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年
寒假剛剛開始，何運辰就在全老闆和許哥那忙得腳不沾地。
咖啡店那邊還好，劇本殺和酒吧比較忙。
臨近新年，王鏘家裡的事情也多，所以給何運辰補課這事兒就暫停了。
剛好他可以把所有的時間用來兼職，多掙點錢好為高考後做鋪墊。
在劇本殺這邊剛送走一波客人，何運辰趕緊坐門口台階上休息。
小香出來陪他，問：「挺拼啊最近，缺錢啦？」
「沒。」何運辰說。
「那你這一天天跟頭牛似的，全老闆以為你著急用錢，這不。」小香從兜里摸出來一個信封甩到他懷裡，「讓我偷偷塞給你的。」
何運辰捏了捏信封還挺厚，樂了：「幫我謝謝全老闆。」
錢肯定是不能收的，全老闆已經幫了他很多了。
小香把信封又揣好，說：「許哥說這兩天給你漲工資。」
何運辰笑得意味不明：「他怎麼什麼事都跟你說？」
小香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何運辰又說：「全老闆怎麼什麼事都得你幫忙啊？」
「你怎麼小小年紀這麼八卦！」小香少見的臉有點紅。
「感情生活太複雜可不是好現象。」何運辰說。
小香氣得罵他：「你懂個屁！」
來了兩輛車停在路邊，車裡下來的人沒等走近何運辰就看到陳溫何了。
自從上次…在屋頂，倆人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單獨碰面。
小香拉他一把：「來客人了。」
何運辰跟陳溫何打了個招呼，手剛扶上門，她身後跑出個男的把他擠到一旁，搶著給陳溫何開門。
何運辰臉色沉了沉。
小香把客人迎進門，進去前不忘打趣他：「感情生活太複雜可不是好現象哦～」
何運辰靠著門壓下那股火氣，手機鬧鐘響了，提醒他去許哥那。
小香添完茶水后看到他還在門口杵著，問他：「還不走？」
「你跟許哥說聲，咱這兒走不開。」何運辰說。
「走得開啊，就最後一茬了。」小香故作誇張說。
「嘖。」何運辰帶有警告意味的看她一眼。
小香湊近悄悄問他：「哎，這真是你老師？」
「嗯。」
「看不出來啊，我以為你們同學呢！」小香說。
何運辰嘴角勾了勾：「剛畢業。」
小香瞭然：「您這感情不比我簡單啊。」
何運辰又是一記警告的眼神。
陳溫何在樓上如坐針氈，要不是蘇婷鈺非要攢這個局，她根本不想再來這家店。
蘇婷鈺介紹的那個男的……陳溫何看了看坐在她左邊的男人。
其實這人也不錯，溫文爾雅的，約她出來這幾次都體貼又細心。
她不是個苛求愛情的人，所以雖然總覺得差了點什麼，也都忽略掉了。
到了搜證環節，何運辰推門進來。
「第一輪搜證開始。」何運辰公事公辦的介紹規則。
輪到陳溫何出去，何運辰目視前方問了句：「新男朋友？」
「老師的事少打聽。」陳溫何笑著說。
「這個男的看起來弱不經風的。」何運辰撇了撇嘴。
陳溫何低頭說了句：「我覺得挺好。」
「陳老師覺得好就行。」何運辰給她推開門，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當然是希望陳溫何能找到良人，自從見識過上次那個人渣，免不得對她身邊的人警覺一點。
但為什麼他會這麼警覺，這個原因他還沒想到，也許是因為陳溫何幫過他，所以他不自覺的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除夕夜前一天，何運辰在阿啟哥的店裡幫忙。
每年這個時候店裡人都很多，阿啟一個人忙不開。
「年打算怎麼過？」阿啟哥問他。
「歇著，好不容易不用伺候何超了。」何運辰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
阿啟從貨架上挑了幾樣東西，說：「拿著，算你辛苦費，除夕來家裡吃餃子吧。」
「不用，我呆著做題。」何運辰接過東西看了看，一箱奶和一盒點心。
「我車上還有些小禮花，要不要跟你的小同學們去放了熱鬧熱鬧？」阿啟問。
「誰跟我去？」何運辰笑笑。
阿啟沒說什麼，是啊，這大過年的，誰家不是其樂融融的，忙前忙后準備年貨？
他前幾天去何運辰家裡看了看，整潔的都有點凄涼了。
不過何運辰自己不覺得難受，腳翹在桌子上悠哉悠哉背政治。
手機連著響了好幾下，何運辰背書背得正沉浸，過了一會兒才看。
是全老闆發來的消息，問他能不能去飯店幫忙，年跟前家離得遠的員工都要回家，但定年夜飯的人又很多，只好找他來。
費用給的是平時三倍，何運辰回：馬上到。
這飯店是何運辰第一次見著陳溫何的那家，當時他還在發愁，現在已經是二中年級前100了。
想到這何運辰心情好了不少，端盤子都能耍個雜技。
在飯店一直忙到除夕夜，全老闆為了讓大家過個好年，幹活的錢都是日結。
何運辰領了自己那份準備回家，全老闆悄悄地把他拉到廚房，又給了他一個紅包。
「這個就算哥給的壓歲錢了，別跟別人說啊。」全老闆說。
何運辰這次沒拒絕，有時候他對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真的搞不明白，自己的親爸媽從未養過他，但像全老闆這樣的「路人」卻對自己百般照顧。
「謝了。」何運辰拍拍他肩膀。
馬路對面有車打喇叭，他認出是阿啟哥的車。
「走，哥帶你放炮去。」阿啟說。
「去哪放？」何運辰上車后問。
「你說。」
何運辰低頭想了一會，給了陳溫何家的地址。
他們這兒管得不嚴，從進了臘月開始小區里就不停的有小孩放炮。
到陳溫何家樓下的時候，她那個窗子口有燈光溢出來，隱隱約約能看見人影晃動，可不知是不是她。
「我在車裡等你。」阿啟幫他擺好后說。
何運辰用煙把一成排的花炮都點著，然後退到後面靠著車庫門。
沒過多久，有人跑向窗口，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是她。
何運辰站的位置很巧妙，禮花的煙霧嚴嚴實實擋住了他，再加上車庫門跟前沒燈，陳溫何那個方向根本看不見他。
新年倒計時的鐘聲敲響，何運辰能聽到每家都傳出春晚主持人的激情發言。
陳溫何打開窗拍照，何運辰在黑暗裡揮了揮手，小聲說：「新年快樂，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