉了,她只能緊緊地裹住。

下床后,並沒有再看那個紙袋子一眼,轉身離開。

在酒店門口打了一輛車,往傅家而去。

司機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多問兩句:「小姑娘,你沒事吧?」

她已經哭夠了,所以還能笑着回他:「哦,我沒事。」

雖然夜深,但是走回傅家的那段路卻還是遇到了不少人,都對她的打扮留神。

她開門進去,沒想到大家居然都在客廳里。

傅清瑜看到她,忙迎了上來:「青青,你回來了。」欣喜的表情在看到她身上的衣着之後頓時愣住,「你怎麼了?」

她忽然哭了出來,毫無預警的,眼淚就從眼眶滾了出來,不停地往下落。

「清瑜……」她啞著嗓子叫她。

她這個樣子,誰都看的出來有問題,陸萍宜儘管並不關心她,但是傅強還在,也只能問上兩句。

她哭着不說話。

傅清瑜便去抱她:「青青,你別害怕,別擔心,你告訴我,是誰做的,我把他……一定會把他給……」

許久之後,傅傾城才吐出一個名字。

傅清瑜驚了一下之後便問:「不會吧?」這話說出來就知道說錯了,馬上道,「沒想到他居然……」

她被傅清瑜陪着回房間,徹徹底底洗了一個熱水澡。

在衛生間脫去衣服之後,她才發現腿間居然還有明顯的血印,她只是移開眼神,將整個人都埋進了熱水裏。

大概是怕她多想,傅清瑜晚上還陪着她一起睡,故意和她講好玩的事情逗她開心,可她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大院裏就這些人,傅傾城又是後來才來的,所以難免關注度會高一點,不過第二天,這件事情便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傅傾城也是那個時候見到的趙珊,趙珊是代替秦年來道歉的。

傅傾城悶默默地低着頭,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好,只能默不作聲。

趙珊倒是有提出直接嫁過去的,可是傅傾城卻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結果。

但是在她的想像中,婚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是一輩子的溫暖,她不希望兩人互不相愛卻要硬被綁在一起。

所以,她拒絕了。

丁香來看過她,在這件事情過去沒多久。

其實自從丁香來到j市之後,傅傾城就明顯地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疏遠,不再像從前那樣什麼話都會說了。

所以當她來找自己的時候,兩人竟然沉默了一陣子都沒說話。

是丁香先說話:「你,還好嗎?」

傅傾城慘笑了一下:「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好嗎?阿紫,青璽哥走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丁香默了一下:「我知道,我也很難過,可是,青青,你為什麼一直說是秦老師和白醫生,青璽哥的去世只是一場意外……」

傅傾城驀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看着她的眼睛:「不,不是意外,我親耳聽到的,是白苓的錯,是他們的錯,絕對不是意外。」

「青青,你只是因為太傷心了,所以會有這種錯覺……」

「阿紫!」傅傾城怒而叫她,「你信誰?」

丁香看着她的眼睛,竟然沒有說話。

傅傾城簡直不敢置信:「你不相信我,不信我是嗎?」

「青青……」

傅傾城卻背過身去,不肯再說話。

丁香頓了下:「青青,你太任性。」

「丁香。」她沒有叫她阿紫,「不是我任性,是你不相信我。我是你的朋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是你卻不相信我,寧願選擇相信外人。」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說的話太離譜。」丁香皺了皺眉,「你可以摸著自己的胸口說你不任性嗎?如果你不任性,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故意讓秦年名聲盡毀!」

「讓他名聲盡毀?」傅傾城差點笑出來,「那我呢?」

丁香沒有說話。

傅傾城不知道自己和丁香怎麼會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從前的親密好像還在眼前,可在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竟然只剩下了指責。

「丁香,我們還是朋友嗎?」傅傾城轉過頭來看她,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

丁香只是看着她。

傅傾城起身,笑了笑:「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會認錯的,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我等着他們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丁香也沒有辯駁,只是轉身離開。

開門之前,她留了一句話:「白醫生被派到南方戰地去當軍醫了,秦老師也是,這就是你所說的代價嗎?那麼你應該滿意了吧。」

傅傾城沒有說話,一直將背脊挺得直直的。

等到丁香離開,傅傾城才垮下背脊,脆弱地一塌糊塗。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她最親愛的哥哥離她而去,而她最信任的朋友居然也不站在她這一邊。

旁人的閑話,不諒解,她都不去在意,可她只有那麼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卻不願意相信她。

她忍住即將落下的淚,告訴自己沒關係。

可實際上,那麼有關係,她那麼的難受。

傅傾城原本不確定秦年和白苓去戰地的事情是真是假,直到傅清瑜也來跟她說,她這才明白原來至少丁香沒有騙她。

傅清瑜偷偷地看她的表情,見她很平靜就鬆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青青,你什麼時候繼續去跳舞呀?」

「不去了。」她沒有絲毫猶豫就說,「我不跳舞了。」

傅清瑜怔了一下,問:「是要再過段時間嗎?那我就去和老師說……」

「不……」傅傾城看向她,「清瑜,我不跳舞了,以後再也不跳舞了。」

「不跳舞了?」傅清瑜還是以為自己聽錯,「青青,為什麼?你是團里最好的,老師說你是最有前途的,為什麼不跳了啊?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等過段時間可以繼續的啊。」

傅傾城只是搖搖頭:「對不起,老師那裏我會自己去說的。」

「可是,為什麼啊?」傅清瑜看着她,「你說過你那麼喜歡舞蹈,你不能沒有舞蹈,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棄了!」

傅傾城便悶聲不語。

傅清瑜知道傅傾城看似性格好,但是實際上很是倔強,只要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所以也沒有辦法,只能悶悶地說:「青青,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不要輕易放棄。」

傅傾城沒有答應,只是在不久之後便去了舞蹈團,說了自己想要退出。

因為傅清瑜提前說過,所以不算太意外,只是依舊捨不得這麼好的苗子,當然希望她留下來,勸了幾回之後發現她一點都沒有更改想法的意見,便也就不勸了,只是說:「不管怎麼樣,如果你想回來,我還是歡迎你。」

轉身的時候她沒有哭。

走出大門,坐上回家的車的時候,她還是哭了。

因為這曾經是她的夢想,而現如今,她的夢想已經粉碎了。

自從那次之後,她也就再也沒有見過秦年,大概已經離開了,但是對於之前那件事情的風波還沒有過去,因為只要見到傅傾城,總會有人竊竊私語提起秦年。

計程車只能停在外面,她一步一步走進去。

不知不覺,已經近一個月都快過去了。

如今已然入夏,走在路上如果不撐傘便覺得露在外面的肌膚滾燙滾燙。

她覺得有些暈,但見傅家就在眼前便也就撐了過去。

只是沒想到會忽然遇到趙珊。

因為秦年的緣故,趙珊對她一直很好,大概帶了些許歉疚的心思,見到她便想攀談幾句。

原本傅傾城是十分禮貌的,可後來頭暈地越發嚴重了,眼前陣陣發黑,甚至連趙珊的話都聽不清楚。

趙珊也覺出不對勁了:「怎麼了?」

她根本來不及回答,就已經倒了下去。

趙珊微微扶了一下,也來不及通知傅家,馬上就叫人開車送往醫院。

本來以為只是中暑,趙珊沒有想到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傅傾城懷孕了。

根據日子推算,除了秦年沒有別人。

趙珊在欣喜之餘更覺擔心。

欣喜是因為秦年的年紀也不小,應該成家立業,原本那個白苓她也知道,但是秦年從來沒有帶回到家裏來,她偶爾見過幾次也並不是很喜歡,如今覺得傅傾城乖巧可愛,又心疼她,覺得她配給自家兒子是極好的。

當然她也擔心。

一來是擔心傅傾城不想要這個孩子,二來就是擔心他們兩個人不成。

傅傾城還昏迷不醒,在病房裏休息,趙珊便等在一旁,斟酌著等她醒來應該怎麼說比較好。

不多久,傅傾城醒了過來,顯然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醫院,而且身邊是趙珊。

她有些抱歉,忙道謝,說她沒事了可以回家。

趙珊卻攔住了她,讓她坐在床上,說有事情想和她聊一聊。

傅傾城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非要在醫院裏聊的,但依舊坐了下來,靜靜地等着她。

「青青啊,我這麼叫你可以吧?」趙珊小心翼翼地問。

傅傾城點點頭。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她拉了她的手,輕輕一握。

傅傾城狐疑地皺起眉頭,有些莫名,什麼心理準備,難道她也得了什麼絕症嗎?

「你……」趙珊頓了頓,「你懷孕了。」

如同一個響雷在她的頭頂炸開,傅傾城根本不及反應就怔住了。

懷孕?

也就是說她平坦的小腹中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她醒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撫上了她的小腹,還是不敢置信:「您,在和我開玩笑嗎?」

「我怎麼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趙珊說,「我也有些堂皇,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這個孩子肯定是阿年的,等他回來,肯定得讓他負責。所以從我的角度,我是想你把孩子留下來的,可是我知道,具體的決定還是得由你做。」

傅傾城到現在還是沒能真正地清醒過來。

她不知道那麼一次怎麼偏偏就中了呢?

她對這種事情的理解也不是很透徹,等從別人那裏知道要吃避孕藥的時候已經過了幾天,她想着應該那麼小的概率應該不會落到她頭上。

可偏偏就發生了。

趙珊知道這個決定難以做出,便只是將她送回去:「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都得讓阿年負責。如果你決定不要孩子的話,我也就當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了。」

這個決定確實很難,傅傾城的腦中滿滿的都是漿糊,根本沒辦法好好地思考。

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她忍不住打開電視機,一個又一個地換頻道,卻正好看到兒童節目,她忽然就停下來,覺得每一個孩子都那麼可愛。

她猛地驚醒,慌忙關掉電視機,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不敢出來。

第二天她去了醫院,是瞞着別人偷偷去的。

她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做好一個母親?

拿着號等手術,她莫名地緊張,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地很多,有丈夫陪同的妻子來產檢的,也有母親陪同的少女來做手術的,只有她是一個人。

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手不經意便放在小腹上。

忽然聽到一陣哭聲,是一個男朋友陪着女生出來,少女滿臉蒼白,正在無助地哭:「我捨不得……」

她心頭一悸。

她也捨不得。

她猛地站起來:我要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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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愛豈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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