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櫻桃

第五十三章 櫻桃

第五十三章櫻桃

◎是你就不怕◎

夜風輕緩涼爽,將男人壓低的撩人話語一同吹進了簡一的耳朵里。

簡一現在對他時不時的騷話已經免疫了,聞言,面不改色地用指尖抵着他的下巴,將人推遠:「你想得美。」

晏凌白本來也就是逗逗她,笑着轉了話題:「要送我什麼禮物?」

簡一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保密,禮物當然要生日當天拆開才有驚喜感。」

「可以提前透露些細節,讓我猜猜?」晏凌白懶洋洋道。

簡一堅決拒絕:「不要!」

在樓下公園散完步,晏凌白把簡一送到單元門口,看着她進去,才轉身離開。

簡一剛到家就跑到陽台,靠近玻璃那邊的白色花盆裏有一小株長勢旺盛的檸檬樹,綠葉繁茂,十幾顆黃黃綠綠的檸檬掛在中間。

這株檸檬是三個多月前她親自去花草市場挑選,又搬回來的,每日精心養育著,如今終於結果了。

簡一摸了摸圓滾滾的檸檬,嘟囔道:「養君百日,用君一時。」

可以泡水喝,也可以吃早餐的時候用來抹吐司,晏凌白只要看到這瓶果醬就能想到她,而且自己做的果醬,比外面買的更健康。

「這叫用心。」簡一拿出小奶鍋,把擠出來的檸檬汁、去核果肉、檸檬屑、鹽和糖放到一起小火煮:「鹽要適量適量是多少?」

熟悉的樹下停著熟悉的車子,她走過去,拉開後車座的門,把東西放下,又坐到副駕駛上。

簡一也跟着用勺子挖了點兒舔了舔。

這哪是試吃員,簡直就是小白鼠!

「呸!」

簡一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材料,拉着樂夏回家就開始嘗試做檸檬果醬。

晏凌白愛極了小姑娘這幅撒嬌的模樣,眼底帶笑,扶住她的後腦,低頭親了過去,唇舌掃蕩了一圈,很快退了出來,蹭了蹭她的鼻尖,聲線有些啞:「給哥哥的禮物呢?」

「該教你的,這兩個月我已經差不多教完了。」余汐很欣賞簡一,如果不是簡一剛大一,無法轉正,她一定會給簡一轉正名額。

晏凌白偏愛檸檬口味的東西,他這次生日,很早之前她就想好了要送他什麼禮物。

況且晏凌白又不缺錢,比起送那些冷冰冰的物品,這種充滿心意的禮物才是最難得的。

「嘔!」

然後。

今天家裏只有她和樂夏,許蓉和簡家鳴在實驗室加班,要很晚才回來。

晏凌白生日那天是周五,也是簡一實習結束的最後一天。

樂夏抱着薯片,看着簡一仔細小心地擦檸檬屑,不解地問:「你幹嘛這麼費事,直接送你哥哥袖扣、領帶什麼的,不也挺好的么?」

剛關上門,她就湊到駕駛座那邊,嘟起嘴:「來親親,生日的第一個親親。」

某天下班后。

她笑着上前抱了抱余汐:「我會的,謝謝你,余汐姐。」

樂夏最後榮幸當選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試吃員。

下了班,簡一抱着小紙箱走齣電視台。

簡一從包里掏出一顆草莓味的奶糖塞進嘴裏,含糊地問:「晚上吃什麼?你的朋友們說幾點到了嗎?」

樂夏餵了她一片薯片,又往自己嘴裏塞了一片,感嘆:「那倒也是,為了你的幸福,我就奉獻一下,幫你試吃。」

她親手製作的檸檬果醬!

不知不覺,轉眼就八月底了。

一舉多得!

「我得提前試一試,不然難吃的話就完蛋了。」簡一摸出手機開始查製作檸檬果醬的食譜,又自言自語:「還得有個試吃的。」

樂夏一邊罵罵咧咧說交了個什麼朋友,一邊用勺子蘸了點檸檬醬嘗了嘗。

簡一又湊上前親了他一口,才說:「在家裏呢,吃完晚飯再給你。」

臨近下班的時候,余汐把簡一叫到茶水間,和她說了些話。

簡一憑着手感放了點兒鹽,然後繼續說起剛才的話題:「再說了,領帶那些東西我之前已經送過他了,這是我們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生日,要來點特別的。」

簡一回頭看了她一眼,滿眼感動:「好朋友!」

樂夏抱着水杯噸噸噸地喝,半晌,終於壓下去嘴裏的苦味和酸味,看着還在試吃的簡一,心想,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是無敵的。

樂夏撓頭:「不知道,你看着來吧。」

「先把檸檬用鹽搓洗乾淨。」簡一身前帶着圍裙,一邊看手機上的食譜一邊照做:「然後用擦絲器擦下檸檬屑。」

樂夏坐在椅子上,瞪着面前七八種不同配方的檸檬果醬,嘴唇動了動,冷漠無情道:「絕交吧。」

晏凌白笑了笑,拉過安全帶給小姑娘系好,啟動車子。

她拍了拍簡一的肩膀:「成為真正的記者的路上會很難,有時候需要面對很多誘惑和壓力,比如權力、金錢、美色等等,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你仍舊不忘初心。」

兩人從第一瓶開始試,在經歷了酸到懷疑人生,苦到面目猙獰,甜到靈魂出竅,咸到猛灌冷水之後終於選出了一瓶最合適的。

余汐是個好老師,也是個好前輩,她從不吝嗇分享自己的經驗,簡一很幸運在第一次實習就遇見了這麼好的人。

一個小時后。

簡一拒絕了她的絕交申請,並且遞給她一隻小勺子:「來吧,咱們倆一起試。」

晚飯要和方子聿、靳南禮和沈溪三個人一起吃,晏凌白以往並不在意生日,有時間就去酒吧喝個酒,或者去玩場賽車,沒時間就算了,有兩回,他甚至還在國外出差。

不過小姑娘一向很重視這些日子,看着她高高興興地計劃要怎麼過,他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原本他是打算今天只和簡一呆在一起的,拒絕了方子聿他們說要一起喝酒,但發消息的時候被簡一看見了,小姑娘覺得生日也要和朋友一起過,就說晚上可以一同吃飯。

「八點多,你不是想親自做蛋糕?咱們做完再去,他們早到就讓他們等著。」晏凌白充分詮釋了什麼叫重色輕友。

簡一笑眯眯地應了聲。

甜品店是簡一提前在網上聯繫好的,兩人到了就直接跟着蛋糕師傅學着做,打奶油、抹蛋糕胚,一個多小時后,蛋糕就做完了。

簡一拍了幾張照片,等店員打包的間隙,一邊翻看一邊感嘆:「我的手真巧。」

既做得了果醬,又做得了蛋糕。

晏凌白勾了勾唇,接過蛋糕,摟着她離開甜品店。

回到車上,簡一突然有點不安,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剛才也沒辦法嘗嘗,萬一不好吃怎麼辦?」

「肯定好吃。」晏凌白毫不猶豫道:「你做的東西,一定好吃。」

如果一會兒飯桌上有人敢說不好吃,那一定是那人味覺失靈,他就揍到那人味覺恢復為止。

面對晏凌白如此盲目又毫無底線的偏愛,簡一驀然有些心虛,心想幸好晏凌白不知道那失敗無數瓶的檸檬果醬。

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家私房菜。

其他人早就到了,晏凌白和簡一是最遲的。

簡一坐到沈溪旁邊的位置上,笑着和她打了個招呼。

自從和晏凌白在一起后,她和沈溪也見過幾面,對這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姐姐很有好感。

剛好沈溪也很喜歡簡一身上那股直白純粹的性格,兩人關係還不錯。

晏凌白坐在簡一另一邊,領口微敞,一手搭在簡一身後的椅背上,隱晦不宣地彰顯著佔有慾,一手轉着酒杯,懶洋洋地偏頭和靳南禮、方子聿說話。

幾個人邊吃飯邊聊天,等吃得差不多了,又把蛋糕切了。

簡一嘗了嘗,味道確實還不錯,終於放下心來。

吃完飯,晏凌白先送簡一回家拿了禮物,然後兩人一起回了松南公館。

許蓉和簡家鳴出差了,家裏沒人,簡一就決定今晚住在松南公館,陪着晏凌白。

一進門,簡一就抱着禮盒坐到了沙發上,看着晏凌白,雙眼亮晶晶地朝他招手:「快來拆禮物。」

晏凌白笑着走過去,將人抱起來坐到腿上,接過她手中的禮盒。

方方正正的深藍色盒子,上面還用絲帶綁了個蝴蝶結。

他解開絲帶,打開蓋子,拉菲草中間擺着兩個圓滾滾的玻璃罐,罐子外面還貼著一張檸檬貼紙。

晏凌白眉骨稍抬,拿起玻璃罐看了看,淡淡的檸檬清香飄入鼻尖,他笑着問:「檸檬果醬?」

「答對了!」簡一拍了拍胸脯,驕傲地抬着下巴,得意道:「從種檸檬,到動手熬果醬,每一步都是我親自做的,世界上獨一份兒。」

腦海中有什麼變得清晰,那些被忽略的細節一瞬間串聯在一起。

晏凌白想到小姑娘家裏陽台的檸檬樹,還有這幾天她手指上不斷出現的創口貼,心口瀰漫起酸酸脹脹的感覺,過了會兒變得又軟又甜,像是被人灌了蜜進去。

這種被愛的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會有所觸動。

他摟緊了簡一,低頭和小姑娘對視,漆黑的眸子一片溫柔,聲線有些啞:「謝謝一一,我很喜歡。」

簡一靠在他懷裏,拿起另外一瓶果醬:「你喜歡就好,這可是我試了好多口味,覺得最好吃的。」

明亮的燈光下,握住玻璃罐的手細長冷白,泛著光澤感,像是上好的玉石。

唯獨食指和無名指上的創口貼破壞了這份美感,細看之下,還有些已經癒合的小傷口。

晏凌白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心疼道:「都是做果醬的時候弄傷的?」

簡一點頭,可憐兮兮地和他告狀:「那個擦絲器特別不好用,經常划傷我的手。」

「哥哥親一親。」晏凌白哄着她。

他從指尖吻到指縫,一點點,一遍遍,在那些剛剛癒合長出粉肉的小傷口上,又輕輕舔了舔,含住吸吮。

莫名帶着些色.氣。

空氣開始變得曖昧灼熱,簡一吞了吞口水,渾身像是電流爬過,順着手指開始蔓延,纏至心間,她心跳忍不住加速,酥酥|麻麻發癢,耳根都紅了一片。

「好了,不疼了。」她輕咳一聲,收回手,背在身後捻了捻,不自在道:「這兩瓶果醬都放家裏嗎?你平常可以泡水喝,也可以抹吐司吃。」

晏凌白眸色也有些沉,喉結滾了滾,順着她的話題說:「一瓶放家裏,一瓶放公司,這樣就像你時時刻刻都陪着我。」

簡一眼睛一亮:「好主意!」

兩人起身把果醬先放到冰箱裏,晏凌白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摸了摸簡一的頭:「回房間早點休息吧。」

簡一仰頭問:「那你呢?」

「一會兒還有個跨國會議,我開完會再睡。」晏凌白說。

簡一搖頭感嘆:「當老闆也挺辛苦。」

居然在生日當晚還要大半夜開會。

晏凌白輕笑一聲,低頭親了她一下,送她回房間:「晚安。」

「晚安。」簡一和他揮了揮手,關上門。

回房間洗了個澡,累了一天,她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半夜,簡一被渴醒了。

晚上吃的有些咸,她現在嗓子發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打開床頭燈,摸索著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就往嘴裏灌。

結果發現睡前就把水喝完了。

她癱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拿着杯子走出去。

客廳一片明亮,晏凌白懶懶散散地倚在落地窗前,偏著頭看着樓下,眉梢微垂,額發凌亂,黑色睡袍松垮地穿着,露出一截還帶着水珠的冷白鎖骨。

他手裏拎着一杯加了冰塊的酒,紅唇泛著層水色,漫不經心地輕晃着酒杯,冰塊碰撞到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然後,他就在冰塊叮噹作響中,掀起眼睫看過來。

恍惚間,簡一覺得自己彷彿是回到了高三那年,在晏家初遇晏凌白的那天晚上。

也是她半夜出來倒水,遇到了倚着落地窗喝酒的晏凌白,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從此之後,開始糾纏在一起。

那時的她站在昏暗的樓梯間,而晏凌白處在光亮下。

就像是一個輪迴。

但不同的是,晏凌白拉她出黑暗,已然站到了她身邊。

他們同處在一片明亮的空間。

晏凌白一抬眼就瞧見穿着淡黃色睡裙的少女,圓領有些大,露出大片雪白嬌肌,天鵝頸修長,裙到膝蓋,小腿白嫩瘦削,捲髮柔軟地鋪在腦後,一雙大眼睛清凌凌的,又乖又討喜。

他走過去,把她的領子往上提了提,柔聲問:「怎麼出來了?」

簡一回過神,把空杯子給他看:「渴了。」

晏凌白接過她的杯子往廚房走,簡一在背後看了幾秒,小聲嘀咕:「連後續都一樣。」

都是晏凌白拿過她的杯子去給她倒水。

簡一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跟過去:「你怎麼還沒睡?還沒開完會嗎?」

熱水沒了,晏凌白重新接了些水燒着,見她走過來,將人抱着放到了流理台上:「剛開完會,這就睡了。」

「哦。」簡一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裏,眼皮耷拉着,像只困了吧唧的小奶貓,聲線里還有着剛醒的惺忪睡意:「要等多久?我好渴。」

晏凌白攏了幾下她的頭髮,親了親她的額頭:「五分鐘。」

簡一皺了下鼻子:「我不能先喝冰水解解渴嗎?」

「不能。」晏凌白摁了下她的胃:「又想犯胃病?」

簡一將腦袋磕到晏凌白的鎖骨上,痛苦地哼唧了幾聲。

晏凌白柔聲哄著:「乖,等一會兒就好了。」

他剛喝完酒,吐息間帶着淡淡的酒香,混著身上清冽的沐浴露味道,在靜謐的夜裏,無端顯得蠱惑人。

簡一也不知道是還困着,沒完全清醒,還是聞着酒香就醉了,眨了眨眼睛,突然蹦出來句:「那你喂我喝口你的酒,你先喝一口,在嘴裏溫熱了,再餵給我,這樣就不涼了。」

晏凌白:「.」

一時不知道該誇她聰明,還是膽子大。

「想我用嘴喂你喝酒?」他抬起小姑娘的下巴,低下頭,一下一下,若有若無地觸碰着她的唇,曖昧的字眼在唇舌上滾了一圈兒,染上些許風流肆意。

簡一呼吸有些加快,拽緊了他的衣服,點了點頭。

晏凌白笑了聲,嗓音經過酒液的浸潤,微啞,低沉,懶懶的,很好聽:「行。」

他拿過一旁的酒杯,仰頭喝了口,喉結利落地滑動,下頜線條完美,白織燈給冷白的膚色漆上一道光,有着說不出的性感。

簡一直勾勾地看着晏凌白,目光沉迷。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人掐住,帶着酒味的吻迎了上來,晏凌白撬開她的唇,緩緩將溫熱的伏特加渡進了她的嘴裏。

簡一吞咽著酒液,但還是有小部分來不及咽下去,順着下巴滑落。

喂完了之後,晏凌白沒有退開,反而勾着她繼續,濃墨般的睫毛垂下,他閉着眼,一手攏住小姑娘的後頸,指腹緩緩摩挲着她後頸上的軟肉。

簡一感覺自己彷彿是被大灰狼叼住後頸的小貓,那塊被摩挲的軟肉帶着滾燙的溫度,燙到了她心底,危險又令人上癮。

直到熱水燒開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兩人才回過神。

晏凌白喘著氣鬆開她,額頭抵在她肩膀上平復呼吸,閉了閉眼,走到一旁,拿過簡一的杯子,給她倒了些熱水,又混了些冰水。

他摸了摸杯壁,溫度差不多了,才把杯子遞給她。

簡一不敢亂看,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晏凌白仰頭灌了剩下的半瓶冰水,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簡一喝完了,他啞聲說:「回去休息吧。」

簡一嗯了聲,立刻跳下流理台,晏凌白想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但她完全高估了自己,剛碰到地面,腿瞬間軟了,差點兒摔倒時被晏凌白抱了起來。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聲落在頭頂上,簡一紅著臉,兇巴巴地握拳錘了他胸口一下:「不許笑!都怪你!」

「好,都怪我。」晏凌白好脾氣地應道:「那讓哥哥贖個罪,送你回去,好不好?」

簡一扁了扁嘴,但沒拒絕。

晏凌白抱着她走向客卧。

兩人貼的極近,薄薄的睡裙和睡袍幾乎算得上不存在,走動間,體溫和觸感便異常鮮明。

簡一垂着眼看晏凌白,咬了下唇。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也不是沒遇到他有反應的時候,每次他都是慢慢冷靜下來,或者去沖冷水。

除了領帶那回她主動要求幫忙,晏凌白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想法,她知道晏凌白是擔心她沒做好準備,也怕嚇到她。

但簡一覺得,其實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她喜歡這個人。

也愛這個人。

同樣的,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的晏凌白,也愛她。

沒有任何顧忌的必要了。

晏凌白正想把簡一放到客卧門口,就聽到小姑娘輕聲說:「哥哥,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

客卧昏暗的光線落在晏凌白的臉上,將男人稜角分明的五官映照得愈加深邃,他呼吸沉了些,抱着她的力道也在不斷收緊。

他緩慢地抬眸,瞳色極黑,暈染著夜晚的墨色沉沉,深處翻滾著濃稠的欲。

簡一心跳如擂,攥着他睡袍的手緊了緊,但還是毫不退縮地和他對視。

「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晏凌白啞著嗓子問,他閉了閉眼,強拉回理智:「喝口酒就醉了,哥哥就當沒聽到.」

「我沒醉!」簡一不滿地打斷他,揪着他的領子,低頭看着他。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澄澈、乾淨,帶着一絲羞意,但毫無疑問,是極為清醒的。

簡一緊張得嘴唇發乾,她舔了下唇瓣,輕輕吻了下男人的喉結,小聲說:「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哥哥,我準備好了。」

晏凌白喉結忍不住滾了滾,眼尾泛起紅,他重重地咬了下牙,強撐起搖搖欲墜的理智,耐心詢問:「真的想好了?」

簡一紅著臉點頭:「想好了。」

「知道會發生什麼?」

「.知道。」

「不害怕?」

「.是你就不怕。」

最後一絲理智隨着這句話落下,徹底崩壞,晏凌白大步抱着簡一回了二樓主卧。

被托著背扔到床上的時候,簡一有瞬間的發懵。

緊接着,雙手被人摁在頭頂上,晏凌白侵略性十足的壓下來,眼眸中一片沉淪的景色,額發掃過她的脖頸,氣息灼熱,細密的吻落下。

「一會兒忍着點兒。」

簡一突然心生了退意,縮了下脖子,抖著聲音說:「等等,要不我們先來聊會兒天,我和你講講我是怎麼做檸檬果醬的吧?」

晏凌白:「.」

這時候能忍下來的都是聖人,晏凌白自認不是。

他壓低身體,敷衍應着:「你說,哥哥聽着。」

卧室內空調開得有點低,簡一哆嗦了下,下意識抱緊了身前的人取暖。

晏凌白還拍了拍她,催促:「快說。」

簡一抖了下`身子,欲哭無淚地開始說:「就是首先要用鹽搓洗檸檬」

「哦?要先搓洗?」晏凌白像個好學的學生,按照老師的話,開始實踐,甚至還主動詢問:「那需不需要揉一揉?更乾淨。」

簡一咬住唇,踹了他一腳:「你別自由發揮。」

晏凌白悶悶笑了聲:「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簡一努力回想,大腦斷片的狀況下,有好多步驟都忘了,只能挑記得的說:「要把檸檬里的核兒挑出來,不然味道會苦。」

晏凌白嗯了聲,靈活的手指輕易地找到藏着的核兒撥動,沉着聲音:「繼續。」

「還有.還有你別搗亂啊.」

晏凌白厚顏無恥:「哥哥是在幫你回憶。」

簡一:「.」

臉呢!

剝皮、熬煮、過篩,簡一胡亂地說着製作檸檬果醬的工序,最後實在想不起來,她哭着搖頭:「不記得了,哥哥,真的不記得了。」

晏凌白凸起的喉結隨着吞咽而上下滾動,他笑了聲,直起身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寶貝,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步驟,你沒說。」

「什麼?」簡一淚眼朦朧地問。

只開了床頭燈的房間,光線昏昏黃黃,空氣中還留着迦南香的味道,淺淡好聞。

晏凌白伸手去拿床頭櫃里的東西,咬了下小姑娘的唇瓣。

「要搗檸檬汁。」

不等簡一回應,晏凌白眼底的掠奪欲徹底暴露了出來,俯下`身,和她十指緊扣。

沒過多久,一道哽咽哭聲倏地在昏暗的屋內響起,期間夾雜着溫柔的低哄。

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簡一才躺回床上睡覺。

她費勁地抬起手給了晏凌白一巴掌,悲憤道:「禽獸!」

晏凌白低笑,把臉湊過來:「右邊要不要再打一巴掌?」

簡一:「.」

簡一默默拉高被子,懶得理他:「我要睡覺。」

晏凌白也不鬧她了,從背後規矩地摟着她,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小姑娘平穩的呼吸聲。

晏凌白卻精神得很,一會兒摸摸簡一的頭髮,一會兒親親她的後頸,愛不釋手。

直到簡一被他鬧得哼哼唧唧要醒過來,他才心虛地收回手,又將人摟到懷裏,安撫地拍着她的背。

過了會兒,實在激動得睡不着,晏凌白悄悄下床,走到客廳。

客廳的燈一晚沒關,明亮如晝,他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趴在狗窩裏睡得正香的遛個球身上。

他挑了下眉,走過去,盤腿坐到狗窩前,搓著狗臉,把遛個球弄醒了。

「咱們來聊聊天。」

遛個球看了他一眼,又要合上眼皮,重新睡過去時,晏凌白扒拉着它的眼皮,又給手動打開了。

遛個球睜開眼看他幾秒,一爪子糊了過去。

晏凌白摁住它的爪子,嘖了聲:「咱們是一家人,我和你分享好消息,你怎麼這麼兇殘。」

「難道是家裏就你一隻單身狗,你羨慕了?要不我也給你找個小母金毛配對?」

頓了下,他遲疑道:「.你是公的吧?」

說着,他拎起遛個球的後腿一看,挑了下眉。

「哦,忘了,你曾經是。」

他早就給遛個球做絕育了。

晏凌白拍了拍狗頭:「那還是不耽誤人家小母金毛了,你就注孤生吧。」

然後他就施施然地起身,回房間摟着簡一繼續睡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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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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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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