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不可直視
田木正宗強忍著如芒在背的感覺，問道：「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無視手槍的肖易繞到沙發前面，大喇喇坐下：「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狩獵者。」
「狩獵者？狩獵什麼？」
「唔……一些你難以理解的東西，或者說是你認知里的髒東西。」肖易隨口打了個比方。
「髒東西？鬼？」
「差不多吧，反正你一輩子也很難接觸到幾次。」
聽到如此敷衍的回答，已然垂下胳膊的田木正宗很想抬起槍口給肖易來上幾槍，可他剛有這個念頭，將槍口微抬，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立刻呈幾何倍數增長，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其實我來找你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讓你幫忙引薦一個人而已……」
悄然把槍插到后腰上的田木正宗終於覺得如芒在背的感覺減到了最小：「誰？」
「龍鷹。」
「凌渡宇？你找他幹什麼？」
肖易嘴角微翹，皮笑肉不笑道：「主要是龍鷹這傢伙很敏銳，能幫我找到我真正想找的那個人。」
「真正想找的人？」田木正宗此時也發現肖易真沒有針對他的意思，索性在側邊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那又是誰？」
「我要找的人你應該聽說過，甚至可能見過，但以你的勢力，目前沒可能找到她……」
「あの……這人男的女的？」田木正宗忍不住追問。
雖然島語里，他是用的「彼」，而她是「彼女」，但這兩個詞也有男女朋友或丈夫妻子的意思，所以在第三人稱對話中並不常見。
肖易神秘一笑：「明天你應該就知道了。」
翌日下午，虹雅酒店門口。
看來凌渡宇在吃住上倒真不會虧了他自己，別的不說，就眼前這家地上十幾層還有地下層的日奢酒店，每天的住宿費就相當不菲。
但這些都跟肖易沒什麼關係，反正凌渡宇花的又不是他的錢。
現在肖易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因為田木正宗的高級女秘書昭菊已經去接凌渡宇了。
不多時，他就在車內遠遠瞧見一個俊偉男子和美艷的昭菊一起出了酒店大門。
那俊偉男子顯然就是凌渡宇。
田木正宗接通車壁上的傳訊器，吩咐道：「把車開過去。」
然後加長型賓士房車就駛到了凌渡宇二人身前。
昭菊拉開車門，嬌聲道：「凌先生，請！」
凌渡宇從容的坐進了車廂，隨即就與崇山般一動不動的田木正宗對上了眼。
兩人互相冷盯著，凌厲的目光在空氣中無形交鋒。
等外面的昭菊關上車門，車子開動了，氣氛才稍稍緩和。
不過田木正宗的聲音依舊陰沉：「這次來江戶有何貴幹？」
凌渡宇淡淡道：「我並非專誠來探訪閣下……嗯？」他倏然看向另一側的長沙發，隨即面色大變。
肖易赫然愜意的靠在那裡，正淺品紅酒。
但凌渡宇在剛剛上車這段時間，根本沒有發現他。
突兀！詭秘！
於是凌渡宇毫不猶豫用冷冽的目光刺向肖易。可就在他懟上肖易淡漠的目光時，他圓凈通透的心靈陡然狂震，腦袋嗡嗡作響，頭皮發麻。
【諸法空相】外顯！
並且肖易的精神力比凌渡宇厚重數十倍，就好比兩輪小綿羊撞上了斯太爾重卡，沒當場散架就算凌渡宇根基打得牢靠。
「你、你……」
凌渡宇有種直面佛陀的感覺。
此時他心裡竟升起了那段話：「神不可名狀，神不可想象，神不可直視……」
也就在凌渡宇閉目默念《甘珠爾》其中一篇時，肖易終於主動開口：「你好，龍鷹！」
凌渡宇沒有回應，也有點不敢回應。
田木正宗見狀，心頭詫異之餘，也更加忌憚肖易。
好不容易，震顫的心靈終於平復，凌渡宇這才睜開眼，用普通人的目光看向肖易，聲音喑啞道：「你……到底是誰？」
「放輕鬆龍鷹，我找上田木、找上你，並不是為了對付你們倆。」
「那你……」
「等回了落腳點再說吧！」肖易又品了一口紅酒，不再多說什麼。
凌渡宇看向田木正宗，欲言又止，最終沉默下去，連他此行來島國的目的也不再吐露半分。
很快，回到了田木在世田谷的一處莊園內。
在寬敞靜謐的會客室里，田木揮手讓奉茶的昭菊退了出去，也不去管自斟自飲的肖易，直接問凌渡宇道：「好了，說罷！」
「我今次來江戶，是想找個人？」
「找人？只要這人在島國，我就有辦法找出來……」說這話的時候，田木忍不住瞟了肖易一眼。
因為他記得，肖易也說要找人。
凌渡宇雖然留意到田木的神情動作，卻沒多問，只是繼續話題：「真高興你能這麼說，我要找的是瘋漢葛柏。」
沒等田木答話，肖易出聲了：「瘋漢葛柏並不重要。」
「嗯×2？」
凌渡宇和田木正宗齊刷刷看向肖易。
「重要的是，被綁架的大野千惠子。」
「什麼×2？！」
兩人又一起驚訝出聲。
田木正宗：「千惠子真被綁架了？」
肖易不置可否的歪了歪了頭：「應該是昨日白天的事情吧！可惜我不認識大野隆一，也不想冒然找過去。」
田木正宗一聽，臉黑得跟鍋底差不多，暗忖：你不想冒然找大野，那找我就不冒然了？
這時，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田木手下打來的。
肖易哂道：「接吧，多半是關於千惠子的電話。」
田木正宗遲疑了一下，抄起了聽筒。
「摩西摩西……」
「老闆，大野隆一今晚宴請沙地王子的晚宴取消了。」
田木正宗明顯一愣：「誰通知你的？」
「是大野的私人秘書！」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的同時，田木正宗看向肖易：「閣下的判斷應該沒錯，事業野心極大的大野隆一倉促取消了這樣一個重要的宴請，看來他那裡是出大事了。」
肖易：「讓你的人查一查大野隆一妻子的行蹤。」
很快有消息傳回，有人在十幾分鐘前還見過禾田稻香本人，這說明她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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