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臨行前一日的傍晚,柳昱還是來太醫院找了張津易。

太醫院似乎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對於柳昱的到來見怪不怪,只用打趣的目光一路看著柳昱,柳昱心中想著待會兒要如何跟張津易說,來不及對這些人的打趣感到窘迫。

傍晚的光線十分昏暗,張津易待在自己的屋子裡研究師傅給他留下的毒藥古方,正有個地方怎麼都想不通,浪費了手頭上好些藥材,也沒配出解毒的方子來。

「師傅說萬物相生相剋,可什麼東西能破解這葯中的毒性……」他嘀咕道,這毒方中所有藥材單單拿出來都是無毒,且對人有益的,但是配合起來就是劇毒。要解毒的話,難不成要用天生的毒物配成一副無毒的方子才能解?

這樣的話那現在研究的這個方向就是錯的,張津易想不通。

天色還早,他決定再試一次,至於成不成等搗鼓出來再說。

「茵陳,夏枯草,丹皮……」

「扣扣!」門口響起敲門聲,張津易沉浸在製藥中充耳不聞,一直到門口之人連續又敲了幾聲,張津易才注意到,煩躁地應了聲,「來了來了!」

起初以為張津易並不在家,卻從門縫中窺到几絲光亮,柳昱才試探著一直敲門,張津易應聲后他就停了,站在門口等著。

「誰啊!」張津易耷拉一張臉打開了門。

告別了蕭吾泠二人,馬車一路前行,快要行駛出長街時,柳昱放下了車簾。

「那在下先謝過蘇兄了。」柳昱道,耳根有幾分紅。

雖然來就是想告訴張津易這件事,但是張津易的反應難免讓柳昱失望,看著張津易忙碌的背影,他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

「陛下好歹是個大男人,難道還怕自己一個人睡?」沈琉墨故意道,說完便快步走在蕭吾泠前頭,等蕭吾泠反應過來他在調侃自己轉而去追的時候,沈琉墨暗叫不好,連連告饒。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張津易的其他回復,柳昱留了份馬蹄糕給他,就起身走了。

「今日這天看起來似乎又要降下暴雨,墨兒讓朕回去睡吧。」

「嗯?」蕭吾泠作惡的手緊貼在沈琉墨腰上,沈琉墨只好話音一轉,「不讓陛下回去還能讓誰回去呢,昨晚陛下不在,臣睡得也不踏實。」

「該囑咐的昨日朕都囑咐過了,此次派你二人前去,只是為探查一番,若果真災情嚴重,流民暴動,便安撫為主,切不可武力鎮壓。朕已派人通知梁知誨,由他接應你們。」

「還敢不敢了?」蕭吾泠攥住他兩隻手腕不讓他躲。

「是我。」柳昱往門裡一望,張津易見是他於是不再理會,繼續過去捯飭自己的葯,分神道,「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

「不……」

頭腦發矇,張津易幾口吃完了糕點,正好晚膳不用吃了。

翌日一早,下了朝沈琉墨和蕭吾泠一同去送了柳昱和蘇林。

「臣錯了,陛下,哈哈……」蕭吾泠去撓他腰上的軟肉,癢得沈琉墨又笑又躲。

「柳兄不必擔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出事。」蘇林揚聲一笑,渾厚的聲音傳出去老遠,「我還以為你是等哪家的小娘子呢,像個怨婦似的,原是為此,我既答應了皇後殿下,自然是會護你周全的。」

他怎會是怨婦。

「這人怎麼走也不說一聲。」洗了洗手,張津易坐下往嘴裡塞了快糕點,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是,下官明白。」

「嗯。」柳昱對上沈琉墨擔憂的目光,寬慰的笑了笑,「殿下不必的擔心,有蘇校尉在,下官不會有事的。」

「哦,我知道了。」張津易手拿戥稱,方才加到哪味葯來著,好像是蒼朮。

「這還差不多。」蕭吾泠從後面摟住他的腰,二人慢慢悠悠、一搖一晃往回走。

「那表哥就拜託蘇校尉了。」沈琉墨道。

「不敢了不敢了,陛下繞了我吧。」沈琉墨笑得淚眼朦朧,蕭吾泠也彎了唇角,「今晚讓不讓朕回去睡?」

「那個……」張津易一回頭,原本應該有人坐的位置已經空了,只剩一份用油紙包著的糕點,張津易一摸,還是溫熱的。

「算了,先把這解毒方研究明白,大不了明日去問問那傢伙究竟要去哪兒好了。」

「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你忙的話我先走了。」

宮門口,沈琉墨和蕭吾泠並肩而行。

「好歹是個大男人,有何適應不了的。」蕭吾泠刺聲道,莫名後悔將柳昱派出去了。

他昨晚一個人睡了大床,輾轉難眠,十分難耐,不見這人關心自己幾句,一大早起來左一個柳昱右一個柳昱,好不容易將人送走,還是張口柳昱閉口柳昱。

剛才他說什麼了來著?張津易皺眉,光記得自己打開門讓他進來了,依稀記得這人說要去那兒。

銅爐上藥壺噗嗤噗嗤往外噴著熱氣,張津易吸了吸鼻子,這個味道太過奇怪,他忍不住捂住口鼻打開了窗,這才想起似乎還有人。

「表哥一直在京當值,也不知能否習慣江南的氣候。」

拍拍手,張津易吃糕點的功夫正好葯也熬好了,他繼續投身他的解毒大業中去了。

為了照顧柳昱,此次出行的馬車十分豪華,不過蘇林習慣騎馬,便只有柳昱一人乘坐馬車。

「陛下派我去江南巡查,明日就要動身,想著來跟你說一聲。」

「定不負殿下所託。」蘇林為人忠厚,長相也是一副憨厚面容,身量十分高大,寬厚的身軀像一座移動的小山,看起來十分有安全感,有他在沈琉墨放心不少。

「柳兄可是有心事?」蘇林騎馬走在馬車一側,問道,柳昱聞言又掀開帘子搖了搖頭,到底沒說自己心中所想,「並未,只是憂心此次出行。」

「好說好說。」蘇林騎馬往前,柳昱又不著痕迹回頭望了一眼。

他果真沒來,不知昨日自己說的話是否聽清。

「好。」稱完最後一份,張津易心想,這東西能成嗎,一看就不像是能解毒的模樣,他沒報什麼希望的再次嘗試。

「表哥一路平安,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危。」

「梁知誨是朕提上來的,有他在,柳愛卿不會有事的,墨兒就放心吧。」

「嗯!」四下無人,沈琉墨悄悄轉頭,往男人臉頰上留下一記輕吻,「陛下真好。」

蕭吾泠正要親回去,張津易嘖嘖兩聲,牙都酸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種孤寡人士的感受。」

「柳昱剛走,你可以去追。」蕭吾泠漫不經心道,把懷裡沈琉墨通紅的臉遮了起來。

「什麼?!」張津易驚訝,「他去哪兒了?」

「朕派他去江南了。」蕭吾泠挑眉,「怎麼,你不知道?」

「我……」難道柳昱昨天找他,是說去江南?張津易急了,「剛走嗎?我去追。」

他懊悔不已,早知道昨天不弄方子了。

往馬廄里牽了匹馬出來,張津易招呼都沒來得及打,策馬就跑了。

「昨天表哥不是去找過張太醫了嗎?」沈琉墨納悶,昨日柳昱來中宮給他送糕點的時候說剛去見了張津易,人都見了總不可能不說自己要去江南的事吧。

「張津易這個人忙起來你說什麼他都應聲,但究竟聽沒聽進去就不知了。」認識十幾年,蕭吾泠自認對張津易還算了解,估計真相就是他說的這樣,說不定還會不耐煩把柳昱打發了。

柳昱又是個內斂之人,看到張津易不搭理他,想必也不會多說其他的話。

不能否認,蕭吾泠猜的很對。

策馬狂奔十幾里,終於在郊外趕上了柳昱他們,護衛隊遠遠看見一人策馬飛奔而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柳兄,後面來了個人,我去看看情況,柳兄千萬不要下馬車。」雖然知道剛剛駛進郊外,多半不會發生什麼事,保險起見蘇林還是打算先下手為強。

「好。」柳昱心臟猛然跳動了下。

馬車周圍很多侍衛,柳昱掀開窗帘向後望去,果然看到遠處有個人。

蘇林和那人碰面后二人都減慢了速度,隨後一同往前面趕來。

「柳兄,是張太醫。」蘇林高聲道。

果真是他,柳昱靜待二人騎馬走近。

「你怎麼來了?」他下了馬車問道。

「昨日你找我,是不是說去往江南一事?」張津易氣還沒喘勻就問道。

「嗯。」柳昱點頭。

「怎麼不趁我清醒的時候說。」張津易從馬上一躍而下,沒好氣踢了柳昱一腳。要不是他今天起來的還算早,又恰好半路碰見蕭吾泠他們,還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呢。

「抱歉。」柳昱被踢了也沒生氣,反而看起來心情很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喏!」張津易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和一個十分精緻的機關暗器,「時間匆忙,這兩樣東西給你。瓷瓶里的藥丸可解百毒,只除了一種毒,不過這種毒除了我師兄誰也沒有,所以不用擔心。暗器是為防止被人挾持,可戴在手上,給人致命一擊,也不容易被發現。」

「好。」耐心聽他說完,柳昱接過兩樣東西,不由溫聲道,「你自己在宮裡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夜晚就早早休息,燭光昏暗,對眼睛不好。」

「說這些幹什麼!」張津易又踢他一腳,表情有些惱羞成怒。

這裡人太多,張津易左看右看,最後忍不住拽著柳昱胸`前的衣襟將人拽進馬車,頂著一對通紅的耳朵,張津易虛張聲勢道:

「我警告你,在江南給我管好自己,你要是敢……」張津易眼神往柳昱身下一瞥,惡狠狠的,「我可是聽說江南花樓里的姑娘雙兒個頂個的漂亮,總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

柳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張津易就猛地拽過他,二人距離驟然拉近,柳昱瞳孔一縮,見張津易視死如歸一般閉了眼。

嘭的一下,張津易重重親在他唇上,說是親有些太過溫柔,該是「撞」在他唇上才對。

二人都懵了,嗑得張津易齜牙咧嘴,柳昱自己也疼,但看到張津易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眼底露出幾分笑意。

「你放心,我不會去那種地方。」他道。

「行了,我走了。」好不容易主動一次結果翻了車,張津易耳朵更紅了,腳趾摳地,尷尬得沒臉見人了,這可是他頭一次親人,怎麼搞得像個莽夫一樣。

他垂著腦袋飛快下了馬車,利索的翻身上馬。柳昱跟著他下來,「回去吧,注意安全。」

「啰嗦!」張津易回頭瞅了他一眼,「必須給我全須全尾的回來,少一根頭髮絲就把你揍成豬頭!」

「好。」柳昱笑著答應。

「我走了。」說罷,張津易和蘇林打了聲照顧,躍馬揚鞭,馬蹄的噠噠聲逐漸遠去。

蘇林獃獃地看著張津易遠去的背影,又看看好友莫名寵溺的笑容,一時感覺幾分怪異。

「那個,你們……」蘇林猶豫問道。

唇上還有幾分刺痛,柳昱斂下神色微微一笑,「蘇兄,趕路吧,看這天色,隨時都可能下雨。」

說罷柳昱回了馬車,仰首靠在車廂上,手指慢慢摸索著懷中的瓷瓶,思及張津易惱羞成怒的模樣就忍不住發笑。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自己唇上,柳昱微微眯起雙眼。

回宮后,張津易又碰到了蕭吾泠,後者發現他略顯紅腫的嘴唇,出言道,「你這嘴是被蚊子叮了?」

「……」張津易從嗓子里擠出一聲輕呵,「這話陛下怎麼不去問殿下呢。」

說完,張津易乾咳一聲不好意思得跑了。

——

當天中午,昏迷了整整兩天的沈重棠醒了。

「老爺,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妾身就隨您去了!」柳蒹葭一把撲在沈重棠身上哭喊著。

剛醒過來,沈重棠頭腦混沌,緩慢思考了片刻,才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

「咳咳!」他張口欲問現在是和情況,卻冷不丁被嗆咳了一下,五臟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驟然劇痛起來。

「老爺!」柳蒹葭嚇了一跳,怕他再出什麼事,連忙叫了大夫。

「夫人,沈大人沒事,就是剛醒身子還有些弱罷了,修養幾天就好了。」大夫們之前斷言沈重棠活不了了,一見沈重棠醒來都是驚訝紛紛,把過脈后發現沈重棠虛弱的脈象全無,不得不感嘆宮裡太醫的醫術的確比他們好上許多。

柳蒹葭一聽放下了心。

「我是何時被人送回來的?」沈重棠咳得臉紅脖子粗,好不容易止住咳,說句話還喘著粗氣。

「昨日上午就被人送回來了,一直到今天這都快中午了才醒,老爺,您到底在宮裡發生了何事,怎麼這般狼狽。」柳蒹葭一邊拭著淚一邊問道。

好在沈重棠醒過來了,不然她可怎麼活。

「發生了何事?」沈重棠臉色凝重,細看還有幾分驚恐之色。

差一點他就去見閻王了,沈重棠毫不懷疑蕭吾泠當時是想要了他的命。

「一個婦人問這麼多作甚!」沈重棠不耐道,方絮的事柳蒹葭並不知道,也不能讓柳蒹葭知道,沈重棠於是打發她,「小絮呢,讓他來見我。」

「那個白眼狼!」提起方絮柳蒹葭就來氣,「昨日老爺一直不醒,那群庸醫說您不行了,下面那些玩意就都給自己找退路,巴巴地去討好那個白眼狼了。」

「你說什麼?」沈重棠又驚又怒,「本相還沒死,那些混賬東西就開始找下家了?」

「可不是,當著妾身的面就開始奉承那個白眼狼。」

「他們如今豈不是都成了祁王的人?」沈重棠心裡頗為複雜,一方面他所做之事的確是為了方絮,可另一方面方絮趁他傷重之際竟就這般收下了那些人,讓他心裡過不去。

「只一部分,還有幾位大人並未投靠祁王,一直等著老爺您醒。」

沈重棠聞言鬆了口氣,估計能在這種時候留下來的,還是那幾位老友。

「老爺,祁正君來了。」小廝進來通報,沈重棠神色複雜,過了半晌才疲累道,「讓他走吧,就說本相還沒醒。」

「沈伯伯,您是生晚輩的氣了嗎?」方絮在門外道,昨日與蕭吾儻商議收下那些人過後,方絮就早早想好了對策。他做好了兩手準備,無論沈重棠能否醒來,他都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昨日那幾個商人,回去與蕭吾儻一說,蕭吾儻當即就決定留下了他們。

江南水患嚴重,蕭吾泠派柳昱前去是為安撫民心,賑濟災情。

蕭吾儻也派了人去,不過他一是為煽動民心,二為趁機招兵買馬。

商人想要尋求庇護,付出的自然就是錢財,而蕭吾儻,想要招兵買馬,最缺的就是錢財。

方絮帶回去的幾人可以說是及時雨,蕭吾儻看方絮都順眼了許多,昨晚更是難得在方絮房裡睡的。

「沈伯伯想要一輩子當個左相嗎?」雖然沈重棠沒讓他進去,但無人阻攔,方絮還是施施然走了進去。

沈重棠的臉色如他所想一般難看,但並不是無法挽回。

「哦,祁正君難不成為本相安排了更好的去處?」沈重棠埋怨道。

「左相左相,自然還有個右相與您分了一半的權利。雖然右相之位空懸,但您不可能不知,皇帝如今十分重視柳家,柳昱從一個芝麻大小的官一步升為正三品的侍郎,以皇帝如今的器重,這柳大人若是能夠解決江南的災情回京,下一步怕就是與您在朝堂上勢均力敵的右相大人了,倒時您還能有幾分權利?」

「那黃口小兒果真去了江南?!」沈重棠又是一驚,這幾日朝上他知道蕭吾泠有讓柳昱前去江南的意圖,這事沈重棠原本是想讓自己手底下的心腹去,可恨提了幾次皆被駁回,如今竟真讓柳昱那小子去了。

「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怕送了命!哼!」

「沈伯伯若是想讓他就此回不來,晚輩也不是沒有辦法。」方絮低低一笑,沈重棠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倒是不驚訝,「此事,是王爺授意的?」

「王爺自然也想讓姓柳的就此死在別處。」說白了,沈府和祁王府,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唯有聯手才能與蕭吾泠鬥上一斗。

「那便處理好,不要留下馬腳。」

看沈重棠臉色緩和了許多,方絮換上一副甜甜的笑容,「沈伯伯您還生晚輩的氣嗎?」

其實方絮那麼做也無可厚非,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沈重棠能夠理解,哪怕心裡還有氣,一想到方絮並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沈重棠也就釋然了。

「哼!」

「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一定不生晚輩的氣了,對不對?」方絮可憐兮兮地討好道,沈重棠果然又瞅了他一眼,最後嘆了一聲,「沈伯伯理解你的處境,不生氣了。」

「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比父親對我都要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一出,沈重棠臉色微變,柳蒹葭在一旁快要氣死了。

這個白眼狼慣會籠絡人,偏偏沈重棠還就吃這套。

眼不見為凈,柳蒹葭乾脆借故離開了。

「行了,少說這些好聽的哄我,再有下次,沈伯伯可不會就這麼算了。」沈重棠無奈道,方絮趕緊點頭,「您放心,肯定不會有下次,更何況沈伯伯您身體好著呢。」

「言歸正傳,方才你的意思是?」

隔牆有耳,方絮壓低聲音道,「王爺秘密派人前往江南招兵買馬,聽說北方邊境也要出事,到時候江南暴動,蠻夷來襲,皇帝分身乏術,正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不錯。」沈重棠贊同道,「日後你行事不可魯莽,與王爺學著韜光養晦,等到萬事俱備,才是真正的好時機。」

「晚輩明白。」他讓飛龍衛去襲擊沈琉墨,這步棋著實走錯了,也魯莽了。或許還恰好幫了沈琉墨一馬,讓蕭吾泠對沈琉墨產生了憐惜之情。

「王府里那個丫頭如何了,還是沒有動靜?」

提起左玫方絮就來氣,「她就是一個廢物,兩個月了連王爺的身都近不了。」

「實在不行找幾個雙兒入府,成大事前,總要有個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蕭吾儻不小心死了,也能後繼有人。

二人對視一眼,方絮讀懂了沈重棠的意思,「您的提點,晚輩明白了。」

「明白就好。」沈重棠也是用心良苦,「沈伯伯將你當做親兒子,希望你日後能得償所願。」

「晚輩若是能登上高位,定不忘沈伯伯您的恩情。」

比預料中少廢了許多口舌,方絮處理完沈重棠這邊的事後,甚為愉悅地回府,春和見到他,連忙迎了上去,低聲與他耳語道:

「主子,您讓奴婢找的毒醫,奴婢已經找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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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認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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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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