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碑石

第二十章:碑石

原來殷落在此已有半月數余,全憑野果裹腹。與他們不同的是,她那日是被人追殺,失足落入洞口,誤入了這裏。她在此處待了這些日子,身上傷處也已大好,又想那洞口應當無人再追了,這才想儘快出去,沒想到就遇見了他們。

許鳶道:「落姑娘,那洞口現下還不安全,我們只得再尋出處了。

殷落看了她一眼,彼時她還著男裝,頭髮卻已披散,宛然是個女子模樣,她從懷中掏出一根木簪,遞了過去,許鳶欣喜接過,道了句謝,抓了幾把亂髮,半挽好來,殷落這番再看,竟發現她面容冷傲如仙,可嘴角掛的甜美淺笑與她的面容卻是說不出的不相符,不禁愣了片刻。

許鳶好奇問:「你看什麼?」

殷落道:「沒什麼」

蕭即初插上話來:「落姑娘,你來這早些,可有發覺這地有甚麼不同?」

他是隨着許鳶喊的「落」字,卻不想此聲教兩女子向他望來。許鳶聽他喊女子芳名頗感不適,不禁皺眉用眼神道:「你叫這麼親熱做什麼?輕浮!不害臊!」

蕭即初還想她說話不算話,命懸時的話全然不做數了,看樣子又要與自己鬥嘴了。

殷落卻聽他叫自己名字,心下一顫,因為只聽別人叫過她二小姐,也只有姑母叫自己「落兒」,不禁望了他一眼,又瞧他長相俊美,不由的臉色一紅。

許鳶將她神情看在眼中,尤覺得不適,忙抓過蕭即初來:「你退後,嚇著人家怎麼辦?」自個兒又朝她問了一遍:「可有什麼不同?」

殷落點了點頭,帶他們來到溪流的對側,掀開鋪落的樹簾,里中坐落數十座矗立的大石,彷彿山石一般,穿過這幾面大石,便能看見三面正立的石碑,大約有九尺高長,若高大男子身量。許鳶伸手從地下摸出幾隻斷箭,飛菱,料想剛她擲出的便是這些了。

她對殷落道:「這裏本有機關?」

殷落見她眼力不弱,又見他兩人不向是被派來殺它之人,承認道:「是的,不過教我一一破解了,無需擔心。」

許鳶自是知道她這位二表姐造機關的手段甚是了得,想來破機關也不再她話下。

三人近身走去,那十塊上的字便顯現了出來。

蕭即初伸手抹去,其中平滑方整,非外物雕刻而成,而是內力,可一想內力,兩人均是一凜,互相對望,那此人定是內功了得!

殷落見兩人神情便已料道兩人非常人,手間飛菱一握,整個人緊張起來,她本出自人人喊打的魔川,而在雁關之上,莫不得是各個教派,若是小教小派便罷,可這兩人若是玄門之人,定是今日難逃了。

蕭即初還在望字,許鳶已從余光中撇見她的行為,聽她言,囚神山必是出了大事,而自己也不能和她說清,只得安撫她,讓她信任自己,和盤托出所有事情,若是阿娘真是失蹤,還要借她之力相救才成。

許鳶便隻身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道:「你應當是比我大些,我叫你姊姊可好,你無需害怕,我們如今皆是落難之人,應當互幫互助走出這裏才是。」

殷落的手果真放鬆了些許,想她的話不假,不管何派,此刻唯有同舟共濟才能保全。

殷落反握住她的手,示好之意,不知為何,雖只與她相識半刻,卻尤為好感。

兩女齊齊望向蕭即初,見他席地而坐運起功來,許鳶便拉着殷落也坐下,嘴中念著碑中經來,突覺得一股熱氣席身,她兩臂一揮落在腿前,如此反覆,竟覺一股股氣息歸入丹田,瞬間靈氣充盈全身,她指間覆力,竟能將寶劍幻形了!

許鳶心道:「這是哪路內功心法,好生厲害,先記住再說!」

她雖無見之不忘之聰穎,但憑着兩派功法在身,當下將其念了四五遍,倒也記得清清楚楚。

眼見蕭即初和殷落都已起身,許鳶更是揮起劍就要往那刻字劃去。

殷落本是不識得此派功法要義,但剛才就許鳶口中念得,運氣而為,也覺得內力漸恢,只得練這一時刻,便能如此,看來這應當是大成功法。

所以立即擋過去:「你要做甚!」

許鳶朝蕭即初望了一眼,料他早知道自己想法,便將她拉了過來道:「阿姊,這別外洞天我們來的,旁人來不的嗎?」

殷落答:「能!」

許鳶道:「那就是了,倘若其中有要殺你我之人,這大成內功要教他們學了去,我們還能活得成嗎?」

殷落這才會意,大驚失色的搖頭:「活不成!」

許鳶道:「所以,此功只有你知我知他知。」

殷落道:「這若是什麼失傳功要,毀了豈不可惜。」她本是想將其抄錄給姑姑的,可尚無無紙筆,姑姑也難尋得,便一再擱置,如今毀了去,實是不舍。

許鳶安撫她道:「阿姊不必擔心,我已經記住了,你要是想要,等出去了我默給你便是,只不過仍是你知我知他知。」

殷落一驚,心道:「她怎麼這般聰明,一時就能記住,和我那機靈古怪的表妹一般,只可惜她早便逝了。」不時臉上哀色。

許鳶無暇再看她,只道:「好嗎?」

正當殷落要答一句「好」見許鳶已經揮劍將那刻字抹去,劃成難辨得痕迹。

殷落再去望蕭即初,只見他與許鳶對望,露出頗為讚許的神情,許鳶則張著嘴大笑着對他,豪邁的一點不符她的氣質,倒是很像她…

莫名她更生出一分親近。

說到她的這位表妹,生前那叫一個了不得,非是什麼混血魔王,卻是聰穎刁鑽,也被玄門稱之為「妖女」,她在魔川更是仗着魔修應九閉關弟子之名暴揍各派,被各派稱之為「魔女」。

殷落和她並不算親近,但應姑姑之故,常見到她,也是偶爾說上幾句話,僅此而已。她與姑姑雖是血緣至親,也不算親厚,見面就吵十之八九,倒是與那脾氣古怪的魔修應九脾氣相投,時常鬧得囚神山烏煙瘴氣。至後來,她在和玄天宗聖女的一場大戰中戰死,魔修也不見蹤影,姑姑黯然神傷,正當此時,魔川其他派教來犯,魔川至此一場慘烈的內戰,姑姑失蹤,為了拯救囚神山,她被派出秘密尋找丟失的血令,卻再遭人暗算。

她道沒死反而落入此仙境,應當是天機,而又遇到此二人更是天命,她早便在此地尋得此經,卻苦於派法不同練而不得,又想摘抄給姑姑,卻不知何時能再見。察覺兩人並無相害之意,便想他們為自己而用,畢竟自己武功微弱,憑己之力難上加難,且看他們是玄門之姿,也許石碑經法對他們有益,不如賣個好處,而且他們在此盤旋不時定能發覺。

哪裏想到這其中女子聰明非常,自己應當小心利用之,另一方面又確實對她頗有好感。

殷落道:「不知二位可是要去雁關?」

許鳶道:「是了,莫非你也是?」

殷落道:「是。」

兩人正當互相推諉,說些無用之話,實則互相試探,一者要讓她說出種種,二者要讓他們相助自己,好在都無壞心。

蕭即初聽二人你來我往盡說些無用話,只得引道:「你們無需互探了,落姑娘應當也發現我們無壞意,不妨直說,有甚麼能幫的,我們定不推諉。」

許鳶瞪了他一眼,心道,我自然會說,要你替我,分明就是想和漂亮姑娘說話。

殷落聽他喚名,耳上又是微紅,低頭道:「好,我姓尹,公子就喚我的姓吧。」

蕭即初輕輕一笑,道:「也好,尹姑娘請你說吧。」

許鳶撇她一眼,殷作尹倒是適合,二表姐也算上聰明,只是這嬌羞的樣子是做什麼?莫非是看上蕭即初了?

殷落看了蕭即初幾眼,又望向許鳶道:「煩請二位助我去尋得一物可好?此物待我十分重要,如若成了,我自當報答兩位!」

蕭即初想也不想,道:「可以。」

許鳶只道他被美女迷了心竅,還未聽是什麼就答應了,果然美色誤人。

許鳶只覺心頭慍怒,但轉了心情對殷落道:「所謂迎來送往,禮尚往來,但你我又都是江湖之人,也當俠義為懷,這樣吧,阿姊你既然要我們助你,我們自當幫忙,不過小妹也問你一些事,你也不能推諉如何?」

殷落心下糾結,如若我答應她,豈不是什麼都要回。

許鳶瞧她樣子又道:「阿姊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問你為得何事?尋得何物,只消問你現在魔川何狀?」

殷落雙眼一睜,道:「你猜到我是何人?」

許鳶笑道:「且看阿姊穿着、手法不難猜得,只不過阿姊卻猜不到我是何人。」

殷落奇怪道:「你莫不是玄門的人?」

許鳶道:「是也不是。」說着拉過蕭即初過來,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頭歪在他身上道:「他是玄天宗的少俠」

蕭即初聽她突然報自己底系,不由一凜,卻又感道她手上力道加重,立即明了她這是要耍機靈了,遂不語,聽她瞎掰。

只聽她說:「我卻不是玄門之人,若說來,我與阿姊算是同門,所以這聲阿姊喊的應該,我們是在一場大戰中遇見,我們一見鍾情…」

殷落恍然:「你們是私奔教人追殺!」

許鳶深情的望着蕭即初,道:「是了,可是我心中挂念家人,如今魔川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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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魂穿聖女后爆紅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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