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偶遇的少年

第七章偶遇的少年

宋徵頭上的傷不是很重，縫了幾針之後，又在醫院待了小半個月，在他本人的強烈要求之下，很快的就出院了。

陸昭和宋徵不在一個班級，平日裏更是沒有產生什麼交集。但陸昭回憶了一下系統交給他的劇情，這個時間段的宋徵還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霸凌，頂多是性格比較孤僻，和班裏的人都相處的不怎麼樣。

對方的人際關係太差，這個陸昭也沒法去管。

想到這，他又開始心安理得的進行他的摸魚大業了。

劇情的前期，對宋徵無端生出惡意的，甚至試圖霸凌他的，有名有姓的就只有衛鴻雲一個。其他的沒有名姓的小嘍啰應該都可以統稱為，主角成長路上會經歷的小小磨練。

現在衛鴻雲天天跟在陸昭身邊，早就把當初的那個宋徵給忘到了腦後去了，自然也提不起什麼去欺凌對方的心思。

劇情中描述的衛鴻雲性格惡劣，喜怒無常，心眼小，對待事情更是睚眥必報。

但是……

陸昭撐在欄桿上，目光散漫的掃在那個在球場上飛奔的身影。

秦家的內部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住了這個消息。

也許這個時候的宋徵已經歇了想要報復秦恆的心思，也許他一直沒有放下這個仇恨的念頭。

但他最想報復的那個人，彼時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秦家最為矜貴的，秦家主最為寵溺的小少爺。

但還是被宋徵知道了，他不在乎秦恆的死因究竟是什麼，他只知道，他一直以來想要報復的對象，他死了。

陸昭眨了眨眼，還沒等他給出什麼回應，對方就很快的轉過了頭，很快的又投身進了球場之中。剛剛的笑容就好像對方只是隨性而為的一樣。

但是，不會有人不知道秦恆的名字。

只不過是這兩年京城的事物實在太過於擾亂秦家的心神，不得已之下，才會讓秦恆遠離京城這個地界。

明明應該擁有一個無比光明的前程，但是宋徵就這樣，心理扭曲而又陰鬱的度過了他的一生。

秦恆打架很厲害。

陸昭的一隻手倚著欄桿，另一隻手懶懶的垂下去，眼神一轉，看到了此時正坐在長椅上，安靜看書的宋徵。

在三中，他們可能不知道教了他們一年的數學老師叫什麼名字。

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事情是，宋徵的身體在那個時候已經很差了。

殊不知，此時的他已經成了一道風景，被旁人肆無忌憚的觀察著。

但知悉了劇情的陸昭知道，對方的背景卻沒有旁人想像的那麼簡單，他是京城秦家現任繼承人流落在外私生子。

他想報復。

三十多歲的，正應該是最為意氣風發的這個年紀，宋徵卻像是個遲暮的老人一般，時時刻刻都充斥在了陰鬱之中。

宋徵對於學生時代的經歷一直是耿耿於懷的。

雖然沒有對外承認過秦恆的身份，但秦家主自知道了秦恆的存在以來，一直便派人對他嚴加看護。

宋徵的性格還沒有變得那麼偏執，他所會遭遇的那些破事都還沒有發生。

心理因為長期的壓抑無法得到疏解，身體更是因為長時間的工作而慢慢變得惡化，他像是提着的一股氣突然散了一樣，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教學樓和操場離得很遠，但衛鴻雲就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一樣，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投進了之後，轉過頭來，對着陸昭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張揚的笑容。

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陸昭抿了抿唇，實在是無法把眼前的少年和劇情里的那人聯繫到一起。

陸昭站在四樓邊緣的位置，能夠將整個操場的風景都盡收眼底，他回憶著劇情，眉目中透出幾分思索的神色。

關於秦恆，劇情只簡單的說了幾句，對方在畢業后就回了京城，對方在H市待過的事，做過的事，就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從他的人生履歷中徹底消失。

宋徵從三中畢業，考上了京城的大學，畢業后憑藉一己之力白手起家，成為京城商業圈的新貴只用了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

不過好在，描述衛鴻雲的劇情算不上很多。而宋徵在後來在三中之所以會混的那麼慘，除了他那個倒霉的體質，走到哪裏都能有人看他不順眼以外。

心理醫生對他的治療效果不加，多次的會談之下，醫生也很難了解到對方的病因，他無法打開對方的心結。

實驗樓不是很高，六層的天台上此時正站着兩個人。

H市是秦恆母親所在的城市，對方被「下放」到這裏，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二來是為了避開現在秦家現在的內亂。

陸昭所在教學樓對面是一棟半封閉的實驗樓。

樹蔭籠罩着對方，帶來一小片陰影，半明半暗之間，又有縷縷陽光透過層層的葉片，照在宋徵的身上，看起來暖洋洋的。

秦恆家裏很有錢。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背景，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跟班也只是知道對方的兩件事。

秦恆死了。

等到宋徵後來有了可以和秦家抗衡的能力時，當他試圖報復秦家，報復秦恆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

死因不明。

對方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短T，外面套了一件淺藍色的球衣，一身的運動裝，看起來很是青春洋溢的樣子。

也許連宋徵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不少人都在猜他是H市哪個集團家裏的小公子，來三中這個破地方是來體驗生活的。

臨近夏末，從北方吹來的風都帶了絲絲涼意。少年身姿纖長，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有些隨性的解開的胸`前的兩顆紐扣，領口皺皺巴巴的，在颯颯的風聲之下鼓起來了一個小包。

一隻手臂的袖口被不規矩的向上挽起，指尖夾着根點燃了的煙，縷縷煙霧向上飄起，好似一層氤氳著的薄霧，少年就像是一塊藏在薄霧當中的美玉。

手中的香煙因為主人長時間的不理睬，已經堆出了長長的燃盡了的煙灰，輕輕一抖動，便撒下了一大片的灰燼。

秦恆又抬手深吸了一口煙，長長的吐出一片煙霧，他隨手把煙蒂扔在了天台上，隨手用腳踩滅，開口說話時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笑意，「那個是你的小男朋友？」

他的聲音低沉，又帶了點長久被香煙熏染過的，細微的沙啞。

秦恆口中的那個「他」，指的赫然就是陸昭。

他站在這個天台上，已然是看了對方良久。

站在他身邊的是個身形小巧的女生，上身穿着藍白色的夏季校服，下`身隨意的穿了一條灰色的運動褲，今天的頭髮沒有紮起來，而是柔順的披在了肩上，發尾還帶了點自然卷翹的弧度。

岑悅半個身子都快探出了天台的護欄外面，她本來正專心致志的看着陸昭，微涼的風也沒有壓住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本來正看的出神，乍一聽到秦恆的問話，她先是愣了一瞬，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等到反應過來，聽清了對方的話時，她語調微微上揚了一些，帶了些明顯的詫異，「嗯？？！」

有些不滿的開口說了一句，「什麼小男朋友。」

清咳了兩聲，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語氣帶了點扭捏的說道：「暫時還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不是你的男朋友你還偷拍人家照片？」秦恆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被岑悅捏在手裏的手機。

「呵呵，要你管，反正遲早會是。」岑悅和秦恆的關係算不上有多好，今天她閑得無聊，想天台上來吹吹風，恰好就碰到了秦恆躲在這裏抽煙。

沒等她和對方寒暄幾句，轉眼就又看到了站在對面樓的陸昭。很快的岑悅就把秦恆的存在給忘到了了腦後去，專心致志的進行她的偷拍大業。

秦恆似乎是又笑了一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但很快的就被風吹散了。

岑悅沒聽清，下意識的發出了疑問的聲音，「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秦恆從口袋裏掏出個煙盒，在欄桿上磕了磕，抖出一根煙來，「抽嗎？」

岑悅一臉嫌棄的盯着那根煙看，「不要，早就戒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水果硬糖，撕開包裝，塞到嘴裏咯吱咯吱的嚼出了聲。

秦恆咬着煙蒂，聲音含糊著說道：「巧了，你要抽也沒了。」

一隻手把空了的煙盒捏扁，隨意的揉成一團扔了出去。另一隻手搭在護欄上面，兩根手指掐掐著沒有點燃的香煙，濕潤的煙頭上面被他咬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牙印。

又一陣風吹過，帶着秦恆的聲音都是帶了點模糊的，「陸昭是吧？有點意思。」

嗯？？！

岑悅聽出了一點對方話里的不對勁，她警惕的看了一眼秦恆，語氣微妙的問道：「你認識陸昭？！你怎麼認識他的？」

秦恆沒搭話，而是在這一陣風過後，掏出了打火機來，金屬的殼身帶着微涼的觸感，「咔噠」一聲，青藍色的火苗便被從他手中燃起。

香煙被點燃，深吸了一口煙后，任由尼古丁的味道侵佔他的鼻腔，秦恆只覺得自己的心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得躁動起來。

怎麼認識陸昭的啊？

秦恆眯着眼，看着樓下已經轉身離去的人，思緒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岑悅見秦恆不說話，而樓下的陸昭都已經轉身走了，她看了一眼秦恆，只覺得對方莫名其妙。

她轉身向外面走去，臨進門的時候，莫名的回頭看了一眼秦恆，發現對方正微仰著頭看着天際，一副思緒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模樣，她壓下了心底出現的那抹異樣，只是在心中暗自的嘀咕了一聲，「怪胎。」

秦恆的另一隻手臂，被白色的袖口牢牢覆蓋住，上面有一道已經剛剛結痂了的疤。

**********

陸昭剛剛進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於執行任務這件事不是很上心，再加上系統也沒有給他什麼確切的解決方案，他便開始了心無旁騖的摸魚工作。

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又好奇，接觸事物時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新奇。

一天下午。

他吃過了午飯後就開始在街上瞎逛。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對路邊五光十色的廣告牌感到新奇，但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好多天的陸昭覺得，那個當初對於廣告牌感到新奇的自己，在別人的眼裏才是最為稀奇的存在吧。

他一邊面無表情的想着，一邊漫無目的的瞎走，不知道走到了哪裏。眼看着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才發現自己居然拐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偏僻角落裏。

陸昭正準備轉身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幾道奇怪的聲音。

就在他身旁有一個小巷子，巷子周圍都是幾層高的小樓房，看起來像是破舊的居民樓，被紅磚壘成的牆壁看起來也是搖搖欲墜，更是襯得巷子裏看起來很暗，但也還是隱隱能透出點輪廓，裏面突然傳出來的罵罵咧咧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陸昭站在巷口眯眼向里看了看，只見四五個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男生聚在一堆，他們面前好像還站着一個人。

那人始終垂著頭眼睛盯着地面，叫人看不清臉。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圍堵一樣，渾身都散發着閑散的感覺。

那張隱藏在暗處的臉明明滅滅的在發着細微的光，陸昭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對方是在抽煙。

似乎終於聽那幾個人放完了狠話，他才不咸不淡的開口，「說完了？」

語氣中沒有緊張，好似若有若無的透著點興奮。

染著一頭黃毛的人聽到這話有點不樂意了，推搡了一下對方，嘴裏還在罵着，「秦恆你沒事他媽的總裝什麼逼啊？媽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秦恆聽完后也沒有生氣，反而是輕笑了一聲，把剛剛點燃的，只抽過了幾口的煙隨手扔到了一邊，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有點意思。」

看起來像是約架？

陸昭不確定的想着，但眼前的情況看起來好像就只是單方面的霸凌。

就在他準備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轉身離開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傳出了一道足以刺激到他神經的叫聲，「啊！！你在幹嘛啊？！快過去阻止他們啊！！」

被系統的叫聲吵的腦子都有點發疼了的陸昭無語的說道：「怎麼阻止他們？」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原身也沒有什麼愛健身的好習慣，他進去阻止，頂多也就是多一個陪那個倒霉鬼挨打，「我總不能進去陪他一起挨揍吧？」陸昭說完，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試圖讓系統別再吵了，讓他趕緊走人。

「不行！！你可是綁定了拯救主角，拯救這個世界運程的真善美系統的人啊！裏面那個正是需要你幫助的人，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啊？」

陸昭無視了系統自賣自誇的行徑，又怕他繼續吵自己的耳朵，只好耐著性子和他說道：「你自己都說了我的任務只是拯救主角而已，他是主角嗎？」

見系統還要說些什麼，陸昭乾脆的說道：「你再多說一句，你自己去救他吧。」

「那那那……那咱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當沒看到一樣就走了呀？」系統似乎有些被陸昭說動了，但他還是哽著脖子和陸昭理論，試圖喚醒他微弱的同情心，只是再開口時，語氣都變得微弱了一些。

「行行行，我知道了。」對系統實在是有些無奈的陸昭，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掏出了手機，準備給這個即將要挨打了的倒霉蛋打個報警電話。

至於對方還能不能撐到警察來的時候，那就暫時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但等他掏出手機，數字還沒有撥出去的時候，就又被那邊發出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拳拳到肉的打擊聲，此起彼伏叫罵的聲音，到最後就只剩下的痛苦的呻/吟。

陸昭看了一會後沉默了。

他剛剛說的霸凌其實也沒錯，只不過是他剛剛認為的那個倒霉蛋單方面的霸凌其他人。

秦恆看着倒地痛苦□□的幾人，鼻腔內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蹲下`身子，揪起其中一人的頭髮，迫使他看向自己，眼裏帶着的是殘忍的笑意，「你們就這點能耐啊？」

「記住了，下次多帶幾個人再來找我。」見那人意識昏沉，眼神有點迷離的樣子，他還頗為好心的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頰，試圖喚醒對方殘存的意識，但力道實在太大，都能夠在對方的臉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心情頗好的站起身，手伸進褲子口袋裏摸索著，但原本揣在兜里的煙不知道掉到了哪裏，秦恆的視線隨意的在地面上掃視着。

直到當他看到巷口還站着一個人的時候。

原本懶散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眯眼盯着看了半晌，像是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般，嘴裏又掛起了一抹充滿興味的笑。

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巷口處的位置，自然就對身後的那人沒有了什麼防備。

一道凌厲的刀風刺向秦恆所在的位置，他來不及反應太多，只能堪堪向後退去，避開了原本襲向他腹部位置的刀，但那刀刃還是刺進了他的皮膚，小臂處被刀刺進去的傷口正在向外汩汩的冒着鮮血，但他卻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沒有去顧自己血冒個不疼的傷口。

而是陰沉着面色，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方，反手抽過對方手中的刀，像是碰到了什麼垃圾一樣，嫌惡的扔到了地上。轉過身去，猛地一腳踢向了對方胸口處的位置，對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被踢得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徹底人事不知了。

倒在他身前的一人剛剛試圖起身，見到這個情景后連忙又縮了回去，但秦恆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而是俯下了身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一手鉗制住了對方的下頜，直嚇得對方牙齒都在緊張的打顫。

但秦恆沒有多做什麼，而是冷的臉開口說道：「回去和林列說，還有這種事情的話，下次讓他親自來找我，別躲在身後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聽懂了嗎？」

那人抖的不敢說話，直到感受到下頜傳來的痛感又一次的加劇，他才忙不迭的開口，緊張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聽，聽懂了。」

「很好。」

見對方這副反應，他終於感覺到了無趣，像是扔垃圾一樣隨手就把那人甩到了一邊。

秦恆起身，踹了一腳攔住他前進腳步的，躺在地上的「屍體」。

腳步不疾不徐的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秦恆走出了那個昏暗的巷子，步入到了陽光之下，終於讓陸昭看清了他的全貌。

很好看，但卻又很有攻擊性的一張臉，深刻的下頜線隨着主人的用力而不斷繃緊，嘴角被打破了，沾染著血色，眉眼間都帶着一股凌厲的煞氣。

秦恆舌頭頂着上顎，強壓住自己此刻的興奮。

他舔了舔因為乾燥而有些起皮的嘴角，不出意料的嘗到了一點鐵鏽的味道，但血液的腥氣卻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的亢奮。

秦恆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是一種很有破碎性的美感。

餘光掃到陸昭手裏拿着的，屏幕還亮着的手機，顯示的是撥號的界面，上面只有三個數字。

拉過對方的手腕，連帶着手機一起，緩緩抬起，等到舉到了胸`前的高度時，他一把抽出了手機，嘴角掛着的笑意都是不懷好意，「想報警？」

陸昭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從對方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腕，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手機。

他覺得這兩撥人，好像都不怎麼需要他的幫助。

陸昭沉默了下來，系統也同樣的跟着沉默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開口和陸昭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

現在的情況怎麼看都是陸昭比較有危險。

陸昭對着系統呵呵冷笑了兩聲，「用得着你說？」

系統被懟了一下，訕訕的不敢吱聲，只能又悄悄的縮了回去。

見陸昭轉身就要走，秦恆下意識的伸手攔了一下，鬆鬆的拽住了陸昭的手臂，試圖阻止對方離開。

陸昭看着對方手臂上流出的那灘血跡，順着手腕，一點點的淌到了他的手上，但血液流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又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陸昭現在的心理狀態很複雜，他剛剛進入到這個世界，心態也像是剛剛復甦一樣，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感到很是冷漠，他甚至對於眼前受傷的這個人，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不會發散出來。

所以他只是感到很奇怪，但還是很堅決的拂掉了對方的手。

不知道碰到了對方哪裏，秦恆下意識的「嘶」了一聲，發出了吃痛的聲音。

那股子剛剛沒有感受到的疼意，現在全都一股腦的涌了上來，他連伸手虛握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陸昭還不知道，他當初一場意外遇到的那個少年，就是系統一直念叨著的，劇情里出現過的那個秦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