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關於姻緣這件事,狗頭!
「好,客人既然如此大方,那今日小道我也就不藏拙了!」
左禪擼起了袖子,又很快把袖子擼了下來。
太冷了,萬一不小心凍感冒,自己都沒有人心疼。
緊了緊袖口,左禪輕咳一聲:「客人想問些什麼?」
岳定天面無表情,眼底卻含著一絲笑意。
他並不信這所謂的算卦,若真能事事皆準,天下豈不是早已經海晏河清。
只不過是覺得面前這小道士頗有些意思,有心逗弄一番。
不過當聽到這小道士問自己想算些什麼的時候,他還是沉吟了片刻,輕輕開口:「算一算姻緣吧!」
左禪頓時就很高興,既然問姻緣,那就說明對方是一隻單身狗,他就喜歡這種單身的漢子。
「那請客人抬頭,讓我先看一看您的面相。」
岳定天聞言抬頭,露出一張極為剛毅的面孔。
「客人今年四十幾了!」
左禪一邊觀察一邊詢問。
岳定天強忍著把眼前小道士連帶著面前這張桌子一起把撅折的衝動,面無表情的開口:「二十九!」
左禪一愣,沒想到面前之人竟然這麼年輕。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岳定天的心情突然就變得不太好。
「怪不得您會問姻緣,在我們算卦界有這麼一句民俗諺語,也不知您聽沒聽過。」
「什麼諺語?」
左禪一本正經的回答:「長得丑的人一般都不太好找老婆。」
岳定天抓起玉佩轉身就要走。
這狗日的卦不算也罷!
「請留步!」
左禪連忙將對方叫住:「您不是要問姻緣嗎?面相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再看看你的手相。」
把對方拉回座位,左禪盯著那隻纖細修長的玉手看了許久,慢慢抬頭對上一張羞憤至極的臉孔。
「姑娘對不起,抓錯人了!」
啪!
左禪揉著臉上的巴掌印,看著面前又重新走回來的岳定天一陣嘆氣:「算卦這種事情哪有算一半就走人的?」
岳定天的嘴角一陣抽搐,感覺眼前這小道士的腦迴路似乎十分不正常:「還要看手相嗎?」
「當然,要看我這人做事,還從來沒有半途而廢過。」
左禪倔強的重新抓過面前糙漢子的手,盯著對方的掌心紋路:「你這壽命線有點短啊,但事業線很長,仕途或者生意應該很順利,至於你的姻緣線,怎麼光溜溜的一點分叉都沒有?」
「你長這麼大,該不會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吧?」
岳定天:「……」你只是一個算卦的,是不是有點越界了?
「算了,來抽一根簽!」
左禪又拿出一個簽筒,遞給了眼前漢子。
岳定天隨手從中抽出一根,左禪接過來仔細檢查,隨後搖頭嘆氣:「我這一筒子竹籤,就這一根沒有字的,偏偏讓你給抽中了。」
「哦?這又能說明什麼?」他對此並不在意:「再抽一根就是了。」
左禪搖頭:「抽籤這種東西,第一根往往是最靈驗的。」
「來,你再寫個字。」
左禪又拿出紙筆遞給了對方。
岳定天接過後微微沉吟,一筆落下,潔白的紙張上留下個明晃晃的「一」字。
「怎麼樣?」
「好字!」
左禪點點頭贊了一聲,但看著對方的目光變得怪異:「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問姻緣你寫個一字?你確定你是要問姻緣?」
「這個字孤零零落在紙上,怎麼看怎麼是個形單影隻?別說姻緣了,我估計你這輩子恐怕都要孤獨終老!」
岳定天:「……」不會說話,伱就少說點。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破?」
「怎麼破?」
左禪沉吟:「也不是沒有辦法,畢竟有這麼一種說法,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或許可以把你喜歡的那個姑娘帶走,拋棄一切找個沒人的地方,說不定能成。」
岳定天原本抽搐的嘴角突然僵住,一雙瞳孔微微顫慄,綻放出一絲亮光,又很快慢慢暗淡,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
說完之後他又突然反應過來:「誰跟你說我有喜歡的姑娘?」
「廢話!」左禪有點鄙夷的看著他:「沒有喜歡的姑娘,哪個大老爺們兒會跑過來問姻緣?」
岳定天:「……」你說的真有道理,下次別說了。
「哈哈哈!多謝解惑!」
隨手一拋,一枚血色玉佩在半空中劃過一個清晰的弧線,啪的一聲落在了桌上。
左禪一邊暗罵敗家子,一邊心疼的接過,放在陽光下仔細打量,確定沒有損壞或者裂紋,這才滿意的收進懷中。
果然是狗大戶,就這麼一個東西,比整個金剛門所有產業加在一起,恐怕都要值錢。
再抬頭,卻早已經不見了剛剛那個漢子的身影。
忘記問他叫什麼名字了,以後說不定還有見面的機會。
想著這些,左禪果斷開始收拾東西。
以後能不能見面先放一邊,至少在自己把這塊玉佩折現之前還是先不要見面了。
他怕雪白的銀子誤會。
「您這就走了,這離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茶館的夥計見他付了茶錢不由有些奇怪。
「況且您這才剛做了一筆生意,萬一等會又有人上門了。」
「銀子這種東西,不在於多少,夠用便可。」
左禪整理了一下身上道袍,滿臉的淡然:「房,遮風避雨即可,飯,一日三餐能飽。人生至此已是樂哉,何須追求太多。」
「得,小道長,您是得道的真高人,我這個俗人可是比不上!」
茶館的夥計不由伸出大拇指。
左禪淡淡一笑:「別廢話,找錢!」
茶館夥計:「……」
接過了茶館夥計找回來的零散銅錢,回周家途中,左禪順路去打了一壺好酒,悠哉哉回到住處。
暖爐燒得正旺,整個房間都是暖烘烘的,躺到床上,左禪都恨不得一頭睡死過去。
不過想到還有正事沒做,左禪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院子,拿出一個黃澄澄的狗頭葫蘆。
已經差不多三天時間,葫蘆裡面的狗應該也融合的差不多了。
黑狗,母老虎,再加一隻殭屍,也不曉得能融出個什麼東西?
左禪期待的打開狗頭葫蘆,輕輕喚了一聲:「汪!」
緊接著一道白光噴吐,便見到有一隻鋒利的爪子踩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