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第三章 大虎、花魁

第一卷 序章 第三章 大虎、花魁

風吟和城東的相距本就算不上遙遠,加上他極力全速而奔,只不到半個時辰,便輕輕鬆鬆的到達了城東。

或許是因為最近的日子一直都在鬧大虎災的原因,導致此處的人煙異常的稀少;來往的商道甚至可以說是傳說中的「虛無之地」一般寂靜,幾乎無任何一輛馬車可見,更別提大大小小的車隊什麼的了。

雖說城東現在已經被區區一隻大虎鬧得沸沸揚揚又人心惶惶,但老虎畢竟也是動物,理論上說,不可能在沒有干預的情況下猖獗到直接站在大路上張牙舞爪。鑒於此點,風吟當即便決定「主動送上門」,直接進入森林內部,為大虎創造上好的條件,從而直線增加和大虎見面的幾率;正是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按理來說,像長安這種大都市,是不應該出現大虎這種猛獸的才對……」風吟儼然便宛如一陣清風,在林間飛也似地快步穿梭著,卻還不忘留出空來在內心自言自語。

「哪怕是遷地,也該是成群結隊的才對……」

「莫非……是妖那邊出了問題?」

風吟只覺得越想越亂,於是便索性決定直接不想了;同時,他決定通過引誘的方法使大虎自己送上門來,到時候,若是長時間不見大虎的身影,便直接回家陪家人們吃晚膳去了,也並沒有什麼大損失。

只見風吟眼神一尖,隨後忽然在一棵說大又不大的樹旁停了下來,緊接著,他蹲下身來,用手沾了點看起來不太正常一般的泥土放到自己鼻前試探性的嗅了嗅。

天生嗅覺靈敏程度便遠高於常人,這毫無疑問也是風吟的自豪之處。

尋著泥土中夾雜著的怪味兒,風吟即刻微微揚起了嘴角,彷彿探清了一切一般;接著便雙腿一躍,開始朝著一個方向不停的飛速前進,就好像是對自己將要遇到的什麼十分胸有成竹似的。

果不其然,在翻越了好幾處灌木和叢樹后,風吟便馬上發現了在斜前方的不遠處出現的一隻正在悠哉悠哉吃著嫩草的野兔。隨即風吟俯下身子來,深紅色的雙眼在頃刻間殺氣瀰漫,下一秒,他看準了時機,當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攻擊,直接就如同那脫弦的箭矢一般衝出;那兔子甚至都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個事兒,前一秒剛準備隨著肌肉記憶撲騰起雙腿逃之夭夭,結果下一秒就雙耳一緊,當即被風吟抓著雙耳提了起來,只剩下那四隻有力的兔腿不知所措的在空中撲朔著。

隨後,風吟直接冷冷的拔出腰間的佩刀,毫不拖泥帶水的割開了兔子的脖子;鮮血當即隨著兔子那慘叫聲一起泛濫開來,兔子掙扎的甚是厲害,血也因此飛得到處都是,尤其是兔子地上那一小片地,早就已經是「紅紅火火」了。兔子這樣的小生物力氣本就不大,於是,只掙扎了片刻就停止了一切多餘的動作,最多只是偶爾一抖一抖的,再無其他。

奇怪的是,風吟似乎並不是為了去吃兔子,而是在兔子的血流干又動不了后將那兔子直接丟在了那血紅血紅的地上。原因倒是再簡單不過:他想利用兔子血的腥味兒吸引來大虎,而自己就只需要「守株待兔」又「坐享漁翁之利」。

風吟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後,他當即一個翻身,跳上了橫在樹旁的枝幹;緊接著幾個來回便毫不費力的爬上了一棵結實大樹的上端。只見他找了個相較起來較為舒適的樹榦躺了下來;沒什麼事兒可干,便又特地來到地上,在嘴裡叼了根「狗尾草」還是什麼的一種小草。他悠閑自得的躺在樹榦上,靜享午後的清風目從自己臉上撫過;除此以外,目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別的活動可供。

閑來無事,便睡覺吧。想到這裡,風吟不自覺的微微仰起頭來,看了看已經在天邊的邊緣上掛著的夕陽,彷彿在頃刻間漫步了整個大荒四海。

只不過,很快,一陣睡意便在不經意間隨著清風席捲了風吟的全身上下,頓時便將他侵蝕得神志全無。他只感到眼皮上彷彿壓了幾塊大石,變得史無前例的重,隨即雙眼一閉,便直接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所謂「時間穿梭的魔法」狀態。

十數分鐘在風吟的指尖悄然溜過;就在這時,一陣從他身後數十米處傳來的撕心裂肺般的尖叫直接將他給強行從夢中拽了回來。

風吟心中一驚,立刻朝著聲音發出的位置看去,只見隨著那一聲驚叫,群燕群鳥當場就從樹上驚恐的撲飛四周天;就連樹木也不禁因此發生了劇烈的顫抖,同時,空中還伴有尖銳而刺耳的大呼聲。

風吟一個猛子從樹上翻了起來,卻也沒有選擇落在地上,只是利用樹上橫著的長長短短的枝幹作為「台階」,連跳帶盪的飛速朝那個方向狂奔;乍一看,還以為是靈猴在林間來去自如的穿梭著。

那風吟身輕如燕又快如閃電,身字直接落在樹榦上,卻幾乎沒有引起一丁點的震動,而是令樹枝如水般的微微搖曳。

只剎那間,風吟便抵達了噪音所傳出來的位置,他當即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之上,如夜空中的貓頭鷹般,蹲著身子朝現場看去。結果,眼前的景象讓風吟感到很是震驚,只見前方不遠處,儼然便是自己要找的那隻大虎。要不怎說是「大」虎,單單它的身子看起來就已經是正常老虎的半倍多高大,肌肉自然也是毫不意外的更加恐怖如斯、線條分明,巨大而尖銳如鋸般的獠牙肆意的暴露在外,齜牙咧嘴的樣子放眼望去就像是一隻凶鬼一般。

那大虎正在用大如熊掌又強有力的前爪刨著一個極其狹隘的石縫,但由於石縫太窄,大虎根本無法進入其中;而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正是從那石縫之中傳出。很顯然,那石縫內正躲著一個人,而且聽這聲音,大概率會是一個女子。於是乎,風吟快速抬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在附近的不遠處就是大路,路上有一輛像人一般橫躺著的馬車,並伴有好幾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扒拉在地上,大概是這支車隊被眼前的大虎襲擊了才釀成這樣一番慘不忍睹的悲劇景象。

於是乎,風吟不再猶豫,他雙腿輕輕一蹬,帶起枝幹微微抖動,借著一個翻身落下了樹榦,好巧不巧的就落在那大虎的身後。接著,他扯開嗓門大喊道:「畜牲,瞧這裡!」

不知怎的,大虎竟愣了一下,隨即便飛快朝身後看去,只見一個身高大概一米九多的高大的青年男子就如同一棵松柏一樣屹立在自己身後不足十步。那大虎就像是知道了風吟的那句話是對自己的羞辱一般,頓時便仰天一聲怒吼,四足一蹬,如同出水躍龍門之魚一般的朝風吟飛撲而去。

只見風吟血紅的眼睛眼神一尖,劍鳴一聲響,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將腰間的橫刀抽了出來,雙腿微微彎曲做了一個馬步,毫不畏懼的直面那迎面而來的大虎。

大虎一聲怒吼,當即朝著風吟一個飛撲,伸出鐵掌般巨大的兩隻虎爪就直接迎面而去,它這是想要一上來就將風吟直接撲倒再進行撕咬。可風吟畢竟是敢毫不畏懼的直面大虎之人,那大虎撲中他的前一刻,他頓時一躍而起,大虎愣是直接撲了個空;隨即,他順勢翻身落在了大虎山峰般起伏的背上,左手如同一隻鷹爪一般抓著大虎頸間的鬃毛,右手反拿著橫刀,一刀又接著一刀的刺在那大虎無比粗大的脖子上。

大虎的身子骨畢竟異常強硬宛如鋼鐵,風吟接連猛刺了幾刀,愣是只在大虎的脖子上留下幾道無傷大雅又忽明忽暗的皮外傷。隨即,大虎怒吼一聲,立馬側過身來,猛地朝一旁的大樹撞過去,風吟一時間來不及躲閃,便直接「咚!」一聲撞上了大樹,也因此從大虎的背上脫離,下一秒一又掉落在了地上,橫刀則是不可控的掉落在了幾步遠的一旁。

接著,大虎一躍翻身,張著血盆大口就撲了過來,這次不偏不倚,正好把風吟給按倒在地;於是乎,它當即一口朝風吟咬去,風吟來不及做出別的反應,便在情急之下伸出左臂擋在自己的身前,下一秒,大虎毫不客氣的一口咬住了風吟的左臂,風吟頓時被疼得咬牙切齒,但同時右手也在不停的抵禦著大虎那毫無規律的到處亂抓。

霎時間,大虎便咬得風吟的左臂血肉模糊,鐵打般的爪子也不停的在風吟身上留下一道道血色鮮明又深刻的划痕,讓他自己的血接二連三的濺到了他自己臉上。正慌亂之間,風吟的右手說巧不巧的摸到了掉在一旁的橫刀,二話不說便用盡全力胡亂捅出幾刀,直接在大虎的脖子上捅了兩三個冒血的窟窿,縱使大虎再皮糙肉厚,在那把異常鋒利的橫刀的連續捅擊下,哪怕無法刺穿它的整個脖子,卻也是能刺入半尺之深。大虎被接連捅了好幾刀,劇烈的疼痛感令它頓時暴怒,但很不巧,風吟就此抓住了這一空檔,當場一腳踢向大虎的肚子,那大如洪荒的力量竟然直接將大虎給踢飛出去好幾米才停了下來!連同那把刀,都還插在大虎那鮮血淋漓的脖子上。

「呼……」風吟也是眼疾手快,抓住這個機會,些許踉蹌的站了起來。雖然,剛剛那一通戰鬥已經使得他有些力不從心,但反觀大虎,似乎也是好不了哪裡去的,畢竟,脖子上被捅了幾個窟窿又還插著把刀呢。

見眼前的敵人如此難纏,大虎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但它還是壯膽似的一聲怒吼,隨後便朝風吟再一次飛快的撲了過去。

這次,它放棄撲倒風吟的想法,直接一口朝風吟咬了過去,卻只見風吟淡淡一笑,當即沉腰下馬,做出一副要正面對抗的樣子;待到大虎那深淵般的大口撲上來后,直接便用右手一把抓住上頜、左手一把抓住下頜,當場就強行撐起了大虎的巨口,硬是靠蠻力讓它無法咬下來。與此同時,風吟還用自己那霸道而蠻橫的力量強行將那猛撲向自己的大虎給硬碰硬的直接截停在了身前。

大虎頓時心中一驚,結果嘴卻被風吟的雙手撐著,想咬也咬不動,身體還不能繼續向前一下。它奮力的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來,結果,風吟的雙手就像兩把鎖一般死死鎖著大虎的嘴,任它怎樣動彈也只是無用功;下一秒,只見風吟眉頭一皺,雙手各自朝反方向猛的一發力,「咔吧!」一聲清脆,大虎的下頜便被風吟給強行掰得脫離原位,甚至還一度致使骨頭髮生了破碎,嘴巴更是被直接撕裂!

那劇烈又鑽心的疼痛讓大虎一陣慘叫,但風吟並沒打算留給它慘叫的機會,在掰斷它的下頜后的下一刻,左手便猛地拉著大虎的下顎向下一拽,緊接著,高舉右手,對準大虎的腦門就是悶實的一肘上去!

「咚!!」一肘砸下來,還伴隨著耀眼的紅色光暈,砸中的一瞬間爆發出的衝擊直接使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一陣扭曲,大虎頓時便像一塊從半空中飛落下來的石頭一般,猛地砸落在了地面,整個虎身也隨著直接趴在了地上,甚至激起了地面一圈的泥土!隨後,風吟立馬用右腳踩住了大虎的腦袋,令它無法再一次抬起頭,同時雙手抓住那還插在大虎脖子上的橫刀,靠著蠻力猛地向逆時針方向強行轉動。

大虎當場慘叫兩聲,前爪不停的扒著地面,還刨出了兩道深溝,似乎是在求饒一般。結果風吟一點沒有要卸力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用力幾分;「嘶啦——」,橫刀被猛地向逆時針方向一轉,大虎的脖子當場就被切掉了三分之二!隨即,大虎便失去了吼叫的機會,前後爪無力的最後扒拉了兩下,便像石頭一般一動也不動了;鮮血當即從大虎的傷口噴薄而出,頃刻間快便蔓延了方圓數米。

「呼……呼……」看著身形比自己大兩倍多的大虎此時正趴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了,風吟這才終於鬆了口氣;雙手配合著體內的氣力運動起來,將氣力從丹田引出體內,再吸入一陣新鮮的空氣,併流水般的隱入丹田。與此同時,風吟的身體的周圍在此時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色的像「皆若空游無所依」的水一樣的光帶,並有目的似的圍繞著他的身體慢慢轉動。

風吟深吸了一口真氣,運起氣來,使得身體上的傷口都止住了血,再毫不吝嗇的從衣服上扯下半塊布匹將左手被大虎所咬的傷口給包紮好,只片刻時間,他的身體狀況便恢復到了發生戰鬥前的一半;但畢竟是經歷這樣的一場艱難的酣戰,若是想要全部恢復,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絕對是不可能實現的。

「唔……恐怕前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虎……」風吟睜開那雙「血淋淋」的雙眼,見那頭巨大的像巨石一般的大虎還趴在自己跟前,風吟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後,他走上前來,伸手拔出了還插在大虎脖子上的橫刀,結果剛一拔出來,那橫刀直接比原先整整要短了一半;風吟頓時一愣,看向大虎的脖子時,才發現那裡還插著一截斷刃,風吟這才恍然大悟,刀斷了。

他無奈卻又習以為常似的搖了搖頭,又是毫不吝嗇的隨手便將斷刀丟在了一旁,還順道把刀鞘也給卸了下來,一下子丟了老遠。實際上,這種事情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甚至可以說是司空見慣。多年來,在他手上斷掉的兵器不計其數,因意外斷掉的也好,因戰鬥斷掉的也罷;沒辦法,畢竟,他都算不上是一個完全的「人」。

這時,風吟又隱隱約約聽見了那出自石縫之中的女子嚶嚶啼哭聲,這才想起來,方前的喊叫聲就是從那個大虎無法進去的石縫裡發出的。

風吟不禁一皺眉頭,緩慢的朝那個不遠處的石縫邁開步伐;此時天色已然漸晚,黑色的巨幕一如既往的籠罩住了整個天穹,致使風吟壓根無法看清石縫內的情況。於是乎,他拿出火摺子吹了口氣,火畢竟是當年伏羲冒著風險從天上盜取來的尊貴之物,自然可以與無盡而充斥著危險的黑夜抗衡;借著微弱的星星火光,這才終於看清了石縫內部。

或許是驚嚇過度,亦或許是對火的畏懼;那石縫內的女子在見到火摺子發出的點點火光后,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輕喊一聲,又蜷縮成了一團,渾身又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著。

見狀,風吟連忙壓低聲音,故作輕鬆的說道:「無事了,那畜牲已經被我殺了,你沒事了;你瞧,我是個人。」說著,他還讓火摺子那微微火光靠近了自己的臉,好讓火光照亮自己的臉龐,令她看清。

那女子聽到風吟的話后才放心了些;夜色中,她微微抬起頭來,在見到對方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帥氣小伙后,她當即就安心了大半,於是她帶著還有些許擔心的柔聲,道:「那畜牲……死了……?」

因為她那悅耳而動聽的聲音,風吟直接微微一呆,隨後才補充道:「正是。」

得到了風吟的答覆后,那女子才終於放下了一直緊緊抱著的戒心,非常緩慢又搖搖欲墜的從那黑暗而陰森的石縫之中緩慢現出身影。

火摺子的微光碟機散了黑夜,照亮了她那婀娜的身姿,只見她身著一身花紋複雜異常的紅色訶子裙,胸下部系著一闊帶,兩肩、上胸及後背都袒露在外,披著的透明羅紗在火光的映襯下有如銀河般璀璨,她的內衣則在銀河之下若隱若現,因而色彩繽紛、美韻尤佳。一頭烏黑的青絲配上那橫兵庫髮型,四處還都插著樣式甚多的發簪,雖然,因為剛才的慌亂導致她的髮型現在有些「簪纓散」的感覺,卻也是無傷大雅,反而添了一絲自然之美。鳳眼又配小山眉,配上精緻的紅妝點綴,雖因哭泣而留下了淚痕些許,卻依然是嫵媚異常、甚是動人,放眼一看,正是「百花萬里綻白花,群花一抹胭脂紅」之姿色。只一眼,便知此女是歌舞姬或是「青樓女子」一類的。

青春稚嫩的風吟,頭一回見到這樣盛裝而妝容至甚的絕世大美人,不由得痴痴的傻眼了許久,並且,他的眼神極其複雜,一眼便能看出,他的眼中,滿是青春懵懂;直到那女子開口,他方才終於回過神來。

「多謝恩公。」那女子微微欠身,優雅至極的行了一個萬福禮后說到。同時,她還時不時的偷看風吟兩眼,見風吟這副如痴如醉的模樣,便忍不住滿心歡喜的偷笑起來,臉上甚至還在不經意間帶有絲絲紅暈。

風吟這時回過神來,於是他故作無事的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在這裡被大虎圍困?」

女子俏臉一羞、抿嘴一笑,「小女子名叫蘇玉音,乃是上都『怡紅樓』的花魁;前不久被大富商鄭鳳熾大人贖下,鄭大人想要將小女子送到他的城外園宅,結果車隊在這裡遇到了大虎……」正說著,蘇玉音的神情就變得似是有些后怕一般。

「嗯……真是個悲劇。」聽完她的話后,風吟不禁有些感嘆似的說到。

蘇玉音又忍不住瞟了風吟兩眼,隨即便注意到了風吟的眼睛是鮮血淋漓的血紅色,於是乎,她想到了傳說中的妖魔鬼怪,立馬便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神色,問道:「你……你的眼睛……」

結果,風吟只是愣了一下,便見他搖了搖頭、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如你所見……我是別人口中的妖崽子;但據我所知,我和妖可沒什麼關係。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睛會是這樣。」對於這件事,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畢竟所有人都會在發現自己眼睛的異常后立馬嚇得跑開,當然,其中還需要排除自己的母親和家人;也是因此,致使他從小就受到了各種各樣不公平的排擠。

可奇怪的便是,即使是在知道事實后,蘇玉音也只是愣了一下,也沒有逃走、也沒有表現出歧視什麼的;反而,像是相信了的表現,這違反了常規的情況,倒是讓風吟有些不習慣了。

「你……不怕我?」風吟有些疑惑,便小心翼翼的問到。

卻見蘇玉音只是輕輕的搖搖頭,「自然不怕,你救了我,而且……若你有心害我的話,也不會告訴我了。」她那清澈如湖般的眼裡,眼神異常的堅定,彷彿是在讓風吟的直覺告訴他,她可沒有撒謊這一惡習。

風吟又一次愣了愣,隨後他才安慰自己似的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好罷……」

蘇玉音則是壓根就像是沒有發生剛剛的事情一樣,反而趁熱打鐵、趁火打劫似的說道:「現在……小女子無依無靠,無人庇護,不知道鄭大人的園宅在何方……若是自行貿然離開,肯定會被污穢之人……」說著,她便熟練的讓眼角微微見淚;顯而易見的,她這是死皮賴臉的決定跟定風吟了。

「蘇娘子,我對你的遭遇感到很不幸;天色已晚,此處並非安詳之地,請你速速離去吧。」聽完蘇玉音的話,風吟微微點頭,雖然心存不忍,但貌似並沒有理解她已經擺在門面上的意思;隨即便拱手作禮,準備快些離去了。

眼看風吟要離開了,蘇玉音立馬就不幹了,在她的心裡,都已經決定了要跟定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小年輕了。情急之下,她直接便不顧禮數,在風吟準備離開時,從背後用那雙纖纖玉手牢牢環住了他的脖子,強行停下了風吟的腳步。

那濃郁而令人著迷的胭脂水粉味兒當即沒入了風吟鼻中,頓時,風吟就有些犯迷糊,搖搖欲墜的走不起路來了。眼看如此,蘇玉音立馬在風吟耳旁嫵媚的嬌聲道:「阿郎,你是要就這樣丟下我這個弱女子在荒郊野外嗎?」

「那你說,怎麼辦?」風吟被那胭脂味兒熏得直犯沖,便微微皺了皺眉說到。

見狀,蘇玉音便又忍不住,掩面偷笑起來,片刻后,她又嬌滴滴道:「那,阿郎你帶小女子回去吧?」

「這怎麼行,你不是被鄭鳳熾贖下來了嗎?」

「哎呀,反正都已經出事了,他的手下全死了,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活下來呢?好啦,阿郎,快帶小女子回家吧,小女子走不動嘍~」說罷,蘇玉音當即嚶哼一聲,兩隻小手直接勾緊了風吟的脖子,一個小跳,整個身體都直直的跳上了風吟的後背,意思是很明顯的:讓他背自己。

「……」

蘇玉音身上的那不停飄來的胭脂粉香薰得風吟更加迷糊不堪,差點就又要如同懸崖邊的駿馬一樣,搖搖欲墜的倒下去,好在他本力甚好,強行穩住了自身;但不知道為啥,他竟然選擇了對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女子妥協,或許,是青春懵懂的小男生對怡紅女子毫無抵抗之力罷。於是乎,他便自然而然的,用自己那肌肉線條分明的手撐起了蘇音的雙腿,將她給輕輕背在了背上。

「快走啦,阿郎~」蘇玉音感到風吟背起了自己,頓時便在內心得逞似的暗自竊喜,又抿嘴一笑,如同那得計的小狐狸;彷彿徹底將眼前這懵懂無知的青年拿捏,勢在必得一般。

「我不是家主人,我家裡還有個母親,別叫我『阿郎』。」

「嗯……那,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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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天道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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