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約會」（下）
第147章「約會」（下）
以往藤井樹逛街，基本只有一個目的。
那便是去超市和菜市場去採購明后兩天的食物。
超市嘛，單身漢嘛。
他最喜歡採購一些便當、杯麵，以及一些冷凍速食產品放在家中的冰箱囤積。
餓了只需要拿出來熱熱就行。
最大的原因便是「懶」這個字。
懶得做菜、懶得起身，還懶得收拾房間。
回到小樽，陰差陽錯和某位要在電車站裏自殺的女孩兒相遇后，這種「懶」反倒是越來越少。
究其原因，藤井樹覺得是身邊多了個少女。
少女導致自己有了羞恥心。
被她用嫌棄的眼神和語氣說教一通，還被批評邋遢，那確實不好意思。
每天起床看到九花月光鮮亮麗渾身帶香，藤井樹都會覺得自己這好幾天沒洗的腦袋會不會影響到她。
進而變得天天洗頭。
藤井樹不怎麼喜歡做菜，可偶然隨手做的一頓菜被她真心稱讚好吃，便有了想要再繼續做菜的動力。
藤井樹清楚記得自己做土豆燉肉時九花月那滿帶感激然後吃上七八飯的狀態。
真是個小饞鳥。
如果自己是沙丁魚，那麼小九花就是那條鯰魚。
天敵的到來讓沙丁魚有了活性。
九花月便是自己的天敵。
每天都逼着自己整理房間。
簡直是要命。
可也因此逐漸喜歡上了做菜給她吃的感覺。
開始變得不再孤獨，變得開始享受生活。
現在和小九花出來逛街也是。
以前他根本不會多看那些服裝店、飾品店、禮品店一眼。
現在看到店內琳琅滿目的小物件后，總是會想着帶她進去看看、帶她進去逛逛.
真是神奇。
果然，人嘴上說着不想找個人陪伴。
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在渴望這種感覺。
帶着九花月來到禮品店，站在櫥窗前，藤井樹問她喜歡什麼，又想要什麼。
當然了.
九花是九花，永遠只會喜歡和小鯊魚相關的小物件。
藤井樹發現她特喜歡鯊魚的鋸齒牙，說覺得這樣很酷。
「.咋這麼喜歡鯊魚？」
「大叔你都問過我這個問題好幾遍了」小肥鳥鼓著肉臉頰，「問再多我也還是那個回答，喜歡，很喜歡！」
「原因呢？」
「原因.」九花月為難。
藤井樹見九花月欲言又止的，主動支開話題，「不想說那就不用說，用不着一副難為情非要告訴我的樣子。」
「告訴大叔你無妨，不過你得替我保密.我要悄悄對你說.」
「還悄悄對我說啊。」
「嗯這是只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那我可得好好聽聽。」
藤井樹俯去耳朵，聽完九花月在自己耳邊吹着暖風的悄悄話，他這才知道九花月喜歡鯊魚.其實是因為這是她幼年時，她帶松前心春跑去看水族館，第一次看到了大白鯊。
九花月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種大魚。
以後每天都要拽著心春去看。
只可惜水族館圈養不了大白鯊，沒過多久就死了。
心春見她傷心，便在水族館買了周邊送給她。
九花月一直喜歡到了現在。
等一下，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
那九花你怎麼還在生心春的氣？
「生的氣早就很少了！我只是不想和松前家再產生關聯，如果父親知道的話，一定又會和從前那樣攀附上去.自從爺爺把家裏的錢敗光之後，他什麼都變了。」
「既然如此，你現在和心春單獨和好又不是不行。」
「不行。」
「怎麼？」
「她會把大叔你從我身邊也搶走！」
我現在只想好好愛着大叔伱.
最好你也能愛上我.
九花月回答的同時，掩藏着心裏話。
「她不會的。」
「她會的！」
藤井樹無意與她爭執，轉移話題道：「諾，前方還有個小禮品店，去那裏面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小飾品？」
「大叔好熱心」
「開心吧。」
「嗯但你都送我那麼多禮物了」
「不想更要？」
「想要！」九花月立刻抬頭，又立刻低下來，「但是我這樣會不會很貪心？」
「貪心才是人類天性，誰不想要更多更好呢？」
「謝、謝謝爸爸.」九花月臉紅。
「嗯？怎麼又突然這麼稱呼？」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偶爾這麼稱呼你，挺好的.」
「是么。」
藤井樹注意到她那拉住自己手指的小手，以及那對併攏的修長雙腿。
這孩子剛才喊自己那個稱呼的時候，是不是把大腿夾緊了點？
貌似女孩子不好意思都是這樣表現。
絕對是自己多想。
來到下一家禮品店，這家店是主攻女生小髮飾的小商品店。什麼動物和元素都有，牆上、盒子裏掛得全都是，琳琅滿目的。
這裏也的確有九花月喜歡的小鯊魚。
她遠遠看見這些就和小女生一樣眼裏放光。
無論是表情還是拉住自己手的動作，都在對自己說她想去那邊看看。
雖說九花本身就是小女孩吧
可她這樣高興的樣子，真的少見。
「.還沒挑完么？這都，選了兩小時了」
剛走進禮品店，裏面一對小情侶立刻吸引住了藤井樹的目光，他順着男孩兒嘆氣的聲音朝女孩兒看去。
藤井樹條件反射地愣神一秒。
天藍色連衣裙，頭髮是亞麻色的，天藍色的眼睛。
那女孩.外國人？
不對，五官不太像啊.
五官完全符合亞洲人對於「美少女」的定義。
氣質
藤井樹覺得和松前心春十分相像。
都有一種自然流露出的大小姐氣派。
只不過松前是隨和，眼前的少女是冷傲。
那天藍色眼睛的美少女手裏拿着一個鯊魚髮飾，將好看的眉頭皺起，冷得嚇人。
「兄長要是不喜歡與我出來逛街那自行去找姐姐便是，省得在我這裏受氣。」
「我、我哪敢啊！」
女孩一生氣，男孩就敗下陣來。
「上次你不就是背着我去找姐姐了？」
「我肯定也得照顧點琉璃嘛。」
小情侶吃醋吵架？
這可真是有趣。
話說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情侶，怎麼能以兄妹相稱？還有姐姐又是怎麼回事？
三角戀啊？
看起來眼前這個女孩兒還知情男孩腳踏兩隻船。
真是搞不懂現在年輕人之間關係。
太亂了。
藤井樹心中嚴厲批判這種有違道德的關係。
「大叔.！」
藤井樹聽到聲音一回頭，才看到小肥鳥生氣地把臉又鼓起來。
「抱歉。」他笑了笑。
九花月覺得蠻委屈的，「.大叔你喜歡那種樣式的？剛才看那麼久.」
她的目光放在禮品店內部挑選飾品的同齡少女身上。
「沒有，我的注意里不在對方的容貌上。」
「可你剛才看那麼久，都愣住了！」
「我只是好奇對方到底是不是外國人。」
「.那大叔你看我像嗎？」
「不像，除了眼睛，都不像。」
藤井樹知道小九花這是吃醋，小九花與一旁女生吃醋不同，她不會生氣，也不會過多表現。
只會在心裏暗暗傷心。
大致是《紅樓夢》裏林妹妹的那種心理。
『哥哥不喜歡我，終究是我長得不如對方好看罷了。』
『哥哥你去愛其他人吧，我是不會生氣的。』
只是九花相比林妹妹，要少層抱怨。
着實可愛得緊。
藤井樹見她在一旁心裏受委屈，就摘了貨架上的一個小鯊魚髮飾給九花月別上，然後她他拉到禮品店的鏡子前，笑着讓她看看自己。
「不錯吧？」
九花月的鬧彆扭煙消雲散。
「.大叔要不要聽實話？」
「隨便說。」
「不太好看.」
「嗯？我覺得蠻不錯啊。」
「要這樣才行」
九花月話音未落，藤井樹便發現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來了一個鯊魚發卡。
她也給自己別上。
藤井樹看看鏡子中的自己。
不算難看，但很滑稽。
有點成年人裝可愛的感覺。
這與九花月頭飾的位置正好對稱。
「這樣才對！」九花月好看地展顏一笑。
少女說完，又主動抓住藤井樹的手，將他拉到她的身邊、鏡子前
藤井樹看着鏡子中身高快差不多的兩人。
看着兩人頭上相同的鯊魚髮飾.
看着九花月在身邊對鏡子露出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剎那間，愣住了。
他還真覺得兩人莫名像是般配的情侶。
回過神時，剛才那對小情侶已經消失不見。
「大叔還在找剛才那個藍眼睛的女孩兒嗎？」
「是，不過沒什麼，只是好奇對方的國籍而已。」
「肯定是亞洲人！只不過和我一樣，有一些混血而已，她還要多一些！」
藤井樹注意到她的表情，「又生氣了？」
「不沒、沒什麼，剛才是我太小氣了，我道歉。」
這讓藤井樹很意外。
「這樣很正常。」他理解說道。
「是我太小氣了，」九花月又說，「不過.如果如果大叔你喜歡看我也穿那種裙子的話.儘管說！我敢保證，我不會比對方差的！我.我還是自信自己，作為女生，有那麼一點點的姿色！」
小九花都算只有一點點姿色的話，那誰又能稱得上漂亮？
藤井樹沒有回復她這句話，只是笑笑，付完發卡的賬后，又帶她走出這家店。
接下來是服裝店，女孩子專屬的時尚衣裝店。
「大叔.這是？」
「去挑吧，隨便買，我給錢。」
「可是這裏的衣服，很貴啊！」
「沒事，大叔有錢。」
「真的很貴！」
「沒事兒，再貴能貴到哪兒去。」
藤井樹隨便看一件女士牛仔褲的標籤。
也就12萬3800日元。
確實很貴。
藤井樹內心抽搐，可去劇院時他看到店裏有件衣服，他是真心喜歡。
「沒事，隨便挑！」
「.那我會還錢給大叔你的！」
「不用。」
「一定會的！」
九花月在店員小姐的指引下挑選很久的衣服。
小九花可是模特身材，如此高挑，至少衣服合身，真就是穿什麼什麼好看。
少年、甜美、自然、浪漫、古典、戲劇、時尚.
真就通通能駕馭。
店員小姐在一旁發自內心地直誇「先生，你的女朋友是真漂亮」.
九花月聽得滿臉羞赧。
她聽到這句話故意沒有反駁，偷偷去看藤井樹。
發現他居然也沒有反駁。
不、不會這次大叔帶自己出來。
就是為了向自己表白吧！
九花月胡思亂想，心臟加速的跳。
反正只要是她覺得好看的衣服，她都要到藤井樹的面前，讓他看看怎麼樣。
可惜這傢伙只說「都很好」。
九花月都被他弄的快沒了自信。
「試試那件禮服如何？」
禮服？
九花月順着他說的方向看去，發現這家店內最顯眼的位置，擺放着一個紫白色的禮服。
店員小姐目光敏銳，立刻將兩人引到這件衣服前，並開始介紹。
由意大利什麼什麼知名設計家設計什麼的。
九花月買衣服很多，知道這都是營銷套路，可是這件禮服.真的好好看。
店員小姐：
「這件禮服適合晚宴出席使用，用作伴娘服也不錯，露肩設計，我的建議是配一條鑽石項鏈，這樣會更加矚目。」
「要試試么？」藤井樹問。
「.」
九花月獃獃望着。
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快二十分鐘后，藤井樹等到了換上禮服出場的九花月。
白紫相間的長裙迤邐，她戴着店家給她配的頭飾，黑色長發舒展在後，脖頸以下整個白花花的鎖骨，都線條清晰地暴露在視線中。
大概是為了突出女性魅力的設計。
胸線的位置中間，能很明顯地看到溝壑的線條。
鑽石版的閃耀，卻又端莊、清爽、自然.
就像是個小鳥依人樣的國際大明星。
幾位店員小姐看她從更衣間出來，已經不知道拍了多少張背影。
九花月覺得這身衣服的自己很好看，帶着羞澀來到藤井樹面前，理所當然地被他稱讚兩句。
「就這件吧。」
「啊？這這是禮服啊！很貴的！平時也穿不上！」
「沒事，你穿着好看，你也很喜歡，我給你買就是了。」
店員小姐一聽他要買這件衣服，立馬笑臉相迎地將他帶到櫃枱前。
藤井樹看了眼價格
43萬日元多點.都快50萬的價格。
真是肉疼。
可誰叫小九花現在是自己的乾女兒？
買，必須買！
九花月在一旁不斷勸他，可藤井樹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要給她買這件她很喜歡的衣服
穿着漂亮的禮服。
九花月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是因為什麼。
「就穿這身衣服出門吧，不用換了。」
「穿穿這樣出門，不會太顯眼了吧。」
「要的就是顯眼，走吧，最後一段路了，然後我帶你去一開始我說要帶你去的地方。」
九花月羞著臉跟着他出了門。
她預想得果然不錯，她將這身紫白禮服穿出來后，幾乎整個大街上的人都盯着她看。
有個被媽媽抱住的小女孩，還指著自己說「漂亮的大姐姐！」。
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無論年齡，都盯着自己看。
九花月好不適應這種目光
好不適應
真是奇怪，明明在寶冢上，她早就被無數人這麼盯着看過了，為什麼現在還會如此不適應呢？
藤井樹帶九花月坐上電車，也同樣有這麼多人看她。
「大叔，我們要去哪兒？」
「去東京灣。」
又花二十分鐘的時間，來到港區的東京灣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藤井樹帶着九花月跨越圍欄，來到公園的邊角。
這裏海風吹來，波涌的海浪，輝映了城市的一切。
「我給小月你拍個照吧？」
「拍照？現在？！」
「對，就現在。」
「可是這裏.」
「這有什麼。大明星無懼環境，哪裏都能拍得漂亮，小九花雖說遠沒到大明星的地步，可對我來說，算是了。」
九花月本來不願，可是一看藤井樹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種陪他灑脫下去的想法。
拍！
拍就拍.
她很快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用出自己所有當模特的經驗，紅著臉去配合大叔的鏡頭。
可愛的，傲氣的.美麗的.
櫸樹下的、長椅上的、東京灣邊的
一張張照片在紫白色禮服的加持下，輝映着銀座火樹銀花般的霓虹燈。
九花月還沒看照片便越拍越自信。
不斷對着藤井樹的手機相機擺出pose。
等到拍完照，九花月拿着大叔的手機，才對照片里的自己大為吃驚
今天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藤井樹手撐在公園的護欄上，望着東京灣對岸的城市。
「小月是第一次這樣盛裝出行吧。」
「欸？」
「第一次穿這麼漂亮華麗的女裝吧？感覺怎麼樣？」
抱着手機，在一旁看着他的側臉，九花月剎那間便明白了什麼.
給自己買奶茶、買雪糕。
給自己買飾品、買頭飾。
最後.再給自己買這一套又貴，又不怎麼實用的禮服。
然後單獨給自己拍這種照.
竟然都是為了——
「笨蛋！」
「什麼？」
「笨蛋大叔！」
被罵的藤井樹反而笑了笑。
九花月癟著嘴，覺得好生氣好生氣，可忽然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喂喂，怎麼還要哭了，被人理解不應該高興才是？」
九花月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這身禮服回憶起來的，是過去一年又一年，衣櫃里永遠只有男裝的自己，舞台上永遠以男性姿態表演的自己。
「.你覺得哪個我更可愛點？」
「當然做回自己的九花。」
「幹嘛.幹嘛今天對我這麼好？」
「只是覺得有個女孩兒忍耐了一輩子的家庭，需要有一個人對她好而已僅此而已。」
明明是十分普通的一句話。
可是看着他被海風吹動的髮絲，九花月覺得感動得要命。
她完全忍耐不住內心的衝動，直接上去抱住他。
藤井樹喜歡她的熱情，但還是很尷尬。
「小月，你胸都蹭我身上了，你可是女孩子，不注意點？」
「給、給你摸都行！」
「.這可不是女孩子該說出來的話。」
九花月抱着他的脖子，情感湧上心頭，「大叔，我——」
「小月，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么。」
「.」
「小月？」
「不清楚。」
藤井樹望着東京灣，「我以前在東京的時候啊，覺得壓力大，就會來這裏待待，吹吹海風，算是我的秘密基地吧.你看，對岸的彩虹大橋。」
九花月抬起頭，順着他的聲音看過去。
「是不是很美？」
「嗯」
「以前啊，我就想過帶以後我的另一半來我喜歡的地方看看。我在這裏常常設想我喜歡的人的樣子。
「她很溫柔，也很懂事，她十分獨立，十分有自己的想法，十分有自己的脾氣當然，最重要的，是互相愛着對方。」
藤井樹說到這裏停了停。
「而我呢，已經好久沒有過有戀愛的感覺了。回小樽之後一直陪你和千歲還有心春這種年齡段的學生待着，倒是很開心，卻已經基本沒了什麼戀愛的想法。」
「為什麼.」
「大概是年齡不合適吧。」
九花月這時候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了。
心裏好傷心好傷心。
「以後呢？」
「以後說不定吧，沒準我以後就喜歡小女生了？不過以後估計也不行，我也有承諾來着。」
「是誰.」
九花月聲音越來越小，抱着他脖子的動作也越來越緊。
「你知道的。」
「千歲.對吧。」
「.」
「我不覺得大叔你對千歲，是那種感情。」
「是不是無所謂，日久生情，比起一見鍾情，我更相信這一點。」
「我明白了.」九花月鬆了口。
藤井樹頓時鬆口氣，「你明白就好。」
「.但是我們還能做朋友，對吧？」
「這個當然可以。」
「那你也不要搬出我在小樽的家」
「免房租，我搬出去做什麼呢？」
平平淡淡的對話到此結束。
小九花倒是沒有想的那麼激烈，那麼激動。
她放在藤井樹的脖子后，他一直看着她。
或許這孩子之後還對自己抱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
可是這種小丫頭的感情，其實就和松前心春是一樣的。
她們都是出於青春期荷爾蒙的刺激對自己有着喜歡，只要這時間一過去就好。
以她們的條件，肯定會遇到比自己還優秀的人。
她們會有她們的幸福。
藤井樹一直都這麼覺得。
「謝謝大叔。」
「謝什麼.」
「我好像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我也明白我現在不夠獨立，還不夠優秀。」
「嗯，知道就好.」
他笑了笑，再次面對東京灣。
城市的燈火啊，沒想到會是這麼美麗。
「我知道大叔你的意思了，那大叔現在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小小的獎勵」
「獎勵？」
藤井樹疑惑，他回過頭正要去看九花月的瞬間，被她突然用雙手抱住臉頰
少女在藤井樹的詫異中，強吻了他。
嘴唇觸碰到柔軟與香氣，電流在脊背遊走。
下意識的防備之心在少女主動的進攻下瞬間潰散。
藤井樹被她親了好一陣，才將她推開。
「你！這？!」
九花月剛才的勇氣瞬間消散，她有些害羞，但又立刻對藤井樹展露出笑：
「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
這能叫什麼都沒有發生？
「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
這算是小女孩放棄后的最後掙扎么？
「我們回去吧！」九花月轉過身。
「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難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九花月回頭，雙手後背，又在好看地笑。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假堅強還是真如此。
不過，她這樣也就算放棄了吧。
希望她不要被困在傷心的情緒里太久，之後能活出屬於她自己的光彩。
藤井樹總算能放下一顆懸著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