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涼州行(18)

第702章 涼州行(18)

屋內安靜地連根針掉的聲音都聽的見。

特別是謝正淵和董琳,你看看,我看看你,驚愕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謝正淵回過神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說話的語氣,看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吃掉似得,面目猙獰。

老大夫嚇得身子又開始抖,篩糠似得,磕頭求饒:「王爺,草民醫術不精,沒,沒有把到側妃娘娘的喜脈,要不,您再另請高明吧。」

「沒用的廢物!」

謝正淵一腳踢了過去,將老大夫踢了個倒卯,捂著肩膀,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屋內的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謝正淵大喝:「還愣著做什麼?去請大夫,把涼州城所有的大夫都請回來。」

「是。」

護衛和家丁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奪門而出,去找大夫了。

老大夫也想離開,剛走沒兩步就被謝正淵給揪著衣領揪了回來,「你把,你再繼續把,不可能的,半個月前那大夫都把出來了,她肚子都大起來了,怎麼可能把不到。」

董琳也是跟癲了一樣。

"怎麼可能把不到,怎麼可能把不到。"董琳癲了一樣,歇斯底里,摸著自己的肚子叫:「我的肚子大了,我還能感覺到孩子在裡頭踢我!怎麼把不到,你就是個庸醫,廢物!」

老大夫:「……」

老天爺啊,連他都把不到,這個側妃莫不是瘋了,竟然能感覺到孩子在裡頭踢她?

這麼短的時間,肚子里的胎兒都不是人型啊!

「把,重新把過!」謝正淵拉著老大夫的手,放在董琳的手腕上,面目猙獰的瞪著老大夫,似乎就等著,他要是再敢說出沒把出來四個字,他就要吃了他!

老大夫年紀大了,哪裡經受過這樣的驚嚇,嚇得面如土色,手顫顫巍巍,試了好幾次這才摸到董琳的脈搏,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重新診斷。

可沒懷孕就是沒懷孕,他總不能給她變個孩子出來。

老大夫也是個人精,一句話不說,只手搭在董琳的手腕上,任憑謝正淵和董琳如何瞪著他,他就是不說話。

直到外頭傳來護衛的聲音:「王爺,王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老大夫眼瞅著有人進來了,立馬收回手,乖乖地讓了他坐過的位置,謝正淵不想問他,直接一把扯過一個大夫,坐到位置上:「把脈!」

大夫下意識地就放了上去,把了一會兒說:「側妃娘娘最近是不是有些上火?」

「是。」董琳點頭,指了指頭上,「最近頭上冒了好多火氣,梳頭就桶。」

「那是側妃娘娘最近吃的太過補了,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大補,只能靠其他地方發泄出來。」大夫說道:「側妃娘娘身體好的很,就是以後少吃些補品就行了,若實在不放心的話,草民開些引火下瀉的葯……」

「對孩子可有影響?」董琳問。

大夫搖頭:「側妃娘娘放心,只要孩子不是側妃娘娘親喂,不會有影響的。」

「親喂?」謝正淵問道:「你什麼意思?」

大夫說:「草民的意思是,側妃娘娘吃藥對孩子沒有任何的影響,只要不餵養孩子就行,若是餵養孩子的話,那就先讓奶娘喂……啊!」

話還沒有說完,謝正淵就揪著他的衣領把人給提了起來:「我是問她肚子里的孩子。」

「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來之前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聽說側妃娘娘身體不適,把了好一會兒……

他睜著懵懂的眼睛,「側妃娘娘沒有身孕啊。」

「你個廢物,你把准了沒有!」謝正淵在叫。

「把准了。」大夫是個中年人,醫術那是師承名門,自己又多年行醫,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他極其認真地說道:「王爺,草民的醫術,放眼整個涼州城,不說前三,前四前五前六都是排的上的。」

「不可能,我肚子,我的肚子明明大了。」董琳不敢相信她沒懷孕的事實,叫道。

大夫仔細地解釋:「那是因為側妃娘娘最近吃大補之物吃的多,肚子上多了一些贅肉而已,少吃一點,多走動走動,肚子上的贅肉就會消失的,側妃娘娘放心。」

「放屁!」謝正淵一把將人推倒,額頭上青筋凸起,瞪著後面進來的幾個大夫,用手指著他們,癲狂吼叫:「你們過來,過來!」

他沒有頭髮,只用黑色的布裹著頭皮,看著就有些滲人。

大夫哪裡敢看過來,嚇得雙腿打軟:「王,王爺……」

「過來,給她把脈,給她把脈!」

謝正淵見他們不動,上前去拉他們,拉著其中一個大夫,推到董琳跟前,那大夫一個踉蹌,差點栽到董琳的身上。

董琳嚇得捂著自己的肚子往後退,謝正淵雙目赤紅,鬆開大夫,一把抓住董琳,動作粗魯,將人推到大夫的跟前。

「把脈,把脈!」

董琳手都被謝正淵掐痛了,「王爺,您弄疼我了,我疼啊!」

「把脈,把脈!」

謝正淵只瞪著大夫,無視董琳的話。

大夫哆哆嗦嗦地將手放了上去。

還跪在外頭的紅兒聽到聲音,激動地聲音都在抖:「你聽到沒有,那女人懷了個屁,啥都沒有啊!」

藍兒點點頭:「聽到了。」

「你說會不會是這兩個大夫不行啊?」紅兒又有些擔憂。

藍兒抬眼,瞥了眼屋子裡頭:「可一可二不可三,這馬上就輪到第三個大夫說話了,他要是說沒懷……」

紅兒幸災樂禍地接嘴:「那就一定沒懷了。」

藍兒笑笑,勾唇抿嘴,偏頭看了看四周,然後低下頭。

紅兒則一直抬著頭,伸長了脖子往裡頭看,幸災樂禍的樣子,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心裡頭高興似得。

第三個大夫是個三十齣頭的年輕大夫,把完之後,身子哆嗦地,只看謝正淵,也不說話。

謝正淵一腳踢到他的鎖骨上:「啞巴了,說話啊!」

「王,王爺,想,想聽什麼?」年輕大夫打著哆嗦:「側妃,側妃娘娘身子,身子很好,除了,上,上火,沒,沒其他的毛病。」

「我是問你孩子呢?孩子呢?」

年輕大夫口吃:「沒,沒,沒,孩,孩,孩子。」

謝正淵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得,一屁股坐在圈椅里,神情頹廢,像是死了一樣,「假的,假的,假的。」

「王爺,王爺……」

董琳無法接受自己沒有孩子的事實,她哭著撲倒在謝正淵的腳邊:「一定是這些大夫醫術不精,咱們再把上次給我把脈的那個大夫請來重新把脈,好不好?」

謝正淵眼珠子動了動,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對對對,你說的對,這三個都是一群飯桶,我們把上次那個大夫找來,他一定能行的,來人啊!快,去把上次給側妃看病的那個大夫找來。」

有護衛說,「那位大夫不在醫館啊!」

上次是在醫館將人抓回來的,這次去的時候,沒看到啊!

「那還不快去他家找。」謝正淵喝道:「他叫什麼,去問啊!」

「屬下也只知道別人喊他馮大夫。」

那個年輕的大夫隨口接上了:「你說的馮大夫,可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白鬍子的?」

「對對對。」

「可他半個月前就已經帶著全家搬離了涼州城啊。」年輕大夫說道:

屋內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下人們不敢說話,大夫們不敢抬頭,只有謝正淵急促的呼吸聲,還有董琳的哭泣聲。

「本王被人耍了!」謝正淵這才明白過來,一拳砸在桌面上,桌面上的茶盞翻了,茶水流了一桌子,流到邊緣上,茶水往地上流。

滴答,滴答,滴答。

「王爺,您的頭……血,血,您在流血!」

謝正淵看向桌面。

他的手,已經被血染紅了,還有的血珠子往下,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濺到桌面上。

血是從頭上滴下來的,因為頭巾是黑色的,所以根本發現不了血漬,還是頭巾已經吸不了血了,血就滴落下來。

「怎麼會這樣?」謝正淵騰地站了起來,「大夫,大夫,快看看我的頭。」

他一把扯下頭巾,突然發出痛哭的哀嚎:「哎喲……」

頭巾被他生生地扯了下來,上頭還有已經結痂了的殼子,一顆光溜溜的頭皮上,血窟窿這裡一個,那裡一個,而且還散發出陣陣惡臭味,讓人幾欲作嘔。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驚懼地望著謝正淵的腦袋。

「快,快給王爺看一看啊!」還是管家率先回過神來,催促著大夫看頭。

三個大夫連忙過去,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

原本被火燒光的頭皮依然鮮血淋淋,也許是太久沒有處理乾淨,血已經和著膿在一起,又是紅又是黃的,膿水的惡臭味像是腐爛的肉一樣,飄滿了整間屋子。

「王爺,您這傷口,一直沒有處理嗎?」三個大夫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這麼嚴重的傷口,怎麼不找人來處理一下啊!」

管家道:「怎麼沒處理,不是找了那個姓馮的大夫來處理嗎,他上了葯,給王爺也開了藥方,原本在變好的,怎麼會,怎麼會……」

「那個姓馮的……」謝正淵咬牙切齒,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三個大夫在幫他處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孩子也是假的,謝正淵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外頭跪著的紅兒也不敢進來,親眼看到了謝正淵醜陋的模樣,往後頭跪了點。

「怎麼變成這樣了,這以後怎麼親的下嘴啊!」紅兒嘀咕道。

一旁的藍兒笑她:「怎麼?嫌棄王爺了?」

「誰說我嫌棄他了。」紅兒連忙辯解道:「這吹了燈,誰不是一樣的!」她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我不嫌棄王爺,王爺永遠是我心目中最英俊的美男子。」

「這麼情真意切的話,不說給王爺聽多可惜啊!」

紅兒覺得有道理,起身,直接進了屋子。

藍兒盯著她進了屋子,再四周看看,確定沒人觀察她之後,她起身,弓著腰,消失在了福林院。

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大門口。

大門被人守著,藍兒閃身進了大門的一處小屋子。

一個三十多歲的門房正翹著二郎腿在哼著曲兒,聽到動靜,「誰啊?」

「是我,好雅興啊,門都不看著,在這兒唱曲兒呢!」

「呀,是藍姨娘啊!」門房立馬站了起來,賠著笑:「您,您怎麼來了。」

「在外頭叫你你不應,我不就進來了。」藍兒威脅道:「若是今日來的是王爺,您這腦袋怕是都保不住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門房立馬打自己的嘴,承認錯誤:「都是奴才的錯。藍姨娘是要出門嗎?」

「是啊,王爺最喜歡用的香膏沒了,我又出不去,要不麻煩你跑一趟,幫我買幾盒來?」

「好的好的。」門房立馬答應:「要買什麼香膏啊?」

「諾,就這個味道的,你聞聞。」藍兒拿出一盒子香膏,擰開,親自湊到了門房的鼻子前。

門房用力地吸了吸,「這是……」

後面的話還沒有問出來,門房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藍兒立馬將香膏合上,左右看看,見外頭無人,走到大門口,打開門栓,拉開了大門。

王興民率領涼州軍已經到了大門口,剛要人去敲門,誰曾想,門自己開了。

開門的還是個漂亮的姑娘。

藍兒在人群中找了下,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連忙收起臉上的嬌媚,一臉正色,抱拳跪下:「藍甜恭迎大人!」

王興民並不認識此人,下意識地看向裴珩,雖然沒說話,可裴珩已經看出來了。

他在問,這個女人也是內應?

裴珩點點頭,王興民知道了。

「如今裡頭是什麼情形?」

藍甜上前,「謝正淵心力受挫,府上護衛人數只過百,正是可以一舉拿下的好時機。」

「好,所有人,跟著我進去捉拿叛賊。」

大門敞開著,王興民帶著人,進了門。

此刻的王府,還沉浸在怒火之中。

謝正淵捂著頭,痛苦地嚎叫。

「王爺,您這個傷口用的藥粉裡頭,加了活血的藥粉,所以到現在傷口都好不了,我們現在要把腐爛的肉全部挖掉,不然傷口永遠都好不了啊!」大夫苦口婆心地勸道。

紅兒跪在謝正淵的跟前,仰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王爺,傷在您身,疼在我心,紅兒會一直陪著您的,您忍著點。」

這個女人……

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裡哭哭啼啼,吵死了,吵死了!

「那個姓馮的大夫,他跟王府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給你下毒啊?偏偏,沒有身孕的,被他把出了有身孕,您這點子小傷口,怎麼會被人下毒呢,這明顯就是有人不想要您好嘛!」紅兒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世子又不在人世,唯一獲利的,可不就是……」

她沒說是誰,但是任誰都能猜出來,她說的是誰!

「滾!」

謝正淵一腳踢了出去,將紅兒給踢出去幾米遠,隨後,他起身,一步步走向董琳。

雙目赤紅,跟要吃人一樣,「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那姓馮的合起伙來騙我的,是不是你?」

「王爺,不是我,不是我啊!」董琳連連擺手,她的眼淚都哭幹了,她對孩子充滿了期待,最後卻告訴她,她沒有懷孕,她沒有孩子。

一切都是假的!

謝正淵步步緊逼,雙喜將董琳護在身後,「王爺,您不能聽信紅姨娘的片面之詞啊,側妃有多期待這個孩子,您是知道的啊!您是能冤枉了側妃啊!」

「冤枉?」謝正淵呵呵冷笑:「我冤枉你?」

他思前想後,被紅兒一說,突然就覺得罪魁禍首就是董琳。

「你心思本就邪惡,與姓馮的串通一氣,說你有孕,我欣喜若狂,對你百般呵護,甚至給你許下諾言,若你生下兒子,我會立刻請封他為世子,將你請封為王妃,你怕事情敗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我也弄死,這樣的話,你懷不懷孕都沒有關係,當不當王妃也沒關係,整個王府,最大的人就是你了,這座王府,就歸你所有,是不是?」

董琳瘋狂地搖頭:「不是,不是,不是的,王爺。」

雙喜護著董琳:「王爺,您要冷靜啊,側妃她從來沒這個心思啊!」

「你是個什麼東西,讓本王冷靜!」謝正淵看向雙喜,眼神陰鷙,兇惡,突然他一笑,提起腳,狠狠地往雙喜的胸口踩去!

「咔嚓……」

屋內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雙喜望著自己胸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咳咳……」兩聲,鮮血咕咕地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沒一會兒的功夫,胸前猩紅一片。

「雙喜?雙喜,雙喜?」

董琳拍著雙喜的臉,雙喜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已經無神。

「雙喜?雙喜?」董琳哭著嚷著:「你們誰來看看她,快看看她啊!」

最近的一個大夫上前探了探鼻息,又在剛才謝正淵踩的那一腳摸了摸,「她已經死了。她的肋骨斷了,應該是斷裂的骨頭插破了脾臟……」

「死了?」董琳抱著雙喜,嚎啕大哭:「雙喜,雙喜,雙喜!」

雙喜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沒有一點呼吸。

謝正淵還很得意:「死了?死了最好。這種賤婢,早死早好。」

「謝正淵。」董琳哭道:「雙喜跟我的親妹妹一樣,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

「既然你捨不得她,那你就跟著她一塊去死吧!」謝正淵面目猙獰,突然拔出一旁護衛的劍,朝董琳砍去。

「啊!」屋子裡亂了,有女人的尖叫,還有男人的嘶吼。

幾個大夫四下逃竄,屋內其他的家丁和丫鬟都跑了出去,生怕劍砍傷到自己。

「哐當!」

謝正淵手臂一陣劇痛,握著的劍掉了,福全擋在謝正淵的跟前,用劍指著他。

「你也想造反?來人啊,將他拿下。」

幾個護衛拔劍迎敵,福全寡不敵眾,最後被人制服。

「你這個叛徒,好大的膽子,說,到底是誰指使你謀殺本王的!」謝正淵拿著劍,在福全臉上划來划去,一張好好的臉,橫一刀豎一刀,猙獰可怖。

可福全哼都不哼一聲:「沒有任何人指使我,是我想殺了你。」

「你想殺我?本王與你無冤無仇……」

管家也說:「福全,你糊塗啊,王爺對你恩重如山,給你一份事做,給你錢,養你一條命,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啊!」

福全大笑:「恩將仇報?因為你的到來,涼州城跟變了天一樣,以前的居民和樂幸福安康成了泡影,我本來父母雙全,可就是因為你,因為你和董應弘隋今風下的命令,不準老百姓修繕房屋,那一年,我父母差點被壓死,雖然救出來,可因為凍了太久,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這些年,變賣家財也救不回他們。這難道不是你害的嘛!」

謝正淵毫不在意:「原來是這樣,那就只能說明你沒有福氣了,福全福全,名字可真沒取好。來人啊,念在他跟過我,給他留個全屍……」

「王爺,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護衛來報:「涼州軍,來了好多,好多的涼州軍!」

謝正淵哈哈大笑:「本王的人馬終於到了。」

「謝正淵,你躲在董應弘的身後,搜刮民脂民膏,囤積大量鐵器,鍛造兵器,殺死當地的老百姓,用你的涼州軍代替他們,你到底要做什麼!」

說話間,王興民帶隊已經衝到了福林院。

「將這群亂臣賊子全部拿下!」

「是。」

謝正淵看到為首的人,在腦海里想了又想:「你,你是城南縣令王興民,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正淵,本官現在已經搜集了你鍛造兵器,意圖謀反的罪名,現在本官奉皇上之命,將你押解回京都,等候發落,還不快束手就擒。」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涼州軍到了,你們根本傷不到我。」

王興民笑笑:「你說涼州軍啊?是這個牌牌嘛?」

他從懷中掏出涼州軍令,讓謝正淵看清楚。

「還是我身後的這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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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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