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鳳凰社的困境

「波特先生。」

里德爾微微抬手，牆角的凳子長出腿，主動跑到哈利身後。

「請坐。」

「教授。」哈利拘謹地坐著，他不是很喜歡單獨面對里德爾，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

站在里德爾面前，哈利總感覺自己是光著身子，這種感覺很難受。

「你的情緒控制進步很大。」

里德爾微笑著說道：「魔咒消散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慢。」

「什麼意思？」

哈利不解地看向里德爾。

「受鄧布利多教授所託，從今天開始，將由我來教導你大腦封閉術。」

「如果你一直拒絕隱藏自己的情緒，那麼這門法術你恐怕很難學會，我沒法幫助你思考。」

「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你思考。」

又是大腦封閉術，哈利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

比起他可能會受到的影響，拯救那些正在被伏地魔傷害的人，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教授。」哈利打斷里德爾的話，高聲道：「我想我應該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

哈利的聲音放緩，以掩飾他急躁的內心。

「出去戰鬥。」

里德爾搖搖頭，平靜地說道：「勇氣不是魯莽。」

「你根本不知道你應該做什麼。」

「這就是關鍵。」哈利的聲音再次提高，情緒激動地大吼道：「你們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鄧布利多教授是這樣，您也是這樣。」

「我想要知道一切，我有權知道一切。」

里德爾直視著哈利，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冷聲道。

「你真的非要知道事實不可嗎！」

「即便這個事實可能徹底摧毀你的意志。」

「即便這個事實會讓你之前的一切，包括那些為了救伱而犧牲的人，全部都失去意義。」

「即便如此，你也依然想知道。」

「我......」

哈利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遺憾，哈利。」

里德爾嚴肅地望著哈利，語氣聽不出喜怒：「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哈利第一次見到里德爾的語氣如此冰冷，就好像要把他凍傷一樣。

「哈利。」里德爾的目光中出現一縷懷戀，柔聲道：「我曾經也年輕過，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這一切為了你好之類的話，我年輕時不喜歡這種話，我想你也應該差不多。」

「我只想提醒你一句。」

「你不需要問我們。」

「就像你想的那樣，行動起來，不需要考慮我和鄧布利多的想法，只要你能做得到。」

「我們定下的規則是限制也是保護。」

「哈利，行動起來，證明你自己，證明你不需要保護，那我和鄧布利多，也就沒有必要再對你進行限制。」

「事實的真相是需要你自己去發現的，而不是等著別人去告訴你。」

「明白嗎，哈利！」

哈利猛地站起身，他覺得里德爾的話，非常對他的胃口。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的，我會向您證明，即便是我一個人，也能查清楚一切。」

里德爾對哈利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接著毫不猶豫地對他潑冷水。

「明天這個時候，記得過來學習大腦封閉術。」

哈利燃燒的鬥志一下子凝固起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毫無疑問，里德爾是一名攝魂取念大師，如果他想要做些什麼，就必須瞞過里德爾，也就是說他必須學會大腦封閉術。

否則。

一到上課時間，不論他有什麼計劃，都會被裡德爾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沒得玩。

本身從能力上來說，他的能力就比不上里德爾。

現在的情況就相當於他手上的牌又爛，還攤開來玩，能贏才有鬼。

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他必須學會大腦封閉術。

......

該死！

哈利一面在心裡暗罵里德爾教授大大滴狡猾，一面又不得不承認，他並不討厭里德爾的行為。

這場戰鬥，他必須要贏。

里德爾教授說得對。

鄧布利多對他的限制是一種保護。

想要解除他身上的限制，哈利就必須用事實來證明，他不需要保護。

大腦封閉術而已，哈利相信他一定能學會。

在哈利離開后，里德爾的辦公室內響起一陣掌聲。

鄧布利多解除幻身咒，出現在辦公室的一角。

「出色的教導。」

「我一直在擔憂，如何向哈利解釋這一切。」

上一次里德爾的出現，嚴重打亂了鄧布利多的計劃，人的情感是非常複雜的。

一個活著的人讓別人去送死，只會招來厭惡。

而一個已死在對抗伏地魔路上的先賢，卻能給人帶來鼓舞，這兩者有極大的差別。

意外而活下來的鄧布利多，不得不改變他的計劃，而且需要極力隱藏他之前的計劃。

里德爾今天的這一番話，極大的緩解了鄧布利多心頭的憂慮，為他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比起微笑著的鄧布利多。

里德爾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那麼輕鬆。

「最近伏地魔的行動愈發瘋狂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他的陣營，因為斯克林傑的失蹤，魔法部內部混亂不堪。」

「鳳凰社如今只能孤軍奮戰。」

「沒有支援，他們撐不了多久。」

「教授，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湯姆，你不必一直帶著霍格沃茲陪我這個糟老頭子。」

里德爾斷然拒絕道：「我不能，我不能走開，您知道的。」

「死亡不過是又一場冒險。」

鄧布利多豁達地說道：「我也是時候該走了，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多少差別。」

里德爾避開目光，不願意再談論這件事。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準備給鳳凰社的成員做一些特訓，就像哈利在D.A軍做的那樣。」

「特訓？」

鄧布利多詫異地看向里德爾，他到不是因為里德爾如何知道哈利創辦D.A軍這件事驚奇，里德爾的攝神取念等級相當的高。

哈利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鄧布利多只是有點不明白，里德爾有什麼是可以教導鳳凰社成員的。

戰鬥技巧方面，鳳凰社的每一個人都很強。

想要再度提高，只能靠時間來積累。

一兩天的時間，想要提高他們的實力，顯然不太可能。

面對鄧布利多疑問，里德爾解釋道。

「我整理出了一些具有針對性的魔咒，這些魔咒更加明確更加精準。」

「可以幫助他們更好地應對與食死徒的戰鬥。」

魔咒是一門很龐大的學科，它可以很模糊，也可以分得極其細緻。

魔法界中有很多專門針對某一事物的魔咒。

越有針對性的魔咒，在應對某一固定事物的時候就越好用。

有利有弊。

針對性越強的咒語，適普性將必不可避免地降低，風靡一陣之後，很快就會消失在魔法界。

魔法界，每天都有新的魔咒被創造出來，但能夠得到廣泛應用併流傳下來的咒語相當之少。

那些冷門的咒語，運氣好的話會被某一本書記錄下來，在某些關鍵時候為某個人解決問題。

運氣不好就會徹底遺失。

包括許多威力強大的咒語。

強大的咒語代表學會的難度高，代表使用的人少，代表抗風險能力低，指不定哪一代就會斷了傳承。

就像那些代代單傳的家族一樣，只要有一代人出了問題，整個家族就會絕後。

這是一種無可避免的歷史潮流。

在戰鬥經驗上，里德爾交不了鳳凰社太多，即便教了，短時間也產生不了什麼效果。

但是在魔咒上，里德爾能提供不小的助力。

為了讓他的學生在面對那些黑魔法生物時，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採取最有效的反擊，里德爾專門收集過很多魔咒。

並進行整理歸類，還對不少魔咒進行過改良。

在里德爾的世界，麻瓜因為格林德沃清洗，百不存一。

世界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有了充足地盤，魔法生物空前的繁盛。

即便是呆在家裡，都有可能被一些魔法生物襲擊，所以黑魔法防禦課在霍格沃茲佔比極重。

最近，里德爾整理出一些極具針對性的咒語，可以有效幫助鳳凰社的成員對伏地魔麾下的那些黑暗生物，進行更有效的打擊。

包括針對巨人、女妖、吸血鬼，甚至是狼人巫師的咒語。

只需要一擊，就能廢掉它們的戰鬥力。

這可比昏昏倒地，統統石化，又或者是霹靂爆炸之類的咒語要好用得多。

這些通用咒語在面對那些黑暗生物強大的魔抗時，常常會不起作用。

一些黑魔法或三大不可饒恕咒又太過殘酷，鳳凰社成員不願也不能經常使用這些咒語。

所以他們才會被伏地魔的黑暗大軍打的節節敗退。

當年第一次巫師大戰，一開始也是這種情況，後來因為巴蒂克勞奇解禁了三大不可饒恕咒，這才成功壓制住食死徒和那些黑暗生物的囂張氣焰。

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在魔法部已經佔據一定優勢的情況下，伏地魔還要去浪，結果被莉莉反殺，導致他倒台後，一夜之間食死徒分崩離析，只剩下少部分死忠

食死徒這樣一個如此龐大的勢力，如果不是處於劣勢的話，是不會這麼快崩解的。

正是因為魔法部開始實行強硬且鐵血的手段。

啃大瓜之下眾生平等。

那些純血家族才會在第一時間選擇倒台，沒人願意賭自己能像哈利波特一樣幸運。

當然鳳凰社的成員，大多沒有巴蒂克勞奇那麼冷血與強勢，儘管這個時間段，魔法界需要一個冷血與強勢的人。

但里德爾也不好強求。

里德爾現階段能做的，就只能教導他們更有針對性的咒語，來應對伏地魔。

為他爭取一些時間。

他本人實在是走不開。

如果伏地魔膨脹到直接親自帶著大軍過來進攻霍格沃茲，那樣的話，里德爾不介意教導一下伏地魔，什麼叫做《愛》。

重新為他補足一個完整的童年。