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17第十七章

秦墨偏頭看著楚陽,突然問道:「我這些天怎麼都聯繫不到陽夏了,你知道她去哪裡了么?」

楚陽背後一僵,隨後微低垂了頭,十指交扣,眉頭緊蹙:「她在醫院。」

秦墨從後視鏡里看了何景思一眼,隨後眸色微沉,輕嗯了一聲,何景思感覺到車裡的尷尬氣氛,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得扭頭看向外面。

載著人到了目的地——藍風旗下的五星級酒店,秦墨笑著說已經有老朋友到了,請何景思先進去等他們兩個,他和楚陽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待何景思走後,他拉開車門,攥著楚陽的衣領將他拉到人跡罕至的一處,不由分說就是一拳。

秦墨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進的醫院,但我知道肯定跟你有關!」

那天方雅衡到公司找陽夏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本以為方雅衡或許是來說軟話的,但第二天陽夏就沒來公司,他已經猜到了大部分。

「她懷孕三個月了,可是,孩子沒了。」楚陽覺得喉頭乾澀,秦墨那一拳鉚足了勁兒,可他沒覺得疼,只是感覺頭腦一瞬間清醒。

秦墨聞言臉色鐵青,感覺額頭青筋直跳,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怎麼沒的?」

楚陽頹然蹲在地上:「我們……發生了爭吵,我懷疑她……是我推開了她……」他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個孩子是個意外,他腦子很亂,面對秦墨的質問語無倫次,他口口聲聲說不愛她,但是為什麼要去質孩子是誰的?

他有什麼權利?他不是從沒愛過她嗎?他不是從來沒有在乎過她嗎?

秦墨聞言,原地站了片刻,突然飛起一腳將腳邊的石凳踹倒在旁邊。

「你懷疑她?懷疑孩子不是你的?楚陽!你就是人渣!你他媽就是混蛋!」他揪起楚陽中,眼裡的怒意分分毫毫不曾削弱,「不是你他媽播的種會是誰的孩子?她為了你隱瞞那麼多朋友,完全摒棄了自己的生活只想好好和你一起生活,你他媽的都為她做過什麼?那麼好的女孩子怎麼偏偏就喜歡你這種人渣?!」

秦墨已經想不到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憤怒,他真恨不得一拳把這個男人揍死算了!

楚陽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絲,神情痛苦:「我一直在糾結,三個月前並沒有碰過她。你知道,那時我執行任務受了傷在醫院裡,我記得很清楚,我……」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怔。

秦墨黑著一張臉給自己點了支煙,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抬眉冷冷的掃了一眼楚陽,拳頭緊握,咔咔作響。

他和陽夏上輩子到底欠了楚陽多少人情,這輩子要不停的受他的折磨?

他扔掉煙,走過去將他拽了起來,幾次開口想罵,但還是忍住了:「你知道么混蛋,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縱容了景思,然後把陽夏坑得這麼苦。」

景思一直喜歡楚陽,這件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他和景思的關係一直很鐵很好,可那時他還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曾經萬花叢中過的秦氏少爺,有過多少女人,數都數不過來,何景思只不過比過往那些女人漂亮一點,優秀一點,偏執那麼一點,除此之外,並沒有多麼特別。

那時于晴和楚陽是很多人默認的情侶,雖然楚陽在每個場合都否認這件事,表示兩個人只是朋友關係,要大家不要再起鬨。不過他們一起上學,一起考軍校,一起當兵,在所有人的眼裡,都默認將來兩個人會結婚。但這個所有人不包括他秦墨。

秦墨一直不太喜歡于晴。

在他眼裡這種女人是可怕的,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可他們對彼此都太過熟悉了,于晴對楚陽勢在必得,找盡各種機會和楚陽一起出現在各種場合,不惜造出輿論將兩個推上風口浪尖,更是早早的讓方雅衡也和她站在同一戰線,每次聚會,總是似有若無的提點楚陽,他能娶的,只能是她于晴,其他任何人都配不上他。

秦墨並不太喜歡太有心機的女人,所以那晚的聚會,哪怕景思故意叫來了很多的朋友,故意圍著于晴轉,讓她顧不得楚陽這邊。他仍舊是縱容了景思危險的小心思,那杯下了葯的白酒在經過推杯換盞之後如願到了楚陽的手中,他以為,楚陽的女人可以是除了于晴以外的所有人。

楚陽不太喜歡應酬的場合,很快就一個人悶悶的喝下那杯酒。

可是就在景思扶著楚陽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何景思,只能是他秦墨的女人,這個感覺在一瞬間變得那樣強烈,以至於他做了這輩子來說最對不起楚陽的事。

他掃了一眼在場狂歡的男男女女,終於在一處角落裡看到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喝酒的陽夏,她穿著白色的裙子,眉目嫻靜,和在場的所有人顯得格格不入。

陽夏是被何景思叫過來的。

景思曾是白宥成的學生,和陽夏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擔心晚上人太少不嗨,就把她拉來湊個數。

他走過去,大力分開楚陽和何景思,然後指著陽夏說:「你,過來,幫幫忙。」

那時的陽夏雖然認出了楚陽,但一整個晚上下來,她都沒敢跟他說一句話,只自顧自的坐在角落裡,偶爾瞄一眼他的身影。

秦墨命令式的語言讓她一怔,隨後起身走到他身邊,略帶歉意的問他:「我能幫你什麼?」

「他喝醉了,你幫我把他扶到樓上房間,我和景思有事要談,這是房卡。」他把房卡遞給陽夏,面無表情的看了景思一眼。

景思的身體被他禁錮在自己懷中,動彈不得,見他面色不善,更是不敢發作,只好囑咐陽夏:「把他扶上樓,快點下來,不要逗留。」

「好,我知道了,景思姐。」陽夏乖覺的點點頭,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楚陽的身體扶正,然後半扶半攙的將楚陽帶到樓上。

何景思有些氣憤:「秦墨,你到底想怎樣!」

秦墨眼眸一片漆黑,手上的力氣卻絲毫不肯鬆懈:「我不想怎樣,只是忽然不想再縱容你了。」

何景思一時語塞:「你,你都看到了?」

秦墨點頭:「是。」

「那又怎麼樣?我就見不得于晴得瑟,憑什麼她就可以嫁給楚陽?」何景思氣不過,冷冷的說道。

「景思,做我的女人吧。」

他說景思,做我的女人吧。

何景思一陣錯愕,有些不可置信的打斷他:「秦墨你胡說什麼呢!喝酒喝瘋了!」她作勢要走,秦墨攔住她,一路拉拉扯扯將她帶至地下車庫,一把將何景思抱起來扔進車裡,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那我就瘋一次讓你看!」

車子一路疾速行駛,何景思有些驚恐的看著他,已經忘了要怎麼說話。

他本以為自己會對她做點什麼,唔,禽獸不如的事情,但終究他沒能,一直在氣頭上的他將何景思推進浴室,開了冷水閥,面無表情的對她說道:「何景思,你好好清醒清醒,好好想想,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像我一樣的縱容你。」

那一晚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他意料中的爭吵,何景思從浴室**的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可是,他們都忘記了陽夏和楚陽。

秦墨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接到方老爺子打來的電話,他和景思一路飆車趕了過去。

剛進客廳,就看到楚陽沉默的坐在楚老爺子對面的沙發上,另一旁坐著的,是不知所措的陽夏,一直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方雅衡和楚恆坐在老爺子的右手邊,整個場合,更像是對楚陽和陽夏兩個人的審判。

楚老爺子在電話里並沒有告訴他陽夏也在這裡,只是簡單扼要的說,楚陽做了錯事,毀了一個姑娘家。他腦海里立刻回憶起陽夏的臉,心道糟糕,他和景思都只顧自己,忘了陽夏。

他……

楚陽是早上酒醒了之後才看到身旁蜷縮著睡著的陽夏,她的臉上掛著的淚痕和身上的斑斑點點青紫痕迹告訴他,他昨晚上都幹了什麼。

可他對她並不是很熟悉。

他穿好了衣服等她醒,然後對她說,我會對你負責。

陽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任他帶著來到楚家,才清醒過來。

她想過無數的方式,但卻不是這種——如此難堪。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不停的說對不起。都是因為她太大意,才使一切變得這麼糟糕。

秦墨和何景思兩個人各懷心思的看著他們,沉默著,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到昨晚做的那些不好的事。

楚信長久的沉默之後,一拍桌子,吼道:「楚陽,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楚家一向家教嚴格,楚陽卻做出這種事情,這要是傳了出去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擱?

「爸,你別生氣,我們想辦法,把這事情遮過去就行了。」方雅衡看了陽夏一眼,放平了聲音對楚信說道。

楚恆卻不甚苟同。

「遮是遮過去了,你覺得光彩么?人家好好一小姑娘,清白怎麼辦?」楚信氣得臉色通紅,最後看著楚陽無奈的道,「娶,必須給我娶了這姑娘,楚家人絕不做欺負人的事!」

婚事被楚老爺子拍板,誰也沒有機會再去反對。

景思心懷愧疚,選擇離開。

而他秦墨對陽夏,也一直充滿了虧欠。

這一些都是拜他和何景思所賜,而他們無恥的說了謊,做了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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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之非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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