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暗香未解語,伊人俯身迎

第96章:暗香未解語,伊人俯身迎

東海龍宮。

試煉場上,幾名蝦兵蟹將倒在一名龍族少年身前,額頭長著一對鹿茸般的龍角,身上的仙甲寶具泛著瑩光。

「二太子殿下,你也該休息了。」龜丞相站在旁邊,笑眯眯的提醒。

他是東海眾妖的驕傲,無論是祖龍血脈還是天賦,說不定足以改變龍族現局。

話落,一位位身姿曼妙的海女上前,想要替他脫下仙甲,但卻被龍族少年拒絕:「不行!還遠遠不夠!」

他大手一揮讓其退開,並讓更多的蝦兵蟹將前來與自己試煉切磋。

敖乙持槍而上。

三年之約對龍族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龍族二太子敖乙更是在這期間,拚命提升鍛煉自己的戰鬥經驗,就希望能夠在三年之際打敗聖主的夫君姜雲逸!

這一戰,關係到龍族顏面,更關係到東海龍宮上下所有妖的厚望,所以他必須努力,唯有如此才不負盛名。

敖乙從小就在無數妖的寄予厚望下誕生,更是被教導『龍族是天地間最強的一族!』的言語語熏陶之下長大。

敖乙潛意識本以為龍族就該如此,可沒想到龍族的真實情況,並非眾妖所說的那般強大,甚至是被天道無情拋棄。

龍族氣運自上古年間削弱,這是一個可悲的事實,雖是天生強者,但同樣也是天道的犧牲品,成為人族崛起的墊腳石。

現如今人族其勢起浩然勢不可擋,但敖乙不願屈服,想維護龍族霸主威嚴,更是想要給所有族人一個美夢。

天凌聖主作為人族的至強者,無人能夠擊敗,但其夫君,是當下敖乙重振龍族威嚴的最好選擇,必須打贏他。

所以,他敖乙!

身為高貴的龍族要擊敗姜雲逸,向八荒證明龍族依舊有著強悍實力,即便是人族第一的夫君依舊不懼,亦可一戰。

龍族是可傲的!

「轟!」

御水之法,敖乙越發嫻熟。

蝦兵蟹將皆是不敵,全部落敗。

就在敖乙想休息之際,忽然眸瞳緊縮,來自真龍的氣息從遙遠的方向傳來,氣息正在逐漸變強,最終達到極致。

恐怖的氣勢,最終在無數仙蛟與族人腦海浮現出一道身影。

那潔白身影,溫和的氣質里摻雜著絲絲寒意,和那人有八成相似,如千年萬載不化的寒冰,又充斥著恐怖的力量。

他就站在那裡,隱隱約約的功德氣息能讓無數龍族羨慕嫉妒,甚至是恨!

敖乙不斷回憶著那道身影,嘴唇微張,吐出一口寒氣:「他變強了。」

他知曉,是真龍龍珠的反饋作用,讓他們龍族窺探到了姜雲逸一息身影,像是在宣告著什麼,又或者只是警告。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敖乙仍是繼續修鍊,說什麼都要給東海族人一個美好的夢,他們龍族仍是霸主之一!

........

另一邊。

比起東海龍宮的嚴肅,天闕境內的天氣反倒是說變就變。

出關后,天氣本是一片晴朗,陽光還是普照,可在他見到陸凝霜、聽到她說『想自己』的那一瞬,下雨了。

此雨正如姜雲逸的心情,即便再不願躲,姜雲逸也得避雨接受強買強賣。

碧潭水面,漣漪一圈又一圈泛起。

落雨由小變大,漸濃,嘩啦啦的聲音不斷蕩漾開來。

風雨一來,草木無處安身。

倒是姜雲逸奇怪的望了一眼天空后,趕忙拉住她到涼亭里避雨。

陸凝霜也是傻傻的跟在他身後,進到許久都不曾進入的涼亭內,桌上茶壺仍在,但早就涼了很久。

站在舍聽邊,姜雲逸望著天:「這雨下的挺奇怪。」

他還以為這裡永遠都是晴天,沒想到居然會突然下雨。

「還好。」製造出單獨相處的機會,陸凝霜自然是直勾勾盯著他,解釋道:「或許是夫君雷劫下的雨。」

「雷劫不是劈完就走?」姜雲逸回眸疑惑,雷劫又不是什麼天氣氣候,或許天空會變得暗沉,卻只會降雷而無雨。

不然每次渡劫,豈非讓人淋雨渡劫,那雷劫的威力可是直接加倍!

「或許吧。」

陸凝霜敷衍,抬手輕輕散去他黑髮沾染的細小雨珠,帶著溫和,緩緩吐出幾個字:「夫君不喜歡被淋,就別亂跑。」

「陸凝霜,你很奇怪。」

姜雲逸審視她,目光閃爍不定,因為陸凝霜這句話,讓他感覺雨是她招來的。

「一年不見夫君,確實會變得奇怪。」

「一年了!?」

「一年了。」

前者震驚,後者淡然。

在陸凝霜口中,一年如滄桑彈指即逝,一轉眼她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靜,甚至比一年前更加平靜。

不過也難怪姜雲逸會如此震撼,誰讓他從始至終就沒閉關修鍊這麼久。

緩了好久,姜雲逸才願接受。

「你怪在哪?」

「怪在,總會念起夫君。」

這話讓姜雲逸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又想起她之前的話,詫異道:「陸凝霜,你能明白想念一個人的感受?」

那一句『我想你』,令姜雲逸覺得陸凝霜有種不清道不明的變化,就連心中微弱的火苗,也慢慢燃燒,變得熾熱。

陸凝霜是什麼樣的人?

反正在姜雲逸心裡,是無法代替的存在,當過生命支柱、親人、追求對象、以及........失戀對象。

而在他眼裡,陸凝霜則冷漠無情。

「閉關前,我給夫君留下懸念,夫君想我,我自然也會想夫君。」陸凝霜平靜道,氣度自蘊而生。

姜雲逸:「........」

敢情是故意來氣我的?

不,陸凝霜每次都能找到合理的借口,與其說是故意,倒不如說是蓄謀已久。

「你那不是想念,只是想把在期待自己的慾望施展在我身上。」

「可我的慾望來自夫君。」

「所以?」

「慾望來源夫君,我想對夫君施展慾望,同樣也是在想夫君。」

「呃.......」

他啞口無言。

還沒等姜雲逸多想,陸凝霜將他引到桌旁坐好,自己則坐在對面,便開始索要自己該有的報酬,道「既然夫君出關,可還記得閉關前夫君答應的事?」

果不其然,該來的總會來。

姜雲逸也是嘆道:「想要什麼?你說,反正不許........」

「我想讓夫君嘗一下這兩顆。」她截斷姜雲逸的話,將兩顆疑似丹藥的東西,裝盒推到姜雲逸面前。

姜雲逸剛要生起的警惕心,就被她一句話轉移注意力,他奇怪的看著桌前兩顆疑似丹藥之物。

晶瑩剔透,是他從未見過的丹藥。

不,準確的說是糖果。

只能說不愧是煉丹師,就連糖果都做成圓潤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丹藥。

「就這樣?」指著怪異糖果,姜雲逸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她。

陸凝霜頷首:「是,就這樣。」

「你不會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沒。」

「不信,你吃一顆試試。」

「夫君覺得,我為何要讓你試味?」

「這.......」

陸凝霜見他陷入沉思,立刻出聲擾亂姜雲逸的思緒:「夫君在猶豫,我就換個條件,在夫君身上蓋私章。」

「身上?」

「全身。」

「!!!」

陸凝霜咬人不疼,但是留痕卻很久。

姜雲逸不再多想:「吃就吃!」

拿起灰色的糖果,放在口中,頓時苦澀的滋味湧上舌尖,姜雲逸皺眉,毫不客氣的評價道:「難吃。」

就算化開,保留在舌頭上的苦味仍在。

「這兩顆叫苦后甘來。」

「做出來有什麼意義?」

此物普普通通,毫無作用。

姜雲逸正在想著有什麼用,詢問完,卻發現陸凝霜已不在對面,反倒是有道影子在他身後籠罩,淡淡芳香幽幽飄來......

他唰一聲起身,扭過身去。

「幹嘛?」

「親夫君。」

陸凝霜直接攤牌。

這句話,一直徘徊於姜雲逸耳旁,讓他有些恍惚,感覺亭外雨聲都變得輕柔,直至反應過來想要生氣。

可陸凝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立刻為自己辯解:「我是讓夫君品嘗兩顆,而另一顆在我嘴裡。」

話畢朱唇微張,依稀可見那一顆糖果。

「你......我......」

面對突如其來的套路,他變得語無倫次,看著陸凝霜,滿臉皆是掩飾不住的壓抑。她居然想親自己!?

姜雲逸心中微異。

她到底是怎麼了?

「陸凝霜,你哪裡不舒服?」姜雲逸先是溫柔的抬手放在她額頭,感受她體溫正常並未不妥,一如既往的冷。

「我們是夫妻。」

風吹起來,雨斜飄零。

亭舍邊緣早就濕透,微風滿袖,陸凝霜身子傾瀉雙手放在桌上,攔住他左右。

孤立無援的姜雲逸想退卻為時已晚,只能被迫坐在石桌上,翻身就要越過對面。

「乓啷」一聲。

桌上的茶壺被姜雲逸碰到,掉地碎裂。

陸凝霜抓住他的腿拉了回來,

想翻過石桌逃到對面的姜雲逸,如今已被陸凝霜翻面緊抓手腕,直接摁在桌上掙扎不開,哪怕想要抬腿踢走她,也是被陸凝霜以一種羞恥的方式制服。

相當於陸凝霜在上,姜雲逸在下,雙腿在她柳腰左右,想要踢走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夾住陸凝霜的腰,或者纏繞。

陸凝霜按照書中流程,將他欺壓。

雖然書中多說是男子再上,但姜雲逸不配合也沒有辦法,況且書里也有女子欺壓男子的時候。

說明不是不行,只是看場合。

此刻。

姜雲逸雙眼瞪大,一眨不眨盯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貌,就算雙手被摁住,肩膀往上一挺上身依舊能輕鬆離開桌案。

「憑什麼!?」

姜雲逸不服,憑什麼陸凝霜就能心安理得的親自己,生前他連吻都是卑微。

心中苦澀,嘴裡的滋味更苦。

陸凝霜同樣在看他,臉上冰霜漸淡。

「夫君,你已答應我。」

「可這是你套路我!」

「你已答應我。」

「我就不該對你放鬆警惕!」

「夫君,我自知自己冰冷無溫,當初不知你意,現在我也該嘗點滋味,若是不嘗,又怎知其中甘苦。」

「你變好多......」

「別說話,夫君。」

吐納著清香,給他帶來的安寧。

暗香未解語,伊人俯身迎。

陸凝霜靠了上去。

奈何姜雲逸撇過臉一副『你放棄吧,朕我不可能屈服於淫威之下的』表情。

陸凝霜乾脆將他的雙手移到頭頂,交叉相錯單手摁住,空出來的手拇指與食指捏著姜雲逸下巴,硬掰回來抬起。

嘩啦啦——

雨幕之中,煙雨蒙蒙。

亭舍內,朦朧的兩道身影重疊於石桌上,臉龐相貼,雙唇毫無距離。

這是陸凝霜的第一次,但大量的書籍知識浮現在腦海,吻上去后儘管生疏,卻還是願意嘗試探索。

他尚有些錯愕,眸里卻有光閃過。

牙關緊閉,嘴唇也微微抿著。

心中的矛盾與抗拒來源於陸凝霜生前的冷漠與無情,卻在此刻抵不過陸凝霜長久的主動,提防漸漸松垮崩潰。

牙關緩緩鬆開,放她進來的這一刻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接吻,目眩神迷至姜雲逸土崩瓦解,心裡微妙的感覺如工匠鍛造,重鎚敲擊濺起火星,讓他的靈魂隨著這場愛戀融化。

見姜雲逸不在抵抗,她鬆開捏住下巴的手,輕柔的捧住姜雲逸的側臉,一寸又一寸觸碰他完美的五官,細細品玩。

.......

不知過了多久。

初次嘗試的陸凝霜本以為會覺得無趣,鬆開后抿了抿嘴,倒也覺得新鮮。

她瀟洒抹去嘴角的水漬,掃了一眼,自己悄無聲息布置的法陣仍在。

此刻,卻見雲逸如喝醉一般白裡透紅,雙眸微眯,呼吸微弱急促,像是喘不過氣一般,胸脯起伏劇烈。

不光如此,渡過來的靈氣直接將他灌滿,姜雲逸身體像是充盈的水缸,每一處靈氣流淌,渾身血液都彷彿燃燒沸騰。

這也是為何陸凝霜如今才想試試的真正原因,怕姜雲逸承受不住,爆體而亡,但晉陞結丹境后肉身和識海勉強能接受她冰山一角的靈氣。

簡單的說,醉靈了。

陸凝霜只能橫向抱起他,坐在最近的位置上,讓姜雲逸坐自己腿,靠著肩膀,安靜躺在懷中呼吸綿長,像是個貪玩玩累的孩子一般。

陸凝霜不言,只靜靜摟著懷中的姜雲逸,低下臻首,耳鬢廝磨,閉眼假寐。

沉浸有他存在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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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生前不願,死後又冥婚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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