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城通緝等收屍

嚴振東想要擒住提督。

只有擒住提督，鐵拳幫的人才有活路。

黃飛鴻大喝一聲：「住手。嚴師傅，不可傷了提督大人！」

黃飛鴻施展無影腳，攔住嚴振東。

提督被嚴振東嚇了一跳。

該死的鐵拳幫賊子，竟敢敢反抗。

不可饒恕。

提督憤怒道：「殺。快點！給本官將鐵拳幫的人全部射殺！」

這個時期的火槍，裝彈比較慢，射擊了一次，就又要裝彈。

一分鐘射擊兩三槍，就算是火槍兵中的熟手。

曹陽乘此機會，向船艙外奔去。

提督見到曹陽要逃竄，這還了得？

可不能讓曹陽跑掉。

提督大聲喊道：「給本官攔住曹陽。不要讓曹陽跑掉。曹陽要是逃了，本官拿你們是問。」

曹陽此刻的眼神非常冷靜。

內息快速運轉，給曹陽提供了氣力。

咻。

一支箭矢射向曹陽。

箭頭幾乎是擦著曹陽的額頭飛過。

羽箭釘在船艙木板上，箭尾發出顫音。

在死亡的威脅下，曹陽潛力爆發，幾個箭步就衝出了船艙。

提督憤怒道：「你們這些廢物。快，給本官追。一定不能讓曹陽逃離商船。黃飛鴻，你抓住嚴振東，本官就記你一功，或許本官可以考慮放過寶芝林。」

嚴振東太厲害。

要是黃飛鴻出工不出力，放嚴振東過來，提督身邊的這些綠營兵，可抵擋不住嚴振東。

嚴振東如下山猛虎，鷹爪功配合鐵布衫，攻防兼備，讓黃飛鴻倍感壓力。

可是。

嚴振東的拳術造詣，比起黃飛鴻確實差了一點。

拳術武功，差一點，那就是真的打不過。尤其是在沒有機會偷襲的情況下。

砰砰砰……

洋槍不斷射擊。

鐵拳幫的人，除了曹陽、嚴振東、梁寬，其他人幾乎全部給幹掉。

一個綠營兵跑進船艙。

提督問道：「射殺了曹陽沒有？」

綠營兵驚慌道：「大人，曹陽跳船了。他鑽進水裡。現在是夜晚，黑燈瞎火，咱們看不見。我們向水裡射了幾輪子彈，也不知道打中了曹陽沒有。」

提督說道：「廢物。那曹陽不過學了兩三個月的拳術，你們這麼多槍手和弓箭手，竟然還讓他給跑掉了。你們這個月的軍餉，沒了。」

綠營兵面若死灰。

沒了餉銀，自己吃什麼？怎麼養家啊？家裡還有老娘和孩子要養呢。

嚴振東已經處於下風。

嚴振東的鐵布衫氣功可以抵擋住岳家刀的刀鋒，是因為岳家刀只是明勁武者。

可黃飛鴻是暗勁拳術大師。

力量、速度、爆發力、黃飛鴻都不比嚴振東弱。

黃飛鴻的身法，比嚴振東更加靈活。

暗勁具有強大的穿透力，如同牛毛毫針刺穿堅韌的皮革。

嚴振東的鐵布衫氣功，根本抵擋不住黃飛鴻的暗勁穿透。

嘭。

嚴振東再次被擊中一拳。

這一次，嚴振東體內的氣，被黃飛鴻的拳勁打散。

嚴振東噴出一口鮮血。

鐵布衫硬氣功，其實就是靠一口氣硬撐著。只要那口氣不散，防禦力就驚人。

要是氣息呼吸紊亂，那麼，硬氣功就算是被破了。

嚴振東紅著眼睛，憤恨道：「好，好，好功夫。黃飛鴻，你在拳術上的造詣，比我高一點。我沒話說。可是，俺嚴振東不服。若是給我一些時間，一定可以打敗你。」

黃飛鴻說道：「嚴師傅，你投降吧。我可以向提督大人求情，讓衙門對你網開一面。畢竟，曹陽才是鐵拳幫的幫主。你不過是跟著曹陽混飯吃罷了。」

嚴振東冷笑道：「黃飛鴻，你沒有受過挨餓的滋味。要不是曹陽幫主給俺飯吃，我早就餓死在街頭。我就算死，也不會投降。」

嚴振東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再次運起鐵布衫氣功，要繼續和黃飛鴻戰鬥。

砰……

一顆子彈，射中了嚴振東的眉心。

開槍的人是提督。

提督舉著洋槍，對著嚴振東扣動了扳機。

他離嚴振東只有不到十米遠。

這個距離，子彈射出的命中率，是非常高。

嚴振東倒下，眼睜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想他嚴振東一代拳術大師，本可以在佛山武術界立足，在城裡開館授徒，把嚴家的拳術發揚光大。

沒成想，嚴振東竟然死在了洋槍之下。

黃飛鴻心中一陣悲涼。

拳術練得再好，就算是精通了暗勁，又能如何？依舊是敵不過洋槍的一顆子彈。

提督冷笑道：「來人，把嚴振東的屍體帶回衙門。」

……

曹陽跳進了水裡，不敢輕易冒出頭來，他只能認準岸邊的方向，不停地游。

尋常人，在水中閉氣，最多可以堅持兩三分鐘。

曹陽本以為這次自己是要被淹死在水底。

沒想到，曹陽竟然挺過來了。

曹陽有內息，可以延長閉氣的時間。

曹陽在水裡，足足堅持了十分鐘左右，才冒出頭來。

「呼。」

曹陽的腦袋冒出水面，口中吐出濁氣，貪婪地呼吸空氣。

望著百米外的商船。

曹陽心中一陣可惜，又有些不甘心。船上的那些黃金和銀子，竟然沒有搞到手。

「不知道嚴振東他們能不能活下來？」

曹陽現在是自身難保，沒有能力救嚴振東他們。

「先上岸，再做打算。」

曹陽上了岸，往屋裡趕去。

提督府要對付鐵拳幫，那麼曹陽就在佛山待不下去了。

曹陽要儘快回去把屋裡僅有的那點銀子拿到手。

剛回來。

曹陽還沒有進屋，就被趙秀才堵住。

趙秀才焦急道：「曹陽，我女兒呢？」

曹陽沒好氣道：「你女兒還活著。稍後，她就會回來。趙秀才，你給我讓開，不要攔路。」

趙秀才見曹陽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趙秀才抓住曹陽的手臂，質問道：「曹陽，你沒有打算救我女兒？你要跑路，是不是？你收了我的銀子，答應去救我女兒。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曹陽一把甩開趙秀才，憤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怎麼沒有去救你女兒？為了拿你那點銀子，老子把鐵拳幫都搭上了。我自己也差點被洋槍子彈射殺。我就不該收你的銀子，更不該答應去救你女兒。操。」

曹陽走進屋，換了一身衣服，帶上銀子，跑路了。

趙秀才沒有見到女兒，絕望喊道：「曹陽，你個撲街，不得好死。若若啊，我的女兒，爹沒本事救你。是爹對不起你。」

……

衙門的人在河裡沒有打撈到曹陽的屍體。

提督認定，曹陽肯定還活著。

黃飛鴻來到提督府衙門，說道：「提督大人，我聽說你要把嚴師傅的屍體掛在碼頭，引曹陽現身。是不是？」

提督說道：「不這樣做，怎麼能抓住曹陽？曹陽和嚴振東的關係最好。曹陽能給李正江收屍。那麼，他就一定會來搶奪嚴振東的屍體。」

黃飛鴻被氣得渾身發抖：「我不同意這樣做。太缺德，太殘暴了。提督大人，你這樣做，讓佛山的百姓們，怎麼看你？」

提督嗤笑，眼神不屑，輕蔑說道：「百姓？一群泥腿子賤民，本官做事，豈會在乎他們的看法。黃飛鴻，我答應放過寶芝林，是對你客氣。你要是再敢胡攪蠻纏，本官立刻就抓你進地牢。」

黃飛鴻是民團武術總教頭，是廣東佛山武術界的扛鼎人物。

在民間的威望高，名氣大？

可是他在提督面前，什麼都不是。

提督畏懼的只有朝廷的上官和洋人。

其他人，提督都不放在眼裡。

黃飛鴻被趕出了提督衙門。

……

整個佛山城都在通緝曹陽。

鐵拳幫一夜之間覆滅。

曹陽被衙門通緝。

王匡興奮得狂笑：「曹陽，你個狗東西，終於完蛋了。你讓我殘廢，四肢不全。你自己的下場，比我更慘吧。」

笑著笑著，王匡就哭了。

豐喜樓被燒毀，掌柜王老頭就被氣死。他的兒子，帶著最後的一點銀子，離開了佛山。

王匡不但落得個四肢殘廢，還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

以後，王匡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王匡家裡又不是大戶人家。

否則的話，王匡就不會來投靠自己的伯父，來豐喜樓打工混飯吃。

王匡以後該怎麼活？

說不定過些日子，王匡就會窮困潦倒而死。

……

佛山城的小商販們得知鐵拳幫覆滅。他們是奔走相告，欣喜若狂。

狗日的鐵拳幫。

狗日的曹陽。

終於撲街了！

曹陽裝扮成為一個路邊髒兮兮的乞丐。

看著這些商販高興的樣子，曹陽心中冷笑，暗道：「沒了鐵拳幫找你們要銀子，你們就能順心如意做生意？就可以過上舒坦的小日子？」

「白日做夢，痴心妄想。」

「沒了鐵拳幫，沒了我曹陽，他們依舊存在。」

「嘿嘿。」

「他們會繼續欺榨你們，是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

曹陽看了一眼碼頭方向。

嚴振東的屍體，就吊在碼頭的木架子上面。

曹陽不打算去給嚴振東收屍。

因為曹陽做不到。

提督衙門的人，就在碼頭周圍埋伏著。只要曹陽敢去，就註定是自投羅網。

何況。

為了一具沒有價值的屍體，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不值得。

曹陽要是死了，有沒有人來給自己收屍，他是一點不在乎。

「人死如燈滅。」

「我若死，管他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