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儘管春安還搞不明白對傲雪的喜歡和對旁人的喜歡有什麼不同,可她卻明白讓傲雪一個人睡絕對不是對傲雪的懲罰,明明是對自己的懲罰。

傲雪本就是逗她,見她皺著個臉,就問道:「怎麼成了罰你了?」春安頗有些哀怨地瞪了她一眼:「你明知曉我喜歡跟你睡,你還說要一個人睡,這可不是在罰我嗎?」傲雪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不能跟這麼可愛的春安睡一起了,這怎麼就不是罰我了呢?」

春安好似生怕傲雪跑了,拉住她的手:「不成不成,你這法子又罰了你又罰了我,不是個好法子,我又沒做錯事,我不受罰,你得想一個隻罰你不罰我的法子。」春安繞來繞去,只有一個訴求,那便是傲雪絕對不能扔下她一個人睡。

傲雪假裝十分苦惱地皺起眉頭:「那該如何是好?我想不到什麼好的法子。」春安便點著自己的下巴也思索起來,頓時想到了什麼好法子,閃亮的眼眸看著傲雪:「我想到啦!就罰你今晚睡覺的時候抱著我不準鬆手。」

傲雪雖知春安沒有別的意思,仍舊臉上微微發燙,說話也失了往日的底氣:「這算什麼。」春安板正著臉,十分認真:「怎麼不算?你夜裡總是不乖,剛睡時還在懷裡的,睡得深了就推開我了,有時候我湊近些你還踢我。」

傲雪沒想到自己的睡相如此差,也十分驚訝:「那你還喜歡和我睡一塊兒?」春安倒不覺有什麼:「我就喜歡和你躺一塊兒,雖然只能抱一會兒會兒,但做人不能太貪心的。而且,你踢了被子我還能幫你蓋上,你就不會著涼了。」

傲雪仍舊不信,儘管她知曉春安並不會騙她:「你胡說,明明是我替你蓋被子。」春安聽了十分奇怪地撓了撓頭:「這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記得自己幫你蓋被子的。」傲雪便道:「興許我踢被子時你醒了,你踢被子時我醒了。」

春安拍手贊成:「我們還真是相配極了。」

討論至此,傲雪便答應了春安的提議:「只不過我睡著了自己也不曾察覺,萬一睡著了控制不住又沒有抱著你該如何?」春安起身將綁著床幃的絲帶取下:「用這個綁著手不就行了?」

傲雪愣了一下,雖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便默認了。

兩人並沒有在鶴洲待多久,帶著劉廚子回去了,劉廚子還沒娶妻,傲雪開的條件豐厚,又聽聞客人眾多生意頗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從飯館開到了酒樓,便同意跟著她來。

於是兩人洗漱完歇息時,春安先是將人抱在懷裡,傲雪就如往常那般摟住她的腰,春安叫她保持住這個姿勢不準動,又小心地轉過身,將傲雪搭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用絲帶綁住,絲帶的另一頭綁在床頭,絲帶不算短,傲雪的手不算動彈不得,但卻被禁錮著不能翻身。春安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將傲雪抱在懷裡,傲雪有些無奈:「若是我夜裡想如廁呢?」

傲雪往日是沒有起夜如廁的習慣的,只是這般被綁著便覺得極不自在,春安十分善解人意:「你叫醒我,我陪你去。」傲雪哭笑不得:「你何時這般粘人了?連如廁都要跟著。」春安哼了一聲:「我就是粘人,我就是要粘著你。」她並不覺得這般有何不對,也不管傲雪如何神情,自顧抱著傲雪便合上眼睡覺。

她可沒忘記傲雪先前說過,她以為不喜歡自己的時候,便取消了與自己的婚約,若自己不粘著她,她又不喜歡自己了,又不給自己當媳婦兒了可怎麼辦?

傲雪自然是想不到她會有這般的心思,只以為她小孩子心性,也都是由著她,見她合上眼,便也合眼睡去。

到底手被束縛著,傲雪夜裡醒來幾回,春安都乖乖抱著自己睡著,傲雪沒有解開絲帶,就這般彆扭地醒來又睡去。

回到縣裡,傲雪也沒有什麼空閒,若不是書院的功課於她而言算不上負擔,她恐怕都無暇睡眠,酒樓的修繕並沒有那麼快,劉廚子暫時只能安置在飯館裡,飯館裡因來了新廚子,又推出了不少新的菜式,這客人更是絡繹不絕,時常有客人在門口候著。

傲雪催著師傅緊趕慢趕,先將酒樓的一樓佈置好了,起碼客人有地兒坐了。院子倒是無需修繕,她們很快便搬了進去。小雅小桃與她們二人住在一間院子裡,外間是護衛和虎子和劉廚子一人一間屋子,原先那小院子暫時閒置著,傲雪便租了出去。

因著搬家,傲雪便理所當然地與春安搬進了同一間屋子。

小桃只覺得她們姐妹倆感情好,並不覺得奇怪,小雅也沒有多想,只有春安在虎子跟前嘚瑟了好幾日,虎子十分嫌棄。

春安便覺得他是在嫉妒,十分好心地安慰他:「如今小雅也來縣裡了,你要好好表現。」不提這個也就罷了,說起這個虎子便想起前陣子自己的尷尬來,因著春安的話,他誤以為小雅對自己心存好感,在她來縣裡這幾日,自己沒少在她跟前晃蕩,總找些有的沒的話頭與她說話,她不怎麼搭理自己,他便以為小雅是害羞了,又越發起勁,沒少在她跟前獻殷勤,想的是兩人熟稔些了,小雅便能對他訴說衷腸了。

誰知過了幾日,兩人倒是熟了,可小雅依舊沒有要表白內心的意思,於是虎子便話裡話外鼓勵她了一通,暗示她大膽說出來,小雅自然是不明白的。虎子想著,自己是個男人,本該主動些的,姑娘家家害羞含蓄是正常的,於是他十分貼心地先對小雅表明心跡了,誰知嚇得小雅見著他就躲著走,他實在是奇怪,托小桃去打探一番才知,自己被春安耍了。

想到這,虎子便瞪著春安:「你還好意思說呢!你都沒搞清楚,就不要胡亂跟我說,叫我會錯了意,丟死人了。」

春安也不知虎子的事,聽他這麼說,也勾起了好奇心:「怎麼了?」

虎子哼了一聲:「小雅根本就不喜歡我!我還巴巴跑去同她去說,嚇得她見著我就跑。」春安雖不知虎子的誤會,但聽他這般說,也不覺這是什麼丟人的事:「這有什麼丟人的呢?你只是告訴她你心裡的話罷了,又沒有傷害她。」

被她這麼一說,虎子也轉過彎來,也覺得這事好像並沒有自己想得那般嚴重。

跟虎子說了一會兒話,春安便看見從書院裡走出許多學子來,書院散學了,春安便不再跟虎子說話,認真看著從店鋪門口路過的人,生怕錯過傲雪。只是走過幾波人,並沒有傲雪的身影,往常傲雪並不會這麼晚的。春安從小窗子裡伸出腦袋,往書院那方向張望了一會兒,書院出來的學子越來越少,卻沒有瞧見傲雪的身影。

春安有些心慌,放下麵團,摘下圍裙拍了拍手就往書院走去,春安一面走一面四處張望,生怕沒有瞧見傲雪從身邊走過,在一條小巷子裡見到了傲雪。這巷子是一條死巷子,並不能走出去,巷子很短,也藏不住什麼人,傲雪和孟雲潮站在那兒。

若是以前,春安瞧見這般的場面,只會走上去喊傲雪,問傲雪為何還沒回家。可前幾日,傲雪才說過孟雲潮的事,虎子才說過自己戴綠帽子,她當下是明白孟雲潮和虎子不一樣,不是傲雪的朋友,是喜歡傲雪,想跟傲雪成親的。

傲雪只能跟一個人成親,她若是嫁給孟雲潮,那便不能當自己的媳婦兒了。春安心裡又急又氣,只覺得孟雲潮哪兒看著都不順眼,若不是爹娘打小教導,她甚至想沖上去打他兩拳。轉念,春安又難過起來,傲雪為何會和孟雲潮在一塊兒呢?她不喜歡自己了?

春安向兩人走去,傲雪最先瞧見春安,臉上原本不耐煩極了的神色頓時被沖淡了許多,抬腳就要向春安走去,卻被孟雲潮拉扯住了。

原來孟雲潮與傲雪漸行漸遠之後,心裡並沒有放下,他總在傲雪身邊出現,又傲慢地與別的姑娘走得很近,本以為會激得傲雪吃醋嫉妒,誰知傲雪全然當作沒有瞧見,毫不在意,心思更是從沒有分出一絲一毫到他身上。他又特意暗示幾個同窗來勸傲雪,傲雪也不同他們說什麼,只笑著繼續看書,之後也並沒有再去尋他,顯然是沒有將那些話聽進去的。

如今他年歲到了,家中亦是催促他成親,他自視甚高,瞧來瞧去只瞧得上傲雪一人,相貌好才情高,還有一身掙錢的本事,若是有她相助,自己在仕途便如有東風相助,可惜傲雪似乎忙著掙錢,並沒有這些心思,百般無奈只得親自來尋她問個究竟。

方才孟雲潮非要她單獨說上幾句話,她深知民不與官鬥,只得與他走一遭,但心不在焉,只想著快些敷衍他後,好回去找春安。她先前對自己心思不明朗時,與孟雲潮在一塊兒還沒有什麼感覺,如今明曉內心後,再與孟雲潮相處,便哪兒哪兒都覺得不舒服,她名字裡便有個傲字,從小又是個出類拔萃的,哪兒會沒有幾分傲氣,她並不是不知孟雲潮的所為,先前不放心上,如今回想卻覺得膈應,心裡也是瞧他不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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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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