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身上有塊胎記
季興海一案涉及到禮部侍郎。
但只是了解了解，倒也不至於真招來殺身之禍。
路上，林修山大致說了下案件情況。
季興海吃牢飯的原因跟女賊說的大徑相同。
禮部侍郎顧相如老來得子，因此對顧朝言極為溺愛，最終養出了一個紈絝。
案子雖然過去了一年多，但顧相如一直盯著這件事，因為他要是季興海死，而不是入獄那麼簡單。
光從案子表面來說，季興海早就應該斬首示眾。
但胖頭魚也認為這是一樁冤案，因此頂著壓力，以案件尚有疑點為由，關著不殺。
不過從林大眼口中，還得知了另一件事——天門九劫。
天地間有九尊神相，每尊神相分別對應一種天地劫，因此這九尊神相也被稱為劫像。
傳說只要能參悟九尊劫像，渡九劫，便可成為天人，叩問天門。
也就是所謂的得道成仙。
當然，這只是傳說，畢竟也從來沒聽說過哪個人真的渡過九劫，成為天人。
不過劫像是的確存在的，女帝的寢宮就有一尊，名為氣吞山河像。
說是參悟之後，氣無窮無盡……大致意思就是五五開最愛：無限藍。
而這個季興海身上，可能有其他劫像的線索。
「所以殿下一直關著他，真正目的是為了劫像消息？」江無疾皺眉問道。
走在前面的林修山聳聳肩：「這我哪知道，不過這種事就算他能沉冤得雪，不把劫像一事說清楚，是不可能走出奉天司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江無疾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少頃，奉天司地牢到了。
地牢入口是一口改造過的井，邊緣嵌滿刀劍，咋一看像是一台絞肉機max。
從外往裡看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只有陣陣撲面陰風，令人不寒而慄。
井口上方有一排滑輪，粗壯的鎖鏈穿過滑輪吊起一塊厚重的木板，通過人力，這就是一台簡陋的「升降機」。
在跟看守地牢的金刀打了招呼后，江無疾兩人站上木板，接著在猶如無常索命般的鐵索聲中，緩緩降落，進入地牢。
潮濕，陰暗，壓抑，絕望，沒人能在這種環境下正常生存。
這是地牢給江無疾的第一印象。
「嗤啦。」
林修山打著隨身攜帶的火摺子。
在黯淡的搖曳火光下，江無疾看到了一面布滿爪痕的岩壁。
那些爪痕不是猛獸留下，而是人……
大凶女賊想從這種地方把人劫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江無疾咂咂嘴，將女賊的方案丟進垃圾桶。
「奉天執刀斬魑魅。」
忽然，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
林修山立馬回道：「身似魍魎開太平。」
「林金刀，好久不見。」
「無常大人別來無恙。」
「呵呵呵……」
江無疾知道奉天司除金刀之外還有四位鬼差，聽說也是宗師修為。
但沒想到堂堂宗師，會守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無常並未現身，在寒暄幾句后便詢問林修山來意。
由於季興海算不上什麼重犯，再加上一年前這案子是林修山經手的，因此只是見一面，並沒什麼難度。
少時，林修山指了指不遠處一片的微弱光亮。
「走到頭左轉第二間牢房便是，我就不過去了，這傢伙一看到我就發瘋。」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想去了……江無疾硬著頭皮點點頭：「好。」
奉天司地牢一共三層，江無疾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第一層，除了入口有些黑之外，往裡面走一走還是有些光亮的。
片刻，江無疾站在一扇牢門外，終於看到了女賊口中的俠義之士，一線喉，季興海。
季興海身穿囚服，披頭散髮，手腳都被鐐銬束縛，滿臉的污濁看上去像是一個瘋子。
聽到動靜，季興海抬頭看了江無疾一眼，渾濁發黃的雙眼眯了眯，繼而又低下頭。
「我是來幫你翻案的。」江無疾言簡意賅。
然而，季興海彷彿已經斷絕了所有念頭，即便聽到有人願意為他翻案，仍無動於衷。
他不相信我，覺得我在釣魚執法？……江無疾皺起眉頭，在心中盤算起來。
要是我能報出女賊名字，沒準就能觸發跟npc的對話，但我連女賊叫什麼都不知道……
「前幾天有人想救你，但失敗了。」
「……」
「我要怎麼說，你才願意相信我？」
「……」
瑪德，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看來還是得從女賊入手……
「她跟瀟湘樓有關係。」
季興海再次抬頭，空洞的目光多了些許色彩。
「你……」季興海鼻子動了動，神色逐漸驚愕：「百花膏……」
這都能聞出來？江無疾微微驚訝：「嗯，我跟她……嗯，關係不一般，你懂的。」
「呵，千金難買百花膏，奉天司的手段，真是令人驚嘆。」季興海呢喃。
還是不相信我……江無疾皺起眉頭，使出最後的殺手鐧：「她右胸口有一小塊胎記，心形的。」
「？！」
「婉，婉兒……婉兒？！」
季興海目光顫抖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婉兒，原來女賊叫婉兒……
江無疾環顧四周，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聲音說道：「我是她男人。」
「？！」
「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是我不夠帥嗎？
「我們一見鍾情，私定終身，孩子都懷上了……要不是她，我也不會來找你。」
「孩子都懷上了？你，你們……」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江無疾撇撇嘴，正想繼續套話，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等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兩個看上去起碼差了三十歲，女賊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實力有實力，總不可能在口味這塊上出問題吧？！
這時，季興海深深看了江無疾一眼。
「我是她爹。」
「哦，你是她……嗯？！」
季興海是女賊父親？
我，我……淦……
見江無疾一臉驚愕，季興海笑似非笑。
「孩子都有了，她連這件事都沒告訴你？」
「回去吧……告訴李知魚，老夫這根本就沒有天門九劫的線索。」
李知魚是洛王的名字，因為我不知道他是女賊的父親，所以他懷疑我是胖頭魚派來的。
既然如此，江無疾也只好破罐子破摔。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她胸前有胎記么？」
「季興海，你也不希望你女兒出事吧？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