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聯絡部的秘密

醫院五樓，松本的個人實驗室。

「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松本院長。」

石田緊接著補充了一句，並沒有急著對眼前之人下手。

松本似乎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想起石田這個人，目光之中有一些遲疑。

但他十分清楚，既然石田能夠完好無損地從電梯之中出來。

那麼，他的三名助手，恐怕結局不會很好。

「不必緊張，我不會為難你的。」

「給你一點提示，埼玉縣，桃李小學校。」

石田繼續開口，一步步的向著松本靠近。

在距離松本不遠處的地方坐下，石田靜靜的等待松本的回應。

松本的臉上露出一抹回憶的神色，手卻不自覺的伸向口袋。

石田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不過現在的他，可以不在乎這些。

「你是…石田信？」

似乎是終於想到了什麼，松本的語氣有些驚訝。

那是松本為「組織」做的第一件事情。

當時的他在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學校保健室醫生，當然那所學校的學生更喜歡稱呼他為老師。

據說這是一項通過藥物徹底去掌控另外一個人的研究。

這並不是什麼全新的課題，「組織」對於藥物的研究，早就持續了許多年。

當時的松本在「組織」之中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當然了，現在的他也不見得是什麼大人物。

那個時候的松本，好像就是負責給「組織」提供藥物試驗的實驗品，石田似乎就是眾多實驗品之中的一個。

至於如何獲取這些實驗品，對於當時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一個學校的老師，想要拐騙不過五六歲的孩子，這實在是舉手之勞。

短短一年的時間，他任職的桃李小學校，便有三十名學生無故失蹤。

不過松本在挑選目標的時候也十分講究，他似乎天生就是做這種事情的料。

那些被他送去當做實驗品的學生，幾乎都是家裡有好幾個孩子的家庭。

或者本就是破碎的家庭。

即使對方會追究，也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

最差的結果，也只是當時的校長當著新聞媒體的面，下跪謝罪主動辭職而已。

哪怕是現在的松本，都不知道當時誰在主導這樣的試驗。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我恐怕也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上。」

想起來歸想起來，松本臉上卻並沒有一絲一毫愧疚的神色，他甚至顯得有些得意。

松本不緊不慢的開口，似乎後面還有很多話要說，像是在拖延時間。

或許是因為他的能力得到了認可，在提供了那麼多的實驗品之後，他往後的人生平步青雲。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他只用了十年的時間不到，便坐到了東京最知名私人醫院院長的位置上。

「你知道嗎，第二代藥物的研究是由我主導的，或許從你身上我能找到第三代藥物的研究方向。」

二代藥物的出現，便是源於一代藥物的失控。

「你是最近幾年以來，唯一一個注射了二代藥物之後還能恢復過來的人。」

松本繼續說著，後面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

石田安靜地坐在一邊聽著，難得開口插了一句嘴。

「所以赤舌丸一那傢伙用來操控我的東西是你搞出來的？」

因為記憶恢復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石田知道的信息比松本還要很多。

比如說那個一直在背地裡給他發布指令的赤舌丸一。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甚至按照原本的情況，他會在今天過後徹底忘記這個名字。

可是因為渡邊的出現，他的這一段記憶成功保留了下來。

「只可惜這樣的藥物只有在孩童時期開始注射才會有作用。」

松本沒辦法回答石田的問題，又害怕對方失去耐心，主動轉移了話題。

如果先前松本的意圖還不夠明顯，那麼現在，他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

石田並不在意這個，又沉默了下來，靜靜等待松本的後續。

「或許是出了什麼意外，讓「組織」不得不給你注射二代藥物，推到台前。」

「因為年紀的原因，所以藥物的效果被減弱了？」

松本像是在自己分析，又像是在引導石田。

總之每一句話都盡量不去說全，保持長久的期待感。

不得不說，松本的確算得上是一個聰明人。

他雖然不清楚「組織」聯絡部的情況。

但是這些分析，卻都十分的準確。

要不是因為林肯的突然造訪，確實不需要有人臨時去頂替。

這更說明了「組織」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

就算事發突然，他們依舊能夠替換一位新的中間人過來。

「其實我沒必要跟你說這麼多，伱只不過是一個實驗品。」

似乎是某種特定的時間到了，松本的話鋒突然一轉，開始變得嚴厲起來。

而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實驗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十幾名身材壯碩的壯漢從外面一擁而入，直接將石田團團圍住。

「忘了告訴你，我剛才已經通知了我的私人保鏢。」

松本的神情徹底放鬆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他似乎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

石田臉色依舊平靜，雙眸逐漸染上一層血紅。

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他體內洶湧流轉，好似隨時都會溢出一樣。

「你們的藥物雖然精妙，不過跟真正的神跡相比，還差得遠呢。」

作為一個旁觀者，陳燁給出了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

他現在對於「組織」的聯絡部算是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所謂的赤面鬼恐怕並不是指某一個人，而是某一群人。

在藥物的作用之下，他們只會按照既定的指令行事，甚至完全沒有痛覺之類的東西。

平常卻又能夠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或許這也是指令的一種。

至於那赤舌丸一，應該就是那個暗中發號施令的人。

松本的醫院並沒有二代藥物的蹤跡。

陳燁自然而然地把目標放在了這個從沒露面的赤舌丸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