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風高

一七六,風高

我為什麼要說不是田副官乾的?我們的股市中就埋伏著一個要搞垮我們的敵人,難道這個敵人就不會對我們做點什麼嗎?

我說:「倘若真是田副官乾的,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多年以後。」

父親說:「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我的女人就起身氣沖沖地回我們的房間去了。

我要去陪她了,就起身對父親說:「明天,我跟袁男去新加坡,這邊的事情就交給爹您了。」

他說:「股市······」

我說:「股市的事已經用不著我們做些什麼,更不用去操心。」

他說:「你已經處理好了?」

我說:「我們工廠爆炸的消息現在只怕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那些報社廣播電視台,早已將這個消息傳播了出去,明天,不,現在只怕股民們已在拋我們的股票了。」

他說:「股票在暴跌了嗎?」

我說:「只有人賣出,卻沒有一個人買進,不暴跌會怎樣?」

他說:「你還沒有在電視上講話,股民們就不相信我們了嗎?」

我說:「就因為發生這麼大的事故,我卻沒有在電視上發表聲明,所以股民們就會猜測這次我們是真的爬不起來了,就會大量拋我們的股票,只不過他們拋不出去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一跌到底。」

我走進我們的卧室,看見我的女人坐在床上正在生氣。她看見我進來,立刻將臉別向一邊。

我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

她這才轉過臉來生氣地盯著我,說:「真不知道你那消滅屠夫們的勇氣哪裡去了。」

我說:「哪裡去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滄桑歲月,早已消磨殆盡。」

她說:「是怕吧,你怕了。」

我說:「不錯。」

她說:「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說:「我怕什麼?我現在有親人了,有一個我心愛的女人,有可愛的孩子,還有三代人都花不完的錢,我只想陪著你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只要家人健康平安,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她就嘆息一聲。

我就將她摟進懷裡。

她就靠在我的胸膛上,感受自己男人帶給她的這份關愛。

我也有了在叢林里跟她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是快樂的,幸福的,甜蜜的。

我跟袁男坐船來到了新加坡。

新加坡是一座城市,也是一個國家。

這個號稱獅城的城市,的確比仰光漂亮繁華很多。此刻,這個城市已被稱之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我們在這邊看了幾棟房子,最後買下了靠海的這棟。

我們收拾出來,買好傢具,住了進來。

我們去看過孩子后,立刻去處理從老緬那邊轉過來的資金。將這些資金處理好后,已是一月有餘了,我們並沒有立刻回老緬去。我陪著我的女人在新加坡這個城市旅遊,看這座城市的風光。

雖然我們早已到了中年,但我們卻像一對剛成親的新人一樣。只不過這些年我一直在忙著事業,根本就沒有這樣陪過自己的女人,一次都沒有。

我們兩人盡情地玩著,愉快地享受這座城市的新奇。

我們忘記了仰光,忘記了在那裡的父母,甚至忘記了我們姓什麼。

我們去沙灘上曬日光浴,也穿著褲衩衝進海水裡去浪。

每天吃著昂貴而又浪漫的法國燭光餐,喝著價格不菲的咖啡,欣賞著不要錢的風景。

看著我的女人如此的快樂,我深刻地體會到,陪家人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我深知這些年為了賺錢而忽略了家人的感受,忽略了家人們的快樂和幸福,是一件多麼失職的事情。

所以我將這次陪她,當作是對這些年陪她太少的一次賠償,我要加倍的還給她。

於是我們並沒有急著回去。

而我們的家裡,卻發生了大事情——不是股票又上漲了,而是我們的水泥廠發生了粉塵爆炸。

這次炸死了不少的人。

雖然發生了這樣重大的事情,但父親並沒有寫信來叫我回去。想必他也知道這些年我實在是陪袁男太少,讓我這次好好補償她。

父親親自來處理這件重大的事故。

他發現這次粉塵爆炸是人為的——不是我們的工人操作不當,而是有人故意製造了粉塵爆炸的三個條件——易燃易爆炸的氣體,擴散,火源。

他在現場找到了一個乙炔罐,一個氧氣瓶。

乙炔,氧氣在混入粉塵中的時候,還將粉塵擴散,這時候遇上火源,自然會爆炸。

看上去像是我們的工人在檢修設備時失誤造成的,只因為使用這些東西的人也在這次事故中被炸死了,但父親深知並不會是表面看見的這樣。

不是我們工廠中沒有乙炔或氧氣瓶,也並不是這乙炔氧氣瓶不是我們工廠的,而是我們工廠中一個月內都沒有檢修過設備,這天也沒有。這乙炔氧氣瓶應該在我們的庫房中被一把大鎖鎖在裡面,但它們卻到了現場。

我很是看重這些東西的,特意設了一個工作崗位,專管,專用。只不過我知道這東西的危害性,更知道安全第一的重要性。

不管設備有沒有檢修完畢,在下班前,都必須將這些東西收回庫房看管。這是我對使用和看管的工人們嚴格要求的一條。

無論誰違規了這一條,非但會遭受高額的罰款,還必須捲鋪蓋下崗走人。

工人們也嚴格執行這一條。

是誰將它們搬到這裡來的?

父親不得不懷疑田副官。

在沒有確鑿證據前,父親也不會隨便指責人的。

但他也並不是什麼也沒有做。

他深知接下來這個人還會對我們的鋼鐵廠下手,所以他打開了我們家的武器庫,將水泥廠活著的工人武裝起來,將他們派去鋼鐵廠執勤警戒。

他定了三個凡是——凡是發現可疑之人,立刻抓起來——凡是發現可疑的事情,立刻告訴他——凡是拒捕的人,立刻槍決。

這樣他還不放心,還住進鋼廠親自去辦這件事情。

除了武裝隊的人之外,就沒有一個人知道父親住進了鋼廠。

他知道要想讓我們的熔爐倒塌,就一定會在我們的熔爐下放炸彈。所以他們每天晚上都埋伏在熔爐周圍,等待著壞蛋的出現。

他還將鋼廠做出沒有一點防備的樣子,讓我們的工人表現出十分的怠懈,來迷惑害我們的敵人。

也不知蹲守了多少個夜晚,這天子夜,他們終於等來了我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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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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