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這會是小六的手筆嗎?

037 這會是小六的手筆嗎?

三次對那神秘的陸姓富商下拜帖無果后,陸璋確實去找了薛丁茂,但前幾次都被拒了。

薛家根本瞧不上陸璋這樣家底子薄弱的,今年年初讓他成為首富是鑽了他們薛家失察的空子,明年可就沒這個運氣了!

但薛家同樣不想李暉重任首富,他的聲望已經夠高了,再高下去置薛家於何地?

薛丁茂想找一個人代替李暉,但又信不過別人,那個所謂雲香樓背後的神秘東家,他也探訪多次,只發現當下坐鎮的只不過是個替身。

真人最近倒是出山了,只不過剛出來便在倒騰變現,然後大量收購糧草,這陣仗,讓人看不懂。

不知道的還以為北蠻要打到江南來了!

但看不懂歸看不懂,薛家倒是來了波趁火打劫,狠狠地賺了一筆。

故而對那人也就放任不管了,反正礙不着他們的事情。

就是那商行會的除夕夜夜宴,才是他薛丁茂要關心的事情。

往年的夜宴籌辦者都是李暉,今年他薛丁茂卻想要掌控主權,所以他近日也開始忙進忙出,對交代老四薛丁源關於清水村的事情有點失察,更不會知道清水村的流民們逃跑了一個。

逃跑的那個流民因長時間被投喂毒藥,逃出去沒多遠就倒地暈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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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裏的暖陽最是難得,曬在身上暖暖和和,就是精神氣不足的人都要出來晒晒太陽。

段玉的醫術很好,在沒有找到那株藥草的情況下,為藺菀瑜和白露二人分別針對性地做了兩次葯浴,毒便排的差不多了。

白露被拉着在院子裏走圈圈,走到鼻尖冒汗才作罷。

「這情形有沒有似曾相識?」藺菀瑜挽著白露坐在院子裏,看着望川望泉扎鞦韆。

白露點頭:「當初姑娘也是這樣被我拉着曬太陽的。」

她們相視一笑。

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姑娘,紮好了,來試試?」望川試了試鞦韆的牢固性便開始招呼藺菀瑜,可下一秒就被望泉拍了後腦勺:「你讓姑娘試什麼試,你試!想摔著姑娘呢?」

望川捂著腦袋不服氣:「我扎的,肯定穩啊!」

「你皮糙肉厚摔十下都沒事,姑娘摔一下,你看少爺怎麼罰你!」

「……」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最後也沒讓藺菀瑜試鞦韆,她倆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看着望川把望泉推得高高盪起,藺菀瑜一顆心就撲通撲通的:這麼高,換我還真就摔死了。

望川望泉的武功底子不弱,就算鞦韆被盪得快翻過去,也能迅速調整身體,穩穩落下來。

幾個來回后,望川得意洋洋地拍著胸脯:「看吧,我就說穩得很!姑娘來試試?」

藺菀瑜連連搖手:不敢不敢。

可望川望泉不似一般婢女丫鬟,見藺菀瑜不領情,還非要上來拽她來試試鞦韆。

「白露,救命啊!」

眼看着藺菀瑜就要一左一右被架走,白露趕緊攔下,笑道:「還是我來吧,我喜歡玩這個。」

「對對對,白露愛玩,讓白露先玩!」

「行吧,姑娘你下一個!」

就此,藺菀瑜才被放開。白露身子弱,望川望泉小心的很,因此也沒有真正的盪起來,悠悠閑閑地,好不愜意。

可白露卻想要更高一些,但怕藺菀瑜擔心便沒有說,只閉上眼靜靜地享受着這飄搖肆意的時刻。

她想飛。

但做不到。

這邊她們幾個人享受着陽光,雲笑坊里卻有一個人被曬得冷汗直冒。

只見雲笑坊賭區院子裏圍着里一圈外一圈的賭客,對着正中央跪坐在地上的人指指點點。

「這人死了?他打的?」

「對啊,也不知哪裏來的仇怨,竟然一拳就打死了,這得是力氣多大的一拳啊,嘖嘖。」

「誒,這人看着眼熟啊?這是不是陸家大郎啊?」

「哎呦,還真是,陸家大郎陸晟銘!」

「陸家大郎打死了人!」

「!!」

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眾人圍觀,陸晟銘又被認了出來,就算再捂頭捂臉也無濟於事。

想跑吧,也不知怎麼回事,每當他想瞄準一個空隙從人群里鑽出去,就有人突然冒出來擋住他,把他推回被圍觀的中央。

就這麼被人看了個光!

雲兮娘子姍姍來遲,人群立馬分出來一條道讓她過來。

「哎呀,大郎怎的在這裏?」雲兮裝模作樣地指著躺在他身邊的死人問道:「這是怎麼了?」

隨後圍觀群眾便七嘴八舌地和雲兮娘子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陸晟銘今天玩了幾把全輸了,便開始大聲嚷嚷說雲笑坊玩黑的,他在這裏玩了幾個月了也不會剛開始就這麼背,肯定是作假了!

然後就開始鬧,抓着一個看起來身體羸弱的男子,指着他剛抓在懷裏的錢:「這是本少爺的!還給我!」

可那人卻不管不顧,抱着錢不撒手:「這是我贏回來的!」

「放屁!」陸晟銘將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冷笑道:「你是新來的吧,懂不懂規矩?這錢你便是贏了也拿不走!放下!」

可即使陸晟銘面露凶光,那羸弱小哥也不肯鬆開好不容易贏來的錢:「這是我的救命錢,是我贏回來的!」

然後就是陸晟銘要錢不得,惱羞成怒,只一拳就把那羸弱小哥打得暈厥在地。

搶走了錢便又是來了幾把,還是輸,全輸。

最後才有人後知后覺,那羸弱小哥被打昏后再也沒起來!

陸晟銘輸急了眼,轉身又去那人身上摸索,想摸出錢來,可漸漸地便發現了不對勁。

這人怎麼跟頭死豬一樣?

然後就有路人上前探了探鼻息,驚恐大叫:「死人了!死人了!這人打死了人!」

就這樣,陸晟銘就被圍觀賭客圍在院子裏不讓走。

雲兮瞭然,一臉抱歉地對陸晟銘溫聲道:「大郎,真是對不住,這死了人你便不好走了。」

隨後便讓人去報了官。

陸晟銘還想拉住雲兮讓她不要這樣做,可又不知為何,好像有人預判了他的動作,直接衝上來擋住了他。

「雲兮娘子,我是冤枉的!這人詐死,絕對是詐死!」

可沒人相信他,眾志成城地困住了他,即使陸晟銘發了狠想衝出去,也被藏在人群中的練家子化解了。

陸晟銘總算後知後覺——這是個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想衝出去花的時間太長,等他前腳剛想通,官府便來了人,確認那羸弱小哥死亡后,便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了陸晟銘。

眾人吵吵嚷嚷,沒人注意到雲笑坊二樓的某個廂房的窗前,陸明聿正看着這一幕。

「都安排好了嗎?」陸明聿問身後的石頭。

「安排好了,那人是自己從清水村跑出來的,入城也是鑽了狗洞,沒有戶諜更沒有路引,但身上的衣服卻是北境特有的布料。」

「很好。」

陸明聿滿意地看着這一幕,想當初,他那倒霉的前任大嫂,也是在賭坊內抓住了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賭博的陸晟銘,她想要強行將人抓回去,可沒想到賭紅了眼的陸晟銘竟然會直接將她打死在賭坊。

當時也是很多人都看見了,但是事後卻無人再提,陸晟銘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想來是林錦蘭的傑作,將事情按下來后,又過一段時間才對外宣佈,那前任大嫂是病故。

如今,也算是讓陸晟銘償還當日所犯下的過錯!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陸明聿還依稀記得那是個火一樣的女子,對外做事雷厲風行,對內也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也只有那段時光,被遺忘在角落裏的陸明聿才得到那麼一點點光亮。

因為,她看見了他!

只是,這點光亮好像是上天開的玩笑,沒多久就滅了,滅的無緣無故,無聲無息……

陸明聿看着廣闊無垠的天空,長舒一口氣,在心中默念:嫂子,我會讓他自食其果,你在天上只看着便好。

整個陸家,除了林海棠也只有她,是陸明聿認可的親人。

只是,時間太久了,久到他都記不起來她的樣貌,甚至是她的名字……

今年的除夕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陸晟銘出事,官府動作很快,直接定下了他的罪名,判決以命抵命,秋後處斬。

陸家的天,又一次塌了!

原本是個喜慶的日子,陸府上下卻悲涼一片,毫無半點歡喜的氣氛。

陸琅辰還是躺在床上,靠着那點子珍貴藥材吊著命。

而林錦蘭在再次突聞噩耗之後,便吐了一口血陷入昏迷。

整個陸府頓時死氣沉沉,陸璋的老腰在連日的拜訪被拒后,深深地彎了下去。

他還是不肯相信,陸家就這麼玩完了,但是事實又讓他不得不信。

兒子們也是病的病賭的賭,眼看着都是沒命的下場。

陸家是怎麼走到如今這般即將家破人亡的地步的,陸璋這時回想起來,好像是在小六被逐出去之後。

小六!

難不成……?

陸璋不敢想,這會是小六的手筆嗎?

可是,小六有這般的心機深沉和運籌帷幄的手段嗎?

「不可能……不可能……」

可突然他又想起那神秘的陸姓富商……

陸明聿!

真是你?

陸璋的腦袋瓜子突然靈光了,他站起身不管不顧地朝着那陸府奔去!

他倒要看看,那所謂的富商,是不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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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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