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風變

一七五,風變

今天,我準備了一些材料和數據,準備去報社,廣播,電視台,要他們播報我們不利的消息。

我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一個我們運輸隊的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是的,好消息!

今天,我們的運輸隊在路上壓上了一顆二戰時期埋下的地雷,車翻,人傷。

雖然我心中很開心,但臉上卻表現出驚訝和難過。我立刻回去叫父親帶人過去保護現場,等我過去處理。

我帶著記者和電視台的攝製組趕到時,看見早已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我們撥開眾人走進去,看見我們的車翻倒在地,上面的水泥滿地都是,傷員被人抬到一邊。

記者們立刻跑過去拍照的拍照,攝像的攝像。

我並不怕這次事故曝光,只因為我正需要他們將這次事故報道出去,來讓股民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隱瞞事實真相的人,來輔助我進行下一步計劃。

所以,我對著攝像機說:「今天我們公司雖然發生了這次不可預測,不可抗拒的事故,雖然這次事故使我們公司遭受了不少的損失,但卻並不會影響我們公司的業績,不會影響股民們的利益,我們會盡量解決好這件事情,不會虧待傷者來讓公司蒙受負面影響,來保護股民們的利益。」

我的話雖然是對著攝像機說給股民們聽的,但卻讓圍觀的人鼓掌,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這次事故發生以後,我的股票停止上漲。雖然我對媒體說得冠冕堂皇,但還是出現了一些小小的波動。這波動是令我不滿意的,我還需再添一塊柴。

回到家裡,袁男對我說:「是不是田副官對我們出手了?」

我盯著她說:「不是。」

她說:「為什麼?」

我說:「我已經給他出了個主意,他們能自己解決運輸的問題了。」

她說:「莫不是他們的運輸線被緝毒隊掐斷了,所以又來逼迫我們。」

我說:「倘若真如你所說,他應該先來找我討主意。」

她說:「我總覺得是他乾的。」

我說:「我在商會中聽人說,金三角那邊賣出的白粉已經不包運輸了,買家自己運出來。」

她說:「那會是誰呢?」

我說:「這隻不過是戰後清除時漏網的罷了,我們運輸隊運氣差,碰巧而已,你不必多心。」

她說:「但願如此。」

我說:「你應該跟爹將我們的資金經過地下錢莊儘快轉移到新加坡去。」

她說:「好吧,你要多加小心。」

我說:「這個世道,誰都要小心,尤其像我們這樣的家庭。」

她說:「我明白。」

處理好踩地雷這件事後,我知道該去添柴了。

這天,我剛剛走進報社。還沒有坐下,家裡就來人將我叫了回去。

我看見家人們的臉色異常地緊張,彷彿頂著的天塌了下來一樣。

不等我開口,袁男就過來對我說:「出事了。」

我說:「什麼事?」

她說:「出大事了。」

我盯著她。

她說:「我們的磚廠······」就頓住了。

我心中一動,彷彿已經猜到了。

頓了下她說:「工人給爐窯添煤的時候,不小心將煤中的一顆手榴彈扔進了爐窯中,我們的一個爐窯被炸毀了,添煤的工人當場死亡,還傷了七八個,其中有一個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我沉默了,難道這真的是田副官搞的鬼?

我過去坐在父親身邊。

他突然氣憤地說:「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先炸翻我們的運輸車來警告我們,接著又去磚窯製造特大事故,他們要的是什麼?」

我說:「現在看上去的確是有人在搞鬼,只不過到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明白他們的目的。」

我的女人這時候怒氣沖沖地說:「是誰,除了田副官還會有誰?他們的目的你是最清楚的。」

我說:「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胡說。」

非但我不相信,就連父親也不相信,他說:「田副官,是那個遠征軍的田副官嗎,前些年來過我們家的那個?」

袁男怒氣沖沖地答:「除了他還有誰?」

他說:「他可是遠征軍呀,幫著這邊打過侵略者的,怎麼會對同胞下手?」

袁男說:「遠征軍是幫助過這邊,可是,你看緬北那邊,不一樣有一支中國軍隊賴在那裡不走嗎,國軍去趕他們走,他們還大打出手,將裝備精良的國軍打敗了。」

父親就沉默不語。

袁男說:「如今侵略者不在了,但利益還在,為了利益,親兄弟,不,父子還要大打出手。」

父親說:「我們跟田副官還有什麼利益?難道他也要來辦工廠?」

袁男說:「工廠這點利益他怎麼看得上。」

父親就盯著她。

袁男看我一眼,說:「您可知道前些年田副官來找他談了些什麼?」

父親就轉而盯著我。

我說:「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運輸上的一點小事。」

袁男氣不過,說:「你不說,我替你說,我不會再幫你隱瞞了。」

父親就盯著她。

她說:「談的什麼,田副官要我們替他將白粉運輸出來。」

父親大叫一聲,想必他對田副官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感到非常震驚。

袁男繼續說:「他,我的男人沒有答應,田副官就說要讓我們的運輸隊踩地雷,炸我們的工廠。」

父親喃喃地說:「原來這一切都是田副官乾的!」

袁男說:「田副官還威脅我們,要抓我們的孩子。」

父親盯著我說:「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麼要將四個孩子全都送到新加坡去留學。」

我說:「他們都長大了,讓他們去那邊多學點知識,將來我們的家業才不會被他們敗掉。」

袁男怒聲說:「你還要隱瞞。」

我說:「沒有證據,不要傷了和氣。」

她說:「證據?踩地雷,炸磚窯還不是證據嗎?」

我說:「就因為他說過這樣的話,你就一手指定是他乾的?」

她說:「這就是事實。」

我說:「倘若你說要去殺某個人,但你卻並沒有去殺他,但不久這個人被人殺死了,你難道就是兇手嗎?」

她說:「你······」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我說:「你四個孩子都長大了,還這麼不成熟,真讓人擔心。」

她又說:「你······」

我說:「不要只憑一句話,就斷定別人是兇手,而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父親這時候對我說:「你為什麼不相信袁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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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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