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流心柿餅和板栗餅(微調）

第三十九章流心柿餅和板栗餅(微調）

◎（2合1）男人笑著沒躲，任由著她耍小脾氣◎

成老漢是一家之主,他開了口，大旺飯館從這一天開始當真沒再繼續營業了，而伍氏則留在家裡照看生病的大海,小孩子身體弱，養了四五天才終於恢復了些。這次生病,大海足足瘦了四五斤,可把他奶給心疼壞了。

而伍氏從這天之後,也學會了一些縮著脖子做人，不敢再像從前那樣大大咧咧，聲音比喇叭還高。

尤其是面對林巧兒,老遠看見之後她就閃得遠遠的,彷彿害怕她似的。

林巧兒：「……」

對此，成正業就一句話：不管她。

而林巧兒最近也忙著做點心的事情,也的確沒空，漸漸地，也就沒這麼上心了。

成婆子自這日之後都不準伍氏進城，家裡大部分的活也都交給了她，伍氏心中有苦難言，好幾次想去找趙氏吐苦水,偏趙氏現在也縮著脖子做人,並不敢多說話。

大房二房兩人都盼著自己男人趕緊回來，日子過的不大舒心。可反觀三房四房,李氏自是不必說，臨近產期，成婆子將她當個眼珠子一樣護著,生怕出一點兒閃失。而林巧兒那邊,點心賣的越來越好,但凡她做一次之後進城，全部都能賣個精光。

而伍氏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公婆看在她生病的份上。

原本圓圓的柿子已經變成了霜白色的柿餅，桃庵村的柿餅形狀略尖，晾曬起霜的時候林巧兒用繩子一個個把柿餅穿了起來，掛在房梁下，遠遠望去，就像一串一串的紅燈籠，回霜之後，林巧兒剪了一弔下來，捏了捏，已經十分的軟糯了，就給各家房裡都送了一小盤。

那人似乎有幾分鬱悶和生氣，和伍氏說了句什麼，伍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嘴裡也說著什麼，只是林巧兒和成小蘭已經走遠了沒有聽見。

過了一會兒，沒等到成小蘭出來，倒是先等到了急匆匆出來的成正業。

總之，最後在成老漢的勸說下，成婆子打消了教訓伍氏的念頭，同意了成老漢的解決方案，先將飯館關門，後面等兒子回來再說。

林巧兒對這些毫無所查，十一月起了霜，她之前吊的柿餅回霜兩次，總算是可以吃了。

因為她不能開口的緣故，平時都是趙氏或者伍氏陪著她去，可趙氏今天去河邊洗衣裳，成婆子又不讓伍氏出門，於是送飯的事便又落到了林巧兒身上。

她不知道，這次飯館事件，公婆最後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成婆子的原話是：「我就該好好讓她長長記性，讓她改改這小家子氣的毛病！」

伍氏和趙氏自然也收到了，伍氏的節省是刻在骨子裡的，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她不敢浪費一顆米，所以當她吃到這樣的東西時，只恨不得將柿子後面的把兒都吞吃入腹，當然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扔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趙氏和伍氏即便是再不高興，現在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了，但這不代表她們心裡沒有小九九，伍氏不敢明面上問，但心裡想的卻是，巧娘賺的錢也算老四的吧，不知道有沒有充公中……

伍家是出了名的能生，她兄弟姐妹加起來一共六個，四男二女，她是家裡的大姑娘，也就是底下弟弟妹妹一籮筐，現在還有兩個兄弟沒成家。伍氏在嫁給成正旺之前，別說是這些零嘴兒，就連雜糧飯都不一定吃得飽。

伍氏看著這盤子柿餅感嘆，她哪裡像人家那麼好命哦……

兩人高高興興的出門，這一幕自然又落到了伍氏的眼裡，她忍不住撇嘴，她也想出門啊，整天在院子里看著婆母的臉色，還不如讓她下地幹活去，當真是憋死個人了。

這是今天剛烤出來的，送去給四郎嘗嘗。

成正業開始去殺豬場和鋪子里幫忙。

成老漢的豬肉鋪子迎來了一年到頭最繁忙的時候。

養豬場在鎮子上，村子里地方太小，城裡的地又太貴，所以修在了月牙鎮的郊區，離臨安城就半個時辰的路，運送新鮮的豬肉都不是問題。

大概是大姐告訴她自己來了，才讓成正業連飯都沒吃就沖了出來。

寒冬臘月里，天氣的確冷的刺骨，當真如大姐所說，冷歸冷，日頭卻還好，也沒有下雪的跡象。

牛車在養豬場附近停下，剛下車，林巧兒就情不自禁地皺了皺鼻。

「俺的娘，她從小都是吃著這些長大的？」伍氏嘟囔。

「咋過來了？大嫂呢？」成正業遠遠地問她。

她一點兒也不介意，高高興興的和成小蘭出門了，臨走前，還裝了一袋子的板栗餅。

林巧兒惦記著給成正業送飯，自然就沒注意到這些，坐上牛車行駛了半個多月時辰之後，就到了成家的養豬場。

成婆子咬牙：「你別和我提他們家，煩！」

成老漢勸：「算了，他們家從小的情況就是那，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要讓她和巧娘一樣，那怎麼可能的事嘛！」

成老漢何嘗不是，他笑道：「算了，人畢竟給你生了一個孫子又生了一個孫女，別這麼苛刻。」

不遠處有棵大樹，又是在通風口，林巧兒走過去站在樹下等。

成正業看見林巧兒，本想直接奔過去，卻在離她一丈開外停了下來。林巧兒原本還高興地等著他過來呢，卻見人忽然停下腳步，面色露出不解。

養豬場可不是成正業那個一望無際的草場，這裡都是用柵欄養豬，一隻挨著一隻，吃喝拉撒都在豬圈裡，一個豬圈的味道都夠沖鼻，更何況幾十頭豬一起？

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了這氣味，生理性的反胃，連帶著腳步也慢了下來。

成婆子和李氏自然是很喜歡的，成婆子咬了一口這柿餅，感嘆：「也不知道她是咋做的，這柿子咋也能這麼好吃嘞。」

成小蘭大抵是看出來了，笑著接過食盒——[你在這等，我進去就行。]

林巧兒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耐不住她是真的覺得難受，林秀才是枇杷村的學堂夫子，家裡也有幾畝地，所以從沒有養過豬，從小沒有接觸過這些，不習慣也是人之常情。

林巧兒和成小蘭出門的時候，還和伍氏打了個照面，三人客氣的笑了笑，不過她們剛轉身，就看見一個男人忽然來了自家院子門口，林巧兒不認識那個男人，卻見成小蘭毫不意外的模樣，大抵明白了這是成家的熟人。

一晃就進了臘月，成大成二離家也有兩個月了。

一口下去，橙紅色柿子肉軟糯香甜，沁甜入心，一點兒澀味都沒有，讓人吃了一個就想吃第二個，根本停不下來。要是吃兩個有點膩了，就喝口熱茶，順便曬著暖烘烘的太陽，別提多美滋滋。

殺豬場比起養牛場的活更累，一忙起來，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成小蘭要去給爹和弟弟送飯。

成小蘭笑著比劃——[是二嫂的弟弟。]

哦，原來是親戚，林巧兒明白了，不過，既然是家裡人，為什麼二嫂沒讓人進屋，反而怎麼有些避之不及？

果然，伍氏見到那男人之後，臉色變了變，也顧不上她倆還在了，上前把人一拉，小聲道：「你咋來了……」

城裡、鎮上，每天的人越發多了起來。因為都忙著置辦年貨，過大年。

林巧兒好奇地問了句，「那個是二嫂的熟人嗎？」

大木村的林場已經開荒結束，就等春天一到，草木重新發芽，再去修整成養牛場，而原本的那些乳牛現在產乳穩定，幾家大客戶的生意也都談好，每日有條不紊地朝城裡送著便行。年底了，尋常老百姓或許不是每個人都喝得起牛乳，但是家家戶戶都是要吃肉的。

林巧兒歪了歪頭：「大嫂去河邊洗衣裳了，你站那麼遠幹嘛，過來呀。」

成正業撓了撓頭，他剛殺了一頭豬，雖然褂子被他換了，但是身上味道肯定是不好聞的，嬌氣包指不定要嫌棄。

林巧兒見他半天沒挪，竟然微微鼓起了臉：「你不想看見我？你再不過來，我就走了。」

成正業哪裡還敢耽誤，三步跨兩步的走了上去，林巧兒坐在樹下一塊大石頭上，成正業就坐在她身邊傻呵呵的笑了兩聲。

等成正業靠近時，林巧兒總算明白他為啥不肯過來了。

其實比起剛才靠近養豬場那股濃郁的味兒，他身上的味道已經好很多了，雖然還是有一點點，但林巧兒卻是沒嫌棄的。只是下意識的皺了皺小鼻子，像只嬌貴的小貓。

成正業：「看吧看吧，就說我不過來了。」

平時他身上有點汗味她都嫌棄，更別說豬血了。

林巧兒輕輕哼了哼：「裡面沒有換洗衣裳的地方嗎，怎麼不知道收拾一下過來？」

成正業：「祖宗，我哪知道你會來，大姐說你在外面把我嚇了一跳，哪裡顧得上。」

林巧兒彎起眉眼：「算啦，也還好，反正你比那些男人都要愛乾淨的。」

那些男人？這幾個詞敏銳的傳到了成正業的耳朵里，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看見哪些男人了？」

林巧兒一愣，對上他漆黑又有些受傷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們養豬場的男人啊！我在這坐著，門口那麼多來來往往的男人，我看不見？他們身上全是血，怪嚇人的……」

成正業想了想也是，咳嗽了一聲：「走吧，別坐在這兒了，那群孫子肯定盯著你看，我帶你去鎮上轉轉。」

林巧兒驚訝：「這邊不用再幫忙了嗎？」

成正業：「不管！是老頭子自己的產業又不是我的，而且我干一早上頂他們干一天的，還是陪你要緊，咱們走。」

林巧兒笑了：「那你去換身衣裳嘛，褲腿上還沾著血呢……我給你帶的飯你還沒吃吧，拿著出去吃。」

成正業笑著應好，準備轉身進去，只是臨走前，看了看那些聚在養豬場門口的男人，他大步走過去說了些什麼，那些人哄堂大笑，跟著成正業一塊兒進去，不敢在門口盯著林巧兒看了。林巧兒咬了咬唇，臉頰泛上一絲粉紅。

沒過多久，成正業就出來了，他換了身衣裳，明顯也洗過了，清清爽爽的，走到林巧兒身邊：「走吧，鎮上有家茶館口碑不錯，去那邊。」

月牙鎮不大，統共就兩條街，正因為集市和攤鋪集中，看上去竟然和臨安城差不多熱鬧，成正業說的飯館就在鎮中心，進去之後上了二樓，環境也是挺雅緻的。

「沒想到鎮上還有茶館。」林巧兒左看右看有些感嘆。

成正業已經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他笑：「你們這些嬌小姐肯定以為農民漢不會享受生活，不來茶館吧。」

林巧兒瞪他：「你再這樣說我真的生氣了，我也是農民出身。」

成正業笑的更開心：「這農民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岳父大人是夫子，平時村裡人都愛戴敬重，種地也只是照顧著家裡的地而已，我就問你，你分得清水稻和小麥嗎？」

「你！」林巧兒氣呼呼的把他的食盒端到了自己面前：「別吃了！這飯是我做的，我分不清小麥和水稻，千萬別吃我做的飯。」

成正業最喜歡她氣急敗壞的嬌模樣，不禁逗，他又笑著好言好語地把人給哄好，這才大口大口的朝嘴裡扒拉飯。

既然進了人家的館子用了人家的桌子，不點東西有些不好，林巧兒要了一壺紅茶，成正業又給她點了一份茶果子。

所謂的茶果子就是配茶的點心或者糕餅，林巧兒本想省點錢，但點都點了，她也就沒說什麼，成正業吃飯，她小口小口嘗著點心。

因為擔心麵食發脹，午飯專程做的米飯，上面倒扣著幾片半肥半瘦的梅菜扣肉，又鋪了一層的蘿蔔泡菜。再往裡扒拉，還藏著一個溏心蛋，筷子一戳就是金黃色的蛋芯，成正業勾了勾唇，大口大口將飯菜解決乾淨。

他吃的滿足，林巧兒卻對這糕點不滿意。太硬，麵粉發的也不好，不過這茶倒是不錯，她想了想，乾脆拿出了自己做的板栗餅吃。

成正業也對比了一下，林巧兒的板栗餅味道明顯好很多，他若有所思，想起上回永芳齋的那盒點心。

縣令小姐送的那盒點心，巧兒拿回家之後給各房都分了，不光是他覺得，就連老娘也說巧兒的手藝和永芳齋不相上下。

林巧兒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只是感嘆了一句這茶當真不錯，成正業笑：「月牙鎮後山有一片茶場。」

林巧兒怔了怔：「難怪呢……我就說鎮上怎麼會有茶館，原來這裡的百姓都是靠這個吃飯賺錢的。」

臨走時，成正業叫來小二結賬，只是不知為何，一向低調的他忽然道：「你們茶不錯，茶果子太次了，還不如我媳婦做的板栗餅，留幾塊給你們嘗嘗吧。」

林巧兒瞪大了眼，不知道他是鬧哪出，成正業卻拉著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幹嘛呀……」林巧兒覺得他有些奇怪，成正業卻笑了笑：「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兩人又在月牙鎮逛了逛，成正業還帶她去了成家的豬肉鋪。

豬肉鋪的生意火爆，門口排起了長隊。

這鎮上的人就沒有不認識成正業的，尤其是從前總來門口蹲守的小寡婦們，老遠見到他的身影，忙揮著帕子打招呼：「四郎啊！好久都沒見你了呢！」

林巧兒抬頭，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句四郎。

對方自然也看見了她。

這些小婦人們大膽又熱情，雖然知道成正業成了婚，但沒幾個放在心上，該調侃的還是調侃，甚至這段時間不見成正業，還有上門來打聽的呢！

但是這些笑聲，在見到林巧兒的瞬間就全部消失了。

成正業一頭就扎進鋪子里，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給她們，倒是林巧兒，還傻乎乎的看了她們一眼。

雖然她那時還沒意識到這些女子只是來買肉，為什麼要打扮的花枝招展。

不過即便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林巧兒面前，卻同時沒了光彩。刻意的美和與生俱來的美還是有明顯差距的，尤其是她們塗脂抹粉穿紅戴綠，林巧兒卻只是穿著一件家常的裙子臉上也沒有任何口脂胭脂的情況下。

見成正業拉著人進去，一眼也沒有往過看時，有好幾個小婦人自慚形穢，尷尬地低頭咳嗽了幾聲。

「要多少肉啊？」割肉的夥計不耐煩地問，那幾個小婦人臉色一變：「一斤都不要了！」

說完轉身就走，那夥計一頭霧水。

林巧兒走到後院才明白過來她們可能是來幹嘛的，她微微一怔，開始從上到下打量成正業。

她未出閣前，就聽說過成正業的大名，但那些話大多數都是誇成家四郎勤快能幹，為人正直之類。很少有人評判過他的外貌長相，這也是因為鄉下大多保守矜持，就算是媒婆，頂多說句相貌端正就了不起了。

可話本子里的描寫可是層出不窮，比如對書生，常道是清雋俊美，彷彿天上的謫仙，而對於成正業這樣的，多是一些習武之人，道是高大威猛、丰神俊美。成正業雖然不是習武的武官，但是絕對當得起這個形容。

尤其是，她之前只是姑娘家，現在嫁了人，對於男人的身材也比之前多了些了解。寬闊的後背，窄瘦卻又勁的腰，林巧兒不過剛剛成親幾個月就略有感受，更何況那些長夜漫漫孤寂的寡婦？

一瞬間，她就懂了那些女子的眼神。

成正業轉頭對上林巧兒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愣了愣：「咋了？這麼看著我。」

林巧兒若無其事的別開了眼：「沒事呀，有些渴。」

成正業立馬轉身去給她倒水，動作卻是一頓，她剛喝了好幾杯茶，這時候會渴？

其實他剛才也看見了那些身影，不過他一向習慣了裝瞎裝聾，但是那女的聲音那麼大，是不是巧兒也……

他趕忙去看林巧兒的神色，林巧兒若無其事：「你幹嘛呢，快拿來呀。」

成正業這才遞過去水杯。

這天下午，成正業一直都在觀察林巧兒的神色，見她的確沒什麼異常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娘說過，女人家的心比針眼還小，他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

但成正業不知道的是，女人心海底針。

在外面，林巧兒絕不會表現出半個字，可回家關上房門，就不是這回事兒了。

好幾日沒洗澡了，成正業今天早早燒好了熱水。

「我想用你上回用的那個皂團，味兒還挺好聞的，放哪裡的？」成正業在架子前翻找東西，他今日在養豬場忙了一天，也想講究一回。

誰知他問了半天也沒見林巧兒理他，她彷彿沒聽見，在銅鏡前梳著頭。

「巧兒？」

林巧兒轉身，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上次讓你用你避如蛇蠍，這次怎麼就肯了？」

成正業一怔，想起上回。上回他白天只是去養牛場轉了一圈，又沒出汗又沒幹嘛的，晚上擦身只想草草了事，一個是在凈房裡受凍，一個是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抱著香香軟軟的她，他哪裡還有耐心？所以他死活不用。

「是不是今天看見別人對你稀罕了，就想收拾收拾自己了？」

林巧兒語氣幽幽，成正業卻在聽見這話后差點兒跳了起來。

其實林巧兒也不是真的吃味或者生氣，成正業是什麼人她很清楚，只不過她從前總被他取笑，今日好不容易抓住成正業的一個小辮子，她才不要輕易放過呢。

享受著成正業眸中的震驚和緊張，林巧兒別提多開心了，只是面上不顯，還故意重重地哼了一聲：「要不要我再給你取個花露什麼的塗一塗，更招蜂引蝶？都在我那匣子里，你自己挑。」

成正業哪裡還顧得上找皂團，兩步衝上前就把人給抱起來了。林巧兒驚呼一聲：「你放我下來！誰允許你抱我了！」

「允不允許我都抱了！你是我媳婦我不抱你抱誰！」

林巧兒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人家，豐腴又熱情，你也不嫌硌得慌。」

林巧兒瘦，但絕不是硌手的骨相，成正業嘿嘿笑了兩聲：「巧兒謙虛了，你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不信咱們瞧瞧？」

他邊說就邊扯林巧兒的腰帶，林巧兒大驚，猛地推他：「你臭死了！趕緊去洗！」

其實成正業中午和她去茶館之前就洗過了，身上早就沒味道了，但林巧兒表現地十分嫌棄，不想和他現在胡來。

「不去！你今天白天都沒嫌棄我，現在嫌棄，晚了。」

林巧兒：「……」白天她心疼他辛苦罷了，現在看他一點兒都不辛苦，甚至精力還很充沛！

成正業一邊親她一邊道：「我用皂團還不是為了你，不洗乾淨洗香一點你都不讓我碰你，上回又沒殺豬去……」

林巧兒也猜到了他講究的理由，故意不接茬，成正業漆黑的眼直直的看著她，還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沒遇見你之前我從沒對別的女人上心，娶了你之後更是看都沒看過一眼！真的。」

林巧兒覺得好笑：「你為啥不看，看兩眼我又不會說你，是不是因為她們不好看？」

成正業嘿嘿一笑：「沒你好看！」

「你不看怎麼知道她們不好看？」

成正業：「……」

看著他啞口無言的模樣，林巧兒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了，她總算是搬回了一局，心中舒暢不少，而成正業看見她的笑也明白她沒真的生氣，長舒一口氣，他慣會順著杆子朝上爬，便重新壓著人親。

只是親了一會會兒，還是被林巧兒踢下去了。

成正業轉身就去了凈房，也顧不上用啥皂糰子了，從頭淋到腳，用了足足兩大桶水，這才急匆匆的回了房裡。

夜深人靜，林巧兒迷迷瞪瞪之際，就聽見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又靠近了她，他語氣幽幽帶著笑，手上還捏了捏桃兒。

「我都說了你不硌手……真的……」

林巧兒憤憤的抬腳又踢了他一下，男人笑著沒躲，任由著她耍小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