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殷落

第十九章:殷落

許鳶哪還有力氣,只憑着他同樣的動作,扯掉自己的腰帶,替自己退去衣裳,不同的是,前時她沒有意識,而這時她清楚的看着他的動作,也曉得他要做什麼,失溫的臉竟也染上了紅暈。

只見他替自己脫去最後一件裏衣,便停住了手,又將他那寬大的外袍鋪在地上,然後就著裹衣緊緊摟住了她,肌膚相親的觸覺讓她不由的一凜,隨即傳來得是一陣陣充斥內源的麻熱,暖意襲及全身,彷彿冰霜都化開了般,體內萬感復甦,正是如此,她的心緒陡變複雜非常,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蕭即初將自己半敞的衣衫裹住了她,又將其餘衣物裹遍兩人全身,兩人此刻像極了被蠶絲包裹的雙生蠶蛹,外頭是層層纏繞的蠶絲,裏頭是肌膚相貼的蛹。

他抱着她卧倒,許鳶則貼在他的胸膛之上,問:「你為何要救我?」

蕭即初倒也仔細想了,卻沒想出個所以然,只道:「也許有個和我吵嘴的人也不錯。」

許鳶在他懷中輕笑出了聲:「如果這關過了,我以後讓你一讓,如何?」

蕭即初問:「如果沒過呢?」

許鳶道:「那我欠你一條命,更要讓你了,去地府給你當小弟罷。」

蕭即初突然朗聲笑了:「聽着十分不錯,不過…」他低頭下看,正好許鳶抬頭上看,兩人又一對視,他繼續道:「我們不會死。」

兩人深深對望,往日片段不住回首,從第一眼他拆她的詭計卻放過,到這一時他為救她入險境,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卻又似經歷諸多,到如今一同在這小小洞穴里等待死生,只得嘆一聲世事無常!

他倆本不是一路之人,一個是人人喊打的妖女,一個是玄門百宗少俠,一招移魂術法,為兩人牽絲引線,命運重合,好似冥冥中自有天意,饒是許鳶這個不信命之人,也要為命運連累。

許鳶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眼前也出了些許幻覺,似是能感到生命在流逝。

蕭即初緊緊盯着她,眼見她狀態越來越差,再不救她,真要命喪於此不可,他咬牙道:「只有這個法子了,冒犯了!」

他抱着許鳶坐起,彼時許鳶已經眼神朦朧,意識不清。他喉頭一動,手指一抬,盡數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他眼睛一閉,將她背過,再待睜開,兩人便不著一絲的坐立着。他運出內力,兩隻手掌在她背上輸出,只感到體力的股股熱源與她體內的團團寒力一做對抗,他催掌用力,想要快速將她身體里的寒意逼出,奈何那團寒氣頑固不化,只消將她端正,蕭即初目不斜視,四掌相對,一股熱氣從他的掌上傳至她的手掌,漸漸蔓延至四肢,身驅,背脊,接着一團青寒之氣從她發間冒出,此時,蕭即初全身軟力。

原來他是將全身氣力全化作熱源導出,他本是有蕭家絕學「化力為氣」之能,但自從與家中絕斷,他便發誓永不用之,卻不成想為了她破了戒。

蕭即初倒下之際,許鳶的風波掌以解,但也因此劫難,脫力而倒。待她悠悠醒轉時,蕭即初還未醒,許鳶看着兩人未著寸縷先是形神一晃,而後見他暈著,便什麼都想起來了,深深望了他一眼后,迅速的裹上裏衣,將他扶起。

「醒醒,蕭即初,你醒醒!」許鳶輕拍四五下他臉頰后,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狀態便是像之前許鳶一般,容顏更為枯槁,嘴唇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許鳶心頭酸澀,一來陳了難報之恩,二來說不清道不明,只硬生道:「你為何要捨命救我?」

蕭即初意識逐漸清晰,鼻中一哼,但以然無力說長串話。

許鳶也道:「你還是別說了,好好養著,需要我做什麼?」

她現在是慌亂無措的,也不知他會不會因此斃了命。

蕭即初啞聲道:「穿…」

許鳶這才意識到她自己是穿好了裏衣,可他還光光如也,一時慌亂地抓起衣服給他胡亂的套起來,儘管她半眯着眼,想要非禮勿視,可該看的不該看的也全然看了去。

她暗嘆,說不定他昨夜也將自己看光了,那麼自己也沒甚麼心虛的,不就兩具肉體嗎?全天下的男人女人不都一個樣嘛!不行的話就給他一個名分唄,她可是魔教少主,想給一人名分那還不容易,只是不知道這個正派少俠願不願意委身自己?

蕭即初見她面上紅一陣白一陣不免好笑,又道:「喝…」

許鳶仰頭一看,天色已經大亮,恍露藍白,許鳶在地下找了個巴掌般大凹凸石快接在洞口,不知是晨露還是雨水接了些許,又壘了些枯枝在本就小的山洞點起小火堆,得虧兩人坐立,省下些空間。許鳶發不出靈力,只好用笨辦法鑽木取火,費了老半天力,終於將水沸好,侍蕭即初喝完。兩人則坐在火堆旁烤火。

想到生死一線時,兩人摟抱在一起的場景,許鳶臉上莫名染了紅暈。

「你…」

「上…」

兩人同語,許鳶搶先說:「你救我一命,從今往後…」

蕭即初腦中莫名回蕩「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話是有歧義的,可以是愛人,也可是可用之人

她卻說:「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兄弟了!我決計再不和你作對!」

蕭即初白眼一翻,許鳶全當沒看見,問:「你要說什麼?」

蕭即初道:「上面有人看守,我們一時出不去,不如另尋途徑。」

許鳶聞言耳朵一動,果然聽見細微的腳步聲。

蕭即初道:「此處山石嶙峋,不會憑空出現這麼個隱晦的怪洞。」

許鳶豁然,就着火光,趨身撅著屁股四處摸索,好似一隻刨洞的小老鼠。

「哇,這裏!」

果不其然,用力一敲,洞口的西南處真有一個掩目的空石板,許鳶推開石板,往裏一爬,裏面竟然別有洞天,她不由得驚呆了,這麼大的空間!好似將一塊巨大的石窟從裏頭掏開,然後用刀石磨平了稜角。

許鳶將蕭即初帶了進來,想着更隱蔽,又將那空石板再掩上,這樣一來,即使人找到了洞口,也難找到他們。

兩人一入內里,便覺一股暖意包裹而來,穿過層層碎石,再往裏走,卻見溪流從高出往下,又從另一頭高處流來,自成循環,溪流旁出亦有花木樹林,因內里氣暖而繁密,可聞花香陣陣,甚有鳥雀盤旋喳叫。

這莫不是世外桃源么!

許鳶又是驚奇又是雀躍,想着,沒有死成反是發現這麼個地方,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又想到囚神山苦寒,而這裏氣候溫宜,景色旖麗,若是遷於此地,豈不妙哉!

蕭即初扯了扯她衣服將她的思維拉回,指指著遠處的石墩道:「扶我去那兒坐下。」

許鳶將他扶去,見他背脊綳的直挺呈打坐之姿運氣吐吶,她則坐在另一側托腮看他運功。又見他身上溫氣直冒,氣血湧上,臉色逐漸紅潤,許鳶從他深邃的眼睛望到他飽滿的唇尾,直嘆他眉目如畫,玉面如雕,怎地生的這麼好看?突覺心撲通撲通亂跳,許鳶猛得站起,驚覺自己掌力未解盡。

蕭即初睜開眼睛,問:「你又怎麼了?」他現下說話鏗鏘有力,想來,氣力續了一半。

許鳶覺得這地方怪極了,她明明沒有練功也覺得氣血上涌,她臉蛋通紅道:「我方才心跳的厲害,應是掌力未消。」

「來」蕭即初伸出手拉過她的胳膊,引她對坐,再與她對掌而運力,一試便知,她以全然好了。

他也不說什麼,只道「好了,我們想辦法出去吧。」

其實她覺得在此處多呆片刻也很是愜意,又想到不知同行的人都如何了,便道:「那我們走吧」

兩人順着溪流往一高處行,突聞驚鳥之聲,兩人甫地一偏,躲過一支銅體飛菱。

「誰?」許鳶往前躍起,手上無靈力幻出劍與鞭,只好使用外力,從腳下抽起藤條做鞭子往那黑暗處抽去。

「啊!」一陣尖銳的女聲傳來,許鳶再次甩出藤條,在那人身上轉了幾圈,再猛一扯來,一位穿着暗色長衣,披頭散髮的女子被藤條縛著拽出。

她臉上滿是血污,可那倔強的眼神和清麗的容顏擋也擋不住,許鳶當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可她怎會認得換了殼子的許鳶!

女子恨道:「我既然躲到這都被你們找到了,那麼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許鳶見她雖然說着狠話,整個人卻是呈受驚之狀,料想她遇到了不好的事,道:「你應是誤會了,我們也是被人追殺至此。」

「真的?」女子一雙眼睛充滿敵意。

許鳶更是想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她抱拳有禮道:「在下上官,他姓蕭,我們是被人害得掉入了這裏。」

女子將他兩人打量了一番,見他二人衣衫不整,蓬頭垢面,信了五分,道:「我單名落字,也是被歹人逼至此地。」

三人席地而坐,許鳶化去身份目的將他們的遭遇一一說了出來,殷落這下信了八九分,她哀嘆了幾聲,卻不知從何說起自己的遭遇。

許鳶被她這幾聲嘆息弄得心緒發沉,只問:「你家中出了什麼變故嗎?」

殷落看了她一眼,莫名心酸,不時眼眶通紅,許鳶的心也跟着涼了一半。

她也隱去身份道:「是啊,我們家族著了人的道,我們族長,也是我姑姑,她至今下落不明,我在族人的幫助下逃到了這裏,卻又遭人暗算,以至如此。」

許鳶聽到這,手不禁的顫了起來。

殷落疑惑問:「怎麼了?」

許鳶神吸了口氣道:「我…我想起了…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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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魂穿聖女后爆紅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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