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姜還是老的辣
「時代變了鼎爺。」榮俊無奈地嘆了口氣。
「是啊，時代變了，但是就像你一樣，別人還是要話我一聲鼎爺」。
一老一少目光相對，氣勢上誰都不肯後退一步，場面瞬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一把黑洞洞的槍口突然頂在了鼎爺的後腦上，動手的正是站在鼎爺身後的鬼王東。
「阿東，你背叛我」？
儘管被手槍指著腦袋，見慣大風大浪的鼎爺臉上仍舊是古井無波，手裡的兩顆鐵球快速地旋轉著。
「對不起鼎爺」。
說著話鬼王東目光看向了一旁老神在在的白爺。
「阿白你也有份」？
「鼎哥，不要怪我，實在是阿俊給的太多」。
「價值一千萬的貨，出掉之後足夠我的家人在國外富足一輩子了，這麼多年我自己手裡也有一些積蓄」。
「你走之後，城寨話事人的位置我會交給鬼王，年齡大了我也該出國陪陪孫子，頤養天年了」。
白爺說話的語氣很慢，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白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一千萬的貨了，當心我告你誹謗啊」。
在鬼王東動手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榮俊突然開口說道。
「阿俊，你什麼意思」？
白爺神色不善地看向榮俊，眼睛微眯，手裡的摺扇緩緩打開，一副說錯話就立馬乾掉你的樣子。
「我明明是讓白爺幫我把貨轉交給鼎爺，畢竟當初來城寨是鼎爺給了我一口飯吃」。
「你搞什麼鬼啊，到底知不知你在講些什麼？」看著一臉玩世不恭的榮俊，白爺的語氣明顯有些憤怒。
看著變得有些激動地白爺，榮俊沒有再接話，轉而看向一臉淡然的鼎爺攤了攤手。
「鬼王，幹掉陳鼎」。
此時的白爺多少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事情好像並沒有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
「別動」。
鬼王東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帘子後面突然衝出來一隊槍手，四把黑星直接指向他的腦袋，還有兩人迅速上前制住了白爺。
「收手吧阿東，看在你跟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留你家裡人一條生路」。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白爺也沒有了開始時候的氣定神閑，想要起身卻被身後的槍手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鬼王，別聽他的，不然我們倆今天都不得好死」。
鬼王東的額頭上此時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持槍的右手輕微的顫抖，打仔出身的他腦袋本身就沒有那麼靈光，如今騎虎難下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叮鈴鈴」！
「叮鈴鈴」！
就在這時，鼎爺和白爺的電話同時響起，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稍顯壓抑的氛圍，原本波瀾不驚的鼎爺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伸手拿過電話，鼎爺直接遞給了身後的鬼王東，白爺和鬼王東幾乎是同時接起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兩人的臉色同時變得慘白，白爺手裡的摺扇更是掉落到地上也絲毫未覺。
「撲通」！
沒有去管掉落的摺扇，一向波瀾不驚的白爺對著鼎爺就跪了下去，臉色灰敗再也沒有了往日白紙扇該有的那份從容，鬼王東見狀也扔掉了手裡的黑星，走到前面和白爺跪在了一起。
「鼎哥，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家人」。
「鼎爺......」
兩人不住的對著鼎爺磕頭，力道之大，幾下之後兩人的額頭就變得淤青，開始滲血。
一旁的榮俊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說話，做錯事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況且今天發生的一切本來就是自己配合鼎爺做的一場局。
「阿白，伱作為社團的白紙扇，你來說說，以下犯上、自相殘殺、妄動龍頭該怎麼處置」。
跪著的白爺聞言渾身顫抖地抬起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鼎爺，看向這位自己跟了幾十年的老大哥，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說」！
「三...三刀六洞，死於萬...萬刀之下」。
「阿東你呢」？
「鼎爺我錯了，我鬼王東甘願一死，只求鼎爺看在我跟了您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份上，不要為難我家人」。
「小...小寶出生的時候您還抱過他......」
「帶下去吧，不要弄髒了大廳」。
聽了鬼王東的話，鼎爺也變得有些意興闌珊，揮手叫人把鬼王東和白爺兩人架了出去，想想也是，換成誰被最親近的兩個人背叛心情也不會好。
榮俊全程沒有說話，坐在一旁淡定地看戲，在他看來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誰死誰活都和他毫無關係，死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看著兩人被架出去，榮俊以為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卻見鼎爺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電話撥了出去，電話接通鼎爺僅僅說了一句話。
「做的乾淨點，送他們的家人下去陪他們吧」。
一旁的榮俊不禁瞳孔微微一縮，心裡對眼前的老人產生了殺意，並不是可憐鬼王東和白爺，按照鼎爺表現出來的狠辣，他已經不相信兩人之間地矛盾能夠就這麼揭過去了。
「阿俊，是不是覺得我過於殘忍了」？
榮俊並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考慮如果把鼎爺換成自己能否狠的下這個心。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不想給自己以後留下麻煩，免不了的要心狠手辣，斬草除根」。
榮俊並不想和鼎爺再去討論這個問題，起身對著鼎爺說道「貨我已經交給您的人了，也配合您演了今天這齣戲，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兩清了，我走先鼎爺」。
「走吧，你的扎職儀式我就不去了，希望以後你能夠金榜題名，出人頭地吧」。
聞言榮俊的腳步微微一滯，轉身再次看向鼎爺。
「鼎爺，如果我沒有加入洪興的話，今天我的下場是不是就和白爺他們一樣」。
「還是那句話，時代是變了，但是城寨的規矩不會變，別人依然要話我一聲鼎爺。
阿俊，今天鼎爺再教你最後一個道理，出來混，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別人手上」。
話罷鼎爺彷彿也沒有了談性，揮手示意榮俊可以離去了。
「謝謝鼎爺，俊仔受教了」。
這一聲感謝，榮俊是發自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