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高考狀元

「森哥，阿嫂。」

剛被服務員領進包廂，沈森、張少涵就被整愣了，而桌上坐着的梅艷芳、蕭雅喧、許志安、陳憶迅、霍文熙、謝聽風、容主兒、李克勤也都紛紛訝異地看向幫着挪椅子的人——

這他媽真是陳冠西？

「別瞎叫！少涵不是我女朋友。吶，那是霍文熙，其他人你都認識。」

沈森率先反應，把唯一不是明星的給介紹了，就徑直落座。

這些人都是來參加磚兒墊台-MTV音樂盛典和五周年演唱會的，由於嘉賓基本都重樣的，明天每人又只是兩三首歌，現場綵排都沒給要求。

他請梅艷芳、蕭雅喧吃飯，自然不能不請梅艷芳徒弟。

而霍文熙又一直想請他吃飯，大家又都認識，索性就給湊一塊了。

「艾迪森，你幾時改口叫森哥了？」

張少涵才挨個招呼完，跟誰都挺熟的梅艷芳就毫不顧忌的問陳冠西。

「我是他歌迷么！」

陳冠西歪嘴一笑，就開始轉桌上的酒：「森哥，今晚一起玩啊。」

「別看我！我沒再打過他。」

見眾人看自己眼神不正常，莫名其妙的沈森無奈攤手。

「上次紅館演唱會你們沒看么？梅姐都不敢這麼飛！」

陳冠西伸手比劃了下，就幫着開酒。

那次演唱會是真把他給整服了，顏值、唱功都比他好的雖然少，卻不是沒有，比他能打的更是很多很多。

可既高於他顏值、唱功且比他能打，還敢那樣飛的着實是一個沒有。

「哈！他有功夫的好不好！」

梅艷芳不服地辯解一句，又問沈森：「你女朋友呢，為什麼不帶過來？」

「就不該告訴你！喝酒！喝酒！」

沈森瞪了他一眼，笑罵一句，就開始倒酒。

張國榮得知劉藝菲當天，在美國開演唱會的梅艷芳就打來八卦了。

「森哥！進組之後可不可不教我功夫啊。」

菜都沒開始上，陳冠西就笑着舉杯。

他和沈森、蕭雅喧都會在前天開機的《無間道》裏客串，雖進組時間不同，但他和沈森有場戲是同天拍的。

「功夫你肯定學不會！」

沈森與他輕輕一碰，瞅了眼吃飯都酷酷的謝聽風，壞笑道：「教你攝影怎樣？之前跟杜可風學的噢。」

「不教怎知學不會？我好能吃苦的！」

也想在演唱會飛的陳冠西酒都沒喝，就秀起了肌肉。

而梅艷芳聽說攝影，立馬朝沈森伸手：「錢包拿來！」

「在春哥那，要幹嘛？」

沈森擱下空杯，指了指隔壁反問。

「看有沒有換照片啊。」

「神經！」

沈森淬了口，就接着與陳冠西聊功夫、聊攝影。

由於晚上有頒獎典禮，除沈森、陳冠西之外，其他人都沒咋喝。

都在聊「封嘴」行動。

前幾天謝聽風在台省被指打了記者，陳曉春搶傳媒攝錄機被鬧進了局子，已經出任會長的梅艷芳再次發起了「封嘴」行動，不但得到600名藝人的簽名支持，還引起董長官的關注。

之所以是再次，是因為1995年香港首次出現偷拍藝人私生活「狗仔隊」時，就是她和曾智偉、辰龍等諸多大咖共同發起對傳媒封嘴三日以示不滿的行動。

但那次行動結束后，偷拍風氣卻愈演愈烈。

在座的各位就沒有喜歡被狗仔跟的，一個個都擔心狗仔會更加瘋狂。

「三木，你對狗仔比我都凶，為什麼沒人說你打過他們？」

菜過三巡，聽沈森一直在教陳冠西怎麼拍照防抖小技巧，謝聽風忍不住舉杯插話。

「森哥只保證不踢死，不重傷都會留下傷口的。」

「哈哈哈......」

沈森還未開口，陳冠西就舉起曾被捏過的手搶答，惹的全場爆笑。

理由雖很搞笑卻極其真實。

過去一年多了都，那句「保證不踢死你」依舊是僅次於「賣弄智商的都是loser」的沈森語錄。

甭說只喜歡偷拍的台省狗仔，喜歡懟臉的香港狗仔，都不敢在沈森面前太放肆。

「花好多錢的！」

沈森尬笑舉杯，「去年我打壞3部攝錄機，我自己賠了十幾萬，不然我這幾個月怎會這麼乖？」

「是不是你歌迷讓你離我遠點那次？」梅艷芳笑問。

「伱少喝點。」

沈森點頭提醒完，才仰脖喝酒。

若不是心疼白花花的銀子，幾個月前忙專輯那會他不可能只是騎着自行車遛狗。

「沒錢裝修不會就是賠太多了吧？」

霍文熙笑的很是熟絡，說話間還別有深意的瞅了眼容主兒。

她今兒請吃飯，主要是為了給容主兒邀歌，其次是陳冠西、陳憶迅、李克勤。

明天就宣佈暫別歌壇的謝聽風是被陳冠西給拽過來的。

沒錯，目前這兩連襟還是好哥倆。

沈森很清楚霍文熙要什麼，可這會不僅人多，能談交易的王晶花也沒跟着來。

詞曲再怎麼賣不上錢，那也不能真白送，況且還有版權合同得談。

他現在可是有自己公司的人！

董蘭春現在除了是劉藝菲工作室的二股東，還是飛森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的法人。

飛森文化傳媒主要是做版權的，目前除了擁有沈森所有詞曲版權之外，還有《悟空傳》以及劉馳欣所有小說的影視改編權。

倒不是買不起其他作家的影視改編權，是他們要麼早早搭上了大導演，要麼要求幾年之內拍出來。

沈森就想做個二道販子。

雖有想過自個當導演玩玩，卻從沒想過自己掏錢組局拍電影。

劉德樺明明是四大天王里最勞模的，卻是最窮的。

就是因為其他三個不是買樓就是其他投資，而他偏偏選了自己開電影公司。

馮曉崗在《功夫》裏說「我做什麼生意都不會做電影」當下是周星馳在自嘲，吐槽當下很冷淡的電影市場。

沈森不僅見識過當下冷淡市場，還見識過橫店變豎店，還看過AI拍的電影。

有錢有閑經營電影公司，真不如買棟樓收租練功。

飯局結束，沈森就讓霍文熙約王晶花談。

他其實想再給梅艷芳試一試的，但她當會長后是真的很多事，而且還不想更多人知道。

只能是領着張少涵參觀自個的房子，順便請教請教。

房是去年在匯圓公寓買的暫時住的，地處亞運村，小區生活便利，教育、醫療資源也都很豐富，以後轉手特方便。

因為沒打算長住，裝修自然也就沒怎麼花心思，主打的就一簡約。

簡約到張少涵一進屋就問沈森是不是喝酒喝的沒錢裝修。

而裝修好后壓根就沒空來過的沈森也被屋子裏隨處可見的茅台給驚呆了。

全王晶花給買的！

參觀完房子，就在客廳沙發坐下來聊起了感情問題。

那天因為啞女的事吵完之後，他與劉藝菲就沒在片場之外的地方交流過。

她沒再找他學表演、唱歌、龍拳，而他也沒有主動過。

「啊！你怎麼這麼笨！」

聽完緣由張少涵就鄙視地伸腿踹：「還舔狗，我看你就是傻狗！」

「不舔狗嗎？」

沒少親眼見證的董蘭春接過話茬，納悶道:「他做什麼劉阿姨都看不順眼，我要是他早換你追了。」

「我才不和傻狗拍拖。」

張少涵猛翻白眼。

她是真打心眼裏感到慶幸，當初真要在一起過，用不着三天就得掰成陌生人。

「都哪傻」

沈森雖然很是不服，卻非常虛心的請教。

這滋味着實是太難受了。

「你看啊。」

張少涵在沙發上盤坐好，掰着手指頭道：「她和她媽媽為什麼不讓你把話說完？星女郎欸，怎麼可能會沒興趣！你裝修尾款都沒錢付......」

「我有錢......」

「有錢了不起啊！」

張少涵狠狠給了他一下，「就算她媽媽願意她花你的錢，她能願意嗎？

你為她付出這麼多，她要怎麼對你好？

你有想過她的壓力嗎？

還有！

你把她和她媽媽一起轟走，都沒道歉，她一女孩子主動給你發短訊，還瞞着媽媽給你開門，你嘴臭就只給她看短訊啊，幹嘛要說不做她舔狗？」

張少涵越說越氣，忍不住又給踹了一腳：「真不知你情歌是怎麼寫的！」

啪！

幡然醒悟的沈森猛拍腦門，看向正思考的董蘭春：「我當局者迷，你也看不明白嗎？」

「我又沒談過。」

董蘭春聳了聳肩表示不背這口黑鍋，又忍不住感慨：「談戀愛真他媽耗命。」

「兩隻傻狗！」

張少涵吐槽一句還不夠，拍了拍沈森：「如果是我，早把你們踹回鄱陽湖了！」

-----------------

傍晚，磚兒墊台一號演播廳。

沈森與張少涵告別，就領着董蘭春來這參加音樂盛典的頒獎禮了。

這是99年磚兒墊台和MTV全球音樂電視台在中國主辦的音樂類獎項，算不上什麼大獎，但曝光度還行。

除了中午吃飯的那些明星，除張少涵、陳冠西、謝聽風、李克勤之外全都來了，另外還有黎明、馮曉崗、周訊等一大堆過來領獎或頒獎的明星。

這次總共27個獎，其中內地12個、港台9個、亞洲3個、國際3個。

按籍貫來分，沈森角逐的應該是內地和亞洲的獎項。

但這個獎是根據簽約唱片公司來劃分的，沈森能角逐的只有台省地區年度最佳單曲、台省地區年度最佳男歌手、亞洲年度最佳男歌手三個獎項。

娛樂圈是個很講資歷的地方。

沈森想着自個去年10月才正式出道，就沒為了台省最佳單曲而出席21號的拉票活動。

可今兒到地方卻被導演通知，節目被排在了倒數第二，壓軸的是梅艷芳。

這他媽是要給亞洲最佳男歌手的節奏啊！

沈森瞬間後背發涼。

真拿了這個獎，封他為「亞洲天王」的媒體會率先開噴，而且是連着主辦方一起噴的那種。

緊接着就是心生不滿的同行、競爭對手的各種陰招。

正式出道不到一周年，而且只有十七歲，甭說這個獎曝光度還可以，就算自己買個獎盃刻上「亞洲最佳男歌手」傳出去都會有媒體噴好伐？

這是有人要捧殺自己啊！

晚會還沒開始，沈森就開始琢磨誰要害自己。

「台省地區年度最佳男歌手......沈森......心還連着像往常一樣，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

BJ，私宅。

聽着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正閱讀《天龍八部》的劉藝菲納悶抬眼：「媽，他不鄱陽人嗎？」

「不清楚。」

說話間，劉筱麗就伸手拿遙控器準備換台

難得過了半個月的舒坦日子，可不想再和之前那樣時刻防賊了。

「聽聽他說什麼。」

劉藝菲伸手阻攔，看着電視機里正與現場歌迷揮手沈森，見他接過獎盃后居然細細打量，不禁嗤笑出聲。

「沈森！」*N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CCTV、謝謝MTV、謝謝我公司，謝謝所有支持我的歌迷，謝謝你們！我會繼續最初的夢想，謝謝！」

嘁！

劉藝菲白了一眼亂放電的沈森，拿起手機想問問為什麼看獎盃，為什麼是台省地區，可一想到他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又拿起《天龍八部》細細研讀了。

她是喜歡他，卻從沒想過讓他做舔狗。

而劉筱麗見她能接着看小說，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昨兒就陪着來試鏡王語嫣了，劇組還沒給通知，王晶花卻說妥了，讓別急着回劇組，不然還得被服裝老師喊回來。

至於沈森，臨近尾聲時上台唱了首《龍拳》就跟着進媒體室接受媒體拍照、採訪。

「沈森，沈森，剛你為什麼盯着獎盃看？是怕楊童舒（頒獎嘉賓）給錯了嗎？」

「我以為最多能拿個最佳單曲。」

認為自己承受的起「台省年度最佳男歌手」的沈森淺笑點頭：「畢竟我去年十月份才出道的。」

「你一開始以為這個獎盃會是誰的？」

「慶功會都沒空開，哪有時間仔細想這個。」

說誰都是白給熱度還得罪主辦方，沈森直接避而不答，可來自渣浪的記者卻不肯放過：「你把台省年度最佳男歌手給拿了，你覺的對台省男歌手公平嗎？」

「我問過主辦方。」

沈森笑着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他們說美國的王麗紅、新加坡的孫燕姿、馬來西亞的梁靜茹簽的台省唱片公司，就都以台省歌手參加評獎，不能給我搞特殊。」

主辦方默默怒吼：你沒問過！我更沒說過這活！是百代維京把你報上來的！

採訪結束第二天，就是五周年慶典演唱會。

天公不做美，從開始到結束都在嘩啦啦的的下雨。

整的只唱了《曾經的你》《世界唯一的花》的沈森渾身濕透。

工體歌迷太熱情了！

兩首歌都是從第一句合唱到最後一句，沈森看着他們冒雨大合唱，着實不好意思躲在舞台後方避雨。

儘管如此，27號的頭版頭條依舊是謝聽風暫退歌壇。

可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麼大的事就只在頭條上待了一天。

眾所周知，早早決定考北電的沈森幾乎沒在學校上過課。

可他卻拿下了省文科狀元！

而且考的還是666！

甭說是廣大媒體，聽到萬美華在電話里說「三木啊，我從沒勸過你什麼，但這次你真得好好想想，清華、北大在娛樂圈其實也還行，水木年華你曉得吧？他們就清華的。」時沈森都是大寫的懵逼。

清華北大啊！

這可是他小學沒讀完就徹底放棄了的夢想。

怎麼就也蒙上了呢？

英語滿分是意料之中的。

語文131、文綜235，雖然有些意外，卻並不大。

畢竟，飛機上還專門看過幾套模擬卷的標準答案。

可數學150啥情況？

因為以前蒙到60分才湊夠331進鮑家街43號，這次選題又全蒙了的啊！

半個多月前考完數學后對媒體說的那句「蒙的都對，寫的都會。」前半句不過是美好祝願。

怎麼就666了呢！

考北電、打那些還在狗叫違規入學的臉500分就綽綽有餘的好伐

好在當初在鄱中報名時還沒買手機，填的全是萬美華家裏的座機。

不然的話，光是招生辦的電話就能煩死。

「森哥！恭喜啊！剛拿完獎又拿雙狀元！」

「森哥！給我兒子寫幅字沾沾文氣行不？」

「......」

7月29日，狀元新聞爆出來的第二天，沈森進入片場就被圍住道喜。

他們從沒見過哪個大腕兒能考狀元。

好不容易滿足他們，做好造型，再次抵達拍攝區，舒唱又拿着報紙指著上面的江西理科狀元問：「你們江西人怎麼這麼能考，總共750，他居然考709。」

「那為什麼他是狀元啊？」劉藝菲奇道。

這兩天在BJ她都忙着看小說，今兒到了片場才知道有這事。

「森哥是文科，這人是理科。」

舒唱把報紙遞給她自個看，納悶的問沈森：「都沒見你做過題，數學為什麼也能考滿分？有什麼訣竅嗎？」

「都是運氣！」

沈森拿起嗡嗡嗡叫的手機，見是超出11位數的陌生號碼，直接就給摁掉了：「劉阿姨、姑姑，上次是我鑽了牛角尖，晚上你們有沒有空？我給你們好好道個歉。」

換人了？

劉藝菲驚奇抬頭，卻聽自個老媽笑道：「多大點事，早忘了！考狀元這麼大喜事，準備怎麼慶祝啊？」

「對！必須請客好好熱鬧熱鬧！」董節笑道。

今兒怕的是結婚的戲，人到的特彆氣，整個屋子全是人。

「考北電請什麼客。」

沈森嘴角毫不掩飾的下拉。

以前考上鮑家街43號，家裏給擺升學宴，那是因為考得是211。

北電既不是211也不是985，普通的藝術類一本而已。

「666去讀北電？」

舒唱極其不理解。

她不僅還是個高中生，還有個提醒她學業為重的姨媽。

「不然呢。」

沈森拿起又震動的手機，見又是個超出11位數的陌生號碼，摁下接聽：「有病吧你！......老王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