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長矛，洋人，提督的殺意。
曹陽說道：「嚴師傅，叫上樑寬，帶上我們的人。咱們去會一會沙河幫。」
做人可以壞，但是不能沒有信譽。
其實，越是壞人，就越要重視誠信。否則的話，混不下去，寸步難行。
曹陽答應趙秀才要救他女兒，還收了銀子。
那就一定要去救人。
至於最後是帶活人回來，還是帶屍體回來，就不是曹陽能決定。誰知道趙欣若現在是死是活？
總之，曹陽只要儘力而為就好。
嚴振東點頭說道：「我這就去叫人。」
曹陽是幫主，當然得帶隊前往。
曹陽想了想，轉身回到屋子裡，把白蠟桿長矛拿了出來。
有根兵刃，心裡要多一絲安全感。
……
夜色降臨。
今晚沒有月色。
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沙河幫是計劃今晚把綁來的年輕女子全部帶到洋鬼子積遜的船上。
積遜打算明日一早，就離開佛山。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沙河幫綁了十三姨，招惹了寶芝林，黃飛鴻打上門來了。
美國商人積遜，每年都要來一趟大清。
他運來的是鴉片，運回美國的是精美瓷器和茶葉絲綢。
這次經過沙河幫的提醒，積遜決定運一些漂亮女人回去販賣。那樣會賺更多的錢。
販賣人口，是暴利。
尤其是漂亮年輕女人，不管在哪裡都是最珍貴的資源。
商船每走一趟東亞大清，積遜這些鴉片商，就會賺得盆滿缽滿。
再幹個幾年，積遜有了大量的財富，就可以學那些財團，經營公司，搞軍火生意。
說不定百年以後，美國就會有一個強大的積遜家族。
洋人就是這樣發財的。否則，你真以為正當生意那麼好做啊？
洋人的資本積累，每一分錢，都是沾滿血腥。
曹陽和嚴振東帶著梁寬他們趕到的時候，黃飛鴻已經帶著豬肉榮等人跟沙河幫的人打了起來。
梁寬說道：「幫主，沙河幫和洋人已經押著女人們上船。我見到了十三姨。我們快動手。再不阻止洋人，船可就走了。」
曹陽說道：「莫急。有黃飛鴻在，積遜那個洋鬼子跑不掉。」
現在衝過去，太危險。
沙河幫的人瘋狂，又得到洋人積遜的支持，有洋槍。
曹陽來，只是為救人，可不是要逞英雄。
要是能順手牽羊發一筆財，那就更好。
當自己拳術武藝還沒有大成的時候，有危險，曹陽當然要讓其他人先上。
曹陽這是趨利避害，也可以說他是怕死。
嚴振東說道：「寶芝林的人，下手可真狠啊。他們瘋起來，比沙河幫的人更可怕。黃飛鴻，就像是狂暴了一樣，出手毫不留情，全部是殺招。」
嚴振東的眼力勁很好。
黃飛鴻已經擊斃了十多個沙河幫的弟子和三個洋人。
之前，黃飛鴻一直是彬彬有禮，開口就是要講武德，閉口就是要相信衙門。
黃飛鴻目前這樣的瘋狂狀態。
嚴振東還是第一次見到。
曹陽冷笑道：「仁義道德的話，誰不會說？那是因為事情沒有落到自己身上。」
「哼。」
「這一次，沙河幫的人綁了十三姨，她可是黃飛鴻的女人。要是這個時候，黃飛鴻依舊能保持淡定和風度。我才是真正佩服他。」
「怎麼樣？」
「黃飛鴻還不是急了。為了救自己的女人，他出拳就是一擊必殺，直接打死人。」
「現在黃飛鴻哪裡還有一點拳術大師的樣子。不講武德了。」
當事情落到黃飛鴻的身上，黃飛鴻不再等衙門來處理。
因為他心裡清楚，衙門是個什麼樣子。
等衙門？
那就是等死。
死了，衙門的人都不一定來收屍。
黃飛鴻已經帶著豬肉榮他們衝上了積遜的商船。
曹陽說道：「時機到了。嚴師傅，梁寬，我們走，去救趙秀才的女兒。」
……
曹陽帶著人衝進船艙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沙河幫主見事不可為，打算逃走。他心中怨恨寶芝林，只可惜沒能睡了十三姨。那可是黃飛鴻的女人啊。
沙河幫主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
就在沙河幫要悄悄逃走的時候，一桿白蠟桿長矛突刺過來。
長矛的速度非常快。
沙河幫主來不及反應，就被長矛刺穿了脖子。
出手的人，是曹陽。
沙河幫今晚就要覆滅。
曹陽當然不會留著沙河幫主。
留著他幹什麼？
讓他來跟鐵拳幫爭奪地盤嗎？
曹陽決定，天亮之後，就帶領鐵拳幫的人接管沙河幫在佛山的地盤。
沙河幫主盯著曹陽，口中噴血，艱難地說道：「曹陽……竟然是你這個狗日的……你敢殺我？」
曹陽說道：「你認識我啊。那就沒事兒了。你可以閉眼去死。我還怕你不知道是誰殺了你，讓你死不瞑目呢。」
曹陽抽出長矛。
沙河幫主脖子上的鮮血噴涌而出，倒在木板上死了。
嚴振東驚訝地看著曹陽。
曹陽說道：「嚴師傅，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嚴振東說道：「幫主，沒想到你如此殺伐果斷。你剛才那一槍，是人槍合一的境界？」
剛才曹陽那一刺，把握住了那種感覺，相當於是掌握了聽勁，確實有了點人槍合一的韻味。
曹陽說道：「什麼人槍合一，我不知道。我只感覺剛才那一槍刺出，暢快淋漓，特別爽快。」
嚴振東說道：「幫主，你不愧是練出內息的武學奇才。這麼快就領悟了槍術的精要。」
砰砰砰……
還有洋槍開火的聲音。
曹陽被嚇了一跳，連忙躲在船艙的箱子後面。
曹陽說道：「黃飛鴻還沒有搞定積遜那個洋鬼子嗎？嚴師傅，你出去幫一幫他。擊斃積遜。船上的洋人，一個不能留。全部幹掉。」
嚴振東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凶光。
嚴振東雖不是義和拳的人，但是他也痛恨洋人。
有機會殺洋人，嚴振東不會心慈手軟。
曹陽則是去尋找船上的財物。
積遜既然要押著女子們跑路，那麼他的財富肯定是在船上。
只要能搞到這些財物……
絕對可以一夜暴富！
曹陽想到此處，激動得渾身顫抖。
嚴振東如猛虎下山，屠戮商船上殘存的洋人。
積遜扣押著十三姨做人質，跟黃飛鴻對峙。
嚴振東從背後出手，以鷹爪功捏碎積遜的脖子。
積遜倒在了船板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十三姨驚恐尖叫了一聲，撲到了黃飛鴻的懷裡哭了起來。
曹陽找到了積遜的財物。
黃金至少有兩百斤，還有接近八萬兩銀子和三大箱銀元。
這些財富，怎麼搬回去？
是個問題啊。
畢竟，船上不只是曹陽他們，還有黃飛鴻和寶芝林的人。
曹陽不動聲色，走到那些驚慌失措的女人們面前，大聲喊道：「趙欣若，我看見你了。給我出來。」
趙欣偌見到曹陽，眼睛一亮，目光中有了神采。
趙欣若驚喜道：「曹陽，你是來救我的嗎？」
曹陽說道：「你爹給了我銀子，讓我帶你回去。」
就在此時。
提督帶兵衝進來。
曹陽臉色一變，暗罵道：「該死。提督府的人這麼快就到了。我的那些黃金白銀和銀元，豈不是保不住了？」
曹陽已經把商船上的財富，看成是自己的了。
見到積遜的屍體。
提督憤怒道：「黃飛鴻，曹陽，嚴振東，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殺了積遜先生。殺洋人，你們可知是何等罪名？是要被滿門抄斬。」
黃飛鴻說道：「提督大人，你聽我解釋。」
提督手一揮，憤怒道：「黃飛鴻，你不必解釋。本官稍後再收拾你寶芝林。」
「來人。」
「曹陽是義和拳餘孽。給本官將曹陽射殺了！」
曹陽花五百兩銀子，讓嚴振東去衙門贖回李師傅的屍體。
還要給李師傅風光大葬。
此事，搞得是整個佛山全城皆知。
曹陽又是跟著李師傅學八極拳，是李師傅的徒弟。
李師傅是義和拳餘孽。
要說曹陽不是義和拳餘孽，怕是沒人會相信。
多殺一個義和拳餘孽，朝廷可是會多給一份獎勵。
洋人積遜死了。
提督會有很大的麻煩。
正好乾掉曹陽，以此來將功贖罪。
十幾個綠營兵舉起洋槍和弓箭，對準曹陽。
咻，咻……
啪啪啪。
箭矢和子彈向曹陽射了過去。
萬分兇險，九死一生。
一個巨大的木箱子，呼嘯而來，擋在曹陽的面前，抵擋住了子彈和箭矢。
是嚴振東出手救了曹陽。
嚴振東大喝道：「幫主，快躲起來。」
不知為何。
曹陽此刻大腦特別清晰，思維運非常別快。
曹陽沒有慌張，閃到角落出躲避起來。
提督冷聲說道：「給本官殺。把鐵拳幫的人全部殺掉。誰搶到曹陽的屍體，誰就可以到本官這裡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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