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段絕

白翊家。村子裏幾個有威望的人正圍坐在一起討論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老族長神情肅穆，其他的人也是正襟危坐。

這幾日，白石村不安生。

先是段霄失蹤，後來是段老爺子去世，再後來便是兩個孩子殘廢，禍事接二連三。

這一切都與那個神秘的男子有關，是他帶走了霄霄，氣死了段老爺子，打殘了兩個孩子，白石村的段家絕了戶。

「如果真是他，霄霄那孩子便是跳進了火坑。」

「誰說不是呀，當初就應該一箭射死他!」

「得派人去找啊，這可是段老爺子的遺願。」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

白翊沒有吭聲，他的眉頭緊蹙，思索著這幾天來發生的事，他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別人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喜怒哀樂。

他是打算要離開白石村的，只是還沒有想好去哪裏，天下雖大，一時卻找不到一處可以容身的地方。龍衍真凰正在掘地三尺查找自己的下落，去哪裏也很難躲開他的暗探。雖然自己已經易容，但那些人的鼻子比狗還厲害，一旦讓他們嗅到氣味，處境便危險了。自己安危事小，兩個孩子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在離開之前，白翊要安頓好白石村的事情，這些年大家都把他奉為白石村的守護神，他不能拋下白石村一方百姓。

良久，眾人見白翊不語，便停止了討論。這是等他拿主意。

「霄霄是要找的，派誰去呢？」白石村的百姓從來沒離開過白石山，兩眼一抹黑，到哪裏找人？眾人面面相覷。

白翊是唯一的人選。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不去誰去？

「霄霄暫時不會有危險，段老爺子臨終前的交待也並非現在就去找人，大家若信得過白翊，尋人的事就不勞大家費心了。」

沒人表示反對。

「翊哥，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段絕？」

「中了你一箭又被惡獸拖走，那小子就是有九條命也用完了。」

話題很快又轉到了神秘男子身上，議論聲又起。

段絕，白石村有史以來第一個混世魔王，筆名很多：地痞、無賴、惡棍、癟三、二流子......四年前那天夜裏，白石山發生獸斗，段絕這孫子趁亂翻牆頭去禍害村西頭王寡婦家閨女，被狗發現后倉皇逃竄，王寡婦追其至血屓穀穀口，正巧碰上白翊。這孫子的腿上挨了白翊一箭，活該他倒霉，又碰到了兩隻三眼妖狼......王寡婦後來把這段經歷詳細敘述給了村裏的劉一筆，劉一筆把它寫進了村史。

「肯定是那個人，他是跛足。」天嬌不知何時跑了進來。「都怪我，若不去山上撿獸骨，霄霄也不會失蹤。」小小年紀，她已學會了承擔責任。

「怪不得嬌嬌，這是段家的劫。」老族長一句話便將這件事與天嬌撇清了關係。

「你們不信，我可以把他畫出來。」天嬌跑進屋裏拿出紙筆。眾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天嬌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筆走龍蛇，很快，一幅形神俱佳的肖像畫呈現在眾人面前。

段絕，不是他又是誰！

「這小子果然沒死，這幾年他在哪裏混？「

「爹爹，他是群英一晶，不知道加入了什麼勞什子宗派，學會了一些拳腳。」

白翊心想，段絕用了四年的時間達到了群英一晶的境界，這個速度不算慢，要知道這小子的起步是很晚的。他這次回來難道只為帶自己的妹妹走嗎？孤身越過千里荒域，段絕沒有這種本事，白翊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的很。

「不管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應該提高警惕，小心應付。」眾人紛紛點頭，

白翊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要離開的消息，他怕傷了大家的心。老族長幾天前就讓大家準備天嬌過生日的事情，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大家添堵。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在為這一天的到來忙碌著，殺豬宰羊，準備酒菜，熱鬧非凡。

白翊心中滿是感慨。他決定在天嬌生日這一天向大家告別，他不想讓自己的離開成為大家的傷痛。

天嬌的生日終於到了，村子裏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白翊站在人群中，看着天嬌開心的笑臉，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是嬌嬌在白石村的最後一個生日了。

當夜幕降臨，眾人散去，白翊獨自走到村口，看着遠方。他知道，自己的離開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的心卻永遠留在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