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004戲皇帝,斗宰相

第二卷004戲皇帝,斗宰相

畢成完全走神,目光看著舞,耳朵聽著樂,鼻子嗅著香,神魂嗎,進入了無何有!

想起無何有鄉,神魂忽然一震,無數亂七八糟的圖像閃出來,但怎麼也看不清楚。

正在畢成搖搖欲墜時,後邊站著的丁安對萱萱公主說:

「公主何不與畫聖碰一杯?」

公主立即拿起面前的酒杯,乘著眾人欣賞歌舞的時候走過幾步,在畢成的酒杯上面輕輕一碰。

「叮——」

玉杯發出輕微但綿長而刺耳的響聲,畢成恍然回過神來,暗暗對著萱萱公主瞪一眼。

後面的花行將瞥一眼丁安,很是不滿。這傢伙不知道畢成的深淺,居然多管閑事,破了畢成的偽裝。

一曲過去,舞盡樂去,張居翔舉起酒杯,對著公主和畢成邀酒,畢成對張居翔說:

「煩宰相大人給我換一下酒杯,這個酒杯好像有瑕疵。」

張居翔哈哈一笑,對著侍者點點頭,侍者從身後拿了一個酒杯換掉畢成面前的酒杯,然後斟滿酒。

旁邊萱萱公主立即滿臉漲紅,眼眶裡淚水打轉。

這一切盡入張居翔法眼,於是笑聲不絕,不停地和畢成推杯把盞,贊聲不斷。

畢成舉著酒杯,來者不拒,一連喝了八九兩,已經是腳步漂浮,眼神迷離,就差倒下了。

張居翔看看再喝下去不能作畫了,何況畫聖倒在這裡也有許多不合適,即使是要收畢成為己用,第一次就讓他在宰相府過夜,也有諸多不便。

何況今天的目的就是看看畢成的為人和胸襟,一步棋當做兩步走,實在是有很多潛在的危險。

於是大手一拍,笑著說:

「畫聖,老朽想請神筆作畫,不知畫聖能不能滿足?」

畢成哈哈一笑:

「只要出錢,即能滿足。令某學畫,意在養家。宰相大人儘管提出要求,令某竭力滿足。」

花行將一聽,當下就放心了,這傢伙口齒清楚,乾淨利落,說話有理有據,哪像酒醉?

張居翔一聽也有些發獃:這傢伙好酒量,好膽色!

「老朽請畫聖作一幅松鶴圖,請問畫資幾許?」

「燕窩十個。」

所有人一聽,都覺得高了,十個燕窩,那可是黃金萬兩。

但張居翔卻說:

「好好好,物有所值!老朽還想和畫聖合作一幅,不知?」

「可以。我先你后,畫資從前;你先我后,畫資翻倍。」

張居翔再次鼓掌,協議算是說定了。

來到畫廳,畢成捉起那枝最大的筆在畫紙上面不斷地飛舞,很快就畫出一簇簇松針,佔滿了整個畫紙的中部,接著丟掉巨筆,以右掌蘸墨直接拍上去,畫面瞬間就有了萬里青雲之勢。

接著脫下右腳上的鞋子,把鞋底在墨池一蘸,在畫紙中間底部不斷向上疊加,數十道鞋印疊加成一棵巨松的主幹。

左掌在墨池輕輕一按,然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用左手手掌在畫紙上部輕輕拍打了十幾下,松樹上空就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雲層。

緊接著在籠罩如雲的松樹頭上以干筆畫鶴,接連畫了十幾筆,卻是一點筆跡也沒有,整個畫面仍然只有一棵巨松。

主幹蒼老而精神,暮氣和青春並生,氣勢宏強。

飛筆在上面寫下「鶴鳴松間」,然後寫下年月日記,蓋了印章,對著張居翔一禮:

「請宰相大人驗收。」

張居翔正要說「有松無鶴」,忽聽松間一聲清麗的鶴鳴傳出,直破九天,天空的雲層好像微微一顫。

雲層一顫,張居翔也顫抖起來,臉色變得鐵青,對著畢成施禮道:

「仙筆,受教了!」

畢成慢悠悠晃到張居翔面前,輕輕地說:

「青雲壓鶴,敢不敢出來?」

張居翔渾身發抖:

「不敢。」

畢成微微一笑:

「既然這幅入得宰相大人法眼,那麼,繼續下一幅?」

第十二章??????畢成究竟怎麼樣

張居翔一聽畢成要接著完成合作的一幅畫,楞了一下說:

「看了松鶴圖,老朽不敢造次了。」

畢成失望地說:

「可惜我的燕窩了。」

張居翔立即說:

「燕窩照舊。」

立即對張景之說:

「燕窩三十,包裝好。」

畢成暢懷大笑,拍拍張居翔肩膀:

「夠朋友!」

眾人正在品味兩人的話,忽見畢成已經穿堂越院,向著大門走去。

萱萱公主和父王正在討論畢成在宰相府的畫,旁邊還有御史劉雲川和都城大司馬趙補九。

遠處站著丁安和花行將。

「鶴隱而不出,什麼意思呢?」

皇帝問。

劉雲川說:

「如果以鶴比張居翔,那……」

趙補九搖搖頭說:

「好像沒什麼寓意吧?這是他的第二幅畫,看不出他有多深的修養。」

皇帝問萱萱公主:

「張居翔有什麼反應?」

「張居翔看了畫后好像很緊張,渾身都抖起來了。」

「啊?」

三人都感到吃驚。

幾人分析了半天仍然不得要領,皇帝轉眼望著花行將問:

「花護衛,你對畢成此人什麼看法?」

「回皇上,此人智勇雙全,千古奇絕。」

趙補九搖搖頭說:

「花護衛看問題總是偏頗。」

皇帝又望向丁安,丁安說:

「皇上,此人勇得可怕,至於智,我還琢磨不透。」

「大人,此子若何?」

總管張景之問。

張居翔閉著眼睛說:

「胸藏仙兵百萬。以後能夠幫助就幫助一下,不能幫助就……」

「殺掉?」

「敬而遠之——至於殺他嘛……」

「敬而遠之?」

「嗯,萬不可輕攖虎鬚——我們且行且看。如果要出手,必須找其他人。」

畢成回來立即關門閉窗,按照書里的方法進擊開神境。

「媽的那個什麼?耽誤了我好多時間——好在給花兒搞到了三十個燕窩。」

剛剛靜下心來,就聽外面高喊:

「皇上有旨,宣畢成覲見——」

畢成目露凶光,心裡罵:

「有你媽!」

外面又喊:

「皇上有旨,宣畢成覲見——」

畢成紋絲不動。

高宣三次,那人回去報告皇上:

「皇上,微臣高宣三次,沒有應答。」

「丁安,他究竟在不在裡面?」

「回皇上,他在裡面。」

趙補九大怒,立即對著皇帝跪下:

「臣請旨捉拿!」

皇帝擺擺手,問花行將:

「花護衛,他這是想幹什麼?」

花行將立即說:

「回皇上,他一定是在修鍊,可能是已經入靜了,或者是借修鍊不想來。」

「有什麼辦法?」

「回皇上,可以用燕窩把他騙出來。」

皇帝哈哈一笑:

「那就去請吧。」

花行將來到畢成樓外,輕聲喊:

「畢成,求畫的來了二十個燕窩。」

畢成馬上開門,對著花行將說:

「我正在修鍊呢,正巧剛才醒來了。走吧。」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皇宮。

畢成知道自己受騙了,看一眼花行將,不再說什麼。

「民畢成拜見皇上。」

「平身吧。畢成,聽說你給宰相畫了一幅畫,你給我講講裡面的含義。」

「皇上,花行將叫我作畫。」

所有人臉色一變:

這傢伙居然蔑視皇帝?

皇帝大怒,忍耐了好久才說:

「畢成,我讓你講解那副畫。」

「可是皇上,我沒有接到這樣的聖旨,沒有聖旨,不能進宮的。如果皇上容許沒有聖旨我可以進宮……」

「大膽!」

趙補九和劉雲川一齊呵斥。

畢成回望一眼趙補九和劉雲川:

「我正在和皇上說話,請問你們兩個是皇上嗎?」

趙補九手裡寶劍「叮」一聲出鞘一半,就見畢成眼睛一翻,「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嚇死了?」

所有人驚呼。

趙補九有點慌,如果這傢伙死了,一年後干葉族找來怎麼辦?急忙來到畢成面前,伸指去翻看畢成的眼皮,就見畢成口裡一團唾液「噗」地噴到趙補九臉上,接著又昏暈了過去。

丁安急道:

「真的嚇暈了,這是痰迷心竅。」

「傳御醫吧。」

皇帝一甩衣袖,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畢成有人時裝病,病得一塌糊塗,沒人的時候就衝擊開神境。

當然,吃飯的時候他的病一般不發作,因為他常常幾天吃一次,每次都飢腸轆轆,沒有時間發病。

時間長了,萱萱公主和丁安都看出了問題。

於是,萱萱公主借著看望的機會鑽進畢成的小樓坐了一天一夜。

畢成偷偷地看了多次,萱萱公主仍然坐在那裡喝茶,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畢成大怒,立即採取措施,口吐白沫,兩手撕掉褲子,半裸著屁股在床上翻滾。

萱萱公主大叫一聲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發獃。

等御醫來時,畢成已經好了。

「醫生,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在您的醫療下我的病情好了許多,謝謝你啊!」

忽然有一天畢成進入了開神境。

心情大好的畢成忘了自己有病,叫上花行將騎著馬出了皇宮,盡情飛馳在跑馬場,半天後又轉入書房,找到一部《流雲劍訣》,拿著花行將的寶劍對著書舞起來,直到汗儘力竭。

花行將問:

「不想病了嗎?」

畢成哈哈一笑:

「皇上不招就不病。」

從這以後,畢成上午衝擊開魂境,下午修鍊流雲劍,晚上看書看畫。

兩個月後,流雲劍進步神速,但開魂境卻舉步維艱,沒有絲毫進展。

接下來,仍然是上午衝擊開魂境,但下午變成了修鍊《碎山拳》。

三個月後,開魂境還是沒有寸進,但《碎山拳》卻步入大成。

「花護衛,我在開神境已經多半年了,為什麼還不能進入開魂境?」

花護衛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原因,不過,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畢成立即跳起來:

「好,你說條件!」

「免除那二十個燕窩!」

「不行,那二十個燕窩我已經變成一百個了。你就看看我怎麼整治這個皇上吧!」

花行將嚇了一跳,急忙四處看看,看到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急忙跑出很遠。

「這個傢伙不敢接近了!」

「瘋子!」

「花護衛,你在罵誰呢?」

笑吟吟地過來的是萱萱公主,她一邊問花行將一邊向著畢成走去。

畢成一下子就倒地翻滾,兩隻手開始撕扯自己的褲子。

萱萱公主對身後的四個丫環說:

「你們過去幫一下,畫聖的褲子怎麼了,老半天也脫不下來?你們四個給我把他的褲子丟進池子里。」

畢成一看,萱萱公主給自己的臉上蒙了紗巾,意思是她看不見丫環都做了什麼。

「哼,堂堂公主,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想裝腔作勢嚇唬我。」

畢成躺在地上,不為所動。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丫環都是唯公主是命的傢伙,公主讓她們自殺她們絕不會含糊,何況是脫一條褲子?

遠處的花行將想知道這些丫環會不會做,聽到萱萱公主給丫環的命令,花行將立即散開腳丫子跑了。

「就讓她們去折騰吧,反正這裡沒有什麼外人。」

畢成一聲驚叫,「撕拉」一聲,褲子被撕扯了下來,成了四塊破布,「呼呼呼呼」,被丟進了池塘。

「走!」

萱萱公主一揮手,四個丫環無事人一樣跟著她回去了。

畢成氣得吹鬍子瞪眼,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發脾氣有用嗎?

想了想,立即撲向池塘,「噗通」一聲跳下去,抓了被撕破的褲子爬上來。

「沒有用啊,四張破布怎麼穿呢?公主啊公主,我一定要你血債血還。」

氣歸氣,罵歸罵,沒有褲子穿怎麼辦?

深秋的寒氣一陣陣撲來,畢成很快就牙齒咯咯響起來。

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洞,立即跑過去鑽了進去。

這是一個依傍假山修的石洞,是為了收藏荷塘、花園裡的殘枝斷梗修砌的,這些東西來年開春扔進池塘可做花肥。

裡面雖然比較溫暖,但到處濕漉漉的,就連旁邊的一堆用來苫蔽的乾草也是濕得好像要流水。

沒辦法,只好暫時坐在草堆上面。

正在無計可施,就聽萱萱公主的聲音笑著傳了進來「

「呵呵,畫聖,只要你服輸道個歉,並保證以後不裝病了,我手裡的衣服就給你丟進來。」

畢成立即把後半身藏進草堆里,兩隻眼睛瞪得溜溜圓,口裡輕輕地慘叫一聲,就瞬間氣絕。

萱萱公主一聽,感覺不對勁啊,難道說這傢伙真的有病?呵呵,假的。

但是,萬一這次是真的呢?這傢伙如果死了,那……

急忙推開小門探進半身去看,一看就傻眼了。

好像真的死了!

萱萱公主一下子撲進去,從草堆里扯出畢成就要跑出去。

忽然一張臭嘴對著她的嘴巴印上去,萱萱公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畢成急速穿了萱萱公主拿來的衣服,把自己的濕衣服塞進草堆里,一蹦子跳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遠處躲藏的花行將一看公主進去后沒有出來,知道她著了畢成的道,急忙呼喚丫環。

一個時辰后,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畢成手搖彩扇器宇軒昂地來到萱萱公主的小樓外:

「民畢成前來向公主請教修真方面的問題。」

四個護衛一動不動,一個丫環對著畢成施禮說:

「公主偶感風寒……」

「讓他進來吧!」

裡面傳來萱萱公主的聲音,畢成對著那丫環莞爾一笑,兩步就跨了進去。

進去的一剎那,畢成瞬間就變成了泥塑木雕的死人。

臉色蒼白的萱萱公主躺在床上,床頭上坐著皇帝,旁邊是御醫、御史劉雲川和都城大司馬趙補九、御前四大護衛花行將、丁安、陸虎、李雲鶴。

畢成木雞了一會,立即跪下叩頭:

「民畢成拜見皇上。」

「哈哈,畢成你好了?好,很好。畢成啊,馬上就到干葉族來的時候了,我真的擔心你到時候好不起來呢!」

沒想到居然是龍顏大悅的局面。

「謝皇上挂念。」

「平身吧——你們剛才說什麼?畢成修鍊了?哈哈,修鍊好,修真可以延年益壽啊,哪像我,懶惰啊!」

「謝皇上關心,我剛剛開始,好多的地方不懂。」

「不懂可以問花護衛啊,哈,當然也可以問萱萱公主——那個畢成啊,你究竟給我畫還是不給?怎麼感覺你是有意躲避一樣。」

畢成正在想怎麼糊弄這個皇帝,就見萱萱公主的目光向著他掃來,畢成立即渾身冒汗,急忙說:

「給,給啊皇上,你什麼時候要我什麼時候畫。」

心想:這下子便宜花行將這個王八蛋了,嗚嗚嗚,一百個燕窩沒了。

花行將望一眼萱萱公主又掃視一下狼狽不堪的畢成,口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容。

「好,萱萱你安心養息,我們這就去畫畫。」

皇帝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一揮手,所有人都向畫廳走去。

可走到畫廳門外時,皇帝就停下了:

「畢成啊,聽說打開這道門,就有雷霆和馬鳴聲?」

畢成點點頭說:

「是這樣啊皇上,不過……」

忽然看到萱萱公主急急忙忙跟了上來,便跑過去對萱萱公主說:

「公主,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萱萱公主臉一紅,低聲問:

「什麼忙?」

畢成悄悄地說:

「這個門打開,會嚇著皇上,不打開,不能進去,我又不想暴露我的秘密,所以想讓你打開……」

「我打開以後沒有那些聲音嗎?」

「不,還需要在你的手裡寫幾個字。」

萱萱公主又臉紅了一下,伸出手掌對著畢成。

畢成立即以手指在萱萱公主右掌寫下「雷息馬靜,半日方開」八字,又在她左掌寫下「金風玉露,仙氣滋生」八字。

「公主,開門先進掌。不要暴露手掌。」

公主忽然感覺手裡雷霆萬鈞,馬奔如山倒,身體一震,進入了仙君境。

兩隻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畢成,萱萱公主驚駭得大張著口一動不動。

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兩個搞什麼鬼,皇帝不耐煩地對畢成喝:

「畢成啊,磨蹭什麼?怎麼進這個門?」

畢成急忙跑過去說:

「皇上,有一天萱萱公主說她很膽大,我剛才問她敢不敢開門。」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萱萱公主,剛剛回過神的萱萱公主微微一笑:

「父王,就讓我試試吧?」

畢成聽說皇帝很看重萱萱公主,可他的幾個兒子都在暗地裡給萱萱公主使絆子,所以,畢成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她。

皇帝不知情,望著畢成問:

「其他人不能開?」

「任何人都可以,可是沒有大氣運的人會受到驚嚇,鎮不住這張畫。」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重視起來,一個個望著萱萱公主。

門開了一條縫,裡面雷聲馬聲一齊撲來,所有人都生出魂飛魄散的恐懼感。

萱萱公主望一眼畢成,牙一咬,心說:再信一次這個王八蛋吧,如果這是真的,就饒了他吻我之罪,一邊想一邊伸掌推門而進,裡面瞬間沒了一絲聲息。

所有人都驚異地望著萱萱公主,畢成也好像很震驚地說:

「啊,萱萱公主,我真的服你了!你好大的氣運啊!」

這話說出來,許多人心裡立即千浪疊涌,萬雷併發。

只見萱萱公主周身祥雲繚繞,萬象滋生,無邊無際的金風玉露蜂擁而至,整個畫廳瞬間被金光籠罩。

驚愕的眾人一個個傻愣愣望著萱萱公主,忽然有人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就地坐下來吸收這千載難逢的靈氣。

畢成兩眼迷離地站著,開神境功法急速運轉,開始大快朵頤。

「轟!」

一聲輕響,花行將進入了仙帝境。

這下子可熱鬧了,更多的靈氣湧進畫廳,人與人之間很快就被凝乳狀的靈霧隔絕。

畢成感覺丹田一陣陣發脹,忽然體內一聲響,哈,開魂境,成了!

兩個時辰后,眾人依依不捨地從修鍊狀態出來,羨慕地望著萱萱公主和花行將。

武朝第一個仙帝境終於產生了!

最激動的是誰?畢成萬沒想到,武朝皇帝竟然激動得淚流滿面。

花行將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可是怎麼看都沒有皇帝激動。

花行將撲倒在皇帝面前,忽然放聲大哭。

後來畢成才知道,周圍六國因為武朝沒有仙帝境的原因才不斷地蠶食武朝,武朝有一半江山已經淪為他國的疆域。

這僅僅是外憂,更嚴重的是內患:宰相府已經有十六個仙君境,全部在衝擊仙帝境,而皇帝手下只有六個仙君境。

花行將在暮年進入仙帝境,這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而萱萱公主進入仙君境,更是意義非凡。

皇帝扶起花行將,問花行將和萱萱公主:

「是不是需要休養幾天?」

花行將點點頭說:

「皇上,一天就足夠了。」

畢成忽然發現這幾天流淚的人太多了,文武大臣幾乎全部流淚,萱萱公主的丫環一個個都變成了淚人,流淚而沒有出聲的只有劉雲川和趙補九、丁安、陸虎、李雲鶴五人,無動於衷的只有畢成一人。

皇上目望丁安,丁安立即送花行將和萱萱公主離開,並給他們兩個送去了武朝為數不多的兩瓶玉髓。

好在這個情況畢成不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了,嗨,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不就升了一下境界嗎?真是的。」

畢成心裡罵罵咧咧,皇上忽然記起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於是就大喊畢成畫畫。

今天來這裡本來是皇帝臨時起意,所以那些文武大臣並沒有多少,皇家貴族更是少得可憐。

大家聽得皇帝找畢成,急忙拿眼睛去找,卻一個個又是呆了。

只見一幅巨畫已經完成,畢成正在舉筆落款。

皇帝有些惱怒:

「畢成啊,你沒有問我畫什麼就……」

「皇上,包您滿意!」

皇帝一看,不由得大笑起來:

「畢成啊,你真的是我的……」

本來皇帝想說「你真的是我的蛔蟲」,結果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皇上不好隨便說髒話的哎。

畫面上祥雲漫天,紫瑞遍地,說不盡的玉樹瓊樓,道不完的仙山聖海。花行將威鎮九天,萱萱公主聖容醉地……

忽然香風乍起,靈乳海涌而來……

所有人一驚,感到就要被海濤捲起。

畢成急忙在畫面上用筆桿寫下「遇萱而開」四字,畫面頓時凝固不動。

「好好好!不愧是畫聖!」

皇帝拍手大讚,所有人都拚命鼓掌。

「回,今晚這裡的一切保密,一個月後午時福臨閣百官大宴,這裡的人都參加!」

畢成回到自己住的小樓,心裡一片明凈,雖然晉陞到了開魂境,但和他的理想相去甚遠。

片刻之後,他開始衝擊仙人境。

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境界的穩固和積累,不斷地進擊才是他的本性。

今天他重新認識了自己的仙筆,沒想到仙筆能夠畫出真正的仙風玉露。

忽然笑容滿面,拿起筆在對面牆上畫起來,最後落款寫道:「一望仙門開千重,靈海聖風卷地來。」

整個畫全由干筆畫出,不見一絲墨跡。

宰相府,張居翔對著劉瀟前大聲吼:

「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景之戰戰兢兢地說:

「大人息怒,可能是假的,那花行將已經在仙君境五十年了,近幾年好像沒有正經修鍊過,怎麼會……」

「可能是?好像?王八蛋,你們每天都在幹什麼?」

劉瀟前結結巴巴地說:

「先前,萱萱公主感了風寒,皇上帶著御醫和劉雲川趙補九等去看望,忽然畢成造訪萱萱公主,說是有修鍊上的問題請教……皇上看到畢成病好了,就帶著畢成去畫畫,結果萱萱公主就在畫廳晉陞了仙君境,也有人說花行將忽然就進入了仙帝境……」

「有人說有人說,能不能靠譜一些?給我查!」

「轟!」

面前的玉案就被推翻在地,宰相府立即一片混亂。

多少年來宰相大人從來沒有這樣發過脾氣。

張景之急忙跪下來:

「大人,沒有多麼可怕……」

張居翔忽然倒坐在椅子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花行將仙君境時無人能敵,何況仙帝境?我們一切都成過眼雲煙了!」

百陽宗一個老人笑吟吟地說:

「沒想到這個花行將居然能夠晉陞仙帝境,唉,我們的年供可能會下降了。」

「掌門不要擔憂,只要張居翔掌握了武朝……」

「呂長老你不知道,這個張居翔非常謹慎,掌握武朝的事可能不會發生了。」

「掌門,要不讓金鳳王朝……」

「可以,呂長老,告訴他們可以動一下。」

第二天晚上,畢成正在進擊仙君境,忽聽萱萱公主在外面說:

「畢成畫聖,小女子萱萱求見。」

畢成大吃一驚,萱萱公主自稱是小女子?求見?

急忙打開樓門,把萱萱公主讓進來。

只見萱萱公主伏地就拜:

「畫聖救了萱萱救了武王朝,此恩天大地大,無以為報,今後但有用得著,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畢成扶起萱萱公主,望了又望,說:

「本來就想幫你,但沒想到力量那麼大,更沒想到會間接幫助了花行將,哈哈,不過也反過來幫助了我自己,所以嘛,這一切都扯平了,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萱萱公主站起來,坐到床邊上:

「您的幫助巨大無比,這些事情以後你會知道的。請您不要見怪:我現在還想著讓你再幫幾個人,不知道……」

「說吧,是不是修鍊方面的事?」

萱萱公主點點頭。

「你想幫助的有多少人?」

「您能夠接受多少人?」

畢成把嘴貼在萱萱公主耳朵上面,咬著耳朵說:

「去畫廳,對著新畫坐,估計能容得下五百人吧?好,就五百,不能多不能少……保密啊!記得先進手掌啊!」

萱萱公主忽然撲進畢成的懷裡,囈語說:

「聽說你已經有結髮妻了,能不能讓我做個小……」

畢成大驚,立即搖頭:

「去吧,國事為重!啊,忘了,拿另一隻手掌來。」

畢成在萱萱公主另外一隻手掌裡面寫了「見面如令」四字,便送萱萱公主離開。

畢成望著萱萱公主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修鍊,出出進進轉了幾圈,索性找了一張紙,畫出一把五尺長的金龍寶劍,上面寫下「言出法隨,萬山無阻」八字。

一聲輕響,寶劍脫出紙張,畢成隨意把玩,喜不自禁。

夜色迷濛,畢成翩翩起舞,劍風柔如春水,浸透滿院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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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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