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酒不醉人

第443章 酒不醉人

「第二枚雙紋壽元丹?」

林陽聽到納蘭景德的話,心裏頭頓時活泛起來。

前幾日,廉福來和廉漢雄當眾對他進行搜查,雖然沒有找出壽元丹來,但這種做法卻是讓林陽心裏頭憋了氣。

此際,林陽覺得,自己出氣的機會可能就要到了。

納蘭景德哈哈一笑,回應納蘭漁道:「我正要說這第二枚壽元丹的事情呢。我們寶利閣能得到一枚雙紋壽元丹,全賴一位叫林陽的七品丹師。

但是,楊林在幫我們煉製出一枚雙紋壽元丹之後,卻是被短視的廉福來和廉漢雄給得罪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贏無敵會找他們要第二枚雙紋壽元丹。現在,廉福來和廉漢雄已經沒臉再去請楊林了,……。」

納蘭景德緩緩地講出了廉福來、廉漢雄當日逼迫林陽交丹的事情。

「能煉製出雙紋壽元丹的七品丹師,其潛力巨大,很有可能成就八品丹師,廉家的這兩位長老還真是短視。若是寶利閣全然落到這等人的手中,前途堪憂。」納蘭漁嘆氣出聲。

「其實,這也不全怪廉福來和廉漢雄,楊林雖然煉製出了一枚雙紋壽元丹和四枚單紋壽元丹,但他足足耗費了近四千份靈草。煉製的丹藥品質雖高,但這成丹率卻是低得令人心驚。」納蘭景德說此話時,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這個叫楊林的煉丹師倒是有些意思。」納蘭漁輕笑出聲。

林陽坐在一邊,表面上在靜聽着爺孫倆的對話,心中卻是在暗自說道:若是你們知道我壓根就煉製不出壽元丹,不知道又是何種表情。

「祖父,此事與引出廉宏奇有何關聯?」納蘭漁頗有些幾分不解。

「雙紋壽元丹可不是那麼好煉製的,三個月的時間看似很長,但轉眼就會過去。我估計,寶利閣的第二枚雙紋壽元丹最終還得指著楊林。

等到時限臨近,廉福來估摸是不惜厚著臉皮去求楊林的。但廉福來和廉漢雄已經得罪了楊林,我和吳長海再稍作敷衍的話,一直沒有露面的廉宏奇應該是最好的說客。

廉宏奇去說服楊林的時候,便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納蘭景德緩緩出聲。

「又是一個老狐狸。」林陽在心中嘀咕道。

「祖父,你預料的這種情況,還有兩個不確定的因素:第一,若是身在寶利閣的三位七品丹師煉製出了雙紋壽元丹,或者廉漢雄請到了八品丹師,後面的假設便不存在;第二,若是廉福來的開價足夠高,楊林不準會不計前嫌,壓根不需要廉宏奇出動,就會去寶利閣煉丹。」納蘭漁把話接了過去。

納蘭景德搖了搖頭,緩聲道:「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極低,七品丹師能煉製出單紋壽元丹,但成功率都很低,更別說是雙紋丹了。楊林,只是一個特例。

同時,八品丹師可不是那麼好請的,中州的八品丹師總共就那麼幾位,一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急切間又上哪去找他們。即便是找到了他們,可不一定能請得動。就算是幸運地請動了一位八品丹師,八品丹師煉製出雙紋壽元丹的成功率也不比七品丹師高多少。

至於第二種情況,壓根可以排除,我雖然只與楊林有過幾次短時間的接觸,但我能肯定,楊林頗有傲氣,不是尋常利益所能打動的。楊林當初答應到我們寶利閣去煉丹,不要元石,不要元兵,只是找廉福來要了十種六品及以上丹藥的丹方。

他乃是七品丹師,卻聲名不顯,只對丹道痴迷,顯然不是熱衷於名利之輩。」

林陽聽到納蘭景德對自己的評價,甚是汗顏,於是接了一句:「納蘭長老,如您所說,我們只消盯住楊林,就能等到廉宏奇?」

納蘭景德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好,納蘭長老,我就先去找尋一下楊林的下落。」林陽此話,明顯是故意的。

「楊林倒是好找,他在神鼎城開了一家丹鋪,名字叫寶丹堂。」納蘭景德緩緩出聲。

「既然這樣,納蘭長老,納蘭,我便先告辭了,等我聯絡上上獵焰者,我再聯繫你們。」林陽起得身來,朝爺孫倆各自拱手行了一禮。

「林陽,時候還早,陪老夫喝兩杯再走。」納蘭景德開口挽留。

納蘭漁也是一連希冀地看着林陽。

「納蘭長老,等解決了廉宏奇,去了這個心頭大患,我們再喝不遲。」林陽把話說完,便身形一晃,直接離去了。

「漁丫頭,林陽與暗盟之間有何過節?我看他對剿除暗盟之事,似乎很是上心。」納蘭景德把目光看向了納蘭漁。

納蘭漁沉吟了片刻,道:「具體原因,我還真不清楚。暗盟曾在乾州與十大宗有過激烈的交鋒,林陽所在的宗門丹霞派,肯定有人損失在暗盟的手中,林陽這麼積極地對付暗盟,估摸是為了替宗門之人報仇吧。」

納蘭景德輕輕哦了一聲,突兀問道:「丫頭,你是不是對林陽有意思?」

納蘭漁先是俏臉一紅,繼而毫不避諱地說道:「我的確喜歡他,但他好像沒把我放在心上呢。」

「瞎說,我家漁丫頭聰慧漂亮,家世又好,林陽怎麼可能對你不動心?」

納蘭景德拍了拍胸脯,道:「丫頭,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爺爺是過來人,知道林陽的心思,這小子在玩欲擒故縱呢,你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了。」

「祖父,你說的是真的?」

納蘭漁一雙漂亮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當年,你祖母就是如此被祖父給追到的手。」

納蘭景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喃喃地說道:「當年,你的祖母那可是風華絕代,美艷不可方物,不知道多少風流才俊拜倒在了她的碎花裙之下,……。」

一杯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納蘭景德已經醉在了往事裏。

林陽離開納蘭府後,便直接去了納蘭漁所說的東來酒樓。

雖說此際已經是深夜,但神鼎城的酒樓還正是熱鬧的時候。

東來酒樓在神鼎城算得上是大酒樓,林陽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它。

酒樓的掌柜是一位中等個頭,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

林陽進入東來酒樓的時候,掌柜正坐在櫃枱後面,埋頭撥弄著算盤。

有夥計熱情地招待林陽,林陽好言謝過後,徑直去到了櫃枱前。

「客官,您有什麼吩咐?」掌柜感應到有人靠近,連忙抬起頭,朝着林陽露出一個笑臉。

「凌霄伐罪。」林陽直接說出了四字暗號。

掌柜當即將算盤放下,壓低着聲音說道:「您需要帶什麼消息?」

「我找徐益年,若是徐益年一時找不上,能找到高盛強或者高盛蘭,都可以。」林陽緩緩出聲。

徐益年,高盛強和高盛蘭三人雖然都只是天輪境的元修,但能被獵焰者派去支援乾州和天乾城,想來在獵焰者之中並非無名之輩,林陽將他們給抬出來,自然是想確保在神鼎城的獵焰者會見自己。

掌柜的點了點頭,道:「若是那邊有反饋,我怎麼聯繫你?」

「依你的經驗,那邊最遲什麼時候能有反饋?」林陽緩聲問道。

「三天。」掌柜的伸出三根指頭。

林陽稍作考慮后,輕聲道:「那邊若是有反饋,四日後的巳時,我會去君菱湖畔觀瀑亭。」

「好。」

掌柜的點了點頭,從櫃枱後面搬出一壇酒,遞到了林陽的面前,「喝完再走,我們多少還是要做做樣子、掩人耳目的。」

林陽微微一笑,抱着酒罈去到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夥計馬上端上來了三個下酒菜,半斤牛肉,一碟花生,還有一碗毛豆。

「客官,一共三十塊下品元石。」夥計笑嘻嘻地替林陽斟滿了酒。

林陽詫異地看着夥計,都是一些尋常酒菜,翻上十倍的價格也不能賣出三十塊下品元石。

「客官,這不是酒菜的錢,酒菜是掌柜送的。」夥計笑容滿面。

林陽會意過來,同時心中在猜測,帶話收元石的規矩,到底是東來酒樓掌柜立的,還是獵焰者立的。反正,不管是誰立的,都是無本萬利的買賣。

「不貴!」林陽嘴角含笑,直接將三十塊下品元塞到了夥計的手上。

「客官,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慢用。」夥計接了元石,唱着喏,喜滋滋地離去了。

林陽嘗了一口下酒菜,嘀咕了一句:「這味道,這品相,還真是不如納蘭漁哩。」

將就著吃了幾口菜,林陽喝光了一罈子老酒,便離開了東來酒樓,直接回了寶丹堂。

一連三日的時間,林陽都呆在寶丹堂的後院當中,不停地修鍊再修鍊。

第四日,林陽改變了容貌,離開了寶丹堂,直奔君菱湖。

君菱湖乃是神鼎城的內湖,乃是人們游春踏青的好去處。

此際正是隆冬季節,是枯水期,在君菱湖畔的觀瀑亭,不單百木蕭條,看不到飛瀑泄地的場景,而且還處於風口之上,溫度甚低,很少有人踏足。

林陽來到觀瀑亭時,卻看到亭子裏正站着一位看樣貌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身着青衣,腰間懸掛着一個碧綠的葫蘆,長著一對一字眉,正怔怔地看着亭子後面光禿禿的岩壁。若是到了春季,那裏會是一簾如銀瀑布。

「你來晚了。」年輕人背對着林陽,輕輕出聲。

「是閣下來早了。」

林陽緩步走進了觀瀑亭,他從年輕人的身上感應到了強大的氣息,其元力修為,至少也是府靈境。

「外表看上去是年輕人,年紀估計最少在百歲開外。」林陽暗自判斷。

年輕人緩緩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林陽。

林陽此際用《迷神訣》變化成了一位中等身材的黃臉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了天輪境的元力波動。

同時,因為在天乾城的時候,徐益年等人近到林陽身邊時,能夠用凌霄葫感應到天合葫的存在。

林陽便提前用天罰真炎包裹住天合葫,嘗試着阻斷凌霄葫對天合葫的感應。

他認為,天罰真炎能夠隔絕神念,應該也能隔絕凌霄葫的感應。

此際,林陽離著年輕人已經只有五步不到,這個距離已經是足夠的近了。但是,年輕人並未表現出異樣。

於是,林陽放下心來,天罰真炎能夠有效地阻斷凌霄葫對天合葫的感應。

「你認識徐益年?」一字眉的年輕人緩聲問道,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變化。

「曾經有幸見過一面,一起合作殺過暗盟的人。」

林陽微笑着回應,並問道:「在下楊朝飛,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林陽臨時借用了楊朝飛的名字,也不知道遠在乾州的楊朝飛此刻是否在打噴嚏。

聽到林陽說殺過暗盟的人,年輕人看向林陽的眼神之中,立馬多了幾分親近。

「我叫雲見青。」

雲見青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接着說道:「徐益年並不在神鼎城。」

「雲前輩,既然找不到徐益年,能見到你也是一樣的。」

林陽朝着雲見青拱了拱手,道:「我之所以找徐益年,是因為發現了有暗盟暗使在神鼎城活動。」

「哦,說說看!」

雲見青頓時來了興趣。

「寶利閣的長老廉宏奇投靠了暗盟。」林陽很是直接。

「你是如何發現的?」雲見青詫異地看着林陽。

「雲前輩,花鈿城寶利閣的大掌柜王賀修投靠了暗盟,被我偶然間撞破。我施展計策將他斬殺,並從他的嘴裏得來了驚人的消息,廉宏奇居然投靠了暗盟。」林陽半真半假地編著故事。

雲見青卻是沒有懷疑,他接過了話頭,「你說的沒錯,廉宏奇的確投靠了暗盟,我們盯廉宏奇已經有一些日子了。不過,此人一直龜縮在寶利閣的總部,我們沒有機會對他下手。

我們也曾經潛入過寶利閣,但它的核心區域防範森嚴,高手如雲,而且廉宏奇自身還是法相境的強者,要在寶利閣之中斬殺廉宏奇,幾乎不可能。」

「原來獵焰者早就知道廉宏奇有問題,獵焰者果然不負其名。」

林陽在心底感嘆,同時心中靈光一閃,裝作隨意地說道:「雲前輩,這些投靠了暗盟的人,生怕被你們烈焰者給察覺,一個個選擇了龜縮不出。

像廉宏奇這種突兀龜縮不出的人,在神鼎城好像不止一個,比較類似的還有醉月樓的嚴河冰。」

雲見青看向林陽的眼神突兀亮了起來,驚聲道:「楊朝飛,你的嗅覺還真是敏銳,嚴河冰的確也投靠了暗盟,他也是我們獵焰者的監視對象。

楊朝飛,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獵焰盟,成為一位獵焰者,若是你有意,我可以替你保薦。」

「雲前輩,能加入獵焰盟是我楊朝飛的榮幸,不過,我閑散慣了,最怕受約束呢。」

林陽婉言拒絕,同時,他心裏邊也有些納悶,當初在天乾城的時候,徐益年也邀請他加入獵焰盟。

如今,剛見面的雲見青又邀請自己成為獵焰者。

這讓林陽不得不認為,獵焰盟很喜歡拉人頭。

「可惜了。」

雲見青搖了搖頭,道:「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你。」

林陽微微一笑,道:「雲前輩,我今日來找你,是因為得悉廉宏奇近期可能會從寶利閣的總部出來。」

「哦,快說來聽聽。」

雲見青臉上現出了喜悅之色。

於是,林陽便將寶利閣求取雙紋壽元丹的事情給簡單地講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廉宏奇可能要去寶丹堂?」雲見青聽完林陽的講述后,緩聲問道。

林陽點了點頭,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廉宏奇肯定是要去寶丹堂找楊林的,但具體什麼時候去,我還不清楚。」

「楊朝飛,你為何對寶利閣的事情,知曉得如此的清楚?」雲見青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

林陽嘿嘿一笑,道:「雲前輩,實不相瞞,我在寶利閣中有一份不大不小的差使。」

雲見青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追問。

「不能確定他何時去寶丹堂,我們便只得在寶丹堂附近蹲守了,你有沒有一個大概的時間?要對付廉宏奇,我還要請我們獵焰盟的前輩高手過來。我自己蹲守十天半月的,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但若是我們獵焰盟的前輩高手,恐怕就不太現實了。」

雲見青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雲前輩放心,我會盡量獲知到具體的時間。一旦有了消息,我就會去東來酒樓,給前輩傳訊,不會讓前輩難做的。」林陽連忙回應。

雲見青點了點頭,輕嘆道:「若是中州能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暗盟早就讓我們給剿滅了。」

「雲前輩,暗盟多行不義,作惡多端,你們早晚會將他們悉數剷除的。天元四州有你們獵焰者守護,是我們天元四州的福氣。」林陽送過去一個不花元石的馬屁。

雲見青神情大悅,讚許地看了一眼林陽,道:「楊朝飛,那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把話說完,雲見青御空而起,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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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丹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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